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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1神圣冲击-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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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恭顺,和他平日里一模一样。但是在范林辉心中的张其结可不是这样,他来到这办公室,如坐针毡,简直感觉和两条巨大的鳄鱼在对话一般。

其实就是在几天前,周六之前,范林辉对张其结还没有这种恐惧的感觉。他们认识很久了,在京城学会了制作洋伞手艺的范林辉回到龙川,开了洋伞作坊,靠转手原鸦片馆的地皮挣了第一笔大钱开始进入西学,买的造火柴的机器就是张其结淘汰卖给他的。

在耶稣信仰刚进入龙川那段日,范林辉自然也避免不了争竞和嫉妒的心态,他并不服气张其结,因为在县城人看来:张其结是有钱,但终归是城外的土财主。至于他如何赚到那么多钱,范林辉有时候和他们聊县城风云人物张其结的时候,总是开玩笑那小命好而已,我要是家里也那么穷,去花旗国混,说不定走路踢到金块,又是一个张其结。”

但是张其结不仅仅是命好,他作为先经营西学的先锋军,不停的攻城略地,先在乡下做火柴和洋伞,其后从乡下杀进县城,大手笔购买惹得天怒人怨差点造反的火车站旁边地皮,又天价购买先进设备,开办纺织厂………一步一步,让整个县城的商人都服气了他。

这个乡下人好厉害:真有见识,有见识也就罢了,他还有眼光,有眼光也就罢了,他还有魄力,有魄力也就罢了,他还有点疯狂不要命的劲头。很快张其结就和县城世家一般的王杰仁和李广西平起平坐,成为龙川商业协会领袖。那时候到现在,范林辉也仅仅是佩服,况且他也成为长老会信徒,和张其结成了好好弟兄好伙伴,嫉妒的心淡了,只是佩服张其结这种能力。

何况,那时候,他还误的以为张其结脾气好,还耍点小性,为了小赌博的恶习和张其结他们吵来吵去。然而在选举中,张其结底细和未知的脾性慢慢一层一层揭开之后,他所作所为一切都和谐的连成了一条顺理成章的曲线:

这个人竟然真的是在毒蛇遍地之中抢来的财富,怪不得他敢于不鸟民主党方秉生、不惜煽动造反灭掉县令、不惧和帝国首富在彩票对赌,这么凶、这么狠,一切的魄力和疯狂,其实和赌性并不能区分开,只有从结果来看。失败了就是赌性,成功了就是魄力,而张其结是名正言顺的成功者。

潘近星事件出现之后,事情加清晰,因为王鱼家背叛了大家私自救了潘近星,郑阿宝很快只和张其结商议隐秘的勾当,再也不是以往那种大家傻乎乎的跟着宝少爷一起冲了,而是宝少爷和张其结控制了一切,范林辉和王鱼家很被挤出核心圈,决策和决断再也不找他们了。比如宝少爷买通黄老皮,这个事,除了张其结外,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只能作为一个前锋般的角色执行命令而已。

但是对此范林辉并没有不满,而是恐惧,看着郑阿宝和张其结那种默契,范林辉就一阵阵胆寒:这两人是一类人啊,我完全没有那么大能力和野心啊,参选也不过就是为了在从没中奖过的彩票中赢一次头奖而已。

而范林辉也不可自控的重新定位和张其结的对比:一开始,以为大家都是龙川生的,我长成了猪,他成了大象,也许不过他运气好,神眷顾他;而现在,范林辉认为张其结这种人压根和不一样,天然就带着地奔跑的野猪难以理解的脾性,那是飞鹰,凶狠的飞鹰,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飞鹰。

“老范,你……你怎么回事啊?”看着范林辉怔怔的瞪着,张其结下意识握住了的辫子,奇怪的再次发问。范林辉终于从心里漩涡一般的恐惧中惊醒了,有些尴尬的说道:“啊!我没有事就是……就是……就是那个……”

结结巴巴了一会,范林辉一跺脚,朝张其结微微弓腰,带着哀求说道:“老张,我知道你要开除王鱼家商业协会资格,但是咱们都是这么多年的好弟兄、好朋友了,他那人太犟,你知道的。原谅他这一次,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阳关道和独木桥。别……别……别理那个憨子了,放过他。”

张其结还没回答,那边郑阿宝嘴里发出一声笑,彷佛听到了好笑的笑话,说道:“胖子,你这人心地真的很善良啊。”回头看了看一脸嘲讽中带着狰狞的宝少爷,张其结转回头来,摊开手,冷冰冰的说道:“我是按公义行事,一个伤害弟兄的人,对任何人都不好。作为城里神给予这么多恩典的人,我必须以我的力量保护商业协会和教会的纯洁。”

“教会?你还想在教会里对他做对?”范林辉瞪大了眼睛。那边的郑阿宝已经不想再掩饰了,他把脚从床抬下来,坐正了身体,看着范林辉冷冷的说道:“不要再管那个反骨仔了,他伤害的不是辫子,也不是我,他伤害的是秩序,是帝国的秩序。”

范林辉吸了一口气,定睛看着郑阿宝,虽然并不理解叫做伤害秩序,但光看郑阿宝那表情,就不敢再说了,只是低头叹了口气。郑阿宝一句话喝退了范林辉,伸手抓起了张其结放在桌的礼盒,打开一看,笑道:“你拿个座钟来干嘛?”闻听他询问,张其结也不再理范林辉,回身笑道:“这是齐云璐今天给我送来的,他觉的我党少了一匹马,看看能否补位姓王的位置。”

“这壳真尖啊。”郑阿宝撇了撇嘴,把礼盒又放回了原地。“好啊,让小齐进来也好啊,他现在跑腿可勤了,他要是进来,我们还是和自由党三对三。”范林辉不知怎么了,突然满脸激动替齐云璐说项起来,完全是不想孤零零的一个人和张其结、郑阿宝二人呆着,这两人越来越可怕了。

郑阿宝笑了一声,反问道:“3对3?你替齐云璐买5万元彩票打马阵吗?彩票都开卖6周了,匆匆换马?那群刁民的存款都从地里、席下拿出来花光了,谁有钱买他?太晚了!”一句话,范林辉讪讪的退后了。

张其结也有心让齐云璐进来,但是他是站在阵营利益的角度考虑,他说道:“我们现在只剩我和老范两个候选人,是少了点,就算全当选也只是和民主党平分秋色。是不是也可以拉个凑数的?可能也不需要钱,就借着您的声望和媒体关系,反正我们要说推齐云璐的话,各大报纸肯定也都是他的头条。”

郑阿宝鼻里不屑的嗤了一声,说道:“你以为这次选举谁选的人多就算赢吗?是也不是,但是我们就只剩2个候选人,撑死占据一半名额,这就是现实,我认了。不过,还有另外一种赢的模式,一样犀利,一样是我要做到的。”“什么?”张其结和范林辉异口同声的问道。

郑阿宝深深抽了一口雪茄,宛如龙吐息那般,朝天吐出一口又浓又长的白烟,缓缓的说道:“你们知道《三国演义》里的赵子龙吗?”“当然。”张其结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回答。郑阿宝冷笑道:“赵子龙厉害吗?”“厉害啊!”两个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

郑阿宝点了点头,狞笑了一下说道:“赵子龙你们觉得他厉害,没错,我也觉得他厉害,所有人都觉得他厉害。但是你们别忘了,他精彩的一战是长坂坡单枪匹马杀进杀出曹军,这一仗对刘备阵营而言是不折不扣的败仗,但是赵子龙一样成名、名垂青史,我这一次就他妈的要做赵子龙。

老子的自由党被个混账给搅和了,其他两个白痴党派也别想好过,老子要把他们的候选人全他妈的给灭了。好让还活着坚持到投票的候选人都不超过4个。我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拿到,我就要祸害他们。其中,必须要宰掉的就是皇恩的翁拳光,我一定要在10天内,弄死这个王八蛋。只要压过皇恩,我几乎就算赢了。真他妈的刺激,哈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郑阿宝索性对着天花板狂笑起来,范林辉吓得浑身哆嗦。但当郑阿宝把头仰起来的时候,脸却又是平常那种看不透的不动声色的表情了,彷佛那可怕的狂笑压根就不是他发出来了,他指着范林辉说道:“胖子,你回家睡觉去,我临睡前,有点事和辫子商量。”范林辉一愣,醒悟这是赶他了,赶紧躬身告辞。

在他拉房门把手的时候,后面郑阿宝彷佛借着劲头有点急不可耐的已经在说事情了,在门吱呀的声音中,郑阿宝刻意压低的嗓音还是传进了范林辉耳朵里:“……关键是治安局……姓欧的……你去搞定……”范林辉闪身出了门,在他带房门的时候,后那惊鸿般一瞥给他眼球留下的一幕是:一叠厚厚的海蓝色钞票重重的拍在了办公桌。

在纺织厂的前院里,坐在一辆地排车和别人抽烟聊天说笑的他小舅看到范林辉擦着汗从楼里出来了,赶紧跑去,关切的询问姐夫,“怎么样?你说服张长老了吗?”范林辉看也不看小舅直着朝前走,只是摆了摆手,说道:“管不了,别管了。”

小舅扭头看了看灯火通亮的二楼,不甘心又跟范林辉,继续问道:“姐夫,你和他们聊了?他们打算干什么啊?别介,张长老气疯了出昏招,王长老也算咱们县数得着的好人,别给瞎了,都这么多年的弟兄了,为了个选举有点……”

范林辉终于停住了脚步,扭头看着小舅,彷佛在看着一个不知天高地厚想去探鳄鱼洞窟的年轻人,他沉重的说了这么一句:“有些人、有些事,千万不要掺和,都不是省油的。”

230、退后

选举第六周】周四10点。

龙川城里再次乱哄哄的,中心的三一长街,人群三五成群的全往一个方向跑,宛如整个县城突然来了一群迁徙的羚羊,有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路人看到这种情形,也立刻挎着菜篮、提着鱼甚至扛着麻袋掉了个头跟着大流跑开了,因为从每个人表情就肯定又发生了大事,这种情形,对于选举进行了5周的龙川人来言已经非常熟悉了。

而逆着人流跑来一个中年汉,他身材短小、黄色脸皮、满脸褶子,有点未老先衰的面相,穿着一身短打对襟粗布衣服,穿着木拖鞋竟然大步前奔,甩开一路的咔咔咔的大响。凡看清这个人的,都扭头用视线追着满头大汗的他。脚步缓了,脸上出现犹豫之状,彷佛是面对龙肝和凤胆只能选一个时候的难以取舍。

原因无他:即便是要去看热闹的事情也是关于这个人的,这两天每个人嘴都在念叨的那个人………王鱼家。王鱼家一路狂奔三一广场,在教堂门口,那贴出来浆糊都没干的那告示,阻住了他的脚步,让他吓了一跳,差点没倒退着从教堂台阶摔下来。然而他重重的跺了一下脚,沉重的叹了口气,再次回复了刚刚风风火火的劲头,冲进了教堂。

教堂门里的小厅现在人满满的,但是他们都围着店对面的虚掩房门,静静的站着,如同信徒在看着的神器那般。那房门就是教会办公室,王鱼家一进去教堂,就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有席向道的声音,声音很大,作为一个很安静的弟兄,他平时绝不会发出这么大的声音,但此刻他的声音不仅从门缝里传出来、越过外面一群人还能让门口的王鱼家听得清楚无比。

席向道在大叫:“……谁给你权力直接提交事工会?你告诉过我们讨论了吗?你对王鱼家进行二访了吗……”但是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和席向道一样大:“我昨天已经和执委会多数弟兄达成共识,他也执迷不悟,根本不必讨论和二访了,所以我要周日就提交事工会投票。”是张其结的声音,他也很少这么大吼大叫,所以听到这腔调高到啸叫一般的大喊,外面的人都打了个哆嗦。

王鱼家挤开人群,在身后满是敌意的视线里,摸到门口,推门进去,一眼看到张其结和席向道两人在办公桌前站着,人人脸都是血压升引起的红晕。依旧一身板正西装衬衣的张其结看到是王鱼家,惊异了一下,接着转过头去不去看他。

王鱼家朝前走一步,对着把耳朵卖给的张其结,苦笑道:“老张,我来了之后看到你贴的告示,居然要发起事工会投票开除我教籍?在昨天开除我商业协会会籍之后,连教籍你都惦记着?”席向道看着别着头不吭声的张其结,连连跺脚道:“就算你们选举,但都是弟兄,老张你还破坏规矩,劝你也不听,你这是在干嘛?”

说罢,席向道看看满头是汗呼呼直喘的王鱼家,问道:“老王,你是听说老张要开除你教籍来的吗?”王鱼家怒极反笑,笑了一声后,指着张其结的后背对席向道说道:“老席,你真是低估老张的本事了。我怎么会未卜先知他要开除我教籍呢?我来是找老张,因为他们把我的工厂给封了。治安官把我工人全赶出来了,正到处给我厂贴封条呢?”

“怎么会?真的吗?”席向道目瞪口呆的摊开了手。张其结这时候转回一半脸来,用一只眼的眼角吊着看王鱼家,冷冷的说道:“那是银行怀疑你经营不善、无法还款,你自找的,找我也没用了。”王鱼家直视着张其结,好一会,他突然叹了口气,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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