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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火-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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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汪涵。

“多谢师父相救!”汪涵嘻嘻一笑,跳出那尊法坛上已然变得有气无力的黑白火焰,朝着杜宇拜道:“方才只觉得周身舒服,想着趁此机会继续精进,却忘记了师父教诲,实在惭愧!”

杜宇摆了摆了,他收拾回来的这个徒弟,满脸的笑逐颜开,又哪有半分惭愧的意思。

只是方才看着她疗养治伤,气机变化尽之中,竟似是因祸得福,凭着这一次重创,不知从中悟了什么,已将那《五火鬼王经》突破至第二层,杜宇心中感叹汪涵天份才情之余,却也不得不出言将她叫出。

毕竟,这种修行刚突破关口时,若要再修行,却是最忌气息不纯,地火所化阴阳两界火虽好,却终究只是杜宇那几道符纹摧动,神妙是有了,纯正却未必,要是继续在那里修行,修为虽然涨得快,可对于日后的道路来说,却并不是一件好事。

杜宇看着一脸兴奋的汪涵,知道她此时心情,便笑了笑,道:

“我们这一脉修行与其他不同,修为真元与境界突破并无必然关系,以你而论,有可能境界破至三四层,可修为却还在炼气中未前进的;也有可能境界总是第一层,可也炼成元神,筹造鬼体真身,这些事情,并无定数!只不过,这境界虽与修为无必然之关,却也能促进其相应修为度,这个且先不提,日后你自有体会,而更妙之处,却在于境界一升,应敌降魔的手段便立即不同,这一手段才是我们一脉的精髓,若是你早先便有这第二层的境界,第二层的手段,便是还如眼下一般修为,却也不会落到这般地步!”

汪涵正细细体会自己突破了《五火鬼王经》第二层的感觉,闻得杜宇此言,不由一愣,奇道:“师父怎么知道我是为何受伤至此,我记得我还未曾讲过事出何因吧!”

杜宇闻言,不由哑然失笑:“不过伤了一回,怎么脑子反而转不开了,能将你伤至如此境地,还能是什么原因,无非是遇见了其他修行高手罢了,以你先前伤势,却还能跑回云蒙山而论,这等情况,不管那人是哪一门哪一派的,我只需知只要你能再修行几个月,能有何等样不同便好了,何必非要知道那么清楚!不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汪涵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似乎对于自己的表现也不甚满意,便起身小声道:

“师父,本来我按着您的吩咐,一路灭了几波扶桑人,只是又从他们口中得知了其他消息,便想着先将外围的人马灭去几路,把他们赶回一个老窝,再将他们一网打尽,这一切本来倒也都还顺利——那些扶桑人虽然又来了些人马,可修为却粗劣得很,要杀死他们,也不过是稍费些手脚罢了!只是,不知为何,我刚杀到差不多的时候,突然有一位炼成元神的高手出现,委实是法力精深,徒儿实再打不过他,只好赖师父所传遁法精妙,勉强逃了回来!”

杜宇点了点头,汪涵先前不过炼气第五层的修为,虽然论起手段法力,能胜过一些不成气候的旁门散枝里,修为过炼气六七层的人物,可面对个炼成元神的高手,却也全然当不得用,能逃回性命,已然可以说是侥天之幸,遇见了个炼成元神者中的未流人物了。

汪涵见杜宇不曾再追问下去,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若是真把她只因一时小气,只因为看着那个扶桑老头气息诡异、似乎还有大手段未施展,便因为不想费了手上的几样法宝神雷,而留下他一条性命,却因此,在后来反因为他这个祸根而被拖住——后来不得不又狠心引爆神雷,用了这杀敌一百不足,自损八千有余的法子——拼着在那种爆裂环境下,一点护身法术不用,只开着遁光隐迹,才勉强从那个气息深渊如海的元神高手那逃走的事情说出来,非得被这个师父笑话好几年。

毕竟,在面对一个元神高手时,被自己引爆的神雷炸得险些死了,虽然好笑,却也算不得丢人,不过,当个事件的起因,只是因为自己一时小气而造成的,那就大是一个大笑话了!

嗯,这件事情,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打定主意后,再看着杜宇并未深问,汪涵就知道,这个师父心中也早就对她受伤的事实进行过一番推测,如今只听她在大体上印证后,对于事情具体经过,倒也并不是太上心——毕竟,不论经过如何,后果总是不会变化了。

“汪涵,那个炼成元神的高手,是在你杀那些扶桑人时出现的?他可曾说自己的来历了吗?是不是那个碧流观的人?”

果然,杜宇听得汪涵所言,并不出其所料,懒得问具体经过,只问那炼成元神的人是何来历,显然也知道,论起对当今修行界的认识,他断然及不上汪涵,而此事他既然未曾亲眼所见,那么就算再把经过知道详细了,也不可能无中生有的看出什么问题,所以,他只需要听汪涵的判断即可。

汪涵却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和那个炼成元神的家伙打了个照面,哪能有空细细观看他是哪一路的修为,更何况,这碧流观,我先前也并不相熟悉,只是依稀听说过一些他们的事情,哪里就能看出那人是不是碧流观的人!”

说到此处,汪涵顿了顿又道:“只是,虽然未能看出那人是什么路数,可匆匆一眼望去,却并不是和那些扶桑人一个流派,也不是那些扶桑人后面的那佛门里的人物,倒是露出些些乙木之息,至于哪一派的乙木法门,我并不知道,不过,听说那碧流观中《长青经》十分神妙,实是乙木道法中第一流的经典,若以此说他是碧流观的人,虽不能说什么肯定之言,我却也觉着,应当是是**不离十了!”

杜宇闻言点了点头,那扶桑人到了华国的地盘,终究不会太张扬,而当一个鬼修和一伙扶桑人生冲突时,相信大多数修士还是会兴致勃勃看着狗咬狗的表演,而像汪涵所遇见的事情,若说不是碧流观那伙人出手,反倒有些说不过去,更何况,即便不是那碧流观的人出手,事情展到这地步,看着那一伙扶桑人又多派了这么些人来,却也难免终究有查证过来的时候。

事已至此,当断不断,自受其乱!

杜宇前后思量片刻,终究觉得不能寄希望于唐一方的幸运不被现,两方冲突至此,还呆在别人家门口,显然有些不合时宜,还是早早搬离这个事非之地的好。

第二卷幻心火第十九章碧流观的反应

云蒙山,狮子峰。

是夜,月如银盘,山色朦胧,就在这大好夜色月景下,却有一道碧光倏然而至,以肉眼无法见之势落至半山腰上,略一盘旋,随即光华一收,落到实处,现出两个人影,一大一小,两个道士打扮的人——正是日逼得汪涵自残逃生的清风子与清松子。

夜中山林,湿气深重,风口凌厉,是以虽然正值春光,却也没人于此时踏青而出,正便宜了这两个道士任意行走,将这狮子峰的山腰逛了个遍。

清松子看着他师兄手上拿着一面水碧色宝镜,不住以元神感应其指引的方位,等了半晌,却也只和清风子围着这山腰转了半圈,并未寻到他们所想要找的人物,不由心中有些烦乱,却又不敢直接出言怀疑,想了半天,方才找出不对,借问道:

“师兄,那个鬼物就落在此地?这不是在咱们云蒙山家门口了吗,他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还咱们云蒙山,不知打的是什么算盘?”

清风子拿着“碧水月华镜”不住乱照,可每每元神凭此散出,却总落在一片虚无之处,是以,虽然定位出那鬼物应当在这狮子峰里,可因为那气息淡薄,却总不能以那鬼物本命精魂为引,就此抓住那鬼物所在,心中未免也有些烦躁。

说来也奇,正到那清松子按奈不住,出言与他相谈时,却也不知如何生巧,偏偏就在此时,那“碧水月华镜”放出一片光华,直指一旁一处草丛密布处。

清风子见状一喜,顺手收起宝镜,对着清松子笑道:“慎言,这可不比在咱们观中,哪能如此言无所忌,这云蒙山何其广大,如何就成了“咱们的”了,你这话若让师叔听见,怕还要敲打你脑门呢!”

清松子嘿嘿一笑,并不以为意,这云蒙山固然不是碧流观的,可却也称不上是别人的!

山中灵气最足的地方便是碧流观道场不说,便是其他几处稍好的修行洞天,除了碧流观几处分支外,其他的总也和碧流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山中那些散修,更是大都属于一些旁门中的旁门,不能成什么气候,对于碧流观这地主也是敬畏有加,真论起来,若有一天碧流观真要占了云蒙山一整座,私下里碎碎念的肯定有不少,可有能力出来唱反调的,却是一个也打不出来。

是以清风子这话虽然老成,清松子却也全然未当成一回事,只是见状笑道:“师兄这是找到那鬼物所在了?”

清风子摇了摇头,并不答话,只是又往方才那光华罩处走去,细细看了看,便也见了其中浅藏着的洞穴,微微一笑,伸手一指,便见一线白光亮起,照得那洞穴中秋毫毕现。

清松子见状连忙凑上前去,只是往里一探,便见其中焦土一片,半点东西也无,不由奇道:“咦,怎么没人,莫不是幻术禁制,其中还有天地?师兄快出手破了它,让我看看到底是哪一家的毛贼,竟敢在云蒙山里做这种事!”

清风子闻言失笑,朝着他瞪了一眼,道:“清音子说你练功把脑袋炼坏了,果然不是虚言!你哪只眼睛看出这是幻术了,就敢在这乱喊!”

不是幻术?

清松子本来心喜上头,正想大干一场,忽听了他师兄这训话,不由有些奇怪的抓了抓头,道:

“若不是那鬼物藏身之处,师兄你到这里来干嘛,那“碧水月华镜”借太阴之力,能破一切幻法迷术,凭此因气寻人,百试不爽,如今这宝镜光华都往这里指,哪里还能有错,而这个地方偏偏还没有其他信息,这不是幻术禁法所阻,还能是什么原因?”

“若真这么简单就好了!”看着清松子眉头皱起,看着就知道,他在说话间,心中便已有了猜测,却偏偏还不敢相信,只拿着那话来安慰自己,清风子不由叹道:

“也怪我先前并未与你言明,当日所遇那鬼物,我虽只是匆匆一扫,却也能看出,他不过是炼气五六层的修为,手上法宝虽有些妙用,却也并不出奇,只是那遁法委实精妙,在我回来与掌教说明后,几位师长也都觉得此事不小!要知道,你师兄我炼成元神已然三十余年,一身手段法力,放眼观中,却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若那鬼物手段稍差,又怎能从我手中逃出,只是那遁法之精,却不仅骗过了我,也在如此近距离之骗过你与清音子师弟,这等效用,放眼一众鬼修,也惟有北邙山那乱七八糟的一脉,与三十年前被众位宗师前辈封禁起来的子母鬼门下,这般遁法……”

清松子闻言一愣,眼睛几转,便揣摩到了这位师兄的意思,惊叫道:

“莫不是那魔门与鬼修联手,要寻我们碧流观的麻烦!是了,师兄先前说过,他虽是鬼物,那雷法却是魔门一脉,而师父也说了,从你采回的一些气息看,精纯之度,怕那真正炼制的人,便不是宗师一流,也应当差之不远,而他所修功法又是鬼门高妙法门,莫非是魔宗哪一派又与那北邙山一脉联手,要对付咱们碧流观,还是那鬼母冲破封印,要来找咱们碧流观的麻烦!”

转眼间,二人的推断,让事情的严重性达到了一个足以让杜宇目瞪口呆的新高度!

然而,清风子与清松子师兄弟间的怀疑,却也代表了碧流观上层人物的怀疑——这倒不是碧流观众人太过风声鹤唳,实再是这碧流观与鬼修之间,有着一段不得不说的故事。

作为一个道观,碧流观有理由在空闲的时候选择性的从事一些道士的工作,比如,捉鬼!

而在二百余年前,碧流观中,便有一位很有闲的道士,在世俗中路过一个死村里,心中正气勃,便由此很敬业的进行了一场捉鬼运动——然后,就死了!

作为被捉被象,刚渡过鬼劫的北邙山当代鬼王很生气,用实力说明了,虽然他现在正处于修整中,却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所以,看着送上门来的道士,他也就笑纳了这个很出彩的修道魂魄。

然而,门派之所以叫作门派,就是因为他不仅拥有着一个即时通报下面人生死的系统,还能因这个系统,作出其应有的选择——面对那个正气道士临死前的传信,碧流观很自然的派出三位元神大成的高手,力求击杀这个“不知名的恶毒鬼修”!

悲剧就此产生,碧流观三个元神大成的高手两死一伤,这固然让人伤神,可鬼王不知出了什么手段,弄得因此本源大损,拖到现在也没能把担子接给下一位,只能顶着在位最长的鬼王帽子,死死等着那越虚无飘渺的成道机缘,却显然更有理由愤恨!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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