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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玛特不会错的。那不是错觉，而是真实。……把寐罗变成这样的，是我。
“喂，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玛特拍拍我的肩膀，“尼亚？”
我的目光僵硬而迟缓地转向他，“如果……我说是我让寐罗变成那样……”
玛特呆了一呆，即刻便无法置信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作者：不理冰 2007…7…10 14：11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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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M】走进地狱 28
katt 发表于 2005…11…25 11：11：00
我跌跌撞撞地跟着J。R。他不时看一眼已经意识不清泪流满面的我，渐渐放慢了脚步。
我连停下来也不知道，只是独自悲痛欲绝地哭着，衣袖已经被自己的泪水弄得湿透。
J。R抬手帮我抹去又接连滚落出来的几颗泪珠，“你还是舍不得他。”
我没有理会他有些无奈的感慨，模糊一片的意识里仿佛只有寐罗两个字存在。
寐罗。
每想这个名字一次，就感到一阵尖锐的刺痛划过心脏，硬生生割出血痕。
寐罗的脸孔一直在眼前晃来晃去，明亮的眼睛和盈满笑意的唇角，带着让我无法抗拒的诱惑。明明都可以拥有的，明明都可以全部拥有。我眼睁睁看着他，却触摸不到那个人影。
眼泪持续不断地滑下来，带着彻底破灭的绝望。
脑海里无法控制地开始查找回忆中的每一次亲吻，每一个拥抱。不同的角度，不一样的心动。拼命不想忆起的一幕幕在眼前清晰地重现，寐罗那放荡不羁的大笑，双目圆睁的愤怒，歇斯底里的叫喊和悲痛欲绝的眼泪……所有的所有都让我感到疼痛，无法遏制的疼痛。
我回去是为了什么。
我留在他身边那么久又是为了什么。
我那样声嘶力竭地告诉他我爱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对于寐罗来说，难道只是再一次的伤害。
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彻底的毁灭……是这样吗？？……
已经无法弥补了，已经没有机会了，是吗？？……
其实我很想告诉你『寐罗，我不可以没有你』……但是你会相信吗？？会吗？？……
寐罗。
告诉我，你真的恨我到如此地步吗？……根本都不给我一个恳求的机会吗？？……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寐罗。为什么。
“别哭了！尼亚！”J。R用力捏紧我的肩膀，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你真是白痴！！傻到家的白痴……你以为寐罗真的那么绝情吗？为什么不问我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断断续续的哭泣被J。R的话忽然打断，我惊讶地看着他，说不出话。
“你想知道寐罗听到你离开后的反应吗？”他凝视着我茫然的眼睛，叹了口气。“我告诉他你已经回去的时候，寐罗愣了一下，然后想也没想地冲出门朝着你的方向追了过去……尼亚，只有他才记得你身上血液的味道，只有吸血鬼才有那么灵敏的嗅觉……”
我错愕地睁大眼睛，眼前J。R仍在说的话忽然什么都听不到了。
只有吸血鬼才有那么灵敏的嗅觉……
只有吸血鬼……
吸血鬼……
我哆嗦着嘴唇，呆呆望着J。R等待自己说些什么的眼睛，却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寐罗，我到底做了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
告诉我我是不是又做了傻事。告诉我会不会又错过了你。告诉我还有没有机会……
对不起，寐罗。对不起……
我比自己想象中的还有笨得多。
我猛地甩开J。R抓紧自己肩膀的手，转身头也不回地朝寐罗的方向奔去。汹涌而出的泪水飘出眼眶，随着身边带起的风散落在空气里，落入厚重的泥土。
为什么我看不到，我是被什么蒙蔽了眼睛。过于急切的冲动吗？寐罗那掩饰极好的笑容和声音？？还是自己脆弱的内心和胆怯的感情……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寐罗会……
他明明已经遭受那样重的伤害、明明对我已经彻底绝望……可是为什么……
寐罗，我好傻。
猛地推开寐罗房间的门，里面是令人心惊胆颤的黑暗，我几乎不敢想象这里空无一人会是什么样子……然而很快我就找到那倚在角落里的孤单身影，寐罗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像化石一般僵硬而沉默地坐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甚至我的到来。
我冲过去抱紧他在自己的怀里，说不出话，只是狠命地抱紧他。狠命地哭。
寐罗动了动身体，像是终于感觉到了什么。
他抬起眼睛看着我泣不成声的样子，张开嘴巴，嗫嚅了很久才发出一丝嘶哑的声音。“我已经……等了你一百年了……尼亚……”
我连对不起都无力说出，搂紧寐罗的手臂几乎要勒到他窒息。
我该说什么，寐罗……一直在伤害你的，始终是我。从一开始到现在，始终是我。
作者：不理冰 2007…7…10 14：13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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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年……你知道一百年的漫长吗……”他哽咽着，眼里是伤心欲绝的悲恸。“在你安安稳稳睡在棺材里的时候，我像个傻瓜一样在这里等着……等你来找我……每次拿起那个瓶子我都忍不住会想，或许明天尼亚会来找我、我不能忘记他……我一直留着它到现在，每个夜晚过去的时候都绝望得想要自杀……你就那么绝情、连找我都不肯来找……我知道你找到我很容易，可你始终不肯来。即使那样我还在等着、到后来我都不知道在等什么。……第一次见到你被J。R提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差点失控地大哭出来，你知道我在你面前伪装得有多么辛苦……我承认自己是想恶意地报复一下你，凭什么你就可以想得到什么就得到什么。可是你退缩得比我想象中还要快！……那个夜晚如果我没有跟着你，你是不是就会回去？？很多次我看到你坐在那里一脸凄楚、你知不知道我比你更难受！！……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爱我，可你这样子让我怎么相信？为什么面对感情的时候你总是那么胆怯？！！……为什么我就该比你坚强、我就该比你承受更多！！我也有脆弱的时候，那些时候你感觉不到，而你每次的脆弱我都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你真的是在爱我吗？？尼亚？？……”
我痛苦地闭紧眼睛，没有勇气面对寐罗那悲伤而痛楚的眼睛。
在寐罗面前，我始终扮演着无知的伤害者。是因为他表现得太坚强、伪装得太完美？？……还是我根本就没有带着全心全意的真诚去爱他。我居然愚蠢到连爱都不会。
“尼亚，告诉我，你是真的爱我吗？”寐罗在我耳边轻声问，“还是为了补偿？……”
“……我爱你，寐罗。我爱你……”我呜咽着开口，“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拜托你别找这么没用的借口。”冷漠的质问让我一阵绞痛，寐罗瞪视我的眼睛慢慢染上愤怒。“你那也能叫爱吗？！！爱我为什么不来找我？！！如果J。R不带你来你就永远都不想再见我了吗？！！你知不知道我到底要什么、你知不知道我都在想着什么！！……一百年的漫长从来没停止过想念，我心甘情愿地带着这些痛苦的回忆一点点挨过去只是不想你找到我的时候看到的是一脸无知的傻瓜、我不想再错过你！我不想让你绝望、我知道那种滋味有多痛苦……可是你什么时候为我想过？你只会躲在角落里一个人自怨自艾伤心欲绝地看着我，盯着我，凝视着我！为什么不过来把我带走、为什么不把我从那些白痴里拉开告诉他们我是你的、为什么没有勇气大声告诉我你爱我！！为什么在我问你几百年里有没有爱过谁的时候答案永远是没有！！！……你还要我怎样？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爱？？尼亚……”
“……如果现在还有机会……”我嗫嚅地望着寐罗，“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等你再一切重来吗？你还要重新开始多少次？？”寐罗苦笑着，脸上滑下一道道沉重的泪痕，“我等了一百年，等到一个仍然只会伤害自己的白痴，我还要继续等多久……”
“求求你，寐罗！相信我、我发誓我会好好爱你……”我急切地摇晃他的身体，把寐罗的头压在自己肩上狠命吻着他湿透的脸颊，“我知道你以前痛恨我连爱你都说不出口……”
“我不介意我一生都听不到这句话，”寐罗凄凉地开口，“可是你只会逃避。……不管发生什么，你只会极力向后退缩……你知道那种抓也抓不住的虚幻有多可怕……”
“对不起，寐罗。对不起……”我终于说出来这久久以来一直想对寐罗所说的，尽管苍白无力，但却埋藏着我深刻悔意和伤痛的语言。比起『我爱你』，我更想说的是『对不起』。因为我，寐罗的整个生命被扭曲到这样……都是因为我……
“对不起？现在才想起说对不起吗……”寐罗低低反问了一声，忽然勾紧我的脖子。“尼亚，我好累啊……你知道等待一百年的滋味吗，好辛苦……”
“寐罗……”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怀里的男人，只能无助地搂紧他的身体，一再搂紧。“……我不可以没有你，寐罗……”
“我爱你，尼亚。”他低声说，吻上我的嘴唇，“从来没有停止过，一直都是……”
“我也爱你。”我回答，然后纠缠着他的唇舌吻下去。
“……你受伤了……”他微弱的声音从唇间溢出，手指温柔地抚摸上我的脸颊，“痛吗？我下手很重……我看到你流血了……”
“即使再重一些也是活该。”我压紧他的身体深深吻住他，交缠的舌间混杂着彼此苦涩的泪水，想都不敢想的美好让我几乎无法相信此刻的真实。“……寐罗，我爱你。”
“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尼亚？”寐罗拉开我的身体，凝视着我。
“……寐罗，”我恳求地望着他，“不要折磨我了，求求你……”
“我忘记一切的样子怎样？我知道你难受得都要死掉……想要来次真实的吗？……”他露出一个孩子般调皮的笑容，指间忽然出现那个药水瓶子，暗红色的液体一如既往。心从片刻之前的火热猛地陷入一片冰冷之中，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目瞪口呆。
几秒钟的呆愣过后，我仿佛才省悟过来发生了什么一般，立刻伸手去夺。寐罗轻而易举地躲开我的手，飞快弹开瓶盖，瓶口抵住自己的嘴唇。“动的话，我就会喝下去。”他墨绿的眼睛深深凝视着我，纯净无暇。“你喝，还是我喝？？”
作者：不理冰 2007…7…10 14：13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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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M】走进地狱 29
katt 发表于 2005…11…25 11：10：00
我呆呆看着寐罗那变幻莫测的眼睛，里面的东西陌生而又熟悉。
痛苦，已经看得太多。
悲哀，已经看到麻木。
满足混融着喜悦的邪恶，寐罗的脸上常常出现，却全然不同于此刻的表情。
“你喝，还是我喝？”他捏着瓶子，抵住嘴唇。红色液体已经触到他的下唇，悄悄浸润开一丝猩红的潮湿。寐罗含着微笑凝视我，等待我的选择。
我的手僵硬地停留在他手腕上，不敢动一动。唯恐自己的一个轻微动作就会毁掉一切。
房间里沉寂得听不到一丝声音。空气的凝滞如同已经冻结。
灰色眼睛和绿色眼睛纠结着缠绕在一起，割舍不开却又溢满伤痛。我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寐罗，捏紧他手腕的手渐渐松开力气。寐罗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只是安静地等待。
“……你喝吧，寐罗。”我低声说，转而抚摸上他的脸颊。“我会好好爱你的。”
“……决定了？？”他再次笑了笑，捏紧瓶子的手又抬高一些。液体即将一拥而入。
我点点头，凑上去爱惜地吻了吻他的额头。“相信我，这次决不会退缩……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会一直爱你，寐罗……我爱你，寐罗……”
寐罗闭了闭眼睛，一颗眼泪匆匆滑下脸颊。“我知道了。”
在我迅速伸手去抢的前一秒，寐罗突然拿开手，对我露出一个戏弄的表情，“你以为我真的会喝吗，尼亚？”他眨眨眼睛，像是猜到我的心思一般唇边泛出得意的笑容。
我呆愣愣地看着寐罗那强忍住笑的样子，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然而未等我开口，寐罗捏住瓶子的手突然又绕回唇边仰头毫不犹豫地灌下所有的液体，随后猛地揽过我的头堵住我的嘴唇。味道腥甜的液体涌入口中，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不知不觉咽了下去。
寐罗的眼睛闪烁着奇异的色彩，搂紧我的头加深了亲吻，滑动的喉结同时咽下残余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