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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等的美妙。
未走几步,便到了真正的皇家乐坊。果然不愧是皇宫里的乐坊,整个乐坊里各种乐器应有尽有。乐奴们统一穿着荷花袖的桃红色舞衣,都没有练舞,而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话。凤奴一眼扫过,粗略一数,这里也有上百个人。
看到有人来了,她们都好奇的抬起头打量着凤奴一行。有眼尖的发现来者中有皇上的贴身太监李庆年,赶紧娇笑着走过来和李庆年套近乎。
李庆年脸上挂着高高在上的笑,很享受她们的巴结。等到时间差不多了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的指了指凤奴:“这位是凤奴凤姑娘,是接下来十年的桥主,皇上专门请她来教你们跳舞,务必请凤姑娘在一月之间将这些乐奴们好好调教调教,让她们知道什么才算是真正的舞蹈。八月十五中秋的时候哦,皇上要大宴群臣,希望凤姑娘能够再排一支令人惊艳的舞。”最后两句是对着凤奴说的,也不管这一句为凤奴带来了多少怒目而视的目光。
凤奴欠了欠身,脸上挂着矜持的微笑:“多谢李公公,凤奴省的。”
李庆年满意的点头,又指了指先前为凤奴拉轿帘的小宫女道:“这个宫女叫迎春,还有一个迎夏,是专门伺候凤姑娘的,凤姑娘是先教教乐奴们还是现在就去休息”
“我先在这里看看,熟悉一下环境,等会儿再去休息吧。”凤奴笑着道。
李庆年道:“那我就先走了,希望凤姑娘不会让皇上失望的。”
凤奴依旧笑得仪态万千:“我一定会尽力的。”
李庆年咳了一嗓子:“那我便去向皇上报道了,凤姑娘请便。”说罢扬扬手,挥走了其他人,只留下凤奴和迎春在这里。
凤奴微微欠身,算是送人。但是没想到的是乐奴们莺莺燕燕的齐声:“恭送李公公。”
凤奴眉头一抽,不知道是因为李庆年是皇宫里权利比较大的太监还是皇宫里的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待遇。
但是李庆年一走,这些先前还乖乖巧巧恭送李庆年的姑娘们个个都站直了身子,挑剔的盯着凤奴。或是轻蔑或是无视,更多的是指桑骂槐。
“哼,什么桥主,也不过是花街的花娘罢了。”乐奴中有人说了这么一句,当下便有不少人附和。大部分的乐奴们都不满的看着凤奴。凤奴似是不知,左手环腰,右手手肘支在左手上捂着嘴打了个呵欠。
要是凤奴应了她们的话,大吵一架,那些乐奴们大概会消停些,也可能会气势更胜的和她吵,但是这样的无视却更让她们觉得自己被轻视了,更让人火大。
当下便有几个冲动的忍不住跳出来:“姐姐说的没错,虽说我们只是乐奴,但是也是皇宫中人,家世也是清清白白的,再怎么说,也不能随便拉个人过来就能教我们跳舞吧。”
复议的人不在少数,凤奴嘴角始终挂笑。等到那些反对的人说了一大串之后,她始终没有理睬,乐奴们才有些悻悻的收声了,更有些面面相觑,搞不清楚凤奴沉着的微笑下到底在想些什么。
“喂,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们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听啊!”最先开口的那个乐奴忍不住道。
凤奴这才施施然的转身,一如既往的淡然眼神,像是把她们全都没有放在心上,在她们的火气再次升起来之前道:“既然皇上要我在八月十五之前排一支舞蹈,自然没可能更改了,你们不愿意我来教……”凤奴一边慢慢往正中间走去,一边用近乎不屑的目光看了看火气最大的几个人,“我还不愿意来教呢。八月十五的舞要是跳不好,我不是皇宫里的人,自然不会受责罚,但是你们这些宫里乐奴……我就不敢保证到底有什么后果了。”
近似威胁的话说得乐奴们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但是又找不出什么有效的话反驳,因为她说的的确是实情。
凤奴见她们真的听进了话,慢悠悠的继续道:“乐奴们多了去了,一支舞也不一定用的上那么多人,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不管你们的性格怎么样以前怎么样,现在既然是我教,在我教的期间,都乖乖的按照我的计划来,我不敢保证谁不按我的规矩来我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些乐奴之中,小半的是因为家里贫困被卖到宫里做宫女然后被挑到乐奴中的,无权无势只求安稳。然而一大部分的却是自愿进宫,存着攀上高枝变凤凰的心思。因此平时表演,都是削尖了脑袋想要在达官贵人面前露个面,妄求被王公大臣们相中得个名分,以求下半辈子的富贵。
打蛇打七寸,被凤奴捏住命门,乐奴们也都有些惶惶然。
凤奴见此,微微一笑,放柔了声音道:“当然,你们既然被选中,成为乐奴,自然是有你们的过人之处,舞蹈肯定也是不错的,既然如此也省的我从头教起……今天七月初九,离八月十五还有一个多月呢,只要你们都听话的练舞,我保证让你们在中秋夜宴上大放光彩。”
听闻此言,又有不少的人松了口气,甚至带了些希望。
最先开始说话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说的好听,你跳舞跳得到底如何,谁都没见过,当然随便你乱说了……”
凤奴看了她一眼,是个清丽脱俗的女子,与白若水有几分相似,却没有白若水懂得收敛,不赖烦的打断她的话:“我懒得和你绕弯子,你就直说吧,你想如何?”
那女子也不客气,当下哼笑一声道:“那就比试比试,看看谁跳的舞更好。”
凤奴看她一眼:“你和我?”
那女子上前几步,走到凤奴身边,高昂着头颅:“是。”
凤奴忽然问道:“你是这里跳舞跳得最好的?”
女子咬了咬唇,挑起下巴环视了四周一眼,没有一个和她对视的人,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宋姑姑说我是最好的。”
“宋姑姑?”凤奴疑惑的问。
“宋姑姑就是平时教导我们跳舞的姑姑,只是最近身体不大好了,这才由你来……哼。”那女子不满道,显然这位宋姑姑和她的关系挺好。
凤奴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抿唇道:“赵青兰。”
凤奴道:“你要怎么比?”
赵青兰挑了挑唇,笑得势在必得:“旋转是舞蹈中用的最多动作,我们便比试旋转吧,看看谁转的圈数多谁转的稳。”说着扬了扬下巴,指了指众多的乐奴们道“她们都不是外行人,都看着的,谁输了都不许耍赖。”
凤奴笑一声:“好啊。”
站在这两个人周围的人纷纷让步,为她们让出了一大块地方,纷纷组成小队窃窃私语,有的笑凤奴不自量力,有的真的疑惑凤奴的实力,也有的希望凤奴是个高人帮她们教训一番这个高傲的赵青兰。
有人三两步蹦到鼓前,举着鼓槌笑嘻嘻道:“我来给你们打节拍。”
赵青兰近乎挑衅道:“我随时都可以。”
凤奴深知只有在对方最擅长的地方比她更胜一筹,才算是真的打击,这时候也不和她在言语上计较,只是嘴边的笑容越发不将赵青兰放在眼里似的:“开始吧。”
扬槌一鼓。
“咚”的一声震得鼓面微微颤抖,随即用比最开始要轻一些声音匀速的响起来。
若论旋转的话,赵青兰在乐坊一众乐奴中的确可以算是第一,一次可转好几十圈。鼓声一响,这两人都是一手平举一手高举的随着鼓点的节奏旋转起来。
因为是随着鼓点的声音,两人的节奏都差不多,最开始的时候几乎是同步了。敲了一会儿,打鼓的姑娘手都有些酸了,赶紧将鼓槌塞给身边的另一个人,让她接着敲。
最先开始的时候,她们也都还能随着鼓点的节奏数她们转的圈数,但是随着鼓点节奏的不稳定和她们旋转的圈数越来越多,数的人眼睛都花了,所数的圈数也被打乱了。只能看她们两个到底谁先停下来。
随着圈数的越来越多,节奏的不稳定,赵青兰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凤奴就在她的身边,但是她的呼吸一点都没有絮乱,好像最开始的状态一直维持到了最后。
赵青兰皱着眉,心却乱了,她的体力早有些跟不上了,全靠着体内的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头才支撑到现在,但是却心一乱,动作就有些力不从心了,但是她仍旧不服气,强撑了几圈,最后却头昏脑胀的停下来,最后甚至没有停好,趔趄几步差点摔倒,幸好身边的人将她扶住。
但凤奴仍旧游刃有余,甚至轻飘飘的朝她飘来了一个眼神。赵青兰一口气憋在胸腔上不上下不下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下马威(下)
最终是打鼓的乐奴傻愣愣的盯着转着圈的凤奴出神停下了鼓点,凤奴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停下了旋转,精准的几乎没有一点误差。停下来的时候眼神清明,好像这近一刻钟的旋转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乐奴们都有些呆呆的怔住了。
旋转是舞蹈中用的最多但是也最难掌握的一个技术。赵青兰虽然自大自傲了些,但是的确如她自己所说,她跳舞的技术在这些乐奴中算是顶尖的。她挑衅凤奴希望用这些难住她,给她一个下马威。没想到最后丢脸的还是自己,甚至成为了凤奴的踏脚石。
凤奴微微转头,看向窗外。她和赵青兰开始比试的时候她就看到了外面一蓝一黑两个身影,但是既隔得远又被奇形怪状的梅花枝挡住了,只能隐约看到两个人的轮廓却看不清两个人的容貌。现在却只看到了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翻飞的衣角。
凤奴一皱眉,但是也未将这两个人影放在心上,反倒是这些乐奴:“谁还有什么疑议么?”
乐奴们纷纷摇头,刚刚的那一段果然是震撼到了她们,凤奴心下满意,不用做些多余的事情了:“既然你们都同意了,多说也无疑,我只需要你们按到我的要求来……今天便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辰时的时候我要看到每个人都在这里,每个人跳一段自己最拿手的舞蹈。当然不来也无所谓,只是后果自负罢。”
言罢,便扔下若有所思的乐奴们,搭着迎春的手臂道:“回去休息吧。”
迎春低声答了一声是,扶着凤奴引着她绕过乐坊往后院走去。
看着这个独立的小院,里面按照姑娘家的闺房布置,胭脂水粉金饰朱钗桌床屏风,一众东西俱全,应有尽有,比她的水榭也不相上下的时候,凤奴难得的感叹难怪那么多人想要进宫那么多人想要做皇帝了。便是这样一个小院子,不论每个精细的摆设,只是一看,就知道全是上乘的东西。整个院子,即使小,却也散发着特属于皇宫的雍容华贵的气息。
待看到端茶倒水穿绿衣的迎夏的时候,凤奴眨巴两下眼睛,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吃惊。迎夏和迎春长得一模一样。
凤奴擦了一下脸,将帕子又递给迎夏,略微好奇:“这里有迎夏迎春,不会还有迎秋迎冬吧?”
迎春应是,迎夏的性子却要活泼些,回答道:“可不是么,迎秋迎冬也是一对双生子,在皇上身边伺候着呢。”
“迎夏!”迎春低声喝道。
迎夏捂着嘴,自知失言。迎春福身道:“风姑娘要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和迎夏就先下去了,我们两人都住在隔间,姑娘有事唤我们一声便能听到。”
凤奴抿唇,点头应允。迎春迎夏便相携离去,独留凤奴一人沉思。
迎春迎夏迎秋迎冬,怎么听怎么都觉得这四个应该是一起的,以及迎春迎夏的反常,更加确定这两个也应该是在皇帝身边伺候的,既然是皇帝身边的人,又为什么要分配两个来伺候她?
是真的伺候还是监视?钱财地位?这些她都没有,就算她会跳舞,可是她也只是一个舞姬而已,这样的她又有什么值得皇帝图谋的。
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握紧的拳头最终松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的,这样纠结还是费自己的脑子。如此一想,便也释然,脸上也带了笑容,转而在纸上写写画画,开始筹谋八月十五的舞蹈了。
楼隐一路向皇宫的方向而来,直至在宫门口才发现凤奴一行。小心的隐藏的自己的踪迹不敢暴露,生怕给凤奴带来麻烦。他一直紧跟在凤奴一行身后不远处,幸好周围的都是些普通侍卫,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之后见识了乐坊中的那一幕又跟着到了小院,幸好那两个丫鬟下去了,趁着周围没有人发现,赶紧从暗处翻身跃到凤奴房间中藏好。
凤奴很是警醒,即使窗户“咔嚓”一声并不算响,但她也却是听到了,抬头便看到了楼隐居然一身黑衣的站在窗边。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情,好像来的不是楼隐,只是一阵风而已,只是先前抿紧的嘴唇现在终于弯了个弧度。
楼隐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忽然有种他来这里也在凤奴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