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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楼十二曲-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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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地名使用堡、寨的很多,不能说一定是江湖人物所居的地方,或许现在的赤尼堡,是个土财主的大庄院,生恐盗匪袭击,是以四周高墙。”
  吴碧影有条不紊地说出这些话,梁上客廖清听来果然有几分道理,点头不迭的应声道:“影儿说得甚是,咱们不能杯弓蛇影,若是想到这些地方去。”
  梁上客廖清正在点头称赞他师侄女时,彭宗铭突然轻嘘了声,悄然的向二人道:“廖叔父,影姊……你们听……前面山路转角处,好像有说话声音。”
  梁上客廖清轻轻惊哦了声,凝神注意听时,似乎发现这阵听不清楚的说话声,渐渐向前面远离去。
  旁边吴碧影显得不耐烦似地娇啼声道:“铭弟,别老是疑神疑鬼的,乌鼠岭这条山路,咱们能走,难道别人就不能走,听到一点声音,就大惊小怪起来。”
  话语甫落,双足疾点,娇躯微晃,一只花蝴蝶似的,直扑山路转-角处。
  摹地,吴碧影一声惊呼,掉身从山路转角处飞来,粉脸苍白,嗫嚅地道:“那边……一口……棺……材……”
  吴碧影惊魂未定的说这话,梁上客廖清哧笑了声,薄责而揶揄地道:“影儿,亏你是一代武林前辈,苍松睡客罗奇衣钵传人,咱们行道江湖,刀剑染血,不知要杀掉多少坏人,看到一口棺材,就吓得这份模样。”
  吴碧影给她师叔说得粉脸白里透红,纤手指了山路转角处,呐呐分辩似地向梁上客廖清道:“廖师叔,棺材里还流出血来。”
  说话时,三人已走近山路转角处。
  梁上客廖清还是毫气横秋的向吴碧影道:“傻孩子,坏人死在刀剑上,当然会有血,再把他装进棺材里,血自然会从棺材里流出这有什么惊奇。”
  梁上客廖清话落到此时,在山路转角的隐僻处,已看见一口棺材时,鲜血汩汩不止的从棺材缝隙里流出来。
  彭宗铭惊疑不已,朝这口棺木注意看了眼,发现系用薄板钉成,乃是贫困人家丧事所用。
  梁上客廖清亦感到这口棺木有点蹊跷喃喃道:“难道棺材里藏了一头刚杀好的肥猪,要不然即使坏人斩掉一个脑袋,亦不会从薄板缝里流出这么些血来?”
  他说这话时,旁边的吴碧影已恢复了英武刚毅之态。纤手指了棺木道:“廖师叔,把这棺木打开一看,就知道其中内委了。”
  梁上客廖清吟哦了声,正待开口时,旁边彭宗铭镇神地道:“廖。
  叔父,破棺盗尸不大好吧!”
  彭宗铭宅心仁厚,无意说出这话,却像有意挖苦他似的,梁上客廖清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不乐意而责备地道:“小娃儿,说话没遮拦,难道这么一口薄皮棺材里,还会藏些金银宝贝不成?”
  噼啪二掌,已把棺盖打开,探头朝里看去。
  在他拢目一瞥过,一声惊呼身形跌退,用袖掩目,不胜惊骇,这一声嚷叫,彭宗铭、吴碧影已知棺木里是极其骇人的恐怖事情,可是亦禁不住内心的惊奇、惊疑,两人探头朝棺材里看去。
  吴碧影看得粉脸纸白,娇躯偎在彭宗铭身边,不止的发抖喃喃道:“铭弟,多怕人,怎地把个人斩成几块,藏在棺材里。”
  彭宗铭内心还能镇静下来,一手轻搂了吴碧影纤腰,一边朝棺材里惨不忍睹的块肉分尸体看去。
  悲愤激怒的道:“块肉分尸,天下恁有这等毒辣的手段。”
  向身后的梁上客廖清道:“廖叔父,你来看,不知遭害的是何等样人?”
  梁上客廖清缓步走前,却是推诿地道:“小娃儿,少见多怪,这么一桩无头分尸案,又何必大惊小怪呢,咱们还有事办呢,走吧!”
  彭宗铭听得极度反感,正义激昂地道:“廖叔父,我等身怀艺技,荡魔除奸,解人于危,救人于难乃是分内之事,此番目睹这块肉分尸的惨案,岂能袖手不理。”
  梁上客廖清听得似乎感到内心有愧,而显得脸上微微一红,却是分辩地道:“小娃儿,这么一桩无头公案,既没有苦主叫冤,又找不着行凶的凶手,咱们如何处理呢?”
  旁边吴碧影听她廖叔父说出这话,倏地樱唇一嘟,恨恨地娇啼道:“廖师父,你话怎是这么说的?如果有苦主,凶手人证物证俱在,早有官家来办理啦,还用得着咱们来插手。”
  梁上客廖清给眼前这对小儿女话语一激,似乎亦觉得自己太那个些了,是以,展出一付不自然的笑容,点头轻嗯了声。
  梁上客廖清凝看了棺木里块块分尸,喃喃地道:“像屠宰场里块块肥猪肉似的,多吓人。”
  旁边吴碧影听得不乐意的轻哼了声,却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揶揄地道:“廖师叔,咱们行闯江湖,不知有多少剪径掳掠的败类,丧命在咱们刀剑下,区区这么一具尸体,就会把你吓得这份模样。”
  梁上客廖清听得满不是味道,这句话,激起梁上客廖清侠义雄心。
  他毫无顾忌般地,伸手进棺材里,捧起遭块肉分尸斩下的脑袋,凝神贯注的看过半晌。
  或许这具尸体遭害不久,淋淋的鲜血,染满了梁上客廖清的手,他一边看,一边喃喃听不清的自语着。
  旁边彭宗铭看得不耐烦地问道:“廖叔父,你手里捧的脑袋,你认识他?”
  梁上客廖清哗他一声,恨恨地道:“小娃儿说话不知轻重,你廖叔父会跟这块肉分尸体攀亲搭眷?”
  吴碧影见梁上客廖清莫须有的责备彭宗铭,感到不平的接上道:“廖师父,铭弟只说你认识这具尸体,可没有讲攀亲搭眷的话,你干吗这么大的脾气嘛!”
  梁上客廖清用手抹去这颗脑袋上血渍,十分注意的在辨着,嘴上却不肯吃亏的喃喃道:“媳妇儿还没过门,就帮了汉子说话,多丢人。”
  梁上客廖清说得很轻,吴碧影和彭宗铭却都听到,这对小儿女的两张脸肌,骤然羞得绯红。
  梁上客廖清可没留意他们动静,凝神贯注的在从这颗块肉分尸的脑袋上,找出蛛丝马迹。
  经有盏茶时间,梁上客廖清惊哦声,又在喃喃地在道:“这颗脑袋上头发灰白,算来年纪该在五六十岁以上,粗眉大眼,鼻梁挺直,再配上碗大的海口,看来为人正直,不像是邪恶之流。”
  彭宗铭倏地低头朝棺木里看去,只见他手里拖出半截满染血水的衣衫,惊愕地道:“廖叔父,你看这件是武生穿着的疾服劲装。”
  梁上客廖清旋首朝彭宗铭手握的那件血衣看了眼,把手捧的脑颅放进棺木里,摇头叹息的道:“又是江湖上惨无人道的仇杀案。”
  彭宗铭半截血衣扔进棺材里,不胜惊奇的道:“廖叔父,你看这遭害的是何等样人?”
  梁上客廖清皱眉沉思中缓缓道:“照眼前情形看来,被害的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年武生,这尸体鲜血未凝,且尚有一丝余温,可能行凶地点,在离此不远所在。”
  彭宗铭转头朝鲜血溢流的薄板棺木看了眼,悲愤的道:“纵便有血海深仇,亦不过一刀之罪,行凶之人,忒是毒辣阴险,将对方块肉分尸,再暴尸山野。”
  说到这里,近乎哀求似的又向梁上客廖清道:“廖叔父,我等行侠武林,救人于危,伸雪不白之冤,乃是分内之事,咱们虽有要事在身,不能撇下这桩血海沉冤,袖手不理。”
  梁上客廖清听得不耐烦似地大声道:“行啦,行啦,别咬文嚼字,官冕堂皇的说出这么一篇大道理出来,照你这么讲来,你廖叔父难道亦是像菩提门中人一样的人物啦。”
  粱上客廖清话落到此,一手猛搔自己后颈,喃喃道:“咱们管是管定了,可是棺材里这具尸体又不会讲话,这么一桩无头血案,咱们向哪儿去找蛛丝马迹呢?”
  这时彭宗铭接上道:“廖叔父,棺木里尸体血未凝结,且有一线余温,显然行凶地点就在近处,咱们先把这具棺材,移放到一个妥善的隐僻处,再往这座乌鼠岭附近的村落、集镇侦访,或许会找着一点头绪。”
  梁上客廖清点头道:“现在没有办法下,亦只有照这点做啦。”
  三人把棺木合上,移放在离方才停棺处数十丈远的一块错岩起落隐僻处,才向东南方向走下乌鼠岭。
  下山的路上,彭宗铭突然想起道:“廖叔父,咱们既然侦访无头血案的蛛丝马迹,现在不一定往东南方向鹿地冈,咱们就在这座乌鼠岭附近村落、集镇巡访一番。”
  梁上客廖清颔首道:“小娃儿说得对。”
  旁边吴碧影轻哦了一声,纤手指了山坡落处不远所在,一座人烟稠密的集镇,向二人道:“廖叔父、铭弟,你们看山脚有处集镇,咱们下去看看!”
  三人走下乌鼠岭,到这集镇上。
  这处集镇街巷宽敞,人众熙攘,倒亦十分热闹,梁上客廖清探问下,才知这里叫上良集。
  三人在乌鼠岭折腾了一个下午,到上良集镇,已崦嵫日落,薄暮时分,在直街闹处找了一家高开客店打尖息下,彭宗铭三人先在高升店外间的铺面叫了些菜,慢慢饮酌起来。
  酒过数巡,梁上客廖清转首朝身后的店伙,搭讪的道:“店家,你们这里买卖不错吧。”
  店伙见客官殷殷动问,显得受宠若惊似的唯唯应道:“小店蒙客官爷们照顾,买卖还过得去。”
  梁上客廖清跟这年轻店伙打开话匣子后,一边饮酒,一边就跟他聊谈起来。
  这时梁上客廖清悠闲地曼声向店伙问道:“店家,在下想探问一人,不知你可知道?”
  店伙经梁上客廖清此问,巴结不已的接上道:“不知客官爷找的是哪一位,近处知名之士,小的都有几分清楚。”
  梁上客廖清听店伙这话,一手猛搔自己后颈,显然这是很难启口问人的事,半晌,拉长了脸,笑了笑道:“此人在江南时,与在下有一面之交,一时疏所竟把他姓名忘了,只知他住后在此陇南乌鼠岭山麓的一处集镇里。”
  梁上客廖清说到这里,转首向彭宗铭、吴碧影看了眼,接着又道:“此人年近六十,头发灰白,长得粗眉大眼,和一张碗大海口,还是一位江湖上习武之流。”
  高升店的店伙,听这位客官爷所要寻找的,却是一个不知姓名,更没详细落脚地点的人,显得有几分难色而答不出话来。
  梁上客廖清从店伙处,探不一点要领,正在摇头泄气时,蓦地,身后传来一缕清朗柔和说话声:“尊驾请了。”
  梁上客廖清一怔下,旋首看时,一个气度轩昂,神采奕奕,穿着一套极不相称粗布衣褂的少年,含笑的站在他身后。
  少年趋前一步,抱拳施礼的接着道:“在下常玉麟,系乌鼠岭山麓沙城子人氏,尊驾所探问的是否此地武林人称行云龙魄吕魁老英雄?”
  常玉麟言落,抬头朝桌座边,身穿疾服劲装的彭宗铭和吴碧影,显得友善的看了眼。
  梁上客廖清给常玉麟问出这话,一时张嘴愣住,缓缓地道:“在下梁上客廖清,和义侄彭宗铭,师侄女吴碧影路过贵地。”
  梁上客廖清道出自己三人名号时,蓦然将常玉麟骇然震住。
  心里暗暗惊疑嘀咕的忖道:“想不到眼前这三人,俱是当代武林杰出英豪,尤其这身穿长褂的半老头儿,原来还是武林双奇中的梁上客廖清。”
  常玉麟心自沉思之际,梁上客廖清还是拉长了脸要笑不笑的缓缓在道:“廖某仅谋其面,却不知其名,常英雄所说的行云龙魄吕魁老英雄,不知是不是廖某所要寻找之人。”
  梁上客廖清说到这里,常玉麟上前向彭宗铭等三人,重新施过一礼,吩咐店伙摆上杯筷,接着道:“难得廖前辈和彭少侠、吴女侠联袂来此,此番不管三位所访之人,是否家师行云龙魄吕魁,犹望移趾到沙城子家师住处,会同一聚。”
  常玉麟说话时,孕和着一片真挚,恳祈的神情。
  这时,旁边的彭宗铭一瞥意诚掠过脑海,心道:“乌鼠岭上元头公案分尸惨剧,如果不是行云龙魄吕魁,他们既是乌鼠岭山麓近处的武林中人物,或许能从他们那里,找到一点线索。”
  彭宗铭有了这份想法后,抬头向梁上客廖清笑了笑,道:“廖叔父,既是常英雄一番减意相邀,咱们该去往沙城子拜访一次才是。”
  彭宗铭说出这话后,粱上客廖清倏的会意过来,转首向常玉麟谦冲的道:“某等三人,打扰常英雄尊师府邸,唯恐冒昧不礼。”
  常玉麟见他们答应下来,不胜欣愉,急忙替他们向掌柜算妥酒帐,一边向粱上客廖清笑道:“廖前辈,家师住处虽然简陋,尚有客房嘉宾之席。”
  说到这里,旋首朝彭宗铭、吴碧影歉意的看了眼,又道:“就请三位在家师住处住下一宵。”
  沿途上,常玉麟与他们三人相谈甚投机。
  梁上客廖清突然有所感触的向常玉麟问道:“常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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