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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侧厢房石屋内,欢呼声鹊起,叫好声不断,似多年压在心头的巨石,被人挪走且狠狠的暴揍一般。众仆役算是出了口恶气,一些胆子较大的甚至大开门窗,探头向外凝视而去。
过了良久,司徒大管家才堪堪缓过神来,目露惊恐,牙关打颤,道:“你究竟是何人?到底是人。。。还是鬼?”。司徒大管家见伊林未动,便斩落了音波蛟龙,竟错以为他是鬼。
“哈哈。。。。。。”伊林仰天狂笑,声音震颤九霄,音波刺破苍穹。他终于动了,那只握拳自始至终倒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
在司徒大管家眼中,伊林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缓慢,仿若时间静止了一般。伊林每动一下,司徒大管家的灵体都跟着倒退半步,且震颤一下。
单单伊林从身后把手拿出来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被司徒大管家分解成了十几个动作。当伊林把手拿出,司徒大管家已然倒地,背靠着参天古槐树,簌簌而颤,其惊恐程度,自不待言。
正值此时,周遭厢房石屋的门窗,骤然大敞四开,众仆役轻身跃出,蜂拥而至,围绕参天古槐树站了一圈。
众仆役齐声呼喊着伊林在纳兰府的别名“宝华!宝华!。。。。。。”;经此一役,众仆役把伊林奉若神灵,对其命更是言听计从。
司徒大管家见这些平日里对其毕恭毕敬,低声下气的手下,全都欢呼雀跃,倒戈相向,未有一人为其说话。这位久居高位的仆役大总管,心下多少有些不好受,横肉不免抽搐了几下。
“咿呀!都落得此番境地了,还敢逞凶,吃我一记弹弓丸”其中一名饱受司徒管家欺凌的少年,撅嘴斥道。多年来,此少年倍受欺辱,曾因犯了一点过错,被司徒管家逼着喝下一碗汤尿。为此少年暗许誓言,有朝一日定要报仇雪恨,是以私下里动手制作了一个泥丸弹弓。
少年上蛋拉弓,动作干净娴熟,一气呵成,私下底对着假人,不知练过多少遍了,如今早已练致百步穿杨的境界。
“咻”
一颗破空飞遁的泥丸,在浩洁的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光,呼啸着打在了司徒大管家的眉心处。司徒大管家冷不防下,眉心的刺痛,引爆全心,头颅更是疼痛欲裂,发出一声惨烈的嚎叫。
众仆役先是一愣,尔后纷纷鼓掌叫好,那少年还没完,小手掏兜,又是一颗泥丸在手。
“咻”、“咻”。。。。。。
少年虽然年纪尚小,然则却练就了五蛋连弹。五颗泥丸近乎于并排齐放,同一时间击在了司徒管家的头上。
可怜司徒管家双手难敌五蛋,胡乱躲避中,竟没有挡住一颗泥丸,五颗泥丸如数打在了他的头上。一时间司徒管家鼻青脸肿,嚎声冲天,头上更是鼓起六个核桃大小的血包。
众仆役愤声鹤起,齐冲而至,有怨的报怨,有仇的报仇,倏忽间将司徒管家团团围住,拳打脚踢,座椅板凳、茶壶器皿皆是武器。
对此伊林漠然而视,一切凡尘仇怨,皆有起因,有因亦必有果。司徒管家有今日下场,完全是他自己一手造就,若不是平日里他依仗管家的身份,欺男霸女,结下如此多的恶怨,而是宽待众人,多造善缘,也不会如此。
众仆役挥拳踢脚,忙的不亦乐乎,然则却没有人注意到,伊林那如青松傲立般的挺拔身姿,早已消失在了漆深的月夜。
待众仆役累得手酸脚麻,恶气撒光之际,回首凝望,却只见数股寒风卷啸而过,哪里还有什么伊林的影子。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唯有那靠近污水沟子的石屋内,飘忽不定的灯光,说明了一切。
那名手拿弹弓的少年,推开众人,纵身一跃,想要前去一探究竟,却被一名年岁稍长的中年男子,硬生生的拽住了。
“此人乃是仙家高人,我们还是不要招惹为妙,明日若是有人问起,我们便说是司徒管家因言语不和,与人斗殴,后因双方出手过重,双双毙命!”那名年岁稍长的中年男子微眯双目,淡淡说道,话语中尽显地位非凡。
众仆役闻言纷纷点头,又转首凝视了一眼石屋内那飘忽不定的身影,然后各自返回了住处。
诺大个纳兰府的管家,死于非命,也算是蛊雕城内不小的新闻了。一时间,街头巷尾,茶馆酒楼皆在议论此事。
纳兰拓海乍闻此事,拍案震怒,喝斥府内戒备守卫无能,且责令守卫统领限期破案,给予众人一个交代。然则数月过去,却仍毫无线索,无论是参天古树上麻绳捆绑、手握尖刀的染血少年,还是倒在其脚下,身中数刀的司徒管家,都足以证明他们是互相斗殴致死,并无任何他杀的可疑之处。
一曲始,终有了,此间事,不了了!
没过多久,纳兰府大管家暴毙之事,若柳树棉絮,随风而逝,不再是蛊雕城百姓的谈资。新的管家,走马上任,府内一切重归平静,十年一次的较斗比武,再次提上了日程。
纳兰石堡通往三进庭院的玉石游廊尽头,有一座翠竹掩映下的院落,院门上题有“墨香阁”三字。门上一副对联:
四壁墨香缘窗逝,一泓秋水饶身飞。
其幽静处别有洞天。
墨香阁,不愧为墨香阁!阁内藏书万千,各类典籍古卷纷叠落至,随手抄出一本,都是有些年头的古董宝卷。
若不是蛊雕城的四大家族,谁人又能有如此手笔!墙壁上挂着的墨宝字画,皆乃得道之人所书,墨字笔画苍劲有力,凤舞龙飞,灵光莹闪,宝华如豪。
阁内正中央,放置一张木桌,寥寥几个圆凳,漆红皆已掉落,且样式古朴故香,一看便知是有些年头之物。木桌乃外海冰蚕桑木打造,具冬暖夏凉之功效,圆凳取自深海千年珊瑚礁的根基,经特殊法器研磨打造而成,有聚灵驱寒之功效。
特别是木桌上放置的那尊镂空玉石鼎,鼎内不知放置的是何种香料,氤氤氲氲的香气,虽不及游龙涎香那般灵韵,却有提神静气的功效。
木桌宾客之位,伊林正手捧书卷,认真的研读着。
啪!
一只如冰似雪的手拍在了木桌上,震得鼎颤气乱。这只手白如雪,嫩如玉,纤丰合度,食指指甲上绘着一个小小的月宫图。凝视望去时,这个月宫图似是在缓缓旋转,不知不觉中就将伊林的目光吸了进去。
伊林只觉脑中“嗡”然一乱,连忙神识暗催,稳住了心神,强把目光拉了回来,落在了细腻如凝脂的肌肤上。
顺着这只手一路望上去,经过翠玉手镯,攀上了杏花流云水袖,随后越过肩膀,又在那副黑珍珠耳环上停留片刻,终于停在了一双黑如点墨的星眸上,含笑道:“苏苏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恰同学少年
如此咫尺间距,与纳兰苏对视,伊林虽心坚如铁,却仍不免汗毛颤立,激灵荡漾。
数月以来,伊林就是如此,与纳兰苏朝夕相处,谈经论道。时间久了,伊林心下隐隐产生一种错觉,总感觉纳兰苏的一颦一笑,与木雪清有几分相似,也不知是过于思念木雪清的原因,还是两者本就貌若孪生。
然则纳兰苏的美韵却又与木雪清不同,她全然没有木雪清那般孤傲如雁,清芳沁穹,无法染指的冷艳美,而是娇躯上下完美的诠释了妩媚妖柔,简若春水凝做一般。
貌若同根,性却有异,正应了那句话,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两人虽美貌相似,然而韵味却相隔天涯。
两者相比之下,各有千秋,实难分辨出谁更好?伊林一直生活在中州大陆,从小习得是礼义廉耻,对于妩媚娇柔、颦笑轻浮格外排斥,是以清儿的美自然要略胜一筹。
自从伊林踏入纳兰石堡始,便被纳兰苏要去,成为了她的伴读书僮,并给予其名“宝华”,正取其身体隐泛宝华之意。
纳兰苏打小酷爱读八方宝卷,钻研各类奇闻妙理,是以家中藏书多为旁经杂学。每每有不解之地,纳兰苏都四处求问,却寻遍整座蛊雕城,也无一人知晓。
即使纳兰拓海心疼爱女,花大价钱从飞灵宫请下来的仙师,也频频摇头,不得其解,反而批斥她不专心习练**,他朝难成大事。
伊林是何许人也,在古剑宗干的就是打理藏书殿的活,饱览群书,足不出户,便知古往今来的天下事。加之十数载的阵天福地潜修,人界有名、无名的旁经杂学,如数吸纳入腹。
如今他满腹经纶,博才多学,出口成章,尤其是旁经杂学,更有一番自己的领悟。甚至在阵法之道上,还独领风骚,自创一脉。
这般海纳百川的见识,估计寻遍人界已然无出其右者。小小的墨香阁,又怎能与阵天福地相提并论,所涉旁经杂学多属低阶古卷,伊林早已看不上眼。
纳兰苏所谓的不解之地,在伊林眼中却犹如幼儿考题一般,寥寥几句,便可点化解答,且字字珠玑,步步生莲。纳兰苏听后,猛拍额头,恍然大悟,甚至一些困扰许久,连飞灵宫仙师都无法解答的谜题,都被伊林轻描淡写的解开。
起初纳兰苏只是见伊林身体隐现宝华,对其修行有益,才留在身边,做一个铺纸磨墨的书僮。然则数月下来,伊林的见地之深,学识之广,令纳兰苏如遨游万域,大开眼界,赞佩不已。
二人朝起同读,共游书海,侃侃而谈,谈天下奇闻,议万域轶事。聊到高兴之时,二人欢声大笑,聊到伤感之时,二人百感铅叹,聊到梦想之时,二人惺惺相惜。很快二人就越过了主仆的界限,隐隐成为了亦师亦友的关系。
纳兰府的仆役、丫环,每每经过二进院落的玉石游廊,都能听到墨香阁内,传出来的欢愉笑声,朗朗齐声的诵读。时间久了,仆役、丫环都知趣的很,纷纷掩面偷笑,轻手掂脚的躲避开,生怕搅扰到墨香阁内的二人。
啪!
纳兰苏再次拍了一下冰蚕桑木桌,黛眉紧锁,肩上的一对儿黑珍珠耳环,来回摇晃,叹道:“天下有此负心薄性之人,真真是可恶至极!”。
纳兰苏自幼生长在此优越的环境之中,未食人间烟火,不懂人心叵测。世间负心薄性之人,成千上万,若是每遇此事,便要动气发火,岂不是早就怒火攻心,爆体而亡了。
伊林饱读书籍,对此间类事,早已见惯不惯。然则纳兰苏此举,却足以说明其内心至纯,至净,未受到一丝污染。
不知为何,纳兰苏发怒的神情,却是那般惹人怜爱,不忍其继续受那脏浊之事的浸扰,伊林微微一笑,道:“苏苏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凡尘浊世难免出几桩嗤鼻丑事,你莫要当真就是了”。
纳兰苏鼻子一紧,撅嘴怒道:“哼,若是凡尘之事,我才不予理会呢,偏偏它却不是,哼。。。真真是岂有此理!”。纳兰苏娇嗔动怒,如冰似雪的皮肤,粼粼颤动,看来是动了真气,食指指甲上绘着的月宫图案,不免转速激增,甚至荡出了眩波。
眩波似有无穷的吸力,无论伊林如何挣脱,目光却仍然被其吸了进去。伊林顿感坠落深渊,头脑一阵晕眩,神识海犹如堤溃坝垮一般,倾泻而下,似有消失殆尽之意。
伊林心中大骇,正当他准备暗催神识,欲要稳住心神之时,却突然感觉到一股清泉从其天灵盖处,猛然灌入,登时止住了神识海的堤坝。
那一阵阵坠落晕眩之感,立时烟消云散,现出一缕光明。伊林大口的喘着粗细,一副心神未定的模样,微风拂过,却犹感背脊发凉,时才发现,冷汗已浸湿了重衣。
纳兰苏眸光微闪,轻咬红唇,深知自己犯了大错,声音细糯道:“都是。。。都是我的错,差点重伤于你,我。。。我忘记了你只是普通人了,其实。。。其实那月宫神图自打我出生就有了,每当我大喜、大怒、大悲之际,它都会自行催动,我。。。我也无法操控,实在是对不起呀!对不起呀!”。
“月宫神图!”伊林干咽了一口,喃喃道。那月宫神图还真是邪门的很,非石非金,也不是法器。然则其内蕴含的神秘力量,却又莫测高深,以伊林当下庞大如斯的神识,也险些中招,其威能之强,自不待言。
伊林眸光凝重,沉吟了片刻,道:“苏苏小姐不必介怀,我虽一介凡人,然则心坚志强,这点损伤并无大碍,修养几天便可恢复!”。伊林拍了拍发胀的脑袋,表情故作无恙,又道:“你看吧!我没有骗你吧,没事的!”。
纳兰苏轻咬红唇的贝齿一翻,“扑嚇”一声悦耳的轻笑,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你这个人不似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若是普通凡人别说是陷入这月宫图中,就是沾上一点,恐怕都有可能灰飞烟灭,加之你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