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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作品集-第8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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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知道带头大哥之人可就少了一个。」

    忽然间小巷尽头处人影一闪,是个身形高大的女子。乔峰眼快,认出正是谭婆,心道:

    「妙极,她定是为祭奠徐长老而来,我正要找她。」只见跟着又是一人闪了过来,也是轻功

    极隹,却是赵钱孙。

    乔峰一怔:「这两人鬼鬼祟祟的,有什麽古怪?」他知这两人本是师兄妹,情冤牵缠,

    至今未解,心想:「二人都已六七十岁年纪,难道还在干什麽幽会偷情之事?」他本来不喜

    多管闲事,但想赵钱孙知道「带头大哥」是谁,谭公、谭婆夫妇也多半知晓,若能抓到他们

    一些把柄,便可乘机逼迫他们吐露真相,当下在阿朱耳边道:「你在客店中等我。」阿朱点

    了点头,乔峰立即向赵钱孙的去路追去。

    赵钱孙尽拣僻静处而行,东边墙角下一躲,西首屋檐下一缩,举只诡秘,出了东门。乔

    峰远远跟随,始终没给他发见,遥见他奔到浚河之旁,弯身钻入了一艘大木船中。乔峰提气

    疾行,几个起落,赶到船旁,轻轻跃上船蓬,将耳朵帖在蓬上倾听。

    船舱之中,谭婆长长叹了囗气,说道:「师哥,你我都这大把年纪了,小时候的事情,

    悔之已晚,再提旧事,更有何用?」赵钱孙道:「我这一生是毁了。後悔也已来不及了。我

    约你出来非为别事,小娟,只求你再唱一唱从前那几首歌儿。」谭婆道:「唉,你这人总是

    痴得可笑。我当家的来到卫辉又见到你,已十分不快。他为人多疑,你还是少惹我的好。」

    赵钱孙道:「怕什麽?咱师兄妹光明磊落,说说旧事,有何不可?」谭婆叹了囗气,轻轻的

    道:「从前那些歌儿,从前那些歌儿……」

    赵钱孙听她意动,加意央求,说道:「小娟,今日咱俩相会,不知此後何日再得重逢,

    只怕我命不久长,你便再要唱歌给我听,我也是无福来听的了。」谭婆道:「师哥,你别这

    麽说。你一定要听,我便轻声唱一首。」赵钱孙喜道:「好,多谢你,小娟,多谢你。」

    谭婆曼声唱道:「当年郎从桥上过,妹在桥畔洗衣衫……」

    只唱得两句,喀喇一声,舱门推开,闯进一条大汉。乔峰易容之後,赵钱孙和谭婆都已

    认他不出。他二人本来大吃一惊,眼见不是谭公,当即放心,喝问:「是谁?」

    乔峰冷冷的瞧着他二人,说道:「一个轻荡无行,勾引有夫之妇,一个淫荡无耻,背夫

    私会情郎……」

    他话未说完,谭婆和赵钱孙已同时出手,分从左右攻上。乔峰身形微侧,反手便拿谭婆

    手腕,跟着手肘撞出,後发先至,攻向赵钱孙的左胁。赵钱孙和谭婆都是武林高手,满拟一

    招之间便将敌人拾夺下来,万万料想不到这貌不惊人的汉子武功竟是高得出奇,只一招之间

    便即反守为攻。船舱中地方狭窄,施展不开手脚,乔峰却是大有大斗,小有小打,擒拿手和

    短打近攻的功夫,在不到一丈见方的船舱中使得灵动之极。斗到第七回合,赵钱孙腰间中

    指,谭婆一惊,出手稍慢,背心立即中掌,委顿在地。

    乔峰冷冷的道:「你二位且在这里歇歇,卫辉城内废园之中,有不少英雄好汉,正在徐

    老长灵前拜祭,我去请他们来评一评这个道理。」

    赵钱孙和谭婆大惊,强自运气,但穴道封闭,连小指头儿也动弹不了。二人年纪已老,

    早无情欲之念,在此约会,不过是说说往事,叙叙旧情,原无什麽越礼之事。但其时是北宋

    年间,礼法之防人人看得极重,而江湖上的英雄好汉如犯了色戒,更为众所不齿。一男一女

    悄悄在这船中相会,却有谁肯信只不过是唱首曲子?说几句胡涂废话?众人赶来观看,以後

    如何做人?连谭公脸上,也是大无光采了。

    谭婆忙道:「这位英雄,我们并无得罪阁下之处,若能手下容情,我…我必有补报。」

    乔峰道:「补报是不用了。我之问你一句话,请你回答三个字。只须你照实说了,在下立即

    解开你二人穴道,拍手走路,今日之事,永不向旁人提起。」谭婆道:「只须老身知晓,自

    当奉告。」

    乔峰道:「有人曾写信给丐帮汪帮主,说到乔峰之事,这写信之人,许多人叫他『带头

    大哥』,此人是谁?」

    谭婆踌躇不答,赵钱孙大声叫道:「小娟,说不得,千万说不得。」乔峰瞪视着他,问

    道:「你宁可身败名裂,也不说的了?」赵钱孙道:「老子一死而已。这位带头大哥於我有

    恩,老子决不能说出他名字出来。」乔峰道:「害得小娟身败名裂,你也是不管的了?」赵

    钱孙道:「谭公要是知道了今日之事,我立即在他面前自刎,以死相谢,也就是了。」

    乔峰向谭婆道:「那人於你未必有恩,你说了出来,大家平安无事,保全了谭公与你的

    脸面,更保全了你师哥的性命。」

    谭婆听他以赵钱孙的性命相胁,不禁打了个寒战,道:「好,我跟你说,那人是……」

    赵钱孙急叫道:「小娟,你千万不能说。我求求你,求求你,这人多半是乔峰的手下,

    你一说出来,那位带头大哥的性命就危险了。」

    乔峰道:「我便是乔峰,你们倘若不说,後患无穷。」

    赵钱孙吃了一惊,道:「怪不得这般好功夫。小娟,我这一生从来没求过你什麽,这是

    我唯一向你恳求之事,你说什麽也得答允。」

    谭婆心想他数十年来对自己眷念爱护,情义深重,自己负他很多,他心中所求,从来不

    向自己明言,这次为了掩护恩人,不惜一死,自己决不能败坏他的义举,便道:「乔帮主,

    今日之事,行善在你,行恶也在你。我师兄妹俩问心无愧,天日可表。你想要知道之事,恕

    我不能奉告。」她这几句话虽说得客气,但言辞决绝,无论如何是不肯吐露的了。

    赵钱孙喜道:「小娟,多谢你,多谢你。」

    乔峰知道再逼已然无用,哼了一声,从谭婆头上拔下一根玉钗,跃出船舱径回卫辉城

    中,打听谭公落脚的所在。他易容改装,无人识得。谭公、谭婆夫妇住在卫辉城内的「如归

    客店」,也不是隐秘之事,一问便知。

    走进客店,只见谭公双手背负身後,在房中踱来踱去,神色极是焦躁,乔峰伸出手掌,

    掌心中正是谭婆的那根玉钗。

    谭公自见赵钱孙如影随形的跟到卫辉,一直便郁闷不安,这回儿半日不见妻子,正自记

    挂,不知她到了何处,忽然见到妻子的玉钗,又惊又喜,问道:「阁下是谁?是拙荆请你来

    的麽?不知有何事见教?」说着伸手便去取那玉钗。乔峰由他将玉钗取去,说道:「尊夫人

    已为人所擒,危在顷刻。」谭公大吃一惊,道:「拙荆武功了得,怎能轻易为人所擒?」乔

    峰道:「是乔峰。」

    谭公只听到「是乔峰」三字,便无半分疑惑,却更加焦虑记挂,忙问:「乔峰,唉!是

    他,那就麻烦了,我……我内人,她在哪里?」乔峰道:「你要尊夫人生,很是容易,要她

    死,那也容易。」谭公性子沉稳,心中虽急,脸上却不动声色,问道:「倒要请教。」

    乔峰道:「乔峰有一事请问谭公,你照实说了,即刻放归尊夫人,不敢损她一根毫发。

    阁下倘若不说,只好将她处死,将她的尸体,和赵钱孙的尸首同穴合葬。」

    谭公听到最後一句,那里还能忍耐,一声怒喝,发掌向乔峰脸上劈去。乔峰斜身略退,

    这一掌便落了空。谭公吃了一惊,心想我这一掌势如奔雷,非同小可,他居然行若无事的便

    避过了,当下右掌斜引,左掌横击而出。乔峰见房中地位狭窄,无可闪避,当即竖起右臂硬

    接。拍的一声,这一掌打上手臂,乔峰身形不晃,右臂翻过,压将下来,搁在谭公肩头。

    霎时之间,谭公肩头犹如堆上了数千斤重的大石,立即运劲反挺,但肩头重压,如山如

    丘,只压得他脊骨喀喀喀响声不绝,几欲折断,除了曲膝跪下,更无别法。他出力强挺,说

    什麽也不肯屈服,但一囗气没能吸进,双膝一软,的跪下。那实是身不由主,膝头关节既是

    软的,这般沉重的力道压将下来,不屈膝也是不成。

    乔峰有意挫折他的傲气,压得他屈膝跪倒,臂上劲力仍是不减,更压得他曲背如弓,额

    头便要着地。谭公满脸通红,苦苦撑持,使出吃奶的力气与之抗拒,用力向上顶去。突然之

    间,乔峰手臂放开。谭公肩头重压遽去,这一下出其不意,收势不及,登时跳了起来,一纵

    丈余,砰的一声,头顶重重撞上了横梁,险些儿将横梁也撞断了。

    谭公从半空中落将下来,乔峰不等他双足着地,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他胸囗。乔峰手臂

    极长,谭公却身材矮小,不论拳打脚踢,都碰不到对方身子。何况他双足凌空,再有多高的

    武功也使不出来。谭公一急之下,登时省悟,喝道:「你便是乔峰!」

    乔峰道:「自然是我!」

    谭公怒道:「你……你……他妈的,为什麽要牵扯上赵钱孙这小子?」他最气恼的是,

    乔峰居然说将谭婆杀了之後,要将她尸首和赵钱孙合葬。

    乔峰道:「你老婆要牵扯上他,跟我有什麽相干?你想不想知道谭婆此刻身在何处?想

    不想知道她和谁在一起说情话,唱情歌?」谭公一听,自即料到妻子是和赵钱孙在一起了,

    忍不住急欲去看个究竟,便道:「她在那里?请你带我去。」乔峰冷笑道:「你给我什麽好

    处?我为什麽要带你去?」

    谭公记起他先前的说话,问道:「你说有事问我,要问甚麽?」

    乔峰道:「那日在无锡城外杏子林中,徐长老携来一信,乃是写给丐帮前任帮主汪剑通

    的。这信是何人所写?」

    谭公手足微微一抖,这时他兀自被乔峰提着,身子凌空,乔峰只须掌心内力一吐,立时

    便送了他的性命。但他竟是凛然不惧,说道:「此人是你的杀父大仇,我决记不能泄露他的

    姓名,否则你去找他报仇,岂不是我害了他性命。」乔峰道:「你若不说,你自己性命先就

    送了。」谭公哈哈一笑,道:「你当谭某是何等样人?我岂能贪生怕死,出卖朋友?」乔峰

    听他顾全义气,心下倒也颇为佩服,倘若换作别事,早就不再向他逼问,但父母之仇,岂同

    寻常,便道:「你不爱惜自己性命,连妻子的性命也不爱惜?谭公谭婆声名扫地,贻羞天

    下,难道你也不怕?」

    武林中人最爱惜的便是声名,重名贱躯,乃是江湖上好汉的常情。谭公听了这两句话,

    说道:「谭某坐得稳,立得正,生平不做半件对不起朋友之事,怎说得上『声名扫地,贻羞

    天下』八个字?」

    乔峰森然道:「谭婆可未必坐得稳,立得正,赵钱孙可未必不做对不起朋友之事。」

    霎时间,谭公满脸胀得通红,随即又转为铁青,横眉怒目,狠狠瞪视。

    乔峰手一松,将他放下地来,转身走了出去。谭公一言不发的跟随其後。两人一前一後

    的出了卫辉城。路上不少江湖好汉知得谭公,恭恭敬敬的让路行礼。谭公只哼的一声,便走

    了过去。不多时,两人已到了那艘大木船旁。

    乔峰身形一幌,上了船头,向舱内一指,道:「你自己来看吧!」

    谭公跟着上了船头,向船舱内看去时,只见妻子和赵钱孙相偎相倚,挤在船舱一角。谭

    公怒不可遏,发掌猛力向赵钱孙脑袋击去。蓬的一声,赵钱孙身子一动,既不还手,亦不闪

    避。谭公的手掌和他头顶相触,便已察觉不对,伸手忙去摸妻子的脸颊,着手冰冷,原来谭

    婆已死去多时。谭公全身发颤,不肯死心,再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却哪里还有呼吸?他呆了

    一呆,一摸赵钱孙的额头,也是着手冰冷。谭公悲愤无已,回过身来,狠狠瞪视乔峰,眼光

    中如要喷出火来。

    乔峰见谭婆和赵钱孙忽然间一齐死於非命,也是诧异之极。他离船进城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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