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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7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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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与党项对峙的最前线,元昊叛宋之后紧急修了一批寨堡。特别是范祥做镇戎军通判的时候,针对天都山来敌修了几个堡,都是占据要地、城池坚固的据点。

    商量一番,赵祯断然道:“此次机不可失。枢密院立即草拟宣命,连夜出城,飞马到泾原和环庆两路,让他们集中兵马去镇戎军。告诉他们陇右都护府方略,此次昊贼已是瓮中之鳖,大胜可期。让他们对番贼去了畏惧之心,全力整军北上西移,守住镇戎军!”

    吕夷简领旨,出宫回枢密院草拟宣命。

    凡是朝廷大事,出自中书门下称敕,枢密院称宣,需要皇帝画可。当然宣和敕用的最多是任命,此次让泾原路和环庆路会合兵马于镇戎军以防元昊还够不上规格,吕夷简直接用札子付两路都部署司即可。宋朝的公文极为繁琐,不同用途、不同衙门之间的公文多有专用名称,就如后世的函、通知、决议、命令等等,细数起来有几十种,不是官吏很难搞清楚它们的细节。赵祯让吕夷简草拟宣命,也只是依照习惯随口一说。

    吕夷简出宫,赵祯与李迪重新落座,道:“陇右奏章,还提到对党项最好速战速决,不然可能迟则生变。特别提到,昊贼一旦露出败象,契丹只怕会趁火打劫。宰相如何看?”

    李迪捧笏:“徐平此话甚是。先前番贼与我们有胜有败,契丹坐山观虎斗,不会参与进来。如果我们占了天都山,再歼灭昊贼大部,他们必然不会置之不理,最少也会乘机向本朝勒索一番。是以能在天都山一战而灭昊贼最好,那时大局已定,番贼剩下的几州如何能够防得住本朝兵马?怕的就是,出了意外,仗打赢了,却让昊贼跑了。”

    “宰相说得是。不过凡事我们总得考虑这个万一,免得到时手足无措。如果到时真地被昊贼跑掉,契丹乘机要挟,宰相以为本朝要如何应对?”

    李迪有些为难,此事确实棘手,不好一句话说死。真出现这种情况,强硬回绝就面临开战的风险,一味退让无法向朝野交待,中间的分寸并不好拿捏。

    沉思良久,李迪道:“依臣所见,真到了那步田地,本朝挟大胜之势,没道理是契丹予取予求。如果契丹所求之事并不过分,倒不妨答允,可以专心用兵于西北。如果契丹贪得无厌,则不能一味退让。至于用不用兵,还是要问一问前线将士如何想。”

第211章 困兽之斗

    熊熊的烈火烤得大殿里热烘烘的,一身冬装的野利仁荣有些燥热,倒是一边的张陟神情来淡,没有什么表情。元昊坐在火堆旁,一手持着酒壶,一手拿着块肉在咬。

    猛地灌了一口酒,元昊把酒壶扔在地上,红着眼睛问前面站着的两人:“窦维吉说是支撑不住,连要降的话都说出来了,这多么多天过去了,怎么到现在西寿监军司还是好好在那里?你们说一说,是不是宋军也没那么厉害,窦维吉心生异志?”

    张陟神色平静,淡淡地道:“乌珠,宋军也在攻我们,他们战力如何,野利大王可不会说假话吧?事出非常必有妖,明明宋军可以攻下西寿监军司,却迟迟不动,只怕所图非小。”

    “图?他们能图什么?那处监军司我不要了,他们还能怎样?”元昊一边说着,一边又把地上的酒壶抓了起来,仰头喝了一大口酒。

    张陟道:“天都山里值得宋军费尽心思的,也只有乌珠了。臣以为不攻窦维吉,是宋军的缓兵之计。只怕他们正向这里调遣兵力,想把乌珠困死在天都山里。”

    元昊手中的酒壶停在半空,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野利仁荣上前一步道:“乌珠,张相公所言甚是,要三思啊”

    元昊把酒壶缓缓放下,背对着两人,沉声道:“他们还有兵调吗?”

    “据我们所知,陇右还有在会州的曹克明一军,不下万人。而且泾原路的兵马一直未动,那可是数万之众。环庆路虽然大队人马去攻白豹城,但是剩下的兵马,庆州也能凑出万把人来。如果那两路的兵马齐集镇戎军,我们再要出天都山,可就不容易了。”

    听了野利仁荣的话,元昊冷笑,问道:“那我们该如何?莫不成坐在这里等死?”

    张陟向野利仁荣示意,上前一步道:“乌珠,此时没有他法,必须当机立断。窦维吉那里已经管不得了,乌珠当立即带大军出山,进攻镇戎军。不管攻不攻得下来,都不能在那里久待,而后转头北上,守住去韦州的道路。如此天都山即久了,我们依然能够依托韦州与宋军周旋。只要韦州还在,宋军就不敢去攻灵州,他们总要防我们断其后路!”

    元昊转过身来,眼里的红色已经褪去,面色沉静了许多,问野利仁荣:“阿舅也是如此想?韦州地利可比天都山差得多了,在那里我们又能守多久?”

    野利仁荣道:“只要守住韦州和鸣沙县,保兴、灵两州无虞,我们就有与宋军对峙的本钱。只要能够坚持,总会有办法,我们会迎来转机的!”

    “河西呢?河西几郡就不要了吗?”

    元昊问起河西之地,张陟和野利仁荣都不说话。现在连自己能不能保住都成问题,哪里还能够管到哪里。用河西之地换大宋退兵,已经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了。

    见两人不说话,元昊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再是发疯,他还是有一个多年征战的指挥者的判断。马衔山和天都山尽入大宋手中,再想保住河西之地就不可能,双方连结的道路已经断了。将来是让西边的驻军静观变化,还是彻底放弃那里,来援黄河一线,无非就是这两个选择,而且多半是后一个。

    沉默了一会,元昊对张陟道:“相公所说的转机,莫非是契丹那边?”

    张陟点了点头:“不错,现在惟有契丹能够帮我们一把。太祖、太宗能够与大宋周旋数十年,无不是借助契丹之力。乌珠且暂放下一时意气,向契丹上书修好。”

    赵德明曾经为元昊请婚于契丹,耶立宗真即以宗室女嫁与元昊,即为兴平公主。德明活着的时候,对元昊有所管束,联姻让两国关系良好。不过德明一死,元昊便与兴平公主闹出矛盾,两国关系也开始恶化。特别是耶立宗真逐渐摆脱其母萧耨斤控制,真正掌握契丹大权之后,对野心勃勃的元昊相当警惕,禁止党项使节在契丹买铜铁,开始采取一定程度的经济制裁。宝元元年,兴平公主去世,耶律宗真遣北院承旨耶立庶成持诏责问,两国的关系降到冰点。等到元昊自立,是同时叛宋叛契丹的,已成敌国了。

    单以帝王间的个人关系而言,元昊与耶立宗真的关系比与赵祯恶劣多了。是以宋与党项开战,契丹一直观望,耶立宗真同样想打元昊,只是没有大宋方便而已。

    两国的关系终究不是取决于帝王的好恶,哪怕忍着恶心,觉得屈辱,元昊现在也只能向契丹求援。耶立宗真再是看不上元昊,为了契丹的利益,多半也会抻出援手。只是支援的力度有多大,党项也指望不上,能够保这一国苟延残喘就非常不错。

    元昊沉吟良久,点了点头:“若是辽主愿和,我暂且低头又何妨?大丈夫能屈能伸,时势使然而已,忍得这一时,度过难关,加倍找回来就是!”

    张陟长出了一口气:“乌珠能如此想,则一切还有转机!为今之计,当先遣重臣携礼前往契丹,急速快行,现在天都山军情如火等不得!我们这里,乌珠立即整军,而后带大军出山。大宋的镇戎军能取则取,如不能取,则转头北上,把韦州与鸣沙县连起来。”

    野利仁荣道:“乌珠出山之后,天都山只管先交与微臣。我们约以时日,守到那时我再带兵去与乌珠会合。只要镇戎军以北道路畅通,他们就奈何不了我们!”

    元昊重重点了点头:“事已如此,便听阿舅和相公之言!”

    在心里,元昊其实也是这样想的。不过他的赌性比这两位老臣重得多,一直在等的并不是窦维吉的消息,而是宋军的消息。就这么灰溜溜地逃出天都山,元昊无论如何也不甘心,一心想着宋军露出什么破绽,再打一个三川口那样的胜仗。只要有这么一场胜仗,则对内有交待,可以提振士气,对外则是重要的议和筹码。

    一败再败,被打得溃不成军,去向大宋议和很容易想得到结果,不会比自己的祖父得到的更多,甚至会把葫芦川以西的地盘全部丢掉。有一场胜仗在手,则表示自己与大宋还是示均力敌,不但在大宋那里不会过于狼狈,也防止契丹需索无度。

    元昊是个不甘心失败,也是个不承认失败的人,哪怕结果已经注定,他也要放手搏上一搏。这种人就是这种性子,不能从对方咬一块肉下来,就觉得自己吃了天大的亏。

第212章 争功心切

    渭州,泾原路经略司,副都部署任福急匆匆地进了长官厅,向经略使韩琦唱诺。

    两人落座,韩琦取出一封公文交予任福,道:“枢府吕相公有札子来,言陇右诸军进展迅猛,今年战事早于往年。为防天都山昊贼逃脱,本路当遣大军前往镇戎军。”

    任福接了札子看了,向韩琦叉手:“经略,依枢相所说,此时天都山里昊贼已是旦夕可灭,此事确否?去年朝廷尚有三川口之败,不足一年就变成这副模样,这也”

    “此事千真万确!陇右徐都护也有文来,与枢府所言一般,昊贼已是瓮中之鳖!”

    “这”任福交还札子,站起来搓手。“经略,天都山战事若是真地如此,那就是对番贼最后一场大战了!陇右再灭了天都山之敌,则与番贼作战,战功全归他们,我们其他各路兵马寸功未得,情何以堪!”

    韩琦一时沉默不语。对他个人来说,不像任福那样看重战功,最重要的是不出错。但任福这些禁军将领不同,一个个身居高位,位至管军,结果元昊都被灭了,却没混上半点战功,以后的日子就难办了。天都山一战结束,陇右五军的几位统兵将领肯定要有几人升为管军大将,位子从哪里来?当然就是任福这些没立功的人让出来。

    禁军将领三大来源,一是外戚,二是将门,再就是从卫士、诸班直中升上来。任福就是最后一种,以勇力选入诸班直,而且步步升迁,然后再出来到地方任兵职。在地方上一直升为马军都虞侯,泾源路副都部署,已经到了禁军的最顶峰。不是外戚,不是将门,从普通士卒一路升迁至此,任福所能倚仗的一是皇恩,再一个就是军功。

    任福这一些从最底层升上来的将领,对军功的渴望是其他人比不上的,这是保住富贵最大的倚仗。错过了这一次机会,很可能就会从此被新上来的将领压住。

    焦急地踱了一会步,任福向韩琦叉手:“经略,我愿亲率本路兵马,前往天都山一带截击昊贼!他不出天都山便罢,若是敢出山,必取其首级!”

    韩琦看着任福,一时没有说话。徐平来的文里有说禁军的八个字,他不得不仔细地掂量。“胜则争功,贪利冒进”,这是禁军从骨子里带着的毛病,当然还有后面八个字,“败则不救,各自逃命”,都是从五代一直延续下来的。哪怕就是太祖的时候,东征西讨,禁军也没有摆脱这十六个字。只是那时候正处于上升期,大环境下这些缺点被掩盖起来,等到一日不一日,这些积弊就格外显眼了。

    十六个字四句话,第一句话并不是缺点,而是军人正常的进取心,不想打胜仗立功的军人要来有什么用?从第二句开始,恶劣程度逐次上升,各自逃命就等同流寇了。

    现在任福的表现便就生动地说明了“胜则争功”,韩琦要考虑的是,怎么让任福就停留在第一句话上,不要发展下去。

    沉吟良久,韩琦才道:“马帅要去镇戎军,其志可嘉!只是,此事不可大意,昊贼此时正作困兽之斗,动辄伤人。你带兵前去,我就怕中昊贼圈套。”

    任福勃然变色:“经略怎能如此瞧不起洒家!任福自小卒拔为大将,俱是一刀一枪拼杀上来,凭着本事挣来的军功!昊贼此时已是穷途末路,能奈我何!”

    “将军,困兽之斗,切切不可小视!昊贼虽然已是风中之烛,时日无多,但手头依然有数万大军,而且多是亲卫精锐。若是被他所乘,朝廷脸面难办,也被世人耻笑!”

    任福冷笑:“洒家从小卒,凭着自己勇力弓马,得先帝赏识,为诸班直。数十年间,一路升到今天,做管军,为一路副帅。不是某自夸,老于军伍当得起吧?昊贼小丑,何德何能来弄我!此去镇戎军,必让番贼一兵一马出不得镇戎军!”

    韩琦其实也没有其他办法,他不是徐平,没那个本事自己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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