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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第1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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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看到没有,他们隔了这么远,与其说是在攒刺,不如说是在做做样子,而那些箭枝也是离得很远地在放,看起来射得很热闹,但多数形不成杀伤。”

    王世充又指了指张公谨,说道:“公谨显然也是看出了这点,让兄弟们收着打,两边都不过是做做样子,独孤武都在一个月前还是正牌官军,手下又是河阳人为主,洛水之战时陷入敌营,无路可退才会投降,他这种人,是不可能给瓦岗尽死力的。”

    费青奴勾了勾嘴角:“既然如此,他为何不现在就投降呢?”

    王世充笑道:“李密毕竟是二十多万大军围攻河阳,我的手下不到两万,这种时候没人肯投降过来的,除非是让他觉得我们肯定能赢。在瓦岗军中,山头林立,各寨头领和投降的官军,都是保留了自己的军队和建制,谁都知道,一旦把手下打光了,损失太惨,那就会给人吞并。所以独孤武都不会尽力,也不会现在就投降,所做的,无非是做做样子,给贼寇们一个交代而已。”

    李君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若是如此,难道裴仁基看不出来吗,为什么还不把独孤武都给撤下去?换更有战斗力的部队上来呢?”

    王世充摇了摇头:“裴仁基第一波进攻的骑射兵损失不小,却是一无所获,他也不会白白损失精锐的,快要起西风了,传我将令,栅栏后的重装步兵,远离河岸,一旦敌军的水路狂攻,则上前死死顶住对方的火船。”

    费青奴的眼睛眨了眨,看着正在铁索一带跟本方的排头战船交战的百余条瓦岗军战船,奇道:“他们还有这么多船在水道上哪,真的会放水吗?”

    王世充冷笑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用一些诱饵,哪能骗我们上当呢?李密什么时候又在乎过手下的生死过?不过都是棋子罢了。我们在河道上的那十几条船也不能撤,一直留着,要让李密看不出破绽。”

    黄河,上游,九曲弯。

    这里离河阳城西城有十五里处,正好是一个拐角处,奔腾的黄河水,从两座高山之间奔腾而过,一道巨大的船闸,横行于大河之中,船闸的两面,形成了巨大的水位落差,足有一丈多高,只有底部的细流通过几个泄水孔,通过了两层船闸,缓缓地流向了河阳城的方向,而左侧的河面,已经蓄起了高过河堤的洪峰,随着上流不断的河册顺下,左侧的河面上形成了一个个漩涡,奔腾着,怒吼着,如同一条巨龙在来回冲突。

    秦琼横刀立马,指挥着几万民夫,来来回回地往那道船闸之上搬运着沙袋,把河水进一步地阻住,而船闸的底部,则是由两道巨大的铁索,控制着闸门,南北两岸各三千名壮汉子,以及上千头的大牛,身上缠着铁索,蓄势待发,只待一声令下,就要开闸放水!

    秦琼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身后的大旗,现在还没有丝毫的动静,他喃喃地说道:“今天,真的会起风吗?”

    程咬金一直在他的身边走来走去,恨恨地说道:“没风就不放水了吗?已经蓄了两天多了,今天不泄洪,只怕这闸也挡不住啦。”

    秦琼没有说话,却是看向了河阳城的方向,二十多里的距离,杀声震天,连这里都听得清清楚楚,他叹了口气:“如果风不起来的话,光靠这水之力,只怕也难以成功,魏公把放水的决策权交给了我们,咱们可不能误了大事啊!”

    突然,程咬金的双眼一亮,大叫了起来:“动了,大旗动了,西风,西风来了!”

    秦琼的长须也开始向着东方飘,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看着这会儿已经高高扬起,直飘向河阳方向的大旗,哈哈一笑:“西风,西风,果然是西风来了,真的是天助我军啊!传令,开闸,放水!”

    一阵沉闷的鼓声响过,几千名民夫和上千头的大牛,同时开始向着两边拉动了铁索,巨大的绞盘格吱格吱地响动,船闸开始缓缓地向两边拉开,巨大的浪头怒吼着,呼啸着,从越拉越大的船闸中空奔腾而出,卷起无数的沙袋,发出千军万马冲锋时的那种咆哮之声,直向远处的河阳城冲去!(未完待续。)

第二千一百零四章 火船冲锋

    王世充坐在城头上,冷冷地看着二十里外腾起冲天的烟尘之气,巨大的震动声响彻山谷,天地都在微微地晃动着,一条黄龙也似的洪峰,从远处直扑向这里而来,瞬间就冲到了离西城不到十里的地方。

    他的嘴角勾了勾,身子却是一动不动,沉声道:“船上的人全部弃舟登岸,升起铁索,城内所有的泄洪沟全部打开,快!”

    李密坐在离城五里的帅台之上,面带微笑,看着汹涌奔腾的洪峰,以烈马奔腾的速度,直扑向西城的水门而去,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很好,秦琼他们做得很好,传令,上游的火船现在就下水,不要给守军喘息的机会,直接跟进冲击!”

    裴仁基满脸都是奉承的笑容,正想拍个马屁,可是他的笑容突然僵在了脸上,因为,他分明看到刚才还隔着铁索在与本方的百余条小战船对战的十余条隋军战船上,军士们纷纷扔下手中的武器,直接跳向了两岸之上,而那三道铁索,甚至连整个西城的闸门,都在这一瞬间打开了,甚至冲在前面的二十多条战船,直接就冲进了西城的水门之中。

    李密睁大了眼睛:“这,这是。。。。”

    他还没有来得及下任何命令,巨大的黄河浪峰就已经冲到了水门附近,百余条小船,如同是纸糊的玩具一样,给这浪头一冲,瞬间就有三十多条战船给高高地抛到了半空之中,然后又重重地落下,落出了平平的船底,把船上未来得及逃走的数十名军士和水手,全部倒扣在了里面。

    这些落水的人儿,连扑腾一下都来不及,就给一泄千里的洪峰直接冲进了西城里,连惨叫声都被这洪峰的轰鸣声所淹没,什么也听不见了。

    李密突然反应了过来,一下子从胡床上跳了起来,厉声道:“王老邪早有准备,不好,快,火船快点冲,趁着这股子洪峰冲进城去,只要烧掉城门,烧断铁索,就可以直接冲进城去,就是现在,迟了就来不及啦!”

    栅栏一线,刚才还在半真半假地互捅互刺的两军长槊手们,这会儿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齐齐地看向了水道的方向,奔腾着的黄河水,一个浪头接一个浪头,在冲击着这水门附近的船只与岸堤的同时,不停地溅起巨大的浪花,洒在两边将士们的身上。

    由于隋军早有准备,全都离了河岸王十步以上,没有什么损失,可是河阳军很多军士都是挤在离河道十步到二十步的地方,这一下,直接有两三百人被浪花砸倒在地,有些离岸近的人干脆就给冲进了河道之中,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给后面的浪头淹没了。

    独孤武都恨恨地一拍马鞍,骂道:“奶奶个熊,放水也不说一声,不把咱河阳军当人是吗?”

    独孤机沉声道:“武都,现在怎么办,打还是撤?”

    独孤武都不假思索地说道:“爷不玩了,撤,再不撤在这里就是送死啦。”

    独孤机看了一眼身后的裴仁基所部,那千余部密集的弩箭,眉头一皱:“可是姓裴的没有下令撤军啊,我们这时候撤了,会不会。。。。”

    独孤武都冷笑道:“他不让退就不退吗?不管他,咱们先撤,他要是敢射我们,咱们就反突击,奶奶的,逼急了老子回头投王老邪去。”

    独孤机睁大了眼睛:“投王世充?不会吧,武都,你不是说李密势大,这时候不能投吗?”

    独孤武都看着栅栏后如林的矛槊,还有河面上那升起的铁索与水门,冷冷地说道:“王老邪看起来早有准备,我敢打赌,这回李密绝对不可能冲下西城,咱们先退一百步左右,堵住裴仁基和裴行俨攻击栅栏的道路,派弓箭手往栅栏那里放箭,做做样子,要是李密冲不下来,咱们就投降王世充!”

    裴仁基看着独孤武都的河阳军开始后撤,长槊手们争先恐后地倒退着,而弓箭手则向着栅栏一线射出密集的弓箭,栅栏后的隋军开始发出阵阵欢呼之声,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娘的,独孤武都这个王八蛋果然不可靠,魏公,要不要执行军法,严令他不得后退?”

    李密看都不看栅栏一线,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已经重新缓缓放下的铁索和水门,沉声道:“陆地反正就是那样,不会决定胜负,暂时不要管独孤武者,水军全力冲击铁索一线,裴柱国,你亲自去!”

    十余条巨大的,满载了硫黄和硝石的火船,顺着汹涌的黄河水顺流而下,泄洪已经有小半个时辰了,这会儿的流速比起刚才刚泄的那一下,已经略有下降,可是西风却是越刮越烈,在这几乎一条直道通往河阳的河面之上,仍然是高过了陆地上全速奔驰的骏马的速度。

    十余条火船的桅杆之上,高高挂着的风帆,这会儿已经被吹得鼓鼓胀胀,甚至看起来随时会被这大风所吹破,船上尽是身着黑色水靠,腰间系着葫芦的水鬼们,这些人多半是以前王德仁的部下,是来往黄河之上多年的水工,这回李密特意让他们来操舟行船,就是要一举冲垮西城水路的防线。

    随着这些火船冲过了李密的帅台,三面红旗在帅台上摇动起来,为首的几条船上的水鬼们纷纷点燃了船上的引火之物,然后飞快地跑到船后和船侧的羊皮筏子上,脱离了火船,几乎在这些羊皮筏子如同下饺子一样落进河道中的同时,十余条大船顿时变成了十余个燃烧着的大火团,借着风势,不可阻挡地冲向了河阳西城的那三道铁索。

    十余部火船之后,三百多条战船被从河道两边推进了水里,密密麻麻的瓦岗步兵冲上了船只,将士们的铁甲和手中刀剑,反射着这冬日的阳光,如同一大片长龙一样的发光体,跟着奔腾的十几条火龙之后,顺流而下,直冲西门而去!

    李密站起了身,脸上闪过一丝微笑,喃喃道:“王老邪,我看你拿什么挡!”

    城头,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排攒手出阵!”(未完待续。)

第二千一百零五章 排攒硬顶

    张公谨身披重甲,外面扎着**的,涂了井底泥土的蓑衣,这套装备是这两天连夜赶制的,就是为了让排攒手们防着火船的攻击,两千名排攒手,高唱着战歌,喊着号子,或是从两岸的栅栏后向着河道两侧集结,或是站在几十艘战船之上,逆流而上,齐齐地在船头摆开了阵势。

    两千多根闪着寒光,足有两丈三尺长的超长步槊,端在这些军士们的手中,由于这槊太长,为了能让远端的槊尖跟手上所持的部分保持水平一致,排攒手们的槊尾都挂着一个小铜块,几斤的重量,如此才能保持远端槊尖能够平举着迎向直冲而下的火船。

    “呯”,一阵巨大的冲击声响起,几百根长槊,刺中了正要顺河而下,极速狂奔的当先几条火船,巨大的冲力把水道上硬顶着这些火船的为首六七只小船,逼得倒退了七八尺之多,船身在剧烈地摇晃着,可是两侧岸上的民夫与辅兵紧紧地拉着手上的纤绳,喊着号子,几乎是拔河一样地把这些小船重新拉上了前排。

    而岸上的排攒手们受到的冲击力更大,几百人几乎是一瞬间就给冲倒在地,然后迅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喊着口号,端着长槊,继续咬牙,死死地顶住这些火船。

    最前面的五六条火船,终于在离第一道铁索不到一丈的地方,给顶住了,船上的干草与柴禾在剧烈地燃烧着,浓烟滚滚,顺着西风直飘向死顶火船的水陆两道的淮南重装排攒手们,把他们的脸烤得一片漆黑,形如锅底,除了眼白以外,看不到一点白色的东西,而除了这些呛人的浓烟外,硫黄与硝石燃烧时放出的大量毒气,更是让这些坚强的战士们眼泪鼻涕直流,大声地呛咳着,可是脚下却是生生地站住,一步也不后退。

    王世充的眉头紧锁,他喃喃地自语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烟雾的问题呢,这样只怕撑不了太久,传令,辅兵上前,用所有的布匹,甚至是旗帜挥舞,扇风,别让浓烟一直呛到我们的士兵!”

    他下完这条命令之后,转身对着另一个传令兵沉声道:“城头所有的弩炮和投石车给我火力全开,打沉敌军的火船,最快速度!”

    十余部八弓弩箭被掀去了盖在身上的毡布与稻草,跟着三十多部小型投石机一起,被推到了城垛口,机簧击发的声音不绝于耳,漫天都飞舞着断槊,斧枪与石块,狠狠地砸向了那些燃烧着,却是不能再往前近一步的火船。

    第一道铁索虽然离火船还有几尺远,但是这个距离仍然让这些铁索被烧得一片通红,如果不是两千多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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