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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一叹,凤奴催促道:“你不是要去看看玉杯吗,赶紧去吧,免得耽搁了时间。”
楼隐心中的确挂念着玉杯的事情,昨夜翻查书卷的时候还没有觉得,但是此时现在一闲下来,和凤奴说着闲话的时候,身上的伤口处就一阵阵的疼痛,并且疼的面积也越来越大。这样细小的绵延不绝的疼痛,倒不如给一刀来的痛快。
一边和凤奴说话一边要抵御着身上的疼痛,也难怪他说话心不在焉的。此时听到凤奴催他离开,便只能对凤奴歉意一笑,翻身一跃,便离开了这间房。
凤奴偏头看了看因为楼隐急匆匆离开而没有关好的窗户,走了两步,打开窗户看看外面,茂盛的树木草丛在阳光下生机勃勃。
关上窗户,室内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脚步声,好像这里从来都没有多出一个人一样。凤奴揉了揉额角,按照以前相处的模式,楼隐是能在这里拖延多久就在这里拖多久,很少会这样行色匆匆,没说上两句话就要离开的。
即便是朔云飞想要寒冰玉床,但是也美丽哟这么焦急,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色暗的很快,楼隐之后一直没有出现。
今天中秋节,月儿圆圆如同圆盘,皎洁的月色铺满了大地。
为了赏月,今天的宴会摆在御花园。宫女太监们早已忙开了,乐奴们也是强压着紧张感,做着最后一次排练,务必要一舞惊艳四座,为自己谋求一个好去处。
凤奴拿了杯酒支着头倚墙站在乐坊中,人人都忙来忙去的,唯有她一个人不动如山,自己该做什么做什么。
赵青兰飘过来的眼光绝对不止一眼了。
最终在她忍不住的时候凤奴开口了,依旧是执着酒杯悠悠闲闲的,懒洋洋的着忙碌的乐奴们:“我说过了,今天这支舞绝对是最好的,你们自己也这么想着,现在就这么紧张了,一会儿上台岂不是连舞步都不会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你们记住,你们是乐奴,是舞姬,你们要做的,就是跳舞,舞跳好了是你们的分内事,但是跳不好,那却也得由你们自己但这责任!”
这些话没能缓解乐奴们的紧张感,倒是让他们的紧张加剧了。
赵青兰闻言,恨恨的瞪了凤奴一眼。
凤奴摇了摇手中青花瓷的小酒杯,支着下巴对她笑。
赵青兰一跺脚,走到乐奴中间,和几个紧张的乐奴说着悄悄话。凤奴远远的看着,赵青兰三言两语的就逗得那个紧张的乐奴展开了笑容,两个人相谈甚欢似的。没一会儿,就又去和其他人说话。
这些人说话前都是同样的紧张脸色,而与赵青兰说话之后,脸色都好看了很多。
占据了整个天空和所有人目光的圆月在御花园的上空遥遥下望。
太监一甩拂尘,高声唱道:“传歌舞——”
尖利的声音一层一层的传下来,凤奴站在最后,看着赵青兰和她们一起鼓气互相勉励,那一瞬,赵青兰的身上就像是散发着耀人的光芒一样,拥有着的凝聚力将整个乐坊的乐奴们凝聚在一起,做了最后的黏合准备。
凤奴看着乐奴们一一入场,暗自思忖,大概这是乐奴们第一次这么团结了。
赵青兰和两外两个穿着三色的大袖舞衣并排领着身后身着同色的小袖舞衣的乐奴们伴着雅竹丝弦之音身姿窈窕的踏着早已烂熟于心的舞步慢慢入场。
甫一出场,就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叹息,这真是命运多舛的第一周,显示不停的换课换课换课,然后电脑每天上线就显示显卡温度过高,然后不停的死机死机死机,基本算是什么都用不了的报废了一周,刚刚拿出去修了回来,码了一章,现在放上来,大家久等了,继续码字去
☆、中秋(下)
这么多天的排练总算是没有白费的,乐奴们都配合的很好,三个舞队时而合成一条直线,时而分化成为三个小队,或者变化成三朵花形。赢得了一阵阵的叫好声。
凤奴所在的地方离宴会中心并不算远,但是被掩映在茂盛的树木之后,很少有人注意到她,但她却能清楚的看到宴会上的舞蹈,听到前面传来的歌声。
凤奴右手五指搭在左手腕上,随着音乐在手腕上一下一下的打着节拍。似乎经过自己的那番话之后,每个人都多了些考量,虽然动作还是和以前差不多,但是她们身上或多或少的都多了点自己的特色。
终于到了换舞衣颜色的重点了,凤奴倾身前探。赵青兰的脸色也凝重了一点。因为她们都知道这点是整支舞的重头戏,不论平时排练的时候如何顺利,变换的舞衣却依旧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
不仅要担心舞衣能否及时变换,更重要的是变换舞衣的时间动作都要一致,否则便是乱糟糟的一团了。即便平时排练的时候没有出问题,那也只是平时,在这样正式的表演,却也不排除哪个乐奴因为紧张而出错。
“刷”的一声,银色的裙子像是斗篷一样展开,裹住整个人身,外人便只看到了翻飞的如同波浪般的银色水纹,在灯光的映衬下,更显朦胧。
第一个回过神来的是景州,惊叹之后便是带头鼓起掌来。群臣被皇帝的掌声唤回了神,也不约而同的纷纷鼓起掌来。
赵青兰才算是真的将心放到肚子里。
景州接过奶嬷嬷身上的景绣,抱在自己的怀中,笑着问:“绣儿喜欢不喜欢这个舞蹈?”
小孩子被银色的舞裙晃花了眼睛,但是却也是喜欢的,即使不大明白景州的意思,却听到了熟悉“喜欢”两个字。留着晶莹的口水拍着手结结巴巴道:“喜……欢……”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懂得了“喜欢”两个字的含义。
景州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捏了捏小孩软乎乎的小手:“这舞蹈是凤姨姨排练的,姨姨这么厉害,既漂亮又这么会跳舞,更重要的是活得那么自在潇洒,可比我这个软弱的父亲好多了,绣儿,跟这样的姨姨生活在一起,想必你也是愿意的吧。”
景绣咬着手指疑惑的瞧着景州。
景州无奈的拉出他口中的手指:“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咬手指。”
含着的手指被拿出来,景绣也安分了一会儿。此时的舞蹈却也已经到了尾声。
音乐渐停,舞步渐止,乐奴们纷纷躬身行礼退下。
在拐角处,赵青兰偏了偏头,正对上凤奴含笑的双眼,说不出心中的五味陈杂,谈不上羡慕嫉妒还是感激,在身边人疑惑的催促中很快回过头,打头领着这群人离开这里。
“姑娘,我们不走么?”迎夏问。
凤奴耸耸肩:“走吧。”
“早就听说这支舞是纤舞楼的凤奴姑娘给编的了,果真不同凡响。昨个儿皇上将凤奴姑娘传召进宫,凤奴现在还在宫里吧,不知道本官今天能不能见到凤姑娘的舞姿了。”一个声音在安静的宴会中想起。
凤奴循声望去,见是一个肥头大耳的大胖子。
迎夏也看到了,低声在凤奴耳边道:“姑娘,这是李嵩大人,在昭阳供二品司礼之职,是李庆年公公的干儿子。这位大人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皇上平时也只能让步三分。”
凤奴皱眉。
景州也是皱着眉,将景绣送到奶嬷嬷怀中,拂了拂袖子道:“凤奴的确是在宫中,不过朕听说,要请得凤姑娘跳一曲舞,一定要拿出她看得上眼的宝贝,朕实在是……”
景州的话没说完便被李嵩打断,傲慢道:“难道皇上命令一个舞姬跳舞,这舞姬还能不从不成!”
景州讪然一笑道:“朕虽然是皇帝,但是总不好逼迫自己的百姓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见李嵩脸露不虞之色,赶紧道,“但是既然李大人想看凤姑娘跳舞,朕也不是没有办法。”
“哦?皇上难道有什么两全的办法?”李嵩也被勾起了一点好奇。
景州拍拍手,走上来一个太监,太监双手捧着一个盒子呈到景州的龙案前。
景州笑着接过盒子,边笑着道:“宣凤姑娘过来吧。”
凤奴舒了口气,在太监尖利的声音中迎上众人的目光,缓缓踏进。
凤奴依着以前的模样对景州行了礼,景州赐了座,对太监挥了挥手,太监便躬身将盒子捧下来,双手递到凤奴身前。
凤奴抬头看景州。
景州笑了笑,对她做了个口型,凤奴一时没有看清,盒子已经被太监递到了身前,甚至还被太监催促了一声。
凤奴只得将盒子打开,盒子中并没有什么金银珠宝,反而是一张陈旧的发黄的图纸。凤奴抿唇,将图纸拿出来,抖开一看,果然是一张笔画简单的图纸。
仔细一看,却更像是一张地图。
景州此时却开口了:“凤姑娘可还记得朕上次与你所说前朝宣皇与丽妃的故事?”
凤奴脸上挂着笑:“皇上的话,凤奴自然铭记于心不敢忘怀。”
景州低了低头,像是在苦笑,再抬头时,又是一脸温和的笑容:“其实,这其中还有另外一个传说。”
“请皇上赐教。”凤奴依旧笑得不卑不亢。
景州道:“当年搜遍了皇宫也没有找到丽妃的踪影,后来在宣皇的尸体下面找到了一条被封死的密道,后来经过查证,丽妃确实循着这条密道带着众多的财宝离开皇宫。经过多年的明察暗访,虽然没有找到丽妃的踪迹,但是却跟寻丽妃离开的方向,画下了这张地图,地图中标明的终点,便是消失国库宝藏的所在。”
凤奴无所谓的甩了甩手上的地图,脸上带着一抹嘲讽:“也就是说,这其实是张藏宝图咯?”
景州似乎对凤奴的无畏感到很无奈,又似乎是了然,肯定道:“正是。”
“不知道这章藏宝图能不能请动凤姑娘为朕舞一曲?”景州问。
凤奴随意将所谓的藏宝图扔进盒子中,将盒子合上,挡开一众人窥探的目光:“如果这真的是藏宝图,凤奴区区一舞自然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凤奴继续道:“当然,皇上所说的话肯定不会作假。”言罢,将手中的盒子交给迎夏,示意迎夏收好,笑了一声又道,“所以,奏乐吧。”
景州也是一笑,拍拍手,示意奏乐。
乐声很快响起。凤奴站起来,太监和迎夏一起默契的将凤奴刚刚坐着的椅子移下去。
音乐一响,舞者的本能就随着音乐迅速的进入到了舞蹈的状态之中。凤奴的双手双臂柔弱无骨的动起来,当真合了“女人是水做的”那句话。
凤奴正站在李嵩的的桌前,向后下弯的腰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孔,倒对着李嵩肥头大耳的油光粉面。
凤奴对着李嵩一笑,伸出一手拿起他的酒壶,身子不动,动一动手腕,拿着酒壶的手将酒壶贴在脸颊边凭着手腕凌空转动了两个圆圈。
当真是柔弱无骨灵活自如。
李嵩被凤奴那似笑非笑的一眼迷得晕乎乎的,此时见了凤奴的这番表现,第一个拍掌叫好起来。
凤奴并没有因为这点掌声而停下动作,悠闲自在的直起身。火红的大袖在李嵩的眼前一挥,提起青瓷酒壶给李嵩的酒杯满上。
李嵩晕晕乎乎的准备抓住凤奴的手腕,凤奴含嗔似怒的瞥了李嵩一眼,轻巧的旋开手腕,躲开李嵩伸过来的手,快速的转到下一桌。对上北堂春意义不明的眼神,敛下眸子为他倒上一杯酒,脚下像是打着醉拳似的碎步后退。
高举着酒壶,在空中晃了一晃,昂着头平举一手,习惯性的转起圈来。杯中美酒尽数进入口中。
踏着扬琴清脆的敲击声在地上踏着节奏,旋起的身形像朵火红的花,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更像是燃烧着的火焰。
直到酒杯中的酒渐尽,再也倒不出来,凤奴才渐渐停止了旋转着的动作,将手中的空酒壶扔开,酒壶碎开的轻响炸在红毯上,四碎开的酒壶碎片像是宣泄着心里的那些愤懑。无意中对上景州略显歉意的目光,也当做没有看到般的转开。
一旦舞蹈起来,凤奴总是有些忘我,一支舞对她来说,总来都只嫌短不嫌长。但是一曲舞,却根本没有多唱的时间容得凤奴无忧。
双手交叠,将大袖甩开,做了个收势,音乐也在此时停止了下来。
凤奴直起身,对皇帝躬了躬身,便要退下。
“凤姑娘请留步!”叫人的不是皇帝,却是李嵩。
“李大人还有什么话说?”这次开口的却是北堂春了。北堂春放下酒杯,“舞姬的职责不就是跳舞么,现在舞跳完了,还不许人家走,难道让人家平民百姓都认为我皇城的人都是欺压百姓的么。”
李嵩讪讪的住了口,连身子都畏缩了一下。
凤奴对上北堂春意味深长的一眼,垂下眸子,借此机会便退了出去。
离开宴会的时候,看到迎夏呈上来的地图的时候,凤奴才忽然醒悟,景州那个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