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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风云-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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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从通向平台的滑动玻璃门射出。他看到一个转瞬即逝的人影——分不清是男是女——在玻璃门前掠过。 
  基思放下望远镜。“这就是了。” 
  从房子的方向传来一声狗叫。 

  
  
第三十八章



  克利夫·巴克斯特系上他的手枪皮套,穿上防弹背心。他走到枪架前,取下他的沙科枪,型号TRG…21;这是他的夜间用枪,装着红外线瞄准器,那是部队的剩余物资,芬兰制造的这支步枪花去斯潘塞城纳税人四千美元,瞄准器又加一千美元。在他看来,这步枪和瞄准器的结合差不多是世界上最准确和最致命的夜间狙击系统了。 
  他关了起居室的灯,免得受逆光照射,然后拉开起居室通往高平台的玻璃门。 
  巴克斯特在平台栏杆后单膝跪下,举起步枪,通过瞄准器瞄准,用调焦旋钮调节红外线的成像。他的右眼因兰德里的戳击还有点模糊,但瞄准器的放大镜帮了他的忙。 
  他眺望树林,这片树林在房子周围的空地对面约一百码处向外延伸。他沿松树林边缘扫视过去,但没发现什么。 
  巴克斯特拿不准是哪条狗叫以及为什么叫,所以他低头弯腰绕着平台行走,通过变焦瞄准器,观察着环绕房子三面的树林,然后扫视湖岸线。它与树林一样,在开阔地对面一百码处。他聚焦在湖面上,但没看到船只。 
  三条狗中,有一条是纽芬兰拾彧,被限制在一条与房子临湖一侧平行的狗道内,第二条狗是金毛拾彧,在一条从灰湖开始,到达房子的前面,再通往树林的狗道上活动,那儿有条泥土小路进入空地。第三条狗是德国牧羊犬,在房子的后面。牧羊犬不是在铁丝网狗道内,而是系着一根五十码长的皮带,一头拴在杆上,让它能自由漫步,远可到树林,近可回房子,他很得意,这些狗的分布覆盖了房子周围空地的环形防线。 
  这些狗都不赖,巴克斯特想,它们是良种狗,但几乎有任何一点动静就叫起来。无论如何,只要一叫,他还是要去巡查一番,他回到前平台,再次采取跪姿,举起步枪,瞄准土路。听起来像是金毛拾彧叫的,事实上它在靠近林木线的狗道末端。巴克斯特注意到,现在风正朝湖那边吹去,因而狗可能闻不到下风的什么气味。它一定听到或看到什么了,巴克斯特一面从左向右慢慢扫视,一面再次调整聚焦旋钮,把焦点聚在红外线成像上。 
  他再次聚焦在金毛拾彧身上,看到那条狗正面对着泥土路头左面大约三十码的树林。巴克斯特伏下身采取卧射姿势,把枪放在顶底板下的平台上,瞄准金毛拾彧面对的方向。他瞄着松树的底部,射出一发子弹。 
  枪声在树林中和他身后的湖面上回响,打破了夜晚的寂静。三条狗都开始汪汪叫起来,巴克斯特再次瞄准,又开了一枪,接着又一枪。 
  回声渐渐消失,狗也平静下来,巴克斯特躺着不动,通过瞄准器注视着前方,等待松树中的声音或动静,也等待回击。过了整整两分钟,他断定那边没有什么;即使有,也已逃走或被打死了,“也许是头鹿。”在狩猎季节,它们喜欢在天黑后出来觅食,但一有犬吠,即逃之夭夭,那为什么狗还望着树林呢?“也许是一只兔子或一只松鼠。对……” 
  “没事……”他不想引人注意,也不想误杀了哪个狩猎者,但他不认为湖这边周围的几所小屋里会有人;即使有人,他们在猎鹿季节晚上也不会住在树林里,至少不会离他房子这么近。 
  他又等了几分钟,然后沿平台滚翻,很快站起来,通过拉门回到起居室。 
  巴克斯特把枪放回枪架,锁上,将钥匙链放入口袋。枪架上还有另外四支半自动步枪,一支带有微光瞄准器,用于黎明和黄昏射击;一支带有标准的四倍瞄准器,用于白天;一支带有远程十二倍瞄准器,最大射程能到达湖对面一英里远的距离;一支AK…47型攻击步枪,带有敞开式瞄准器,用于近距离射击。 
  除了武器和猎犬外,他也在房屋周围猎犬到不了的地方设置了六口老式捕熊陷阱,其中一口靠近平台的楼梯口附近。他还暗中布置了另外几样机关,以防万一有不速之客或擅自闯入者出现。他不期待任何人来,但在他脑海深处却晃动着基思·兰德里的影子。 
  基思平伏在松枝间的地上,身旁是比利。射击停止后,基思低声说道:“只是试探性射击。” 
  比利点点头,“对……可差点打着我们。” 
  “我想猎狗在指方向。” 
  比利低声说:“当他跪下时,你要开枪打他可以看得很清楚。” 
  “是啊,但我猜他穿着防弹背心。我得打他的脑袋,这个距离不容易打。” 
  “嗨,你看到那只红眼睛望着我们吗?” 
  “看到了。”红外线瞄准器的主要缺点是当它直接对着你时,你可以看到红光,巴克斯特有夜视镜他并不惊奇,但这给事情增加了点难度。 
  那条狗,离他们约二十码,发出低沉的咕咕声。 
  他们静静地趴着不动,等了几分钟,那条狗对其他的什么声音或刺激做出了反应,转身沿着铁丝网狗道向湖边奔去。 
  基思又等了一分钟,然后慢慢起身跪着。他举起双筒望远镜,对准房子。 
  巴克斯特脱掉防弹背心,但手枪仍别在腰问。他开了一只落地灯,柔和的灯光照亮装有大教堂式天花板的宽敞的起居室。 
  A字形房间的斜墙上陈列着一溜猎获的动物头:麋、鹿、山猫、野猪;两面墙上有一对黑熊相互对视;壁炉架上方,一头稀种大灰狼俯视着整个房问。 
  安妮坐在壁炉旁的摇椅上,凝视着炉中的火焰,当他走近时,她瞥了他一眼。 
  巴克斯特说:“你在等人吗,亲爱的?” 
  她摇摇头。 
  “我想你在等人。”他在对面的安乐椅上坐下来。 
  她赤身裸体,但裹着一条毯子御寒。尽管坐在炉火旁,她的双脚仍觉寒冷。足踝上戴着牢房里的脚镣,连着一根二十四英寸的铁链,可以让她正常行走,却不能跑步,铁链的一头锁在钉进栎木地板很深的一只环首大螺栓上。 
  屋里唯一的电话是厨房内的挂壁电话,但克利夫把话筒连同所有的锋利刀具都锁在厨房壁橱里了。当他晚上送她上床时,他把她的手腕铐在铁制的床头架上,并解开脚镣。“这样,你可以为我张开双腿,亲爱的。” 
  克利夫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说:“你以为他会来救你,可我刚才接到的电话是布雷克打的,他说你的情郎绑架了沃德并对他进行拷问,但沃德告诉他我们去佛罗里达了。这就是那蠢驴去的地方,如果他跑那么远的话。”他又补充道,“如果他对你有一点点在乎的话。” 
  安妮不做声。 
  巴克斯特又说:“我想他不在乎;即使在乎,他也没有这个胆量。”他大笑。“我是说,他真的没有胆量。不过,在某种意义上,我倒希望他真的来这里呢。你从来没看到过人掉在捕熊陷阱里的样子吧?这并不好看,我跟你说。十有八九他们打不开脚上的铁夹,会饿死渴死。有时他们真想把脚砍掉爬出来。如果你的情郎掉在房屋周围的陷阱里,我们俩可以看着他在一星期左右的时间里慢慢死去。他们通常把嗓子都喊哑了,又哭又求,最后他们要你开枪打死他们。” 
  安妮继续凝视着炉火。 
  克利夫说:“我自己没亲眼见过,可我知道有人见过。我想我可以欣赏一番。”他似乎从她那里得不到反应,于是他说,“我不知道他能对你有什么用处,上次我碰到他时,他的睾丸在我手中拿着。你看见过男人的睾丸离开阴囊是什么样吗?见鬼,我该留着给你看。”他盯着她,她也回望他一眼。他看得出她对此并不确信,而每次他讲述这个故事,她相信的程度似乎都要减小一点,所以他决定几天内不再重复它。 
  克利夫继续说道:“我希望,如果他来了,我不必立即痛快地杀掉他,如果他不掉在陷阱里,或许猎狗会咬住他,或许我能打伤他的胳膊。嗨,我要把他带进屋来,你可以照料他。把他捆住了,我可以活剥他的皮,削他的皮……” 
  “住嘴!” 
  他站起来。“你说什么?” 
  “住口!别说了!” 
  “是吗?站起来。” 
  “不。” 
  “站起来,婊子。识相些,不然叫你更吃苦头。” 
  安妮迟疑了一下,站起身来。 
  “把毯子扔了。” 
  她让毯子掉到地板上,巴克斯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链,跪下,打开挂锁,松开她的脚镣链子。他站起来说:“走过去,弯腰趴在沙发扶手上。” 
  她摇摇头。 
  他拔出左轮手枪,对准她的脸。“照我说的去做。” 
  “不。开枪吧。” 
  他把枪向下对着她的腹部,说道:“如果我开枪打你的肚子,你要拖一整天才慢慢死去。” 
  安妮站在原地不动,只求一死,此时拖多长时间也无关紧要。后来她想到她的孩子,又想到基思可能记住她说过有关灰湖的话,想到可能基思与泰莉通话;她祈祷泰莉能明白关于亚特兰大的暗示。 
  安妮知道他们不可能永远待在这所房子里。当有人闯进来时,将会发生流血冲突,结果很可能是克利夫杀了她,然后再自杀。 
  所以她犹豫不决,到底是让他现在杀了她呢,还是她再活一段时间并希望能做些什么来结束这场噩梦。可她不知道像这样她能活多久,在他弄垮她之前还有多长时间。到这里已有三天了,她已经与现实世界失去联系,只能屈服于他的变态意愿以免遭皮肉之苦。她意识到,在此情势下,她不是他的对手。他具有一切权力,甚至她的微妙反抗也会遭到他的性虐待,尽管如此,她也不愿成为他的志愿牺牲品。她对他说:“见鬼去吧。” 
  巴克斯特放下手枪,走到壁炉前,将拨火棍塞进熊熊的火焰中。 
  安妮看着,不,他不会杀她。还不到时候。但他会做他打算做的事。拨火棍的头烧得红通通的,他从火中取出,举起来,在棍头上吐了一口唾液,唾液发出一阵咝咝声。他把拨火棍举到离她右乳房几英寸的地方,说道:“我不想这样做,可你不给我任何选择。” 
  她回答说:“我也不想这样做,是你不给我任何选择。” 
  他望着她,然后说道:“我们得按我的意志行事,反正得听一个人的。怎么样?” 
  意识到自己已尽力做了反抗,她转身走向长沙发,铁链在地毯上拖着,脚镣擦痛她的足踝。 
  他说:“弯下身去。” 
  她弯身伏在长沙发的装套的扶手上,双手向前伸出放在坐垫上,她听到克利夫放下拨火棍,然后解下枪带,放在了什么地方。他走到她身后,解开他的皮带,把它抽出裤带圈。“好,你嘴硬就该罚,这些年来你伶牙俐齿地对付我,得好好教训教训你才行。” 
  她不想回答,但她知道如果她不说些什么,他会唠叨个没完,而她不愿在那种受辱的姿势下等待着。她说道:“要打就打,别啰嗦。” 
  “我要你想想你将受什么罚和为什么要受罚。” 
  “该死的……” 
  他挥起皮带,狠狠抽她的屁股。 
  基思将望远镜对准A字形房子斜侧突出的一扇亮着的老虎窗。他瞥见了什么东西,接着看到了她。她站着,他能看到她的上半身。她光着胸脯,几秒钟站着不动。他可以看到她的脸,但用四倍望远镜看二十五码左右的这个距离,看不清她的五官。他觉得她神色惊恐,可也许是他的想象。 
  忽然,她不见了,她原来的地方站着克利夫·巴克斯特。他尽量对准焦点,然后看见巴克斯特做出某种怪动作。过了几秒钟,他才意识到巴克斯特在挥动着什么,一根鞭子或皮带,或者一根杖条,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放下双筒望远镜,感到一阵揪心的难受。 
  比利低声问:“看到什么了?” 
  “没什么。” 
  “看到什么人吗?” 
  “是的……看到了。”他望着比利,说道,“他在打她,我要进去。”他抓起步枪,开始站起来,但比利一下子把他推倒。“不!不!你等等。” 
  基思趴在地上。他觉得他能听到房子里发出的一切声音,某件东西不断抽打着皮肉的声音以及她的哭声。当然,他听不见,但他能感觉到,仿佛打在他自己身上一样。 
  安妮因剧痛而大叫起来。通常她挨第一下是准备好的,几乎不哼一声,直到痛得无法忍受才出声。昨天,她挨了十下都没哭,这让她不无满意。 
  他说:“我原打算只打五下,可现在你得挨整整十下了。你数数。如果你忘记数到哪儿了,我就从头开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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