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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世昌急忙问道：“你们怎么有这么多人受伤？”
那个法军少校苦笑一声，说道：“邓世昌将军，受伤的人还算少的呢，还有更多的人，直接死在了圣胡安里面，根本没出来。”
“这……圣胡安里面的美军有那么厉害吗？竟然能把你们的人杀死那么多。”
“如果光有美军，那不算什么，关键是美军有当地人支持，而且当地人使用的武器，十分诡异奇特，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当地人的武器？”邓世昌满脸惊疑，“当地人能有什么武器？”
“唉……”那个法军少校长叹一声，沉默了半晌，这才说道：“圣胡安靠近大海，当地人有不少都是渔民，经常和大海打交道，他们的武器，很多都来自于大海。”
“他们竟然抓住了不少蛇，而且是海蛇，海蛇的毒性有多强，我想您应该知道。”那个法军少校的话所言非虚，海蛇的毒性，在所有蛇类之中名列前茅。
“圣胡安当地人把毒蛇抓住之后，放在木球里面，所谓的木球，就是用木头做成的一种球状东西，当地人用一种弹弓一样的东西把木球射出来，木球飞行距离比手榴弹还远，那些木球飞到我们身边，里面的海蛇会自己钻出来，见人就咬。”
“海蛇的毒性实在是太强了，我们的人一旦被它咬上，眨眼之间就会毙命……”那个法军少校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神色之中竟然满是恐惧。
邓世昌也是惊诧万分，打了这么多年仗，还是第一次听说海蛇也能当武器。
那个法军少校缓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当地人除了用海蛇当武器，还用海胆当武器，海胆就是那种全身上下都是刺的东西，海胆的毒虽然不能把人弄死，不过刺在人身上很痛，人被刺上一下，全身的力气瞬间就没了。”
邓世昌想了片刻，说道：“海蛇也好，海胆也罢，都是旁门左道的把戏，应该不能把你们打得这么惨，美军是不是也有一些新鲜的武器？”
“没错，圣胡安当地人的武器虽然狠毒，不过杀死的人不算最多，要说杀人最多的，还是美军的武器。”
“美军在巷战的时候，使用了很多我们从来没见过的新奇武器，把我们打得落花流水，比如说我们在一条小巷里面，前面拐角的地方根本没有看到美军士兵，子弹就飞过来了，把我们的人打死了一大片，我们死了不少人，却连美军士兵的影子都见不到。”
邓世昌听着那个法军少校的叙述，心中猛然一震，因为那个法军少校所讲的，很有可能是“拐弯枪”，所谓拐弯枪，是一种枪口偏转一定角度的枪，人站在街道拐角的时候，枪口可以转到拐角的另一侧，人通过枪身上的光学系统观察拐角另一侧的情况，发现敌人就开枪。
有了拐弯枪，士兵在巷战的时候，可以不用把身子转到街道拐角的另一侧，大大降低了被敌人击中的危险。
邓世昌曾经听林远说起过拐弯枪的事情，林远还给邓世昌看过拐弯枪，因此邓世昌知道拐弯枪的事情，邓世昌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美军竟然会在波多黎各的战斗中使用拐弯枪。
这次波多黎各战役，美军的确是下了血本的，又是发动当地人抓捕海蛇海胆，又是装备拐弯枪，法国支援军想要打下波多黎各，似乎要付出重大代价。
第3308章改换战法
那个法军少校说完了拐弯枪，看到邓世昌神色有了些许变化，急忙问道：“邓世昌将军，您是不是对美军这种武器有所了解？”
邓世昌缓缓地点点头，说道：“这种武器叫拐弯枪，能够拐弯射击，是一种全新的武器装备，我们中国也没有装备。”
“哦，原来是这样，其实美军不是光有拐弯枪的，美军还有一种会爆炸的武器，那种武器一甩出来，一大片区域都会爆炸，感觉就像集束炸弹一样，集束炸弹您知道吧？”
邓世昌当然知道集束炸弹，那个法军少校的话再次让他心中一震，因为那个法军少校描述的这种会爆炸的武器，不是别的，正是集束手榴弹。
集束手榴弹，邓世昌在林远那里见过，这是一种类似于集束炸弹的武器，爆炸效果就如同那个法军少校说的那样。
集束手榴弹听起来要比普通手榴弹威力更强，可是林远却没有大规模装备，因为这种手榴弹有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太大太沉了，母弹里面肯定要装填一系列子弹，子弹为了保持杀伤力，不能做得太小，这就让整个集束手榴弹变得很大。
没想到美军竟然把集束手榴弹拿了出来，装备部队，着实让邓世昌吃惊。
这时那个法军少校接着说道：“邓世昌将军，美军的这种东西还有一个厉害的地方，那就是它爆炸之后，会产生巨大热量，那些热量足以点燃我们的衣服，有的还能点燃当地人建屋子的木头，我背上的伤，就是被那种东西弄出来的。”
邓世昌更加惊讶，美军装备了集束手榴弹还不够，还在手榴弹里面加装了能产生高温的战斗部，美军的实力，看来不容小觑，这还只是美军轻武器的情况，不知道美军的重武器会是什么样子的。
那个法军少校还要继续说，突然帐篷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中国顾问团军官跑了进来，冲邓世昌敬了个礼，说道：“邓将军，鲍里斯诺将军派出部下来告诉您，您没有权力单独审问法国支援军军官，他们要求您立刻释放这名法军少校。”
邓世昌眉头一紧，怒道：“我不过是在了解情况，怎么能说是审问，要求释放又是什么话？”
军官无奈回答：“将军，鲍里斯诺那边就是这样说的，我们分析认为，鲍里斯诺觉得您和战败的法国支援军军官说话，会有损法国支援军的声誉。”
邓世昌对鲍里斯诺的想法是哭笑不得，不过他也懒得和鲍里斯诺计较这些事情，让那个法军少校回去。
那个法军少校刚刚离开，法国支援军的战斗通报就送到了邓世昌这里，通报上说，法国支援军已经全部从圣胡安撤出，圣胡安战役，法国支援军遭遇美军以及圣胡安当地居民的大规模抵抗，美军以及圣胡安居民数量太多，法国支援军无法对抗，不得不撤出。
法国支援军从圣胡安撤出，圣胡安的枪声和爆炸声停歇下来。
第二天天刚亮，鲍里斯诺就邀请邓世昌前往法国支援军指挥部，商量下一阶段的作战。
此时鲍里斯诺已经把法国支援军指挥部放在了港口的战列舰“雄心号”上，这艘战列舰是法国当年在英国的刺激下建造的。
当年英国最先制造出无畏舰，还在林远访问欧洲的时候请他参观了下水仪式，无畏舰的强大深深地震撼了世界各国，世界各国纷纷开启自己的无畏舰研制计划，法国就是其中之一。
法国战列舰刚刚建造一半，英国舰队就被林远用导弹击沉，导弹的强大战斗力瞬间让大舰巨炮进入了博物馆，世界各国纷纷终止了自己的战列舰计划，改建“小快灵”的鱼雷艇，巩固海防。
法国正要终止自己的战列舰计划的时候，法国总统宣布与中国结盟，林远随即告诉法国方面，你们不要停止建造战列舰，你们的战列舰，以后肯定会有用处的，我们中国还会给你们提供建造战列舰的技术，法国这才继续建造了战列舰。
雄心号战列舰是“雄心级战列舰”的首舰，配备360毫米口径主炮八门，75毫米小口径速射炮八门，20毫米近防炮十二门。
在雄心号的会议室里，法国支援军的所有陆海军高官齐聚一堂，邓世昌被安排在了鲍里斯诺的左手边位置，这是最重要的贵宾的位置，虽然鲍里斯诺对邓世昌颇为不服，可是面子上的礼节还是要讲的。
昨晚发生在圣胡安的战斗，让法国支援军军官们忧心忡忡，美军的拐弯枪、集束手榴弹，圣胡安当地人的海蛇海胆，都让他们觉得，这一战太难打了，他们都在小声议论。
鲍里斯诺重重清了清嗓子，让众人安静下来，随后说道：“昨天晚上发生在圣胡安的战斗，详细情况相信大家都清楚了，美军和圣胡安当地人很难对付，所以在对付他们的时候，我们需要换一种战法。”
鲍里斯诺说着转身走到地图前面，拿起了一根教鞭，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笑道：“这里就是圣胡安，大家有没有什么发现？”
鲍里斯诺这个问题问得没头没脑，众人都不明白什么意思，鲍里斯诺得意地看向邓世昌，笑道：“邓世昌将军，您有没有看出些什么来？”
邓世昌摇了摇头，鲍里斯诺大笑道：“既然大家都没有看出来，那我就直说了，大家请看圣胡安到我们的距离，只有不到十五公里，完全在我们雄心级战列舰主炮的打击范围之内，我决定，用我们的雄心级战列舰，冲圣胡安倾泻弹雨，将整座城市，化为一片焦土。”
第3309章一片焦土
鲍里斯诺的话刚刚出口，包括邓世昌在内的中国顾问团成员人人面色剧变，鲍里斯诺竟然要把整座圣胡安彻底炸毁，包括城中民众全部干掉，一次杀掉几万人，这……这简直是倒行逆施！
再看法国支援军军官，却是各个面露笑意，似乎很赞成鲍里斯诺的想法。
鲍里斯诺笑道：“我的计划已经提出来了，大家有什么想法，先讨论讨论，之后再说。”
众人立刻开始了讨论，几个中国顾问团军官急忙对邓世昌说道：“将军，这个鲍里斯诺简直是疯了，我们不能说杀光圣胡安民众不对，可是我们打的旗号是帮助波多黎各人民驱逐美国殖民者，现在却要杀光波多黎各民众，这会让我们陷入政治上的不利境地。”
“对啊，邓将军，您一定要全力阻止这个计划。”
“没错，邓将军，我看这些法国支援军军官全都赞成鲍里斯诺的计划，能阻止鲍里斯诺的人，恐怕只有您了。”
邓世昌面对众人殷切的眼神，轻轻挥了挥手，说道：“一会儿我们先什么都不要说，看看法国支援军军官有什么想法。”
五分钟过去了，鲍里斯诺朗声说道：“请大家安静，大家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现在说了。”
雄心号战列舰舰长朗声说道：“司令官阁下，您的提议非常好，对付美国佬和当地土著猴子，就要全部杀光。”
雄心号战列舰舰长的话引起了众人的齐声附和：“没错，就要把他们全都杀光。”法国支援军军官里面有几个不同意这个计划的，不过这些人数量太少，根本没有说话。
邓世昌这些人当然没有出声附和，于是鲍里斯诺让众人安静，问邓世昌：“您和中国顾问团是什么想法啊？”
邓世昌轻咳一声站起身来，说道：“我们的意思是，炮轰圣胡安，杀光圣胡安民众，会让我们陷入政治上的不利局面，我们认为这个计划，应该进行适当的修改。”
鲍里斯诺摇头笑道：“没什么好修改的，邓世昌将军，对付这些不听话的家伙，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掉，这让我想起了我在西非的那段时间，当时非洲黑鬼们不听话，发动了叛乱，我们直接把整个村子的黑鬼全部杀光。”
鲍里斯诺说着转头看向其他法国支援军军官，笑道：“他们里面很多人，都有在西非平定叛乱的经历，这件事情，他们应该都有体会。”
“杀光圣胡安居民，对我们是有好处的，我们既然要殖民统治波多黎各，就要把我们的人移民过来，我们的人和当地人肯定会起冲突，这是绝对不可能避免的，为了防止冲突的爆发，我们干脆把当地人都杀光，以后会免去许多麻烦。”
法国支援军军官们露出了会心的笑容，邓世昌这才明白，这些法国支援军军官，尤其是很多高级军官，都有在西非殖民地镇压叛乱叛乱，屠杀黑人的经历，在他们眼中，进攻波多黎各战争和以前的殖民战争没有区别，圣胡安民众，和西非黑人也没有区别。
邓世昌没有多说反对意见，因为邓世昌明白，现在对法国支援军来说，远距离发射炮弹，将圣胡安夷为平地，是最好的选择，其他所有办法，都有不足之处，圣胡安民众和美军的抵抗力量太强，法国支援军采用别的办法，肯定会伤亡惨重。
鲍里斯诺见到没有人反对，于是开始部署炸平圣胡安的详细计划，鲍里斯诺给这次行动命名为“犁地行动”，意思是炮弹要像犁地一样炸遍圣胡安的土地。
鲍里斯诺除了命令四艘雄心级战列舰担任炮击主力之外，还命令陆军炮兵部队，调转莫罗要塞岸防炮的方向，轰击圣胡安，莫罗要塞里总共有360毫米口径岸防炮八十门，在与雄心级战列舰的对轰中毁伤了二十门，还有六十门完好，美军在撤走的时候，没有将它们炸毁，不得不说是美军的失策。
其实这也不能过分责怪美军，毕竟没有人能想到，法国支援军竟然会想到这么一个“丧心病狂”的战法。
“犁地行动”准备了一天，第二天凌晨，炮击开始了，雄心级战列舰和岸防炮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