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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要当众扯出手帕的事情,毁了那丫头的名声,好让她不得不嫁到府里?”
“怎么,做不得吗?”樱宁郡主哼了一声,“你这个当父亲的,也太疏忽了,栋儿(林昶乳名)他早在报恩寺就发过誓了,佛祖面前的誓言也能闹着玩,定是要娶回来的。那丫头身份低了点,又不识抬举,等嫁到府里来,还不是想怎么揉搓就怎么揉搓!也让她晓得,瞧不起我们栋儿的后果!”
“既如此……”威远候撩起衣衫下摆,直接跪在老太君面前,“孙儿即刻上书礼部,废林昶世子之位,立二弟林炀,或是侄儿林咏为世子罢,其他书友正常看:!”
“这是何故!”老太君急了!
林昶是长房嫡出,尊贵无比,而二房……分了家就是偏支了,哪能让偏支继承爵位的?毕竟是皇家子孙,特别重视血脉伦理。与老太君而言,林炀虽然也疼,但远远不及心肝宝贝重孙林昶了。
“帕子的事情,本是丑事!宣扬开来,那丫头固然走投无路,不得不嫁到府里来,但我儿林昶的名声,也完了!娶了用这种不光彩手段得来的妻子,他如何在朝堂上立足?我威远候府累世勋贵,不曾出这种浪荡无德、败坏先祖声誉的继承人!未免祖宗蒙羞,说不得,只能废他世子之位了!此外,孙儿也将上书致仕。养儿不教,丧德败行,污人清誉,连累家族,我林休宁愧为人父,再无颜面面对众位朝臣。”
说罢,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再起身时,一脸绝然。
似乎即将要出门上奏朝廷似地。
樱宁郡主慌乱了,“慢!慢!还不拦着你们侯爷!”几个在门外守候的丫鬟仆妇,只得硬着头皮挡在威远候的前面。
回头在忘二房媳妇英氏的脸,老郡主便觉得十分看不过了,“啪”,重重的扇过去,“怪道你一直撺掇说你大嫂的不是呢,原来是不坏好意,暗中谋夺栋儿的世子之位!不要脸的,忒可恶,速速把她一家赶出府去,再不要看见她!”
别说老太君有着郡主的封号,纵然不是,她九十高龄,已是府里最高的长辈,谁敢违逆?二房稀里糊涂的都被逼搬出府了,喊冤都没处喊去。
至于林佩……老太君没功夫管她了,只一心的拍着人高马大的林燮林休宁的手,眼泪汪汪,“可不能废黜栋儿的世子之位啊!他这么孝顺,又懂事,怎么能被废呢,可不能啊,其他书友正常看:!”
“祖母请放心,栋儿是孙儿亲生,不是逼到极处,孙儿怎舍得?上次定国公府参了一本,孙儿想尽法子,把他弄到太学……也算是因祸得福。待孙儿与幕僚谋划谋划,看能不能将此事转圜回来,兴许一样能转祸为安呢!”
“好好,听你的,听你的!”老太君松了手,期待的看着威远候林燮离开了上房。至于未久,有人来带走林佩一事,根本没往心理去!
威远候府的外院里养了十多个幕僚,但谁也不知,最重要的智囊是住在内院,她也是林燮的母亲——水氏。
“母亲!”
不比与祖母在时冷静自持,威远候面对母亲时既恭谨又顺从,“佩儿已经交代了,是……的原因。”
“哼,不中用!连些许小事都办不好!徒有容貌,一肚子草包!”听水氏的语气,生气的不是林佩设计别人,而是气愤设计都没设计好,叫人抓住了把柄!
“算了,这事毕竟是内宅事务,你不要管了,明儿叫你媳妇进宫,把佩儿的事情跟环儿说道说道,先帮她出了这口气再说!那孩子在府里吃的苦头不少,心中未尝没有怨怼之意。”
“娘,环儿……容貌一般,也未有长处,虽然饶天之幸,得以伺候七皇子左右,但凭她的资质,怎可能得宠?”
水氏沉下脸来,“你怪为娘不送佩儿,反送环儿进去?”
“娘,孩儿岂敢!”
“唉,你们男子,哪里知道后、宫之事?环佩,为娘是仔细斟酌过的。若是佩儿入宫,你以为结局如何?为娘可以郑重的告诉你,即便她使劲手段,得到专宠,也活不过三个月!唯有环儿,容貌仅仅清秀,不会引起其他女子的嫉妒,又常年不受重视,养成温吞忍耐的性格——七皇子必定不喜,可皇后呢,只要皇后喜欢就够了!没有哪个母亲喜欢狐媚子蛊惑自己的亲儿!等皇后为环儿做主,生下一个白胖皇子出来……”
林燮方才了悟,“那佩儿,娘亲打算怎么处置?”
“怎么,舍不得了?”
“……可怜三娘只有这个女儿……”
“可怜?哈哈,林燮,你忘了你外祖一家的教训么?”水氏的眼眶中一抹暗红,“男丁,年满十四岁者全部菜市斩首,女眷宠入教坊司,一夜间悬梁二十人!那些,都是为娘的姐妹啊!也是你的亲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夜之间,再无荣国公府!”
国公府尚且如此,更次一等的侯府呢?
林燮悚然一惊,“娘,孩儿知错了。”
“还有舍不得的么?”
“没有!为了家族大业,别说佩儿,就算栋儿,也没什么不可以牺牲的!”
水氏这才点点头,“佩儿你送到松山的别院吧!再找个人暗地里告诉她,二皇子也有个庄子距离松山别院不远……剩下的,全不用管了。”
“是。”
“至于栋儿,这次须得让他吃吃苦头,他太一帆风顺了,半点挫折也不曾受过!你即刻写信与你大舅子,让林昶去南疆的军营待上十天半个月——对外便说‘数万卷书,行万里路’,涨涨见识。料想太学里的老师也不至于反对。”
水氏乃是真正的女中诸葛。她活着的时候,威远候府蒸蒸日上,发展极快。
只可惜,这次她料到了开头,没料到结尾。(未完待续)
一四四章 小风寒
暂不言水氏的布置,造成日后一连串谁也想不到、目瞪口呆的影响,:。次日清晨,旭日东升,云层浅淡似无,又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杜氏在凝晖堂用过了早餐,又指了一道儿子阿吽最喜欢的“鸡丝葱油卷饼”,与岚曦院送去,随后,便按照往日的规矩,去前厅见各位管事嬷嬷,发对牌,打理家务杂事。
不想李春家的站在门槛外,犹豫半响,似想要说又不敢说的,引她生了疑窦,“怎么了,支支吾吾的?”
“……大表小姐在院门外跪了一夜了,其他书友正常看:。”
都知侯爷夫人在气头上,昨夜动了好大的肝火,因此凝晖堂里的下人不敢进上房禀告。可到底是娇弱的小姐身子,寻常男子受了一夜的寒风夜气,也得病上一场。李春家的,苦口婆心,不是没有劝,奈何丽君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见夫人不肯离开。
“夫人……去看看吧,丽君小姐娇生惯养的,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想必心理还有什么话说。看在多年承欢膝下,也算乖顺听话的份上……”
杜氏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李春家的,“她给你灌了什么**汤,过来当说客?”
李春家的大惊,慌乱辩解,“奴婢岂敢!奴婢对夫人的忠心,天日可鉴啊!丽君姑娘来侯府也有四年了,朝夕相处的,人非草木……她那么哀求,奴婢实在于心不忍呐!”
杜氏摆摆手,“别嚎了,走,去瞧瞧她还有什么花招!”
院门外的丽君。
昨夜阴谋泄漏,愤怒至极的沐天恩下了驱逐的命令。那时,这位人比花娇、端庄秀雅的丽君姑娘。仍是沉稳自信的模样。可此刻,不知是生父真正死因对她影响过大,抑或是受了其他刺激。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再无闺秀千金的体面。鬓发凌乱、面色苍白,嘴唇发紫。活似遭了罪的落汤鸡——被夜露打潮的衣裳粘在曲线玲珑的身子上,可惜。背脊早就弓了,无力的伏在青石板上,以乞讨的姿态面对开了院门杜氏。
杜氏假装不知道青石板跪了一夜的人,根本不可能意识清醒,而且能膝行几步,到她面前。
“我来了,你还有什么话想说。便直说吧!”
“舅母,请让丽君再叫您一声舅母。”
才说两句,凭着意志坚持一夜的丽君,也忍受不了半边身子发冷,半边身子发热的“伤寒”,眼泪霎时就滚落了。
不流泪还好,一流泪,杜氏联想到柔柔弱弱的沐天怡,心理腻歪极了,刚刚浮起的那点怜悯。一下子没了。
“丽君……自问这些年一直孝顺舅母,不曾有半点不恭敬。为什么……丽君就是不明白,清瑶她很好吗?她德才品貌,哪点胜过我们姐妹。舅舅偏心就罢了。为什么舅母也偏疼她!她对表哥出言不逊,屡次三番辱骂,舅母全不介意。”
“你跪了一夜,就是想问这个?”
“是!丽君不服,丽君想知道答案,真正的答案。丽君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表哥不是舅母的亲生儿子吗,为什么全不把表哥受的委屈放在心中?”
嫡出、庶出,对杜氏而言,没什么差别。丽君心理最大的不甘心,就是此事了——倘或俞清瑶比她更会奉承讨喜,她输了,心服口服。奈何俞清瑶不是,来京城不到一年,也未见什么了不起的,就把姐妹两个多年的努力抹杀,她独享侯府富贵,姐妹俩被逼离府,叫人怎么能吞下这口气!
“你不甘心、不服输,宁可跪一夜也要求个答案,不然,终身不得安稳,是不是?”
丽君咬着唇,执拗的不肯低头转移目光。
杜氏摇摇头,便指着她,“你觉得自己样样比清瑶强?呵呵,别的不提,这性情上,你就不如!她柔中带刚,可柔顺在平时,刚强在原则上,宁可得罪了人也不会退缩。你呢,曲意柔顺,看似温驯,其实,都是为了自己!”
“她有三分孝顺,三分中全是真。你便是十分孝顺,能有几分是真?大抵是为自己考虑吧!你说我偏疼她,好,我告诉你原因,其他书友正常看:。她是辱骂阿吽了,当娘的没有喜欢别人欺负自己孩儿的,唯独我待清瑶越发上心了。其实原因,你未必不晓得,只是从来没往心理去。”
杜氏缓了一口气,接着道,“阿吽这些天爱读书了,躺在床上动不得,倒把《四书》勤勤翻看。听风、扫雪没把从岚曦院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你们姐妹?”
“啊?”丽君一震,期期艾艾,“可是、表哥,表哥又不需要科举考功名……”
“对,阿吽将来要继承爵位,学问不学问的,原不打紧。但天下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上进,不学无术难道面上有光吗?别说不痛不痒的骂了几句,便是打了几下,只要阿吽肯认真苦读两年,我也喜欢!”
原来是这个原因……怪不得舅母开始在临水轩、静书斋之中维持平衡,后来彻底倒向后者。丽君垂下头,丧气的歪道在青石板上,双眼中的神采消失了。
“你这孩子,善于谋夺人心。看在最后临别的份上,给你个忠告吧。曲意温顺,怎比得一颗真心?始终把真心真性情掩藏,却把伪善的面貌对人,迟早生厌。”
……
命李春家的,把丽君抬回临水轩,杜氏想到俞清瑶三言两句的讥讽,还有这等好处——只要阿吽厌烦的放下书本,便提及俞清瑶在家如何如何用功,每日练字些的稿纸都有一尺多高了。想沐薄言也是堂堂男子,哪里能忍受自己比不上表妹呢!于是更加发奋用功。杜氏淡笑两下,起了意,要到静书斋去看望“生病”的俞清瑶。
不想到了静书斋,俞清瑶真的病了!
瘫软发热、赤红无力,不比在外吹了一夜寒风的丽君差。
“怎么回事?”杜氏喝命一屋子的下人,
“昨日还好好的,怎么就受了风寒!吴嬷嬷、胡嬷嬷,你们都是老人了,昨天小姐受了委屈,便是我不提,你们就不晓得要仔细照顾小姐了?”
“夫人……”
吴嬷嬷不好辩解,这纯是俞清瑶半夜三更不睡觉,自个儿弄出来的。只有忠心耿耿的胡嬷嬷,出言解释——
原来,俞清瑶责罚翡翠几巴掌,出了口恶气后,一心想弄明白翡翠背后的人,便让人把她关在后院的柴房中,预备看谁来接应、看望。自己藏在柴房后头偷窥,从中找蛛丝马迹。
玛瑙第一个去。
多年伺候一个主人,两人纵是有些口角,也是感情深厚的姐妹了。玛瑙哭着,说自己一定会为翡翠求情,叫她也赶紧认错,不然,小姐怒火上来,叫人牙子来可怎么办?
任玛瑙说什么,翡翠就是不言语。
逼急了,只说自己不后悔。
玛瑙抹着泪,走了。
其次,来的是吴嬷嬷。
吴嬷嬷老成持重,大约猜到了俞清瑶的用意,但她没想到俞清瑶就藏在后面偷听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