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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地方的距离也都在二十分钟之内，北野下了车，看了看那宠物医院的招牌“宜佳动物医院”，这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名字。
两人打开了落地玻璃门，走进了这一家医院，里面舒适的气氛马上让北野和林若安定了下来，这里面的空气很好，比室外要清新得多，没有宠物恼人的气味，只有一种青草的芳香。
小狗和小猫乖乖的在旁边的玻璃笼子中玩耍，就是它们吃食用的小碗也是干净的。里面的玻璃笼子中还有这除了猫狗外的各种宠物，有乌龟，有鹦鹉，有鹩哥，甚至有几条粗长的蟒蛇懒洋洋的盘在笼子中逼真的塑料树枝上。而这一家动物医院的豪华更是出乎了北野的意料之外，在走廊的尽头处是几个房间的房门，房门上金碧辉煌的把手还有走廊墙壁上精美绝伦的油画都不会是便宜的东西。
“请问两位是？”旁边的一个年轻女性说道。
“我们是警察，我们找萧汉杰先生和王淑英女士。”说着林若从手中拿出了自己的证件，北野当然是没有证件的了，只是静静的跟在林若后面，仿佛真的是林若的跟班一样。
那女性接待员看了一眼林若的证件后，有些呆滞，过了一会才说道：“是找我们老板吗？我马上通报。”说完就拿起了柜台前的一部内线电话，拨打了起来。
“我们的老板马上就过来，请两位等一等。”那年轻女性说道。
果真没有多久，大概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有一个强壮的中年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很高大，也很匀称，走起路来颇具威势，很难想象他就是可以与动物亲切互动的宠物医生。
“我是这里的老板萧汉杰，两位警官早上好。”那男子谦卑的说道，他的话语带着广州本地的口音和不太标准的国语。
“萧先生的宠物医院很不错啊。”北野随口说道。
“原来这位警官也是喜欢动物的人啊，如果有生意的话一定要交给我们来做。有很多广州名流的宠物也是在我们这里治疗的，我们这里的设施在整个广东省绝对是数一数二的。”萧汉杰似乎习惯性的揽起生意了，话语中也充满了对自己店铺的自豪。
北野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我真的还没有宠物，不过我以前在纽约的时候，看到很多同学都有不错的宠物，所以也挺有兴趣，可是毕竟太忙了。”
林若瞪了北野两眼，示意他说得太多了，然后自己才说道：“我是林若，是广州市公安局XX分局的主任，这位是北野警官，我们是调查一起杀人案件来的，不过不要担心，我们只是有几个问题希望找你和你太太了解而已。”
萧汉杰的脸色稍微变了变，但是还是很耐心的听林若说完，想了想才说道：“是这样啊，那么请两位警官来我的办公室吧。”说完就对前台的那位年轻女性吩咐不要让人打扰之类云云的便领着北野和林若走进了里屋的一家办公室。
拉开金色的门把手之后，北野和林若似乎也被这办公室的华丽给震惊了。天鹅绒的窗帘，厚而且高级的羊毛地毯，柔软的沙发，似乎都价值不菲，办公桌上的钢笔也是名品，甚至连所用的纸张也都是质量及其优良的打印纸。在办公室的一角坐着的还有一位雍容华贵的女性，她的年纪大概不到五十岁，实际的年龄或许还要更大，手指上是硕大的钻戒，脖子上的项链也是金光闪闪，这就是所谓的贵气逼人吧。那位女士站了起来，说道：“是两位警官吗？我是汉杰的妻子，我叫王淑英。”看来她就是萧云海的妈妈不会有错了。
林若又自我介绍了一番，然后说明了来意后，四个人坐了下来。
北野首先开口了：“我想告诉两位一个不幸的消息，你们的儿子萧云海的班级有五个人先后过世了。”
“这个我听说了，上个星期他好像有一个同学因为承受不住高考的压力自杀了，昨天也好像听云海说，有四个人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杀了。”萧汉杰沉着的回答道。
北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那四个人是在前天，也就是星期一的下午遇害的，而其中的一个学生，他的死因是氰化钾中毒。”
“我听云海说，那四个人的学习都不怎么样，好像都是小混混之类的吧。”王淑英带有鄙视的口吻说道，不过她和他的丈夫有一点类似就是绝对不打断别人的话，只是静静的听别人叙述完了之后才发表自己的见解。
“虽然这未必是一个合理的怀疑，不过就我们现有的资料，只有你们的宠物医院可能有氰化钾这样的物品，不知道我说的有没有错呢？”北野尖锐的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萧汉杰点头说道：“北野警官说得没有错，我们医院的确是用氰化钾帮助重病和年老的动物实施安乐死，不过毕竟那些动物都是将死之身，所以用量都不是很大。而且我们的氰化钾都是按照规章制度妥善保存的。”
这与北野的推理不谋而合，北野继续说道：“那么你们有多少氰化钾呢？”
“应该不会少的，因为我们这里的业务除了帮宠物治病还有帮生产的宠物坐月子之外，就是实施安乐死了。”萧汉杰说道。
口服氰化钾的致死量大概在150毫克到250毫克，既然萧汉杰说不会少，这一个量就绝对是够杀死一个人甚至十几个人的量。
“那么你的儿子萧云海有经常来宠物医院吗？”北野问道，矛头直指萧云海。
“他当然有的了，我们指望他继承我们的事业成为一个出色的宠物医生呢。”萧汉杰几乎没有想就脱口而出。
的确按照这样的说法，萧云海既然经常来而萧汉杰又希望他能继承事业，手把手的教学定然不会少，而萧云海知道氰化钾的所在，作用和用法的机会定然很高。
北野看着做笔记的林若，问题反而一个比一个尖锐：“那么你们最近有没有氰化钾的丢失记录呢？”这句话坚决得似乎不像是一个问句，更像是一个肯定句。
萧汉杰沉默了，而一旁的王淑英想要张口，可是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这样的结果倒是颇为出乎两人意料的，北野和林若并没想到这一个线索居然会取得这样大的突破。
“实话实说吧两位，如果杀人事件真的与两位无关的话，我们警方绝对不会过度追究这个事情的，可是假如两位不告诉我们实话的话，我们很难不做出错误可是或许会伤害到两位的判断。”林若诚恳的说道，他的问话逻辑虽然不及北野，可是技巧却是经过长期锤炼的却也不逊于北野。
这一个不大的办公室陷入了寂静，过了几分钟，萧汉杰看了妻子一眼，长吁一口气才说道：“两位警官说得不错，我们的氰化钾的确是有一部分无故失踪了。”
“有多少？”北野问道。
“很多，大概有5克吧。”萧汉杰的声音十分的低沉。
第五章 意外的线索 可能存在的关系人（二）
5克也就是5000毫克，也就是说，这丢失的剂量足够毒死二十个人，虽然凶手未必知道致死的剂量，而一次性将这5克的氰化钾都倒入了冯天佑的食物或是饮水中，但是显然凶手手中还有氰化钾的可能更高。
“什么时候？”北野还是一贯的省话，特别是在占据上风的时候绝对没有一句废话。
“两三个星期以前吧，二月中的时候，我们由于是每个星期一检查一次各种药品的存储量，所以具体的日期我们并不是很清楚。”王淑英接过她丈夫的话说道。
“那发现不见的日子呢？”
“应该是二月二十三日，这上面有记录的。”说着王淑英将桌上的一个本子递给了北野。
北野仔细看了看记录本，心算了二月二十三日之前一周的用量，在对比二月二十三日和二月十六日的数量，的确有大约5克的氰化钾似乎不翼而飞了。
北野稍微思考了一下，将本子递给了林若，又问道：“那么那一周的时间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呢？特别是跟萧云海有关的！”
“云海是个好孩子，他绝对不会是杀人凶手的！”王淑英近乎是哭着说道。
“相信我们，我们不会冤枉好人的，不过如果你不给我们正确的资料，我们有时候也是难免怀疑到好人。”北野平静的说道。
“算了，这件事让我来说吧，那一个星期云海每天放学之后就来到这里，我们当他是喜欢这一个专业，也的确是手把手的教了他很多这方面的知识，其中也提到了氰化钾的使用，”萧汉杰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可是云海未必是唯一可能将氰化钾取走的关系人，我了解你们警方办案的方式，你们大多都是找一大群嫌疑人，然后再一个一个的排除，不是吗？其中星期六那天，来的不只有云海，还有他的几个同学，说是喜欢宠物，所以也跟着来了。云海跟他们不一样，从很小的时候，他就很喜欢宠物，经常和我在一起照顾这些宠物。”
“是谁，你们知道他们的名字吗？”北野说道。
“有一个是很漂亮的女生，她是很有爱心，也很喜欢宠物的，名字很特别，叫做兰茗茶吧，云海经常提起她。”王淑英说道。
“还有几个是男同学，他们的名字我不是记得很清楚了，不过都并不是什么特别高尚的人，打打闹闹，吵个没完，说实话我并不想他们和云海玩在一起。”王淑英继续说道。
“那么他们的名字呢？”
“好像有一个叫做周文博，一个叫做张国豪吧。”王淑英说道。
难道是他们两个人，又是两个已死的人，一个已死的叶叔华还不够，又多了两个已死的人，那他们到底在这整个案子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活着的关系人都有不在场证明，难道真的只有死人可以怀疑了吗？林若听得已经是一头雾水了。
林若想着想着又看到了北野奇异的眼神，才突然恍然大悟起来，递出自己的名片说道：“这是我的联系电话，如果你们还想起什么，那就请赶快告诉我们。”
北野脸上已经显露出满足，大概这里的几十分钟时间，他已经知道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了吧。
“那么冒昧问一句，星期一的中午一点到晚上七点，两位在哪里呢？”北野问道。
萧云海和王淑英的脸顿时轻松了下来，萧云海看了一眼妻子，才说道：“我们都在这里工作，一分钟也没有离开过，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问这里的所有员工。”
“谢谢你们，那我们就先走了，以后如果还有什么问题的话，再来向二位请教。”北野说着就打开了办公室大门走了出去。
按照萧汉杰的说法，他们两人的不在场证明是绝对不会有问题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还是执意去问那几个店员的话，无异是自取其辱。
走出了这一家豪华的动物医院，北野又陷入了沉思，即使此行不算是没有收获，可是一切变得却是更加的扑朔离迷，而不是更加的简单。北野只是坐在车里却并不吩咐林若去哪，只是用手拖着下巴，摆出了那一副宛如思想者般的神态。
“怎么样，那我们现在去哪？”林若问道。
北野稍微低了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十一点半了，稍微撅了撅嘴说道：“按照原计划，去弄清那个叫做叶伯华的人的事情吧。”
“你是说去叶叔华家找他的父母吗？那我现在打电话吧。”说着林若从口袋中拿出了行动电话。
“瑶，你有邮件！”林若叫道，北野的反科学奇怪异个性绝对不容许自己拿着行动电话这类的事物，当然他的借口是认为行动电话总是给人带来麻烦，比如在重要场合或是表演的时候，假如行动电话响了，那将是多么尴尬的事情。所以现在很多的邮箱都可以连到行动电话的网络，以确保在第一时间使用者就可以接到信息，北野就把这一项业务移动到了林若的行动电话，而乐于助人的林若也是欣然同意。
“谁的？该不是又帮我在哪接了表演吧？”北野说道。他喜欢表演但是却不喜欢频繁的表演，像魔术这种东西假如不能做到每次都不一样，都有创新，他宁愿不做。他的表演就是连续两天连场的也必定是完全不同，除了一个“魔”，一个“幻”，一个“美”之外，绝对不会有一丝的相同。而这么苛刻的要求自己，北野自然不愿意太过频繁的表演，毕竟表演是两个小时的事，而准备和练习的时间却是百倍以上的。苛求完美，却又憎恶完美，这也是北野让人不能理解的一方面，他自己大概才是真正的谜吧。
“不是哦，是一个陌生邮件，以前似乎并没有他发信给你的记录。”林若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