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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奴-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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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膝坐在篝火旁的男子修目挺鼻,浓黑的长发在玄衣之上,除了被火光映得微闪的脸,尽是与夜色融为一体。

现在的男人绝无可能再如少时那般,为了一条老狗而形象全无地与人地上厮滚缠斗,能让这冷硬操纵诸国王庭的男人动心动情的人事已经少之又少了。

可是不知为何,见他看都不看那盆狗肉一眼的样子,竟是让莘奴难得升出几许愧疚之心。虽然从来不曾想要取悦于他。可是这般在人心内隐痛的伤口上撒盐之事,也不是她所擅长。

白日里选买的食物里还有一把豆,一早便入锅煮烂,准备第二日制浆。莘奴将它们倒入小铁锅里捣碎入盐,不时伸展着劳累了一天的酸痛腰肢,简单地制了一箪咸豆后,状似不经意地摆在了王诩的脚旁。

王诩低头看了看那制作甚是粗鄙的咸豆,倒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眸光微闪地看了看一旁拿着碗吃粟米的莘奴,便慢慢举箸夹起一颗放入口里慢慢咀嚼。

那一鼎的香肉,莘奴也几乎未动,大半是都被姬莹与子虎和几个侍卫分食了。

不过她制的那一碗咸豆真是难吃以极!齐地的海盐粗粝,也未精细地淘洗加工,用这粗盐制成的豆子透着咸涩的味道。她只吃了一颗,连喝两碗米浆才冲淡了嘴里的涩意。

可是王诩竟将那一碗一粒不剩的全吃光了。引得姬莹也觉得那碗豆应该是极好吃的,正要举箸夹上一颗尝尝,却被王诩扫过来的一眼冷得心都打颤。

因为莘奴曾经的一番戏言,一向无礼的姬莹谨记夺人美食乃是堪比杀父夺妻的大恨,恩师若要取人性命,大概不会用毒,捏一捏手指,还没来得及咽下美食的喉咙就碎了。

当即乖乖收筷,一门心思啃着自己碗里的那块香肉。

待得食饭完毕后,王诩拉着莘奴回到马车上。

姬莹看着心内也是一阵腹诽。虽然恩师修仙一般的人物,不贪恋世俗婚配姻缘,可是这般明目张胆地拉着莘奴同宿,岂不是要坏了莘奴姐姐的名声?以后这露水的缘分消散了,莘奴姐姐可是会觅得好姻缘?待得她有空,可是要好好跟莘奴姐姐陈晓一下其中的利害!既然是偷情,便要收敛避人些才好!

城邑之中行经的客商若有车马者,春夏两季一般都不会投宿客栈,只寻了空地便可简单露营。是以在王诩马车的四周不远处,还有几他客商的马车。

莘奴进了车时,便担心这王诩百无禁忌,夜里荒诞的声音远播四方。到了第二日,还要如何见人?

不过王诩心情似乎极好,在连喝了五大碗的开水,似乎终于止了咸豆之渴后,便挥手让莘奴过来。

莘奴的头发极长,发质柔顺,这几日日夜兼程未及梳洗,虽然她不似其他女子那般长发爱出粘腻的头油,却也是柔发微微打结,有些梳理不畅。

王诩解了衣服后,让她仰面半躺在马车的车厢口处,将长发披散下去,然后再用装着温水的净手壶顺着长发慢慢地浇注,淅沥的水声顺着垂落的长发浇落在地上,在月色下滑下一道闪动的微光。

待得长发尽是湿透了,他才取了竹篦细细地梳拢手里那一挽长发,这篦齿细密可以去发垢,但是倘是太过用力也会扯断头发,小时替莘奴梳头的奶妈就是经常扯断她的头发,引得她痛呼大叫。

可是身旁男子却力道适中,细密的竹齿划过头皮时,简直舒服得脊骨串起一阵战栗,劳累了一天的疲惫这一刻舒缓极了。

莘奴微微闭着上了,慢慢放松僵硬的身体,任凭他的长指与篦齿粗细软硬轻柔地交替按摩着头皮。

可是当莘奴终于舒畅得忍不住轻轻喘得低吟出声时,她心内突然猛地一惊,不知怎的,竟是突然觉得自己此刻的模样,与多年前那条被少年梳理,舒服得掀翻了肚皮的狗儿是何其相似!

作者有话要说:  这效率,中午就二更了……狂仔自己尊的震惊了,绊脚石前天无耻地偷刷了JJ网页,看到亲们的留言还表示不服,连声追问他怎么耽误一个冉冉升起的效率型写手了……

狂仔懒得回答他,就用这铁一般的事实说话吧~~~~

第47章 5。31

察觉到这一点不禁让莘奴心内一凛,猛地睁开了眼,直直地望向了正在低头的他。

此时月色倾洒在他的脸颊一侧,眸光也如月般柔和,一时竟分辨不出眼前人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王诩……

看她呆愣愣的,王诩略微低头,略带沙哑地问:“怎么了?”

莘奴有些恍惚地问:“当初我送你的小狗,你为何不要?”

王诩的手抚摸长发的手并没有停歇,依然舒缓而有力地梳拢着她的长发,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地说:“因为那狗太蠢!”

那时的她眼看着少年因为爱犬而如此心伤,便央求奶妈带她去谷里的农舍,亲自在一窝正在吃奶的小土狗里选了尾巴上带黑尖尖的小狗。

那狗而甚是可爱,因为刚刚断奶,一路上拼命吮吸着莘奴的手指,害得莘奴一时喜欢得都舍不得送人,最好还是拼命地全服自己当记住父亲一诺千金的教诲,她既然是暗下决心选来送人,岂有半路自己独吞的道理?

可是这般天人交战痛下的决定,却被少年弃之若蔽履。伸着舌头的狗儿晃着小尾巴还没来得及在少年的膝上站稳,便被少年拎着肉呼呼的后脖子一甩手扔在了土墙外的粪坑里。

到现在莘奴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哭着将那只脏臭的小粪狗救出来时,少年厌恶地盯着她和手里可怜兮兮的狗儿,轻轻吐了一句:“真臭……”

那也是她生平第一次萌生的善意,却尽付了粪坑。

初时的他的厌弃是多么外露得不加掩饰?可惜那时她尚且年幼,不懂人心如深渊无底,竟被他后来突如其来释放的善意蒙骗,相信他是个忠义之人……

恍惚地记忆被耳畔的热息打断,王诩将洗净了头发的娇人揽在怀中,嗅闻着她的脖颈,呢喃道::“真香……”

现在看来变化的岂止是他黝黑的心肠,就连鼻子都没有少时灵光了。她忙碌了一日,在篝火旁满是烟尘与汗味,哪里来的盈盈香气?

可是一向喜好整洁的王诩偏偏抱住她不放,一下下的轻咬着她的嘴唇。

莘奴被他咬得厌烦,便恼道:“一股海盐味儿……”

这厌弃又惹得男人起了性儿,索性用着咸味的口舌来个通身的腌制。莘奴干脆用力的咬着自己的手背,才忍住了差一点脱口而出的喘息尖叫。

幸而男人到底是给她留了些脸面,并没有在这漆黑安静的夜晚里进一步造次。

到了第二日,子虎刚刚打来街市的井水供王诩梳洗。一辆褐色的马车便行驶过来。

待得马车帘子撩起,下车之人正是已经弃官经商的白圭。

“恩师,可是白圭安排不周,不然为何舍弃宅院,而露宿街头?”

王诩微皱眉头道:“不是让你不要过来吗?”

饶是善于揣度恩师心思的白圭,一时也弄不清楚王诩的心思,只能惴惴不安地垂手立在一旁。

王诩接过子虎递过来的热巾帕子擦了擦脸道:“我来齐国之事还有何人知?”

白圭低声道:“只有我与孙膑得知恩师来到齐地。”

王诩点了点头,眉眼微微发冷道:“不可与外人再言……”

只这一句,白圭立刻被点醒了。

他真是被这几日的点仓账本忙得晕了头,少了前几年在君王面前揣度圣心的谨慎机敏!

恩师此番辗转到齐地,可并不是心甘情愿,实在是被那魏国竖子庞涓逼迫来此。那庞涓因为担了迫害同门的恶名,倒也尽豁得出去了,竞派人暗中将云梦山围得水泄不通,只待王诩返回便要来个杀师泄恨。

王诩何等骄傲的人物,却被他一直看不上眼的徒弟步步紧逼,狼狈至此,岂会让自己门下的弟子皆知?

不过庞涓如今能独揽魏的大权,让魏王对他言听计从,也着实出乎曾经的魏相白圭的预料。但是王诩如此地忍让躲避庞涓的锋芒……想必是与那马车里迟迟没有下来的丽姝有着莫大的干系。

白圭在谷内待得甚久,加之深得王诩信任,他知道的远比那庞涓要来得多。不过恩师接下来准备如何应对,他一时也是想不出来。

既然白圭来了,王诩也不打算再委屈自己 ,却并不打算住在白圭安排的府宅中,而是命令白圭准备更舒适些的车马还有仆役和旅途上的充足物资。他准备即刻出发奔赴齐国都城临淄。

白圭自然不敢怠慢,备下了王诩所要之物后,又精心挑选了几个伶俐的仆役供王诩差遣。但是当他拿出几许金给王诩时,王诩却挥了挥手道:“你如今初创产业,得需用本金,自己留用吧,不必担忧于我……”

恩师竟是这般体恤?白圭谢过恩师后,略微同情地看了看身在远处的莘奴一样,她正身着男装,将剩下的盐袋卖力地继续推销给了木屋的女闾们,又换来了一些数得清数量的刀币……

这位初入商道的小师妹尚且学了些皮毛,可怜地便背负起了养活家主的重任。也不知她这般劳累,能不能担负起王诩异常庞大的日常开销……

不过就在车队要出发时,子虎眼尖,一下子看到昨日抱着女孩的那个少年又来了,不过这次,他却是一人前来,只是那眼却是红红的。

莘奴也看到了他便问:“可是又来讨米?”

少年摇了摇头,开口道:“大丈夫当言出必行,昨天已经说过愿为奴服侍君子,岂可因为君子的良善而食言?”

莘奴没法理解这等小丈夫宁肯为奴的心思,当下又问:”那你的妹妹呢?”

少年静默了一会道:“妹妹久病缠身,虽然退了烧,可是今晨突然羊癫发作,已经去找寻廉伊九泉下的父母去了。”

莘奴听得心内一阵的揪紧,她看了看那跪地不起的少年,又回头看向王诩轻声道:“这里不是我主事,你自去求那立在马车旁的玄衣男子。”

王诩一早便将这边的情形看在眼里,他看了一眼那柔弱的少年,开口道:“若是个手脚勤快的,便留下来做些粗使吧。”

那少年廉伊赶紧地伏地磕头,起身开始帮着子虎他们收拾锅鼎物件去了。

白圭也在与王诩一番密谈之后,与王诩辞行,前往赵国。

当入了临淄后,齐国作为中原大国的繁华才正式显露出来。发生在齐地的饥荒并没有波及到这富庶的都城。

不过王诩却让车马停在了城外,一人带着子虎入了城去,直到暮夜才回。

莘奴自然不能过问家主的去处,可是心细的她开始嗅闻道了王诩衣服上沾染的煎熬汤药味道。那味道与孙膑在谷内服用的汤药一般无二。王诩应该是与身为齐国将军田忌门客的孙膑见面了。

不过孙膑虽然成功入齐,也不过是一门客耳,他身有残疾,能够得到重用也是未知,不知王诩作何打算。

当王诩回来时,神色似乎轻松舒畅了许多。当莘奴服侍他洗脚时,他开口道:“我们要在齐国定居一些时日,明日让子虎陪你去城里,挑选出一处安静些的宅院,再寻买一处店铺。”

莘奴听得一愣,低低地说了一声:“喏。”

王诩的决定对于莘奴来说,也算是一件幸事。连番的经历让她深深体会到,自己久居谷内已经不识得人间的烟火。在许多事情上,她还是那个十二岁便闭塞于谷内的小女孩。

不过现在,她终于可以略微自由地身处市井,感受一下如何在人间生存的种种了。这些个都是任何书本里传授不来的,对于她以后帮助甚大。

无论哪一个诸侯国,城邑内外是截然不同的景象。能在城邑里拥有房屋的是富庶的自由民。而在城外居住草屋的贱民则被称为“野人”。若是野人没有在进城时缴纳够足够的费用,便要日落前出城,不可在城中留宿过夜。一旦没有牌碟留宿,是要被抓捕入狱的。所以想要长期逗留在城中的商贾,为了方便都要购买一处宅院。

而一旦想要再城邑里拥有房屋,要么是有功于君王之人,被国君赏赐下宅院仆役。要么便是在城中的自由民的手里购买现成的宅院。而城中空置的土地,皆为国君所用,是不允许平民自建房屋的。

是以像临淄这样的城邑,就算是一套普通的宅院也是价格不菲。

莘奴已经知道子虎身有藏私却一直在路上未花销,便询问子虎随身带了多少金,子虎老实地回答道:“一共三百金,不过家主需要在城中应酬要用金甚多,买屋和店铺只能用五十金。”

莘奴默默地伸出手指,用章祖传授的指算发点算了一番后,开口道:“既然这样就不能东市这边购买宅院了,刨掉购买店铺的金,在西市勉强能买一处宅院。”

子虎摇摇头道:“家主吩咐,宅院乃是立身的门面,需大而气派,与庙堂相距不远,内有明堂广舍,圆池为壁,外有夯道高阶、陶栏丽瓦……”

子虎平时寡言,学话时却是滔滔不绝,莘奴看着他如倒豆一般,甚至可以想象出他当初是如何向王诩学舌,惟妙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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