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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之夏-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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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问,费仁也没有说。两个人赌气一样的一路无话。
  一直到车子开进拘留所大门,费仁让他下车。开车门的时候见他脚步粘滞,费仁于是说:“你放心,就你这种猪样子,没人要欺负你。”
  端木瞬刚想发火,就听到费仁接着说:“南南和汪老大都替你安排过了。这几天你就乖乖在里面呆着,别惹事,别动不动就炸毛。等老子替你查明真相,做你的再世包拯。”
  端木瞬愣了愣,心里忽然涌上来一份感动——就连一向喜欢惹他生气,好像总是在跟他作对的费仁都愿意相信自己,为什么汪濯沸偏偏不信他?
  他呆呆就说:“谢谢……”
  费仁敷衍般地点点头,轻轻拉了他一把,说:“走了。”
  于是端木瞬就开始了他短暂的监狱生涯。
  第一天,他被安排在二楼朝南一间采光不错的号房,同室的是一个退休老教师。据说是孙子周岁喝多了酒,一兴奋就开车上街。醉酒驾驶,拘留两个星期。
  老教师挺善解人意,并没有对他问长问短。端木瞬害怕他问起自己为什么被关进来,到时候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才能解释得清楚。幸好老教师没有问,没事的时候也只是一个人戴着老花眼镜看《沉思录》,看几页写一点笔记,极其认真。
  端木瞬从小学习成绩不好,对老师总有几分忌惮。可他心里依然很感激邱懿南。如论如何,和当老师的同屋,总好过和那些小偷强盗和新疆人在一起。
  那一天直到晚上熄灯,汪濯沸都没有出现过。
  第二天,早上放饭狱警先来开了他们的房门,让他和老教师先去领饭。路过其他号房的时候有人在后面大喊不公,还嚷嚷着要他们小心,总有一天弄死他们。狱警吼了两句,号房后面就没声了。
  吃过早饭之后的活动时间,老教师一直心有余悸,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去,害怕他们真的来“弄死”自己。端木瞬也很紧张,坐在那里双手紧紧抓着凳子腿,生怕有人突然冲进来,他还可以举起凳子当作武器。
  可是一直等到活动时间结束,也没有人来寻衅滋事。直到狱警来锁门,到了他门口大声赶人,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号房的门口早就蹲了几个一看就很不好惹的小混混。其中一个端木瞬还认识,是励丰的小弟。那小弟离开之前朝他眨眨眼,笑了笑,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
  端木瞬大大松了一口气,想感谢汪濯沸,但是提不起这个心情。想来想去,最后决定默默感谢居群。
  从早上等到晚上,汪濯沸还是没有出现。
  第三天,四个姐姐来看他。她们隔着铁窗哭得泣不成声,直说瞬瞬你瘦了,你吃苦了。
  端木瞬说我在里面其实挺好,没怎么吃苦。姐姐们还是哭。
  她们还说,因为怕爸爸妈妈担心,所以这事暂时没告诉他们,等小汪帮你查清楚了,事情告一个段落了,再慢慢说。
  于是险些就要开始心灰意冷的端木瞬突然又变得有了几分期待。
  姐姐们说,小汪这几天忙得人都看不见,好不容易回趟家也是茶饭不思,跟他说话他只是发呆,整个人都憔悴了。
  端木瞬于是想,他不来看自己也许是有理由的。汪濯沸本身已经那么忙,如今还要为了这件事忧心。不论他的忧心是为了自己也好,为了汪彤儿也好,这件事始终是让他伤了神也伤了心。
  也许自己应该做的,是像姐姐们那样,多给他几分信任?
  那一天,他没有等汪濯沸,而是早早地上床睡觉。临睡之前,向老教师借来《沉思录》翻了几页。
  书的开卷就让他如醍醐灌顶——
  “从我的祖父维勒斯,我学习到弘德和制怒。从我父亲的名声及对他的追忆,我懂得了谦虚和果敢……”
  端木瞬想,从汪濯沸身上,我可以学到什么呢?他的坚定,他的勇敢,他的理智和明慧,以及,他无法在亲妹妹和自己之间做出选择的彷徨和忧伤。
  他觉得自己真的不能再要求汪濯沸更多了。
  真的。
  第四天,早上例行第一个吃完早饭,渡过了被重重守护的一个小时自由活动时间。端木瞬正考虑着要不要再问老教师把《沉思录》借过来看几页,狱警突然来告诉他,他的律师来了。
  端木瞬的律师自然就是老杜。几天不见,老杜也似乎变老了些,头发更少了些。曾经有同事和端木瞬一起说笑,称老杜的脑袋为“光明顶”。于是他们暗地里给老杜取了个外号叫“魔教教主”,后来简称“教主”。如今回想起来,还真是挺对不起老杜的。
  “杜老师,你辛苦了。”端木瞬坐下来,第一句话就说。
  老杜有点意外地看看他,印象中这个有点不羁的绣花枕头徒弟从来不会这么客客气气地跟人说话,短短三天的拘留所生活,怎么让他有了这么大的改变?
  老杜擦了擦额汗,道:“不辛苦,不辛苦。你在里面还……还好吗?”
  端木瞬点点头。
  “汪先生很惦记你。”
  端木瞬还是点点头。他已经没有几天前的悲伤和难过了。不论汪濯沸相不相信他,他还是愿意选择相信汪濯沸。
  老杜笑了笑,显得有点疲惫的样子:“是这样的,端木……汪先生这几天,一直在忙着给你查案子的事情。”
  “我知道……”端木瞬低声道。
  “他尽力了……”老杜说。
  一个“尽力”的背后,似乎总隐藏着很多难以启齿的后续,端木瞬自然听出来了。其实,他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嗯……”端木瞬说。
  “只可惜警察这边动作更快,”老杜一边擦汗,一边抖脚,一句话说得气虚音浮,“你的卷宗已经让他们提交检察院。检察院今天给了我通知,说下个星期一开庭……”
  端木瞬有些惊异地抬头望他。
  老杜心更虚,简直不敢看他的脸:“是、是这样的……你也不要怪邱队长他们。他们,也尽力了……只是,上面施加下来的压力,他们也只是做人手下,要看人脸色办事……”
  端木瞬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他还能指望什么呢?
  “死缓还是无期?”
  他是初犯,邱懿南也一直说他“认罪态度良好”,再加上汪家的势力,死刑自是不可能的。但高局长的地位放在那里,能争取到一个无期徒刑,已经算是很好了。
  “应、应该是无期……”老杜晃晃悠悠地说,“不过只要不是死刑就有机会减。”
  这些东西,以前上学的时候端木瞬都已经了如指掌了——死缓就等于无期,无期表现好可以减到三十年,三十年可以减到二十年,二十年过不到一半,通过一些手段弄一个保外就医,然后基本上就自由了——不止他一个人可以如此,而是如今中国的刑罚制度,大多如此。
  只是,十年八载的牢狱生活是逃不过的了。
  十年,他没有这个信心,汪濯沸愿意等他十年。
  “杜老师……”端木瞬轻声道,“你让阿濯别忙了,都送检察院了,再忙也忙不出什么结果了。你让他……你请他,有空来看看我……”
  老杜有点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孩子,柔声道:“我知道了,我会的。你去换件衣服,等会儿我们还要一起回警局一次。邱队长那边有几份笔录,还要跟你核对一下,最后要你按几个手印什么的。然后,咱们跟他们……”
  “就势不两立了。”端木瞬迅速接上。
  老杜笑了笑,这些都是他教端木瞬的,本以为他当时东张西望心不在焉的根本没听进去,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
  端木瞬也是苦中作乐。记得刚开始西署的重案组长还是甘棠的时候,他就跟他们形同水火,周晓天的案子他还成功气哑了甘棠。后来重案组长变成了邱懿南,他们和汪濯沸合作,又决裂,又再次合作,然后再次决裂……
  绕了一圈,兜兜转转,最后大家的关系,依旧回到起点。
  换好了衣服,在狱警的陪同下跟老杜一起上了西署派来的车。来接他的不是邱懿南,也不是费仁,而是一个端木瞬没怎么见过的年轻警员。想来他的案子已告一段落,邱懿南和费仁早已爱莫能助。他们也有很多案子要追、要处理,自然不可能整天围着他转。
  隔着被铸铁栅栏围起来的车窗,看到外面的风景。冬天已经迈入了最最□的时节——春节就要到了。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置办年货,商店也开始推出大减价的广告和大红横幅。
  端木瞬算了算日子,春节的时候自己应该还在拘留所里等待一审的结果。他拿定了主意,一审出来是什么就是什么了,到时候让大家都好好过年。他不打算上诉,不想再麻烦汪濯沸和老杜他们。
  他认命了。
  一个悲哀的决定刚刚做完,端木瞬只觉得身体猛地向前一冲,耳边响起尖锐的刹车声。然后他的脑袋就结结实实地撞在前方的铁栅栏上。
  这一下撞得端木瞬眼冒金星,他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只听到身边响起一声轻轻的“噗”。从小便跟着爸爸在靶场练习,而后又在励丰长大的端木瞬当然知道这是什么的声音。
  ——消音器。
  是枪声。
  那一刻,端木瞬全身发凉,就连血液也似乎都结冰了。
  他当然听说过之前方槐在警车上差点被人注射氰化钾毒杀的事情——真凶要把所有有嫌疑的人都杀死灭口,那简直是毋庸置疑的。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同样的事情,最终会发生在他自己身上。
  他不怕坐十年八年的牢,但是他不想就这样死掉。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听汪濯沸说过一次喜欢……
  他不想死!
  “不要!”端木瞬听见自己惊叫出声。
  同一时间,只听“噗噗”两下被消了音的枪声,前排的老杜和开车的刑警应声而倒。
  “杜老师!”
  老杜软趴趴地靠在座椅上一动不动,看不出哪里中了弹。
  端木瞬几乎要哭出来了。
  左侧的车门有响动。
  端木瞬想也没想,立即用铐着的双手去按车门锁,可是没想到对方的行动还是比他快了一步。就在他的手够到门锁的同时,车门打开了。
  端木瞬学过一点擒拿,可是日子太久都忘得差不多。车厢里空间小,他又被铐着,就算他身手再好也很难施展。慌乱中,只好对着外面双脚乱蹬,期待哪一脚正好踢中对方手上的抢。尽管他自己心里清楚地知道,这种可能性等同于零。
  再没有希望的挣扎,也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强。
  “端木!”
  有人叫他。
  端木瞬还在毫无目的地乱蹬。
  “端木,是我!”他的脚腕被人一把抓住。
  好像是有点熟悉的声音,很沉,很稳。
  端木瞬呆了一下,然后看到居群那张万年不变的沉静脸庞出现在车顶下面那片小小的空间里。
  “居群?”端木瞬不蹬了,而是斜倚在那里,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蜷在后座上,呆呆地瞧着居群,“你怎么在这里?”
  “快下来。”居群放开了他的脚,改向他伸出手。
  端木瞬刚想把手交出去,忽然瞥到前排不省人事的老杜和陌生刑警,不由地又缩回来。
  居群好像看出他在犹豫什么,说:“给他们打的是麻醉枪,过几个小时就没事。”
  端木瞬努力把头凑到铁栅栏前,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老杜的呼吸很轻,但是缓慢而均匀,这才松了一口气,把手交给居群。
  居群将他一把拉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端木瞬还是那个问题,“阿濯让你来的?”
  居群没有回答,而是在前排昏迷不醒的刑警身上翻翻找找,找了半天,找到一副钥匙,解开了端木瞬的手铐。
  端木瞬左右看了看:“就你一个人?”
  居群依旧不吭声。
  端木瞬忽然开始起疑:“不是阿濯派你来的,他就算要救我也不会用这种方法。居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居群把手铐扔在地上,然后确认了一下车里车外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对端木瞬说:“别问那么多了,快点走吧。”
  端木瞬站着不动:“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走。”
  居群有点着急:“先走,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慢慢跟你解释。”
  看到居群这样闪烁其词,端木瞬心里的疑虑更重,他开始犯拧。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劫狱,我要是跟你走,我就成了越狱犯,越狱犯要全国通缉的。到时候不是死刑也是死刑了,除非你是真的想让我死。”
  端木瞬的牛脾气一上来,十匹马也拉不动。
  “阿濯说好了要帮我查明真相,邱队长和费仁也会帮我。案子还没有正式开庭,他们随时都有机会找到新的证据。我相信阿濯一定会找到的。所以一定不会是他要你来的。居群,你也不是这么自作主张的人。到底是什么人让你来的?我爸?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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