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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仍然猎鬼。但已经完全形成了两路——尼亚单独，寐罗和玛特搭档。仿佛是极其自然地就变成这样，没有谁特意提出，似乎事情就该如此。而尼亚在意见上的分歧与他们渐渐拉大了距离。他发觉猎鬼这件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像步入警署。几年的警官生涯让尼亚明白了一个道理，正义不完全是白色，而犯罪也不一定是黑色。当经历了太多的案例过来，尼亚慢慢意识到实际上警官们最终都会被染成灰色——没有完全的正义，也没有完全的邪恶。
对于猎鬼，道理同样如此。
他无法每一次都干脆利落地扣下扳机。他和他们不一样。他仍然是灰色。而寐罗和玛特，对于恶鬼恶灵来说他们是完全的黑色，对于人类来说他们是完全的白色。绝绝对对没有半点偏差。他知道他们一定会咬定因为尼亚的身份改变所以立场也相应而变，可他真的想要说这根本与那无关。就算他现在仍然是人类，他也不会像他们那样——只用子弹和盐块说话。
这种规律就这样慢慢形成。当某天早上醒来之后，尼亚并没有在身边发现寐罗的影子，然后才想起那个男人是和玛特一起出去猎鬼时突然意识到——他们似乎真的是在走分岔路。
他花了一部分时间来思考这件事情，自从玛特出现后寐罗开始出现的种种变化。或许是意识到尼亚真的不会放弃工作，那个男人在坚持了几天可以称作是甜甜蜜蜜的情侣生活之后慢慢回到他原先的路上。或许之前他一早就想那样，但介于尼亚他没有那么干。而现在，寐罗就像刚刚认识尼亚那时一样，仍然是在晃晃荡荡地混他的日子。看看电影，泡泡酒吧，偶尔会喝个酩酊大醉或是精神百倍地拿起武器去猎鬼。比起过去，除了不找小妞以外几乎没什么改变——而尼亚也真的发现他控制不住寐罗那颗总是充满活力的跳跃的心。但至少寐罗还是爱他的。除了猎鬼，那个男人很少有彻夜不归的时候——除非醉得东倒西歪爬不回来。
他尽量不去管他的交际圈。他知道寐罗这种人身边永远不会缺少朋友和追随者，只要那个男人心情足够好，他招招手就可以引来一大批蜂蝶之徒。但还好，寐罗并没有那么做过。尼亚深信他心里仍然只有自己一个，即使寐罗对于逢场作戏这活儿相当熟练上手。
总之现在一切都还好。如果就这么下去，或许……或许算是也还好。他只能这么说。
当然，争吵不可避免。这几乎是必然的——当他们在岔路上已经走得越来越远。
“昨天我们看到了你，尼亚！”当寐罗带着满身血腥和汗味回到公寓，他没急着去把身上那些污渍清洗干净，而是气冲冲跑进卧室朝尼亚大吼大叫。“你都做了什么？！”
“什么？”被扰醒的尼亚费力睁开眼睛，带着尚浓的睡意看着他面前那个似乎是气急败坏的男人。“昨天？？似乎是在一间废仓库……”他的睡意一瞬间彻底消失，当他看到寐罗开始朝自己摇晃着手里的一条项链——他记得这是昨天被自己放了水的家伙的东西。
作者：N尤利乌斯M 2007…8…19 15：17 回复此发言
170 回复：【ＮＭ】～邪恶定论～（我很喜欢的一篇）～
“我宰了他。”寐罗非常干脆地证实了尼亚的猜测，继而愤怒地指着尼亚的鼻子发火，“你他妈的干吗总是左放一个右放一个？！靠！！这样的话你还不如不做、做到最后就是放水的次数越来越多吗？？是不是等到哪天你他妈的就会完全站到我们对面去帮恶鬼说话？！！”
尼亚没有开口。他盯着在自己面前如钟摆一样来回晃荡着的链坠许久，才神色自若地把目光投向面前那个等待回答的男人。“我们不是说好了各做各的吗？”他反问。
“OK就算说好了是那样你也给我搞清楚事实可以吗？！我们是在猎鬼——而你他妈的是在放鬼！！我说的各做各的不是指这该死的对待鬼的处理办法而是分头去猎杀它们！！你到底懂不懂？！！”寐罗怒不可遏地一把抓住链坠收回自己手里，“要不你就别干，要干你就给我干得彻底点——靠！别他妈的在那里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做个道貌岸然的评审官！！”
“那跟你无关！”尼亚忽然发火了，“把它给我。”他伸手摊开五指在寐罗面前。
“这个？”寐罗扬起手里的项链甩了甩又握进拳头。“靠，想也别想。”
“给我！！”尼亚重申到，怒色开始染上眉梢。“我做我的，你们做你们的——不管是方式手段目的还是其他什么！在这件事上我们完全没有必要达成什么统一！！”
“你的意思就是要跟我们对着干？”寐罗好笑地一挑眉毛，由上而下看着尼亚。“你在说什么笑话，尼亚？别跟我说你他妈的还真站到那边去了——就因为你能理解它们？你知道它们心里的痛苦和矛盾你对它们知之甚深甚至同情它们惋惜它们并且还感到悲哀了吗？！靠别跟我说什么设身处地感同身受的蠢话！！我他妈的只坚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不伤害人的鬼！！其余全都是废话——你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你也不会不承认事实就他妈的是这样！！你敢反驳我？你抗议说这些子虚乌有还是我乱加罪责？！告诉我我哪里说错了——说啊！！”
“我无意跟你们为敌也没有到你所说的那种程度！我只是按照我自己的方式做我该做的事而已——至于其他，我们最好别做毫无意义的争辩。”尼亚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寐罗身前时那个男人本能地退了一步，然而那双满是怒火的眼睛仍然狠狠盯着他。
“你他妈的别想拿到这个——根本什么用处也没有！”
“就算没什么用处你也没有理由拿着它！给我！！”
“我凭什么要给你！？我高兴拿着我的战利品这不行吗？？”
“你简直太过分了，寐罗！”尼亚发火地叫喊起来，“拿着一只可怜鬼的东西有趣吗？！”
“啊哈当然这事真他妈的有趣透了，靠！”寐罗骂了一声，项链轻佻地打上尼亚的脸颊。“我再跟你说一次——要不你就别干，要干你就给我干得彻底点！别他妈的做无用功！！”说罢，他忽地转身朝浴室冲了过去。当尼亚醒悟过来追进去时项链已经被冲进了下水道。
寐罗还未转过身来，后脑勺就已经挨了尼亚一拳。“他妈的，尼亚！！”他恶狠狠地咆哮着毫不犹豫地挥拳给了尼亚同样狠命的一击。“就为了那么个杂碎你跟我大打出手吗？！！”
“不是因为它的缘故！你太让我失望了寐罗！”尼亚负气吼到，“你就那么做人的吗？！”
“靠，我他妈的哪里做得不对了？？”一把抓紧尼亚的衣领，寐罗几乎是鼻尖挨着鼻尖地朝他怒吼，“少给我在这里装什么正人君子你他妈的就是正义了吗？！靠！！我还没见过护着恶鬼还叫喊自己是正义的混帐！！你以为你那样就能帮到它们了？你只能让这个世界更加该死的混乱而已！！我他妈的做着铲除的活儿你却暗地里给它们放水！！你脑袋傻了吗？！”
“你哪里见到它们全都是罪恶了？少给我一概而论！！这个世界上有的是比鬼还要罪恶得多的人为什么你容得下他们的存在却不能放过几只根本不会造成什么危害的可怜家伙？”
“比他妈的鬼还罪恶的混帐不是该你们伟大不凡的警官去抓捕吗？！哈，跟我叫什么板装什么腔你以为老子会吃你那一套？！别傻了尼亚这地球不是围着你转的！！”
“那也不是围着你转的！！”尼亚怒气冲冲地反手抓紧寐罗的衣领，“我做什么我怎么做我做得怎么样全不干你的事——你要是想做的话尽管去找玛特陪你别拿我做什么比较！！”
“我他妈的就是看不惯你的脑袋构造！！靠，你的爸妈又没死在那群杂碎手里你当然可以站在这里理直气壮地跟我吼什么无辜的鬼可你那论调完全是他妈的错误论调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只知道你们所作的那种赶尽杀绝才是错误的！”
“我他妈的猎鬼也错了吗？！”寐罗的表情扭曲到极度可怖，他瞪大一双溢满怒火的眼睛声嘶力竭地朝尼亚咆哮，“你什么都不懂就少给我在这里叫嚣这些没用的玩意儿——靠！！要是猎鬼也他妈的是错误的话难道让你们这群混帐来猎人就该死的没错了吗？！！”
“你少给我偷换概念！我什么时候说猎鬼也是错误了？！！”
“放过一只鬼都是错误你懂吗你这个该死的白痴！！”寐罗喘了口气，领口被尼亚抓得过紧让他有些呼吸困难，他同样抓紧尼亚衣领的手因为过于愤怒而发抖，半天没有再说什么。他不想和他吵到这种地步——他只是想告诉他别他妈的对鬼这种东西发什么该死的慈悲可尼亚这个混帐为什么就他妈的不明白难道就因为他是吸血鬼所以他就能为那群杂碎辩解了吗？！……别他妈的开玩笑了。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简直太他妈的没水平的玩笑了！！
“放过一只鬼都是错误……？？”尼亚重复着，脸上浮起一丝嘲弄的微笑。“那么你不是也放过我了吗，寐罗？”他逼近他，眼睛紧盯着那个男人的眼睛，“这也是错误吗？？”
看着尼亚那明显充满讥讽的表情，寐罗不由自主地顺口狠狠说到，“没错……这他妈的是我的错误——看来是我错误在先所以才让你他妈的这个混蛋有机可乘了是吧？！！”
“要是按照你的论调来看，铲除了我是理所当然的吧。”尼亚冷冷说到。“不是吗？”
“OK……你的意思是要我动手吗？！”带着同样冰冷的口气，寐罗毫不客气地回敬到。
作者：N尤利乌斯M 2007…8…19 15：17 回复此发言
171 回复：【ＮＭ】～邪恶定论～（我很喜欢的一篇）～
【NM】邪恶定论 39
katt 发表于 2006…11…16 8：07：00
他们互相带着不屑的表情看着对方——没有愤怒只有冰冷，极度的非常的失望和冰冷。两只手仍然有力地握紧彼此衣领，没有人松开也没有人做出进一步的举动。仿佛一切已经陷入僵化而他们就要在这僵化里持续下去直到变成两具雕塑。
『只要他放手，我就放手。』他们各自这样想着，都希望对方能够先低头妥协。可对于这两个性格同样倔强并且宁可日后被懊悔咬断肠子也在当时当刻绝不改口的男人来说，谁先退步就像是什么极度可耻的事情。因此他们就这样僵硬地保持着对峙状态很久没人动一动。直到最后卧室里传来熟悉的铃声，几乎和寐罗同时，尼亚意识到是那个男人的。
“放手。”寐罗终于冷冷开口。
“为什么我？”尼亚同样咬住强硬不放，“该放手的是你，寐罗。”
“我说你他妈的给我放手！！”寐罗吼了起来，“为什么要该我？！”
“是你先挑起争端的。”尼亚语气冰冷地回答。
“要不是你这个混帐先他妈的放水呢？！”
“我放不放水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OK你他妈的爱放就尽管去放吧——但你给我听清楚，尼亚，你放一个我宰一个你放十个我宰十个你他妈的放多少我他妈的就宰多少！靠！！别以为这样就能完事……”
“你疯了！！”尼亚怒不可遏地吼了一声终于放开寐罗的衣领却在他的下巴狠狠添上一拳。越来越急促的铃声仿佛只能加剧情况恶化，让寐罗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何况对于他这样一个极其情绪化的人来说已经这么久都保持着该死的冷静和尼亚对峙已经实在是他妈的超级难得了。虽然铃声响得急促但此刻寐罗根本没机会去理它，他毫不犹豫地反手给了尼亚重重一巴掌——他不认为在此刻还他妈的充满爱心地控制力道是应该的事情。靠。可能的话他只想把尼亚那个混帐白痴打到爬也爬不起来只能趴在那里听着他教训他什么才是真正的待鬼之道！！可事实却是他打不过尼亚——所以寐罗更气急败坏几乎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摔了那个狠命的巴掌在尼亚脸上。尼亚的脸立刻浮出他的指痕，嘴角也挂了血。
两个男人没再争辩一句没用的废话就开始了暴力的互殴。
他恨不得能把他打个清醒恨不得明明白白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没他妈的一个好鬼就算它表现得再可怜再善良再无辜无害也没用——难道这教训还少吗？！要不是他当初偏听偏信乱发慈悲又怎么会被丹尼那混蛋鬼钻了空子搞得他们两个几乎反目成仇？！！吃一堑长一智在尼亚这个白痴这里根本他妈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