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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凉缘-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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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令他尴尬,心里涩涩的,那样懵懂的年纪,浑沌初开的感情,发生在两个很小很小的孩子身上,细细一品味,却原来也甘之如饴。

那样小的他,竟然以那样一种方式喜欢一个小女生。

“后来还是你叫来了二哥和三哥,我喝了很多水,拼命扒着河里一段浮木,象鱼漂子一样沉沉浮浮……二哥和三哥合力把我捞上岸来,我吓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只听见你在旁边哇哇地哭,二哥黑着脸,象大人一样训了我一通,说我胆子比黑熊还大,不过长在海边的孩子不会游泳不象话。二哥误以为我不小心掉进海里的,于是我倒因祸得福了,二哥教我学会了游泳。”

他看着她,她的眸子乌黑发亮,象两颗琉璃般耀眼,她不由自主吸了吸鼻子,似乎陷进往事里。

他又说:“小的时候我就喜欢你,那么多年,我一直在你身边打转,虽然照样做了很多无厘头的蠢事,让你生厌,可是并不影响我喜欢你!”

“而刚才,我亲了你,也是因为我喜欢你,我要让你知道一件事,安安,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

她震动地看着他,仿佛不相信似的,这个人,在她眼里心里,一直是发小,没有性别的发小,吵也好,闹也好,一直类似她的家人。

她之于他,他之于她,多年来就象一片云,挥之即来,招之即去,挥一挥手不带走一丝烦恼。

他的私生活,她向来不关心不过问,于己无关痛痒。

而她有了心事,他连个最差劲的倾诉者都算不上。

如今一旦捅破,有些东西,朦朦胧胧的,真的变了。

他看了她半晌,明知需要给她时间消化。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他终于出声说。

她只“哦”了一声,还是不解地看着他,似乎在一点一点地、迟钝地剖析着。

他笑笑,转身往外走,她不由自主跟出来。

他一边走一边低头看,地砖上的水痕早干了,那个圈子也踪迹不见,只有模糊的几个浅印。

他踏出门,稍微顿了顿,一回头,他忽然抬起手……

陈安一惊,急忙一偏头,他却将她头上的纱巾拽下来,笑微微看着她。

她脸孔发热,再面对他竟是这般不自然,眼睛都不知放哪儿好了。

他说:“把头发留长吧,好看!”

她一时语塞,脸孔越发燥热。

他把纱巾塞进她手里,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她着实被烫到了,他却倏地松开了她,仿佛没事人一样。

他声线里都漾着笑,低低地仿似耳语:“晚上等我!”

他朝着电梯大步去了,她还愣愣地抓着纱巾站在那里,耳旁呼啦啦生起了一堆火焰。

有什么东西,真的变了。

连他的声音,也变了。

钟立维站在电梯里,好半晌,直到电梯门自动合上,他看到光亮如镜的墙壁映出他微笑的脸孔,他抬手摸了摸,然手用手一抹,笑肌这才慢慢归位。

心情极好,连步子也松快了。

他走出大楼,临上车前又抬头看了看楼上,高高低低的飘窗,有统一的白色护拦和装饰,被阳光一照,不起眼的整幢楼房竟显几分巍峨。

不知哪一个窗台是她的?

但是,其中有两个紧挨的飘窗,必是属于他和她的。

这种感觉一下子钻进脑子里,心里油然涌起一股晕晕乎乎的快乐和幸福。

途中从黄记取了两个沉甸甸的食盒,钟立维一直将车开进银丝胡同,一进胡同口就有卫警盘查,他显得格外有耐心……一道岗一道岗地开进小巷里。

巷子口顺序停着几辆军车,他黑色的豪华座驾就排在最后,没有车牌,倒也不显太突兀。

他下了车,拎着两个食盒进了院,穿过垂花门。

第九十六章 钟家人聚会

刚一踏进院里,只见一记篮球迎头飞来,他大手一张,稳稳地接在手,转脸看到立风笑嘻嘻跑过来,而立文就站在篮球架下,冲他挥挥手。

立风刚叫了声“大哥”,就听到从正房里传来声若洪钟几声吼叫,那声儿,气吞山河,还有点象狮子吼,底气足得很。

钟立维一皱眉,腕子稍一抬,篮球抛出,准确地落在立风手上。

立风冲正房一努嘴,说:“大哥,进去看看吧,爷爷又发火了!阄”

他摸了摸鼻尖,略微有点头疼,心里也跟着一阵的不安。

立风嘀咕道:“爷爷又恼六叔了,也忒莫名其妙了,每回训得六叔跟三孙子似的!”

立维一瞪眼,抬手就给他一记爆栗,立风一吐舌头,拿着球扭身跑开了。

立维挠挠头,想了一会儿,大步往里走,刚到正房门口,就看到钟夫人从屋里出来,看到儿子一招手,口气略有责备:“又是你最晚一个到……”

她声音低低的,结果还是被屋内的人听到了,然后又是一声大喝:“谁在外面,滚进来!”

钟立维一吐舌头,夫人轻轻捅了捅他,嘱咐道:“爷爷又跟六叔置气了,你快进去哄哄,你的话爷爷最爱听了,挑好听的说!哦”

他挠头:“合着我成灭火剂了,老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

夫人叹气:“呛着茬儿呢,这爷俩的脾气……得,进去吧。”

他忽然神秘兮兮的:“妈!”

夫人一愣:“想说什么?”

他微微红了脸,竟然象个孩子似的,有点扭捏。

“那个……妈……”

夫人乐了,逗他:“哪个妈?你父亲也不能同意啊!”

他咳嗽了几下,屋内顿时又传出断喝:“还不快滚进来!”

他急忙凑近夫人耳边,低低道:“厨房里预备了不少好吃的吧,多余的鱼啊、肘子的给我留点儿,完了我带走!”说完一闪身,匆匆进屋了。

他低垂着头颅,双手举着两个食盒,高举过头顶,一边走一边朗声说:“小维子拜见爷爷奶奶,小维子给爷爷奶奶请安了!”

来到跟前,双腿一弯,蹲在地上,象小羊羔一样把礼物高高奉上。

头顶上空,重重的哼了一声,苍老的声线里带着极浓的火气,紧接着是咯咯的清脆的笑声……

钟立维从腋下的视线里,看到二婶打了宝诗一下,宝诗还在捂着嘴颤啊颤的。

这死丫头!钟立维撇撇嘴。

钟奶奶笑眯眯的,颠着一双大脚走过来:“哎呀,我的大孙子喂……快,把东西接了,累着孩子了!”

立刻有保姆接了食盒,钟立维站起来,只见六叔垂手站着,低着头,规规矩矩的。

他装作没看见,轻轻拥抱了一下奶奶:“奶奶好,我都想您想疯了!”

奶奶脸上乐得开了花儿,爷爷又在旁边哼了一声。

钟立维略略一扫,那边父亲的位子空着,然后依次坐着二叔、四叔、五叔,个个黑着脸膛,那相似的面容,清一色的浅绿军装,每回让他见了,每回都感慨一回。

他一转身,用背挡着六叔,冲爷爷笑:“哟,爷爷您这嗓门,真高,都赶上集结号了,咱都不用吹号手,就您这一嗓子,手下的兵哪个不敢精神抖擞,从战壕里冲出来奋勇当先呐……帕瓦罗蒂三大男高音,他们算什么,根本不是咱的个儿!”

爷爷一瞪眼,还呼呼喘着气,一说话粗声粗气的,不过气焰明显比刚才弱了不少。

“小猴崽子,就会捡拜年的话唬弄爷爷!”

“什么叫唬弄,本来就是,就您这吊门儿,在早上,一嗓子喊出喉,半个京城都听到了……”

那边钟奶奶颤微微拉住老么的手,拍了拍钟南山的手背,用眼神一示意。

钟南山看了看侄子,面无表情,轻轻一抿唇,又轻轻握了握母亲的手,安静地坐回自己座位。

爷爷手里拄的拐杖在钟立维面前晃了晃:“甭学你那不成器的六叔,成心气我……”老人咳了几声,钟立维急忙用手掌抚住爷爷前心,帮他顺气。

老人一摆手,钟立维垂手站着,听爷爷训话。

“我听说了,你从上海寻摸了一块车牌……”老人用拐杖一戳地,瞪着他:“什么人用过的,你也敢拿咱家来!”

他慢慢解释道:“爷爷,我寻思着吧,人是活的,人有罪就该判,可物件是死的,物件无罪,并且拍卖的款项全部捐了灾区,我觉得这么一来,我做的事也算挺有意义的。”

老人觑了他一眼:“心里有数就好,太招摇了总归不好!”

他应道:“是!”

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绒布的盒子,递上去:“我在拍卖会上一眼就相中了,一对玉石烟嘴儿,孝敬爷爷奶奶的”。

老人瞪着盒子:“我刚才说什么了,树大了招风,别以为你手里有几个臭钱,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也不知道自己姓啥!”

他笑:“我赚再多的钱,我也知道自己姓钟,是钟景厚的孙子,钟泽栋的儿子,多咱时候都不会忘本。我敢说,我的钱来得正,花得也正,爷爷放心就是了!”

奶奶不依了,伸手接过盒子:“死老头儿,你没事找抽呢,大孙子挣了钱给你花,你倒好,数落起来没完了。钱多怎么了,犯法了还是咬手了?小维凭本事赚的,让别人羡慕去吧!”

爷爷一扭头:“咳,你这老太婆……”看到老伴直个劲瞪自己,他一下子弱势了,一摆手:“那什么,你带他们去准备饭吧,我和小维再聊几句!”

钟立维暗笑,人高马大、天不怕地不怕的爷爷,竟然有点惧怕纤细娇小的奶奶。

他把叔叔和婶婶们送出去,然后折返回来,搬了椅子在爷爷下首,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老人炯炯的目光看了他片刻:“小维,千万别学你六叔!”

钟立维一惊:“爷爷,您这是——”

老人重重叹了口气:“别以为爷爷年纪大了,成天不出门,外面什么事也听不到,可爷爷心里不瞎!”

钟立维不说话,微蹙了一下眉,只听爷爷又说:“宝诗马上要嫁人了,你这当哥哥的,好意思落人后面?”

“爷爷……”他踌躇。

爷爷倒乐了:“小时候,你和陈家那小丫头,到底偷过我多少好酒?喝了也就算了,竟然拿去和泥巴了,我心疼啊!哼,那丫头也不是什么善茬子,咋到一块了!”

他一时不知怎么回应,挠挠头。

老人站起来:“走吧,你奶奶该把饭张罗好了!”

第九十七章 今夜多惆怅

钟立维扶着老爷子出了正房,还在琢磨爷爷说的话,钟夫人恰好寻了过来,虚扶着老人另一边臂膀。

老爷子瞅了瞅她,又发话了:“老大媳妇,咱家的东西还在吧?”

夫人稍一愣神,马上领会到了,赶紧回应道:“在的,父亲。”

老爷子一点头:“嗯,收好喽!”

夫人应道:“是!”

钟立维眨着黑黑的瞳仁看了看母亲,夫人冲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下了台阶,手机偏在这刻不合时宜地响了阄。

老爷子拄着拐杖重重一戳地:“瞅瞅,吃个饭也不安生,人在这里,心思早飞跑了!我可警告你,甭学你混账六叔,什么乌七八糟的女人都敢往家里头带,带来了我也不见!”

钟立维马上哄他:“爷爷,我是那样的人吗?再说我是长孙,要给弟弟妹妹们竖榜样呢,大事我不糊涂!”

老爷子转脸又笑了:“这才像话哩,我的长孙媳妇可不能差喽!”

电话还在响,钟夫人冲儿子一使眼色,笑着说:“去接电话吧,接完了快回来陪爷爷吃晚饭。”

钟立维一直把爷爷送到厨房门口,看着母亲搀着爷爷进去了,他才返回天井中,一手掐着腰,一手按了接听键。

是高樵哦!

他有些不耐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高樵乐了:“靠,吃炮药了还是吃枪子儿了,火气这么冲?”

他唇角一沉:“我在家陪老爷子吃饭!”

高樵嘀咕了几句,最后说:“帮个忙呗?”

钟立维想也不想就拒绝:“这事我不干,你找别人帮忙!你的秘书、助理呢,有的是人帮你揩屁股!”

高樵讥笑他:“这才半天不见,我当你从良了呢,改邪归正了!这事要搁以前,你还不屁颠儿屁颠的,再说,我也没少帮你打马虎眼不是?”

钟立维笑了:“也是,半天不见,你就滚离了京城,掐着时间走的?目的就是想暗算我吧?”

高樵在那头哈哈大笑:“天地良心,怎么说是暗算呢!咱们认识这么多年,要想使坏,咱也得光明正大做君子不是!”

“你大爷,就你这样的,还君子,呀呸!甭废话了,就这一次了,最后一次!说吧,时间地点?”

高樵告诉了他,他马上切断了电话。

他在院子里站了站,天色微暗,东部的夜空冒出一颗最大最亮的星子,没有月亮,地上的景致仿佛镀了一层朦胧的夜纱,轻柔而安逸。靠近东厢那边,是奶奶栽种的大蓬大蓬的夜来香,幽幽淡淡的香味,在愈来愈浓的夜色里,慢慢舒展开来。

从餐厅里忽然飘来一阵阵笑声,依稀能辨出哪是爷爷的,哪是叔叔们的,他心里一暖,大步跨了过去……

家宴散了后,钟立维和母亲最后从爷爷家出来。

“妈,我送您回去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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