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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雪岩全传(三本合集)-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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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谈的是如何处置阿巧姐。提到这一层,六姑奶奶不免踌躇:“说实话,”

    她说,“我还要动脑筋!”

    “六姐,”胡雪岩似乎很不放心,“我现在有句话,你一定要答应我,你动出啥脑筋来,要先跟我说明白。”

    这话使得七姑奶奶微觉不安,也微有反感:“哟!哟!你这样子说法,倒象我会瞒着你,拿她推到火坑里去似地。”她很费劲地分辨,“我跟阿巧姐一向处得很好,现在为了你小爷叔,抹煞良心做事,你好象反倒埋怨我独断独行……”

    “六姐,七姐!”胡雪岩不容她再往下说,兜头长揖,“我不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无非我自己觉得对不起她,要想好好补报她一番而已。”

    “我还不是这样?你放心好了,我决不会动她的坏脑筋。”说到这里,七姑奶奶的眼睛突然发亮,同时绽开笑靥,望空出神。

    这是动到了极好的脑筋。胡雪岩不敢打搅她,但心里却急得很!渴望她揭开谜底。

    七姑奶奶却似有意报复:“我想得差不多了。不过,小爷叔对不起,我现在还没有动手,到开始做的时候,一定跟你说明白,你也一定会赞成。”

    “七姐!”胡雪岩赔笑说道:“你何妨先跟我说说?”

    “不行,起码要等我想妥当,才能告诉你。”七姑奶奶又说,“不是我故意卖关于,实在是还没有把握,不如暂且不说的好。”

    听她言词闪烁,究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以她的性情,再问亦无用,胡雪岩只好叹口气算了。

    到了第二天,胡雪岩又去看七姑奶奶,恰好古应春也在,谈起家眷将到,另外要找房子,置家具,备办日用物品,本来可以关照阿巧姐动手的,此刻似乎不便麻烦她了。

    “不要紧!”六姑奶奶在这些事上最热心,也最有兴趣,慨然应承:“都交给我好了。”

    在一旁静听的古应春,不免困惑,“为啥不能请阿巧姐帮忙?”他问。

    “其中自然有道理。”六姑奶奶抢着说:“回头告诉你。”

    “又是什么花样?”古应春跟他妻子提忠告:“你可不要替小爷叔乱出主意。现在这个辰光,顶要紧的就是安静二字。”

    “正是为了安静两个字。”七姑奶奶不愿丈夫打搅,催着他说:“不是说,有人请你吃花酒,可以走了。”

    “吃花酒要等人来催请,哪有这么早自己赶了去的?”古应春看出妻子的意思,觉得还是顺从为妙,所以又自己搭仙着说:“也好!我先去看个朋友。”

    “慢点!”七姑奶奶说,“我想起来了,有次秦先生说起,他的亲戚有幢房子在三马路,或卖或典都可以,你不妨替小爷叔去问一问。”

    秦先生是她家号子里的帐房,古应春恪遵阎令,答应立刻去看秦先生细问,请胡雪岩第二天来听消息。

    “这样吧,”六姑奶奶说,“你索性请秦先生明天一早来一趟。”

    “大概又是请他写信。”古应春说,“如果今天晚上有空,我就叫他来。”

    于是七姑奶奶等丈夫一走,便又跟胡雪岩谈阿巧姐,“小爷叔,”她问:“你的主意打定了?将来不会懊悔,背后埋怨我捧打鸳鸯两离分?”

    “哪有这样的事?七姐在现在还不明白我的脾气?”

    “我晓得,小爷叔是说到做到、做了不悔的脾气。不过,我还是问一声的好。既然小爷叔主意打定,明天我就要动手了。你只装不知道,看出什么异样,放在肚子里就是。”

    “我懂!”胡雪岩问:“她如果要逼着我问,我怎么样?”

    “不会逼着你问的,一切照旧,毫无变动,她问什么?”

    “好的!那就是我们杭州人说的那句话:”城隍山上看火烧,!我只等着看热闹了。

    如果不是极深的交情,这句话就有讽刺意味的语病了。不过七姑奶奶还是提醒他,不可自以为已经置身事外,一旦火烧了起来,也许会惊心动魄,身不由主,那时一定要有定力,视如不见,切忌临时沉不住气,侦身插入,那一来,她说:“就会引人烧身,我也要受连累,总而言之一句话,不管阿巧姐说什么,你不要理她!”

    原来七姑奶奶由胡雪岩要买房子,想到一个主意,决定借这个机会刺激阿巧姐。能把她气走了,一了百了。但也可能会发生极大的风波,所以特意提出警告。

    * * *购屋之事,相当顺利,秦先生所介绍的那幢房子,在三马路靠近有名的昼锦里,虽是闹市,但屋字宏深,关紧大门,就可以隔绝市嚣,等于闹中取静。胡雪岩深为中意,问价钱也不贵,只有鹰洋两千五百元,所以当天就成交了。

    七姑奶奶非常热心,“小爷叔,”她说,“你再拿一千块钱给我,一切都归我包办。这三天你去干你的事,到第四天你来看,是啥样子?”

    “这还有啥好说的?不过,七姐,太费你的心了!”

    胡雪岩知道她的脾气,这样说句客气话就行了。如果觉得她过于劳累,于心不安,要派人去为她分劳,反使得她不高兴,所以交了一千银洋给她,不闻不问。趁这三夭工夫,在自己钱。庄里盘一盘帐,间一问业务,倒是切切实实做了些事。

    第三天从集贤里阜康钱庄回家,只见阿巧姐头光面滑,点唇涂脂,是打扮过了,但身上却穿的是家常衣衫,不知是正要出门,还是从外面回来?

    “我刚回来。去看七姑奶奶了。”阿巧姐说,“三马路的房子,弄得很漂亮啊!”

    语气很平静,但在胡雪岩听来,似有怨责他瞒着她的味道,因而讪讪地有些无从接口。

    “七姑奶奶问我:房子好不好?我自然说好。她又门我想不想去住,你道我怎么回答她?我说:我没有这份福气。”

    胡雪岩本来想答一句:只怕是我没有这份福气。话到口边,忽又缩住,用漫不经意的口吻答道:“住这种夷场上的所谓‘弄堂房子,算啥福气。将来杭州光复,在西湖上好好造一座庄子,住那种侗天福地,可真就要前世修一修了。”

    阿巧姐不作声,坐到梳妆台前去卸头面首饰,胡雪岩便由丫头伺候着,脱掉马褂,换上便鞋,坐在窗前喝茶。

    “我看,”阿巧姐突然说道:“我修修来世吧!”

    “来世我们做夫妻。”胡雪岩脱口相答。

    阿巧姐颜色大变。在胡雪岩的意思,既然她今生不肯做胡家的偏房,那就只好期望来世,一夫一妻,白头到老。而阿巧姐误会了!

    “我原在奇怪,七姑奶奶为啥说那些话?果不其然,你是变心了!有话你很可以自己说,何必转弯抹角去托人?”

    胡雪岩知道自己失言了。然而也实在不能怪自己,那天原就问过七姑奶奶,如果阿巧姐逼着要问她的归宿,如何作答?六姑奶奶认为“一切照旧,毫无变动”,她不会问。照现在看,情形不同了!新居既已为她所见,“变动”便已开始,以后她不断会问,总不能每次一问,便象此刻一样,惹得她怨气冲天。

    看来还是要靠自己动脑筋应付!他这样对自己说,而且马上很用心地去体察她的态度。为什么她不自己想一想,她这样不肯与大妇同住,悻乎常情,强人所难,而偏偏一再要指责他变心,莫非她自己有下堂求去之意。只是说不出口,有意这样倭过,这样逼迫,想把决裂的责任,加在他头上?

    这是个看来近乎荒诞的想法。胡雪岩自问:果真自己是小人之心?不见得!阿巧姐当初对何桂清亦曾倾心过,到后来不管怎么说,总是负心,而且是在何桂清倒霉的时候负心。这样看起来,将她看成一个“君子”,似乎也

    太天真了些。

    就这一念之间,他自己觉得心肠硬了,用不大带感情的、平静得近乎冷漠的声音说:“我没有什么话好说。你愿意修修来世,我当然也只好希望来世再做夫妻。”

    “你的意思是,今生今世不要我了?”阿巧姐转过脸来,逼视着他问。

    他将视线避了开会,“我没有说这样。不过……”他没有再说下去。

    “说啊!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要吞吞吐吐!”

    遇到他这种口吻语气,如果她是愿意委屈息事的,至多流泪,不会追问,既然追问,便有不惜破脸的打算。胡雪岩觉得了解她的态度就够了,此时犯不着跟她破脸,最好永不破脸,好来好散!

    于是他笑笑说道:“我们都不是三岁两岁的小孩,这个样子叫底下人笑话,何必呢?”

    “哼!”阿巧姐冷笑了一下,依然回过脸去,对镜卸妆。

    胡雪岩觉得无聊得很。这种感觉是以前所从不曾有过的,他在家的时候不多,所以一回到家,只要看见阿巧姐的影子,便觉得世界上只有这个家最舒服,非万不得已,不肯再出门。“而此刻,却想到哪里去走走,哪怕就在街上逛逛也好。

    此念一动,不可抑制,站起身来说:“我还要出去一趟。”说了这话,又觉歉然,因而间道:“你想吃点啥?我替你带回来。”

    阿巧姐只摇摇头,似乎连话也懒得说。胡雪岩觉得背上一阵一阵发冷,拔步就走,就穿着那双便鞋,也不着马褂,径自下楼而去。

    走出大门,不免茫然,“轿班”阿福赶来问道:“老爷要到哪里去?我去叫人。”

    轿班一共四个人,因为胡雪岩回家时曾经说过,这夜不再出门,所以那三个住在阜康钱庄的都已走了,只剩下阿福在家。

    “不必!”胡雪岩摆一摆手,径自出弄堂而去。

    茫然闲步,意兴阑珊,心里要想些有趣的事,偏偏抛不开的是阿巧姐。

    美目盼兮,巧笑情兮,那些影子都在眼前,其美如驾的吴浓软语亦清清楚楚地响在耳际。突然间,胡雪岩有着浓重的悔意,掉头就走,而且脚步极快。

    到家只见石库墙门已经关上了,叩了几下铜环,来开门的仍是阿福,胡雪岩踏进门便上楼,一眼望去,心先凉了!

    “奶奶呢?”他指着漆黑的卧室,向从另一间屋里迎出来的丫头素香问说。

    “奶奶出去了。”

    “到哪里?”

    “没有说。”

    “什么时候走的?”

    “老爷一走,奶奶就说要出去。”素香答说:“我问了一声,奶奶骂我:少管闲事。”

    “那,怎么走的呢?”胡雪岩问:“为什么没有要你跟去?”。“奶奶不要我跟去,说是等一息就回来。我说:要不要雇顶轿子?她说,她自己到弄堂口会雇的。”

    胡雪岩大为失望,而且疑虑重重,原来想跟阿巧姐来说“一切照旧,毫无变动”,不管胡大太怎么淤,他决意维持这个外室。除非阿巧姐愿意另外

    择人而事,他是决不会变心的。这一番热念,此刻全部沉入沉渊。而且觉得阿巧姐的行踪,深为可疑,素香是她贴身的丫头,出门总是伴随的,而竟撇下不带,可知所去的这个地方,是素香去不得的,或者说,是她连素香都要瞒住的。

    意会到此,心中泛起难以言宣的酸苦抑郁,站在客堂中,久久无语。这使得素香有些害怕,怯怯地问道:“老爷! 是不是在家吃饭?我去关照厨房。”

    “我不饿!”胡雪岩间:“阿祥呢?”

    “阿祥,出去了。”

    “出去了!到哪里?”

    “要……”素香吞吞吐吐他说:“要问阿福。”

    这神态亦颇为可疑,胡雪岩忍不住要发怒,但一转念间冷静了,“你叫阿福来!”他说。

    等把阿福喊来一问,才知究竟,阿祥是在附近的一家小杂货店“白相”。

    那家杂货店老夫妇两个,只有一个十六岁的女儿,胡雪岩也见过,生得象“无锡大阿福”,圆圆胖胖的一张脸,笑口常开。阿祥情有所钟,只等胡雪岩一出门,便到那家杂货店去盘桓。是他家不支薪工饭食的伙计兼跑街。

    “老爷要喊他,我去把他叫回来。”

    “不必!”胡雪岩听得这段“新闻”,心里舒服了些,索性丢下阿巧姐来管阿祥的闲事,“照这样说,蛮有意思了!那家的女儿,叫啥名字?”

    “跟……”阿福很吃力他说:“跟奶奶的小名一样。”

    原来也叫阿巧,“那倒真是巧了!”胡雪岩兴味盎然地笑着。

    “我跟阿祥说,你叫人家的时候,不要直呼直令地叫人家的名字,那样子犯了奶奶的讳。做下人的不好这样子没规矩。”

    这是知书识礼的人才会有的见解人不想出现在“两条烂泥腿”的轿班身上,胡雪岩既惊异又高兴,但口中间的还是阿祥。

    “他不叫人家小名叫啥?”胡雪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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