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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楼十二曲-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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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一肚子别扭,惊怒之下,挥使出这手打狗棒绝招,势道威猛至极,只听得劲风呼呼,豁啦啦震天价巨响过处,合抱巨树纷纷折断倒下。
  就在这时候,他不意侧目过处,发现一瞥身形,掠过左边树缝小径。
  酒丐康武倏地收起打狗棒,衔尾从后追击,一边大叫声道:“茶缸子,茶缸子,咱老要饭在这里呢!”
  仅乎眨眼之间,这瞥身形,已消逝在转弯后角的树缝小径里。
  突然,听到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酒丐康武倏地转身过去,亦仅看到一瞥背影,闪进树缝小径里。
  酒丐康武看得一惊,喃喃自语地道:“怎地茶缸子又多了一个出来啦。”
  这时他一手提了打狗棒,并不展使轻功,漫无目的地朝着较宽的树缝小径走去,猛抬头之际,见一个驼背老头儿,一手提剑,迎面向自己这边走来。
  酒丐康武看得心头嘀咕,暗暗思忖道:“这老头儿难道是茶缸子朋友,他到树林里来寻找自己的。”
  一瞥思念甫落,拉开破锣嗓子,大声道:“驼背老头儿,是不茶缸子叫你来寻找咱老要饭?”
  野山驼叟姜明睫皮一翻,棱角怪眼,闪出二道利剪寒冰似的凌芒,朝酒丐康武惊奇,窦疑般地扫过一瞥,不屑一顾而峻声冷冷道:“凭你这种要饭的,还配咱野山驼叟姜明来寻找。”
  酒丐康武一听野山驼叟姜明名称,倏地记起茶缸子说过,这次来犯白云山人物中,有一个乃是菩提门腰系银牌的坛主,就是野山驼叟姜明。
  酒丐康武一念落,野山驼叟姜明正得转身定时,蓦地大喝一声,道:“贼魔头,原来你见不得人面的,躲在这树林里,害得你家老要饭爷爷,到处的寻找。”
  野山驼叟姜明被酒丐康武莫明奇妙的痛骂一顿,心里虽在激怒已极下,却是暗暗诧异,是以,长剑一抡,戟指怒叱道:“贼要饭,你是谁?”
  酒丐康武一指腰系的一只酒壶,怒目直瞪,大声道:“魔崽子,当今武林上,有几个喝酒的老要饭。”
  野山驼叟姜明一听这蓬头垢脸的老要饭,原来就是当今武林烟酒茶客痴癫僧中的酒丐康武,似乎显得微微一怔。
  就在这时候,树缝小径处,脚步声落,传来一缕大声说话声:“老要饭,别放过这魔崽子,咱廖清可给他惩惨啦!”
  酒丐康武抬眼看去,原来就是自己这伙要寻找的梁上客廖清,这时见他衣衫片碎,血泥满脸,一股狼狈不堪之相。
  在同一个时间里。梁上客廖清—声惊呼,身形斜刺七尺,这时,可能梁上客廖清,身上已遭了敌人之伤!酒丐康武薄叱声中,打狗棒划出一股锐厉无伦的劲风,挡住姜明剑势落处,硬招接上。
  呛啷一缕金铁相撞声中,酒丐康武手执打狗棒腕臂一阵酸麻,身形被这股劲势震退二步。
  野山驼叟姜明哦声闷哼,两腿拿桩不住,瞪蹬瞪暴退七尺,身体撞在树脚上,手握的一口长剑,骤然短少一半,被酒丐康武打狗棒磕断。
  酒丐康武一招磕断对方长剑,接着一声怒喝,打狗棒划出劲风呼呼,追招要将断剑跌退的野山驼叟姜明,处于死地。
  蓦地,酒丐身后传来一声急呼:“老要饭,暂且勿下毒手,留下活口再说。”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茶客于七已蹿人树林,追上酒丐康武。
  野山驼叟姜明以菩提门腰系银牌坛主身分,竟然一招之下,栽跌在敌人手里,可能连他自己亦所想不到的,其主要原因,诚然已跟梁上客廖清,有过一番激战,而又估低了酒丐康武身怀之学。
  在这种情形下,这位野山驼叟姜明已成瓮中之鳖,网里之鱼,只有乖乖就范,成了阶下之囚。
  这时,茶客于七目前急需要知道的,就是跟梁上客廖清同道上白云山的婉丽姑娘的去向。
  是以急促地问梁上客,道:“廖姑娘,如何不见婉丽姑娘?”
  梁上客廖清这时正在用衣袖在拭清自己脸上的泥污,一听茶客于七问起这事,似乎才勾起他心里的一番委屈,狠狠的瞪了捆绑地上的野山驼叟姜明一眼,接着拉长了脸,苦希希的应声道:“婉……婉丽姑娘……给贼婆子掳……掳走啦……”
  梁上客廖清从嘴里很努力的挤出这句话,而且说得很轻,茶客于七、酒丐康武听来宛若一响静空焦雷掠过耳边,猛被震住。
  茶客于七似乎在沉思这桩事的严重性之际,酒丐康武忍不住地大声问道:“小偷儿,你说的贼婆子是谁呀?”
  酒丐康武接着又道:“本来咱家这座九宫音魄阵,把三怪四修罗一网打尽,已是大获全胜,现在你把婉丽姑娘人留给人家做人质洒丐康武话没说完,沉思中的茶客于七,仿佛因着他的话,多一段思虑,蓦地一声轻哦,搐眼朝粱上客看了下,道:“廖英雄,你所说的贼婆子,是不是就豫地外方山鹿鸣峰离魂寨,离魂魔娘郑僖此人?”
  粱上客侧首向酒丐康武睇了眼,喃喃应声道:“就是那贼婆子。”
  茶客于七一听果然被自己猜着,不安地吁了口气,道:“咱们不要耽误,赶紧回痴婆子薛老道友处,商议一番再作定夺。”
  说到这里,向地上用绳捆扎的野山驼叟姜明看了眼,又道:“把这贼魔头带回去。”
  酒丐康武听茶客说到这里,转首含了一份不耐烦似的神情,大声又向梁上客道:“小偷儿,这该是你好差使啦,你吃了他亏,背他回去就可以捞回来啦!”
  梁上客廖清一肚子的乌气找不着发泄的去处定到野山驼叟姜明跟前,朝他大臀处,猛的踢了一脚,怒冲冲地道:“刚才是你魔崽子的凶,现在是你家廖爷爷的狠,有仇不报非君子。”
  野山驼叟姜明被粱上客廖清一番作弄,始终闭眼缄口,不哼一声。
  茶客于七带了他们,在树缝小径里,转弯抹角不多时,就走出了这鬼斧神工拓成的玄奇树林。
  酒丐康武心里不由暗暗惊奇,忍不住的问向茶客道:“茶缸子,这处树林总地奇怪;咱老要饭进入后,走了半天找不出一条出路,怎地你一走就走来啦?”
  茶客于七微微一笑的应声道:“说起轻功一绝,武林上该算你酒丐康武,至于要走那些走不通的,就要找咱茶客于七了。”
  茶客于七正值肃穆沉思之际,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脸含笑地问道:“廖英雄,你有什么良计,能使野山驼叟姜明全盘说出他们所知道的事情?”
  梁上客廖清一摸嘴唇上端一撮短须,含蓄的神情中,故意轻描淡写地道:“咱廖清想的办法,做起来好看,说穿了就不值钱啦!”
  说着,转首朝向酒丐康武道:“老要饭,你把这贼魔头四肢捆绑的两只脚松开来,再把他脚上的鞋袜都脱掉。”
  茶客于七听得暗暗惊奇,心道:“这小偷儿,难道真的怀有离奇玄学?”
  梁上客接着含了一份诡异的笑意,向茶客于七道:“茶缸子,你把这魔崽子身体按住,别给他逃跑啦,只有露出两只脚就行啦!”
  说着时,他自己躬身捡了一些树干柔枝,和藤蓦就松处细须子。
  这时,饶是茶客于七智机绝伦,颖慧过人,亦猜不出梁上客廖清在搞什么玄虚怪名堂,他们只有照了他的话,把野山驼叟姜明的一对脱鞋去袜的光脚,露在外面,再把他身体紧紧按住。
  梁上客廖清用树干软枝把藤蓦见松上的细须,捆扎成一把绝软的刷子,自己看了又看,仿佛已感到十分满意后,才到野山驼叟姜明一对光脚前,躬腰蹲坐下来。
  梁上客一手按了野山驼叟姜明脚背处,(这时野山驼叟姜明双手扎住,大腿胸腰处,已被酒丐康武重重按住),一手拿了藤蓦见松细须扎成的软刷,在他脚底凹进的一块嫩肉上,轻轻的刷了几下。
  野山驼叟姜明突然身体一阵的激动。
  梁上客颔首得意的道:“行啦!”
  说着,就用软刷在他脚底凹进的一块肤肉上,连续不断的轻轻刷磨,野山驼叟姜明重压在酒丐康武下面的身体,突然一阵的激动、痉挛,同时两条腿亦有力的抽搐起来,嘴里一阵唔唔的怪叫。
  诚然,酒丐康武神力展出,重压在下面的野山驼叟姜明,只能一阵轻微的颤栗。
  梁上客廖清手执软刷,还是连续不断的在他脚底肌肉处刷磨。
  紧接着,野山驼叟姜明熬忍不住,纵声一阵哈哈哈狂笑,这一笑就没有停下来过。
  这时,梁上客廖清一面用软刷磨刷他的脚底,一面嘴里诅咒似地喃喃道:“孽障,贼魔头,你叫咱廖清身上痛,咱廖清要你脚下痒,痛忍得了,痒可熬不住,叫你笑断肠子,再去见阎王。”
  野山驼叟姜明接连不息的纵声狂笑,渐渐的额汗如注,脸肌泛白。
  梁上客廖清想出这个办法,来惩野山驼叟姜明,诚然完全出于茶客于七的意料之外,心里在激奇的思忖道:“这小偷儿肚里,惩含有这么多离奇古怪的名堂。”
  须知,人体最敏感之处,脚底凹进的一块肌肉,亦算是一处重要部份,饶是内家功夫极有造诣,亦难能将功力贯注到二只脚底处去。
  这时,野山驼叟姜明纵声狂笑下,脸肌渐渐透出一阵可怖的白色。
  茶客于七急忙拦住梁上客廖清,向野山驼叟姜明道:“孽障,把经过情形,从实说来。”
  野山驼叟姜明这时已无法熬忍脚底奇痒的痛苦,只有叹了口气,缓缓道:“离魂魔娘郑僖掳走了小女子,可能先到外方山鹿鸣峰离魂寨,然后往陇南西倾山百松峰天池玉阙,菩提门掌门总坛,见她师姊珠蕊宫主卓英。”
  这时,茶客于七脸容肃穆,厉声冷冷地向野山驼叟姜明道:“孽障,七年前,杀死湘西怀化石树村雁翅秀士彭崇玉全家,夺走《太昊玄鉴》的一众凶贼,是不血影怪客杜训所率领?”
  野山驼叟姜明听茶客说出这话,神情之间,深感意外的一震,半晌,才应声道:“老夫久居塞外,还是最近数年被菩所提门所邀聘封立菩提门坛主,是以,你方才所问之事,老夫不甚清楚。仅知道西倾山百抱峰天池玉阙,菩提门总坛有二宗镇山之宝,一宗是《菩提梦幻录》秘籍,还有一宗就是适才你所提说的《太昊玄鉴》。”
  茶客于七听得若有沉思的微微一声哦,接着又问道:“此次来犯白云山菩提门中,是不是血影怪寥所带领?”
  野山驼叟姜明嗯了声,道:“正是他所带领,这次血影怪客杜训来白云山,据说他宁愿在武林负弑师之罪,而将他师父乙鸥子处于死地,可是血影怪客悸惧他师父乙鸥子身怀一门上乘玄奇的精湛内修,是以,不敢公然现相。”
  野山驼叟姜明说出这话,茶客于七听得频频颔首,显然,从他语意中听来,不会有假。
  这少旁边的酒丐康武,等得不耐烦的大声道:“别再唠唠叨叨说不完,快回去吧。”
  茶客于七听河客说出回去两字,仿佛有某种意识的趋势,突然打个寒噤这时酒丐康武不待他们说完,又把野山驼叟姜明的双足紧紧捆扎起来,接着朝梁上容廖清道:“小偷儿,这桩背人的好差事还是由你一人到底吧!”
  梁上客廖清瞪了酒丐康武一眼,又盯了躺卧地上的野山驼叟姜明一瞥,似乎在一刹那意念中要向那一边发泄一肚子乌气时,茶客于七含笑的接上道:“廖英雄,恨就是便宜,别那么斤斤计较。”
  说到这里,指了指手足捆扎的野山驼叟,含笑的又道:“别人栽在咱们手里,自有处理的办法,别脚上头下背了作弄人家。”
  敢情,平时茶客于七所说的话,对他尚有几份效用,是以,轻嗯了一声,就把野山驼叟好好端端的背在背上。
  茶客于七并没注意到,野山驼叟姜明暗地对他递来一瞥感激的神色。
  三人同了野山驼叟姜明回转痴婆子住处时,整个现场己完全起了改变。
  茅屋前的广场处,断腿老人乙鸥子,端坐在驭风逍遥车上,已咽气晕死过去。
  离隔了驭风通遥车三四尺处,伏扑了一个人,从这人的后形看来,还是一个不速之客。
  茶客于七怀了极度骇然不安的情绪,疾步奔进茅屋时,已作阶下之囚的武林三怪,与四修罗的走壁铁尸傅邦,百毒残叟冷文渊,已是肋生双翅,鸿飞冥冥。
  痴婆子薛玲玲一袭红的衣裙,裂碎片片,嘴边处犹是鲜血淋浴,亦晕死在地上,伤势沉重,已在奄奄一息之间。
  突然的转变下,酒丐康武直眼愣住,梁上客廖清因着这幕意外的惨变,亦骇然怔住,而忘了把背上的野山驼叟姜明放下来。半晌,结口嗫嚅地道:“茶缸子……小娃儿……跟……跟欧老头儿……为什……什么不见,难道会是遭了毒手……”
  茶客于七闻听此言,脸色骤白,二片微微发颤的嘴唇里,轻吐了一声嗯字时,已疾步进入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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