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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仙问道-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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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悦好言好语地劝它:“这是我命定的劫数,你快离开这儿,自己活着要紧,别管我的生死。”

    她的话音刚落,又有两枚铁钉飞了过来,她下意识地想躲,但这两枚钉子像长了眼睛一样,她往哪儿躲,它们就追到哪儿,最后扎进了她的两只手腕。

    秦悦呼痛,周身经脉像被封死了,再也不能调动灵力。

    这时翡翠讷讷地接了一句:“我,我不会飞。这儿是万丈高空,你让我走哪儿去?”

    秦悦一脸歉疚:“我可能……要连累你了。”

    那个男修飞近,扯住秦悦的胳膊,带着她往另外一个方向疾飞。翡翠挂在她的衣袖上,绿眸之中尽是惊惧。

    秦悦定定地回望着灵宇宗的山门,那山门之上的“灵宇宗”三个字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不见。(未完待续。)

忆往昔预劫已得验 叹今朝夙愿未有偿1

    第一百二十九章:忆往昔预劫已得验,叹今朝夙愿未有偿

    这个把秦悦掳走的男修名唤胡易,不是什么正派修士。除了秦悦之外,还捉了两个有纯灵根的人修,应该是想借用这些纯灵根研习某种邪术功法。不过这个邪术尚须一种名为“解灵”的阵法为辅,那胡易的阵法造诣不怎么样,至今没有把解灵阵设出来,所以这三个身具纯灵根的修士还活得好好的。

    这些都是秦悦的揣测,是她从胡易的言行中推断出来的。她自己都算不清自己被关了多久,每天都靠这些细枝末节的猜想过日子。

    虽暂无性命之险,但已然命悬一线。更何况她的手腕脚踝都被半尺长的锁灵钉穿过了,还钉在了一面墙上。整个人挂在墙上不说,全身灵力都被封得死死的,和一个不曾入道的凡夫俗子没什么区别。

    因而胡易经常怪笑几声:“都说女修柔弱,我还担心你受不住就自我了断了。没想到你以凡人之躯受此钉刑,还一声不吭不喊不叫,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秦悦其实已经痛到没有知觉了,闻言也只是淡淡地讽刺了一句:“我之心性,岂为尔邪道可知?”

    这世上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地踏入魔道,大多都是道心不稳才被迫走火入魔。秦悦这句话实是嘲讽胡易心性不足,远远比不上她。

    胡易边摇首边抚掌:“死到临头了还逞口舌之快。”

    秦悦偏头,表示不屑一顾。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头上悬了一把刀,但她觉得自己的纯灵根于胡易而言尚有用处,后者一时半会儿奈何不了她,所以胆敢屡次三番对他冷嘲热讽。心里想的都是:“现在不逞口舌之快,难道等陨落了以后再嘲讽他吗?”

    翡翠一直待在她的身边,很多时候都躲在她的袖子里。秦悦劝它离开,翡翠害怕得要命,但也执意不肯:“我总不能让你孤孤单单地在这儿受苦。”

    秦悦只好说:“你若得脱,不仅自己平安,而且能替我找一些援手。”

    翡翠这才应下了,趁胡易不在的时候跑了出去,没过多久又回来了,闷闷地说:“外面有道禁制,我出不去。”

    秦悦哀叹:“天意。”

    翡翠攀上她的肩膀,猫尾巴来回摆动:“你们凡人修仙,本就是逆天改命之举。你若是顺了天意,就没有如今的修为了。可见人定胜天,你万万不要绝望才好。”

    秦悦浅笑:“多谢劝慰。”

    翡翠望着秦悦血淋淋的手脚,小声嘟囔:“伤成了这样,看着都觉得疼。”

    秦悦还要反过来抚慰它:“还好还好,皮肉之苦罢了,没痛晕过去。”

    尘年当初有言,三百二十二年后,她有一场生死大劫。她对这个身负神鬼莫测之术的人十分相信,心里也记下了这回事儿,近几十年来,更是数着年岁过日子,心想:届时务必要避开这场劫数。

    差错就出在沧镜里面的镜湖之行。她去那个陌生的世界待了十几年,可那个世界的时间与这里的时间算法不同,在那儿待上一年,相当于外面的两年。她还以为生死大劫来临之日尚早,没想到这就遇上了。

    其实翡翠也曾提醒过她,它说:“你才在沧镜待了三十几年。”可惜她没往心里去,根本没意识到时间出了偏差,这才无奈地迎来了这场已然注定了的劫数。

    “我还有许多事没有做……”秦悦怅惘地望着屋顶,那里开了一扇小窗,有微弱的光芒照进来。她的语调里有数不尽的遗憾:“我的本命法宝还没有炼制好,音攻之道还差琴心一层没有领悟,拆解机关的古法也没有钻研过……”

    翡翠就在她旁边,听着她有些失落又有些惋惜的声音。

    “还有我写的《白云小记》,里面虽然记了诸多琐事,但也抄录了不少珍贵的古籍,没能留给后生晚辈,真真是一大憾事。”秦悦敛眸,只觉得此身倦怠,此心惘然。

    四周渐渐沉寂下来,翡翠听秦悦说着说着突然没了声儿,连忙抬头看了一眼,发现秦悦只是睡着了而已。

    她一身灵力被封,现在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罢了。伤得这样重,全凭意志撑到了现在。周身染血,却不曾磨去倔强的傲骨。

    灵宇宗内,纪帆满头大汗地跟墨安解释:“墨宁师叔她没留下一滴精血,根本没办法探查她的所在。”

    历来想要寻人的具体位置都要祭一滴精血才好,不然还真没办法找到。

    墨安一回来就看见了秦悦黯淡的本命玉牌,脸色很不好,但也没有斥责纪帆,只是问了一句:“她去哪儿了?”

    “沧镜。”纪帆连忙答道。他心里清楚,墨安没有责怪他只是因为墨安他素来寡言少语,犯不着为了责备他而多费口舌。

    但这件事确实是他的过失。门中弟子众多,难免遇上危险,若想及时搭救,务必要留存几滴精血。秦悦当初是由秦昌直接带回山门的,把这道程序给省了。纪帆知道这回事儿,但他一直忘了向秦悦讨要这一滴至关重要的精血,今日终于酿成了祸事。

    “沧镜……”墨安重复了一遍,转身往山下走。

    纪帆看这架势就知道他要去沧镜寻人了,想了想,还是追了上去:“师叔留步!我有一个法子。”

    “说。”墨安的眉宇之间带着隐约的忧虑与急迫。

    “墨宁师叔洞府门口的禁制兴许融进了精血。”

    墨安犹豫了一下,御剑飞往了玉衡峰。

    宗门之中都有禁飞的规矩,墨安胆敢罔顾门规,御剑飞行,可见救人心切。纪帆愣了一瞬,墨安就没了踪影。他咬了咬牙,也踏上了飞行道器,心道:“事急从权。反正有墨安师叔在前面顶着,我怕什么。”

    他的修为不及墨安,赶到的时候正见后者在拆解秦悦洞府门前的禁制。纪帆鼓起勇气说了一句:“不必如此,只消一个手诀就能取出其中的精血。”

    墨安侧过身,沉着声音道:“快点。”(未完待续。)

忆往昔预劫已得验 叹今朝夙愿未有偿2

    纪帆连忙上前,对着门口的禁制掐诀。墨安看着这间洞府不断往外冒出华光,眸色越来越深沉。忽然那些光芒全都消失了,墨安又是一惊,心里愈为不安。

    恰在此时,纪帆掐出了最后一个法诀,禁制烟消云散。他暗自捏了一把汗:“这还是墨宁师叔结丹初期的时候设下的禁制,竟然这般难解。”

    墨安看着空荡荡的洞府门口,深深蹙眉。纪帆小心翼翼地提醒他:“这禁制里头没融精血。”

    墨安面沉如水,但语气尚算和缓:“我知道。”

    他看了一眼秦悦的洞府,再度唤出飞剑。正欲踏剑飞走,忽然听见一声清脆的疾呼:“等一下!”

    墨安回首,看见原本空荡荡的洞府里不知何时冒出了一个少年。少年长得极好,让人觉得看他一眼就像冒犯了仙祇。可他身上半点灵力都没有,分明是个毫无修为的凡人。

    “往南走九千里,有一个山谷,她就在那里。”少年捂着胸口,“她伤得极重。”

    墨安神色一变:“幽洵山谷……”

    他曾经在那儿遇见过一个男修,那男修几次三番想取他的性命,似是要给灵兽噬灵鹫觅纯灵根而食。再想了想秦悦身上的纯木灵根,墨安神情一肃,立马御剑朝那个地方飞过去。

    纪帆还没反应过来,看着突然出现的少年出色的相貌,不免腹诽:“没想到墨宁师叔会在洞府内豢养俗世男子……没想到她会有这种癖好。”

    他正这般胡思乱想,忽然听见“砰”的一声响。原是那少年不知为何倒在了地上,手还紧紧地捂着心口,面色惨白,唇边淌血,像是受了内伤。

    纪帆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把少年抬起来架走了。看顾墨宁师叔豢养的男宠,能不能将功抵过?

    秦悦睡得将醒未醒,只觉得眼前是昏昏暗暗的一片。她想换个惬意一些的姿势,却半点动弹不得。整个人悬在墙上,四肢疲乏得像不是自己的一样,神志模糊,仿佛陷进了睡梦,再也出不来了。但手腕脚踝的痛楚又是那么真实,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她的存在。

    她看见翡翠抬起兽脸望着自己,她看见屋顶的小窗透进来一丝微光,她看见光线之中飘舞的尘埃。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还看见了屋外荒芜的山野。她没有伸手,却触摸到了泛黄的杂草,摇曳的野花。

    秦悦蓦地睁眼,眸光灼灼地看着前方。那不是她的幻觉,那是她真真切切看见的情景,实实在在触摸到的东西。那是她的神识。

    修道三百余年,已然元婴后期的秦悦,终于修炼出了神识。

    四个锁灵钉封住了她的灵力,却没有封住她的神识。百里之外的景象经由神识传进了她的脑海。不仅能看见四周的风景,而且能听见脆生生的鸟鸣,闻到清清浅浅的花香。她像是一个初来乍到的晚辈,认真地借助神识探索这个全新的世界。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虽然被禁锢在了这里,但思维和意识却挣脱了束缚,奔赴了远方。

    这种感觉堪称玄妙,仿佛整个世界都属于自己,她一眼看不尽的地方,自有神识代替双眸探寻。

    可惜这个新生的神识还不具有敌过胡易的威力……秦悦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她只希望胡易这辈子都不要领悟出那个解灵阵的算法。此人已经许久未曾出现了,应该是研习阵法正入迷着。

    后来几天,她一直都在尝试锻炼神识。但她此前从未研读过相关的典籍,此刻自然只能漫无目的地自我摸索。好几次都出了差错,把神识伤得一阵一阵地疼,但她乐在其中,不以为苦楚。

    但更多时候还是无事可做的。偶尔会想起那个向凡人索要灵芝,困于静湖之底的青年,也隐约理解了他为何选择自尽。这般孤寂的日子,这般消沉的时光,实在是太难捱过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兴许不等胡易来取她性命,她便要疲惫困倦而昏迷不醒,就此陨世了。

    好在翡翠常常陪在身边,时不时和她说上几句,她才没有想象中那样落寞。翡翠像个多愁善感的小姑娘,很多时候秦悦还没说几句,那双碧绿色的眼眸就泫然欲涕了,直道:“我真不知我还能听你说多少话。”

    这话说得真不吉利。秦悦却也不以为意,反倒笑着说:“你愿意听,我多讲一些便是了。”

    翡翠顺着她的裙角爬上去,抱着她的腰。

    秦悦一笑,缓缓道:“其实我还有一个遗憾,就是没能回家看一眼。那里和平友好,没有修真世界的纷争。但也没有光怪陆离的妖兽灵植,只有日新月异的知识与科学。”

    秦悦顿了顿,继续道:“你知道什么叫科学吗?科学,分科而学也。在那里,通过学习不同类别的学问,可以更加深刻地了解这个世界,获取更多的知识和技能。虽然那里没有修仙这回事儿,也没有比天同寿这种可能,但我相信,总有一天,科技会飞跃到一个新的高度,可以使**凡胎长命百岁,可以让凡夫俗子青春永葆。”

    翡翠没怎么听懂,但仍旧把头埋在秦悦的腰上,乖乖巧巧地说:“真好。”

    秦悦极想伸手摸一摸它的猫耳朵,但两只手都被钉住了,稍稍一动便是尖锐的疼痛。

    她微微抬眸,望向屋顶:“翡翠,那里有一扇小窗,你用力挤一挤,应该能从缝隙中逃出去。”

    翡翠猛然抬头,看着秦悦恬淡的神色。

    秦悦笑容和煦:“我已经用神识探查过了,那里没有禁制。”

    翡翠慢慢地从她腰上爬下去,音色凛然而坚定:“我去找人来救你。”

    “不必了。”秦悦莞尔,“人心险恶,你又不知深浅,别中了人家的圈套被人剥皮抽筋炼成法器。”

    翡翠闻言,设想了一下那个情形,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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