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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悬疑黑梦 已出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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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先生。”冯焰欣爱娇的将头偏向了一侧:“你又在取笑我了呀。”
  倪伟廉的眼角都漾起了笑意:“我是认真的,说的可都是实话啊。冯小姐,你能跟我谈谈你自己吗?”
  冯焰欣脸色有些微变,眼神开始迷离,她犹豫着将身子正了正,清了清喉咙,用涩涩的声音,平淡地象在叙述别人的事情般,将自己的身世讲给了倪伟廉听。
  倪伟廉耐心地听完冯焰欣的述说,渐渐的收起了笑容,他沉默良久,略带歉意地说:“对不起,冯小姐,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我不该,我真的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冯焰欣轻轻摇摇头,用纸巾小心地擦去了眼角即将滴下的一滴泪水:“没关系,倪先生,那些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我都熬过来了。你看,我现在生活得不是挺好的吗?你不用替我难过的。”
  倪伟廉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转换了话题:“嗯——冯小姐,我听你们黄总说过,你是名牌大学中文系最优秀的毕业生。”
  “黄总他过奖了。”冯焰欣的情绪似乎好了些,“因为我的家庭环境不好,所以,我从小就立志,各方面都要做得比别人好。等到长大了,我一定要高人一等,我要过让别人都羡慕的好日子,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我要做个有钱人,为着我的梦想,我不得不加倍努力啊!”
  情绪有些激动的冯焰欣没有注意到,倪伟廉略微皱了皱眉,他仿佛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倔强中内心深处的贪婪。
  ……
  冯焰欣心中升腾起一种从未体会过的快乐,她回到家之后,还倚在临街的窗口,久久凝视着倪伟廉离去的方向。
  他真的很特别。
  他不象别的有钱男人那样张扬。
  我要的正是这种有钱而又体贴的男人。
  我好幸福啊!
  ……
  倪伟廉将冯焰欣送回家后,让车慢慢地行驶在深夜寂静的林荫道上。
  现在的女孩子怎么都这样?
  冯焰欣?!
  哼!
  她也不过如此——仗着自己的脸蛋子,就想钓个金龟婿。
  俗!
  俗不可耐!!
  不过,倒是可以利用利用她。
 
  5 
  一连三天,冯焰欣都没有倪伟廉的任何消息,她开始魂不守舍起来。她考虑了很久,终于决定放下女性的矜持,主动打电话给他。
  冯焰欣没有倪伟廉的手机号码,她于是便厚着脸皮将电话打到他的办公室,却总是被秘书告知——他不在。
  冯焰欣的神思变得恍恍惚惚,工作中老是出现或这或那的错误,由于这些事,还被董事长训斥过好多次。
  时间,在冯焰欣苦苦地相思中过去了半个月,倪伟廉终于拨通了她的手机,冯焰欣欣喜若狂地接了电话:“喂——?”
  “……”
  “是你啊?!倪先生。”冯焰欣忍住内心的激动,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
  “今晚?几点?”
  “……”
  “在哪儿?”
  “……”
  “你来接我?好吧。”
  “……”
  “再见!”冯焰欣放下电话,终于忍不住无声地哭泣起来。
  在灯红酒绿、乐声高亢的霹雳火酒吧,倪伟廉拿着一支可罗拿,斜着眼睛看着面色酡红的冯焰欣:“冯小姐好酒量啊。”
  “哼哼!趁着酒兴,我想问你一句话——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给我打电话?”
  “哦,秘书没告诉你吗?我到美国总部办事去了。”
  “你没骗我?”
  “没有,我干嘛骗你呢?”
  “都是你啦。”冯焰欣小嘴一撇:“也不跟人家说一声,我老打电话到你公司找你,还不知你那秘书怎样笑话我呢?找不到你,害得我好惨呢。”
  “呀,对不起,我赔罪。来,喝酒!”倪伟廉举着可罗拿和冯焰欣拿着的酒瓶碰了一下。
  冯焰欣猛灌下一瓶酒:“好,就算我不怪你了,但你知不知道,人家这段时间过得很不舒服——工作上老是出错,被黄总骂过好几次,晚上还老是做那个噩梦。”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做噩梦?做什么噩梦?”
  冯焰欣流着泪,将从小一直伴随着她的那个噩梦告诉了倪伟廉。
  倪伟廉叹息了一声,递过一张纸巾,又摸出一包女式香烟,抽出一支,伸到冯焰欣面前:“冯小姐……”
  冯焰欣一把推开那个男人的手:“不要老叫人家冯小姐好不好?我也不想总叫你倪先生。”
  倪伟廉摸了摸头发:“那、那我就叫你欣欣,你就叫我伟廉吧。欣欣,抽根烟吧。”
  “抽烟?我不会啊。”
  “欣欣,其实,我最欣赏女孩子抽烟的姿势了。再说,抽了这根烟,你就可以忘记一切烦恼。”
  冯焰欣疑惑地看着倪伟廉殷切的眼神,她伸手接过香烟,倪伟廉为她点上火,她试探性地吸了一口,却引来一阵猛咳,倪伟廉轻轻拍着她的背:“没关系,慢慢来,习惯就好了。”
  ……
  随后的半个月里,倪伟廉每晚都约冯焰欣到霹雳火酒吧。冯焰欣每天都期待着夜晚的来临,陶醉在初涉爱河的甜蜜里。
  正如倪伟廉所说,吸了那种香烟之后,冯焰欣有种腾云驾雾、忘我的感觉,也不再做噩梦了,她渐渐开始依赖起那种香烟了。
  有一天,冯焰欣又主动向倪伟廉要烟,倪伟廉为难地说:“欣欣,这种香烟很贵的。”
  “贵?伟廉,烟再贵,能贵到哪儿去?”
  “唉!实话告诉你吧,这不是普通的香烟,这里头我是加了工的,放了一点别的东西,我是想、想让你今后能快快乐乐的。”
  “放了别的东西?什么东西?”
  “嗯——怎么说呢?就是放了一点能使人兴奋的,忘记一切不愉快的东西。”
  “哎呀,伟廉,你不要卖关子了好不好,快告诉我嘛,那是什么呀?”
  “呃——,白粉。”
  “白粉?”
  “是啊,学名叫‘海洛因’。”
  “‘海洛因’?那不是毒品吗?伟廉,你……”
  “嗯,没关系的,稍微吸一点是没事的。啊——,欣欣,你不是说,你想做个有钱人吗?”
  “是啊,可是……”
  “现在,我有个赚大钱的好机会,只看你把不把握得住。”
  ……
 
  6 
  不谙世事的冯焰欣最终由于她对金钱的贪婪,落入了倪伟廉精心策划的陷阱里,在毒品的旋涡中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冯焰欣为了倪伟廉所说的“赚大钱”的生意,辞去了外资公司董事长助理的职位,开始接受倪伟廉的指令,为他负责起了他的毒品买卖。
  冯焰欣的银行存款渐渐翻倍增长,为了庆祝自己的二十四岁生日,她为自己买下了她现在居住的那幢二层小别墅。
  又是半年之后,倪伟廉因为冯焰欣的“工作”成绩,“奖励”了她一辆崭新的大红色三菱跑车。
  倪伟廉从不到冯焰欣的别墅来,他们每次见面都是在霹雳火酒吧。冯焰欣也渐渐开始明白,倪伟廉并不爱她,因此,她对他的感情也冷却了下来,慢慢的他们之间,就只剩下了纯粹的金钱关系。
  冯焰欣接着倪伟廉的秘密指令,频繁的在各个买方、卖方间周旋,有时她是麻木的,有时,她又是清醒的,回顾自己的所做所为,她非常的自责——自己怎么说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才生——现在成了个无用的人,她也下过无数次的决心,把自己关在家中,任凭自己象疯子一样在房间里翻滚、折腾,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抓挠着自己的胸腔,仿佛要将自己体内肆虐的白色恶魔硬生生扯出自己的身体。
  一次又一次,冯焰欣所能面对的依然是失败,当她从缭绕的烟雾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她恨,她悔,她恨自己为什么老是经受不住那东西的诱惑,她后悔自己为什么每次到了紧要关头却又要无耻的放弃。她不知道自己的人格哪儿去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尊严哪儿去了,她更弄不明白为什么人们明知那东西是害人的,却能够一次次拉下脸面屈服在恶魔的淫威之下。
  
  第三章
  1 
  红色跑车在环线上风驰电掣,一路上甩下了很多其他车辆。
  冯焰欣指间的香烟已经燃出了很长一截烟灰,她突然左手一颤,赶紧吹了吹被香烟头烫着的手指。然后放慢了车速,清理了一下掉在车厢里的烟灰。
  这条环线,冯焰欣不知走过多少次了,她从没有注意过路边的风景,这次,她清理完烟灰,无意间抬头看向车窗外。
  好美的景色啊!
  道路右边的群山和左边的田园,被雨水冲刷得郁郁葱葱,那绿油油的一片,让人恨不得放松心情,马上融入到这魅力无穷的大自然中。
  冯焰欣被车窗外的美景所感染,心头不由得升起一种无端的惆怅。
  又接了一批货。
  怎么也想不到,电视中那些毒品交易的镜头,竟然会发生在我身上。
  唉!
  真是厌透了这种日子。
  我什么时候才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呢?
  难道我以前的想法都错了吗?
  洪峰?!
  他虽然没有钱,但他不正是那种过日子的好男人吗?
  洪峰!
  ……
 
  2 
  冯焰欣认识洪峰是在半年多以前。
  那天,冯焰欣接到倪伟廉的指令,要她到云南去接一批货。第二天,她乘上了去云南的飞机。
  冯焰欣提着简单的行李,在窄窄的过道中寻找自己的位置,她的位置是靠窗的,旁边早就坐着一个浓眉大眼、与她年纪相仿的男青年。
  那个男青年礼貌地向冯焰欣笑笑,让她坐进去,她坐定之后,习惯性地将脸转向了舷窗外。直到飞机起飞,冯焰欣才收回目光,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闭目养起神来。
  飞机平稳地在云层中穿行,冯焰欣睁开眼睛,向四下里看去。
  咦?
  怎么飞机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哪?
  冯焰欣刚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被安全带牢牢地绑在了飞机座椅上,冯焰欣伸手去解安全带。
  怎么解不开?
  锁扣被卡住了。
  冯焰欣仍然发疯似的撕扯着安全带,突然,她听到舷窗外传来“嘭嘭”的拍打声,她猛转头望向舷窗。
  啊?!
  怎么会是爸爸?
  他、他怎么会在舷窗外?
  圆圆的舷窗外,冯焰欣的父亲满脸是血,歪着摇摇欲坠的头,死鱼样的眼睛紧盯着机舱内的冯焰欣,沾满鲜血的双手急促地拍打着舷窗,舷窗上糊满了黏糊糊的血痕。
  不!
  不!!
  不要再拍了!!!
  霎时间,冯焰欣向触电般一颤,她感到一只手搭在她的肩头,她的呼吸变得浊重,机械地一下一下转过头。
  呀!
  是妈妈!
  冯焰欣的母亲右手搭在冯焰欣肩上,紧闭双眼,灰白、浮肿的身体悬浮在机舱中,起伏、飘动着,冯焰欣的母亲猛地睁开那双没有眼白和瞳仁、充满死亡气息的眼睛——那眼睛几乎紧贴着冯焰欣的脸。
  冯焰欣全身一震,用力掀开沉重的眼皮,茫然四顾。
  我还在飞机上。
  嗨——!
  又做了个噩梦。
  坐在旁边的男青年正将手搭在冯焰欣肩上,关切地问道:“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晕机?”
  冯焰欣长长舒了口气,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勉强笑了笑:“谢谢你,我没事,刚刚睡着了,做了个梦。”
  “啊,没事就好。”坐在旁边的男青年放下搭在冯焰欣肩上的手,用微带点兴奋的口气说:“哎,小姐,听口音,你是江南人吧?这么巧啊,我也是呀。”
  “是吗?”冯焰欣淡漠的答道。
  “是啊。我叫洪峰。”那个男青年掏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小姐,能冒昧地问问你的尊姓大名吗?”
  “哦,你是房产公司的业务员啊?我姓冯,叫冯焰欣。”
  “冯、焰、欣,好美的名字啊。”那个男青年赞叹着说。
  “哦。”冯焰欣脸上的肌肉变得柔和了。
  “冯小姐,你是去云南办事吧?”
  冯焰欣心中一紧:“嗯,去出差。”
  “这么巧,我也是去出差啊。”
  ……
  一路上,洪峰对冯焰欣百般照顾,冯焰欣也觉得洪峰并不讨厌,她不知不觉被洪峰的热情所感染,忘记了噩梦给她的压抑。两个寂寞的、在外漂泊的异乡人同病相怜,互换了地址和电话,并约好出差回来后再联系。
 
  浴室门拉开了,同时也打断了冯焰欣的思绪,她“吱溜”一下钻进了被中,用被子捂住了羞得发烫的脸颊,只露出一双秋波荡漾的大眼睛,偷偷地看向浴室方向。
  洪峰系着一条浴巾裹着腾腾热气走出浴室,残留的水珠在胳膊隆起的肌肉上闪闪发亮。他看到躲在被中的冯焰欣,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站在浴室门前,双手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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