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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靠打打杀杀的手段,哪里可能在十年中建立如此功绩?!
是的,比起向予城,他显得浮躁,混乱,不够沉着稳重。
可是面对心爱的女人,他除了用这种办法,还能怎么办?
可蓝等到快要失去耐心时,季远航下楼来,在她愤愤不甘的眼神里,慢条斯里地用起餐来,一边吃,还一边跟她搭讪,好像……现在是他们一起出来旅游,一起出来玩,一起……
“这种单手蟹,肉要顺着这个方向挑,就能全部出来。来尝尝,味道非常棒!”
“不要,昨晚予……我早就吃过了。”
“那尝尝这个炒田螺,咱们内陆卖的都不够新鲜……放心,这些消毒措施都做得很好,不会吃到你拉肚子。”
“……”
“蓝蓝,我给你准备好了胃药。”
“季远航,你……”
她终于转过了气鼓鼓的小脸,即使是这个模样,在他眼里,依然可爱得要命,他觉得,这辈子真的栽在这女人手里了。
他一笑,将用银针挑出的田螺肉放进她面前的碗里,口气温存,“蓝蓝,吃饱了待会儿逃跑才有力气。”
终于,她一咬牙将盘碗拖了过来。
他觉得他必须感谢这顿美味儿,在口腹之欲得以满足之后,人的情绪会自然放松很多,因为血液多数都流到了肠胃,脑子里就没有那么清明。而面前固执的小女人,表情也从初时的剑拨弩张,渐渐就得温存柔和。
啪地一声,可蓝放下碗筷,伸了个懒腰,却在看到男人专注含笑的宠溺眼神后,一下收回动作,眼中又露出了警惕。
“季远航,饭也吃了,你该说说你到底抓我来干嘛了?!”
他在心底沉沉一叹,垂下眼,掩去了眼底那深重的失落。
这样偷来的幸福,果然不长久,很快就显了原型。可他就像吸食毒一品上瘾了,越想戒,越是戒不掉,每一次瘾头袭来,翻江例海的疼痛,几乎让他发疯,发了疯地就像今日一样不管不顾地招集人手,将人掳到自己的范围
只是看着,也心满意足。
男人也啪地一声重重掷下筷子,站起身,就往楼上走。
“季远航,你能不能不要再拖下去了?”
女人追上去,拖住男人的手,目光冷然地看着他,他却平直地看着前方,额头上隐隐簇着两垒阴色。
她抓着他的手臂,感觉到他蓦然紧绷的身躯。
男子的侧脸在灯光的扑射下,明影交错着,他紧抿着薄唇,这个表情如此沉重,再不是年少时他装出来博她同情的。
“远航,求求你,别这样,好不好?难道我们就不能好好地……做朋友,那也是一辈子的呀!”
他倏地回头,眉间隐隐跳动着狞恶,“一辈子?!你以为向予城就真的能给你想要的一辈子!”
“什么意思?”
他反手攥住她,将她往楼上拖去,“我现在就给你看个好东西,你再想想,你们有没有可能拥有一辈子。”
他们进了他刚才的那间房,他把她扔在沙发上,从黑皮箱里拿出一张只有手指那么大的芯片,叉进了壁式液晶电视的接入口,潦黑的画面预热几秒后,突然一亮……
无声无息的画面里,那个领头走在最前方的高大男人,是她昨夜还同床共枕热情缠绵的男人吗?
他一身黑色风衣,内里却着一件黯红色细金丝的丝质衬衣,模样依然俊美无匹,唇角却挑着一抹邪虐至极的笑,那她看惯的温柔黑眸衬着满目的腥红,正端着一杆黑色长枪,直接抢在人头额心,瞬间火星迸渐,那颗颤抖的人头宛如破碎的西瓜,脑浆四渐,大片渐到了他的衣上,领口,甚至是脸上
令她浑身冰寒到底却是,他戴着皮手套的手,在漂亮的颊上一揩,竟然将拭下的脑浆,伸舌一舔,卷进了嘴里,砸吧了一下,侧脸对身后的韩希宸笑说着什么,后者脸上立即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
随即,他抬起大脚,擦得锃光瓦亮的皮鞭,一下落在那人的碎烂的脑壳上……
明明无声的视频,她仿佛都听到了那骨骼被碎辗过的咯兹声,声声渗入人骨,冷入肌肤。
接着是一张张被杀害者的图片,清晰得教人无法直视。
再然后是很多段简短的视频画面,都是那个男人杀人时的情景,一幕比一幕血腥暴力,恐惧得宛如地狱画面,完全想像不出……人类竟然能干出如此令人发指的事,可以将自己的同类折磨成那样儿。
她的心一点点紧缩,抽搐,疼痛,呼吸压抑,胸口闷痛,无法控制,冷汗迅速湿了一身,眼前一片模糊,不自觉地往后退去……
旁边的男人却悠悠道来,“你知道为什么你失踪这么久,他都没来找你吗?他之前告诉你的是什么原因?去约见他的一位老友?……哼,真会编,不愧是做贯黑佬大的。今天,他一大早就去见了这个国家的三大帮派的头目。同他一起去的还有黑龙组现任老大韩希容,以及整整两个标准集装箱的军火。”
“军火?你说他还在做走私一军一火的生意?”
“不然你以为他的帝尚集团凭什么能在不足十年之内,就扎根在整个西部城市?!拥有那么强大的经济实力,不足三年就在国内的股标市场捞到数亿资金。他手底下那么多黑帮份子要吃要喝,哪里来的钱?酒店、饭店还有一堆的洗脚房,Ktv房,spa桑拿馆,都是港台最著名的黑道八大行业,都是他们用来敛集黑金的最佳场所……”
季远航细数着向予城的一条条罪状,可蓝从那一字一句中,仿佛也拨开了重重迷纱,看到自己平日里出行入住,衣着饰品,左右奉迎的人群笑脸下,那一条真正流动着的黑色利益潜流。
“向予城所谓的瑚蝶城,不过是想把碧城改造成第二个满身黑腥的港城罢了!而由他主导的那个物流大项目,最大的好处就是靠近黑市天堂的圣城,以最短时间、最快最安全的通道输送毒一品、军一火甚至偷渡人口。
他和韩希宸的关系就像父子一般,亲密无间。他所谓的金盆洗手,其实只是为了退居二线,为黑龙组开辟白道之路。他在明,韩希宸在暗。两两合作,黑白通吃,势力大得压死人,连京上的军部和司法部都不敢轻易动他。对这个国家来说,他的存在,黑龙组的存在,根本就是一颗可怕的毒瘤!”
“不,你骗我,你骗我的,这不是真的,予城建蝴蝶城,是为了完成她母亲的遗愿。”
“蓝蓝,你为什么还不明白,还要执迷不悟?”季远航扣住女人的肩头,斥声低喝,愤怒的火焰在潦黑的眼底疯狂跳动,“他从头到尾根本就是在骗你。如果要订婚,何必跑到这个跟大陆完全不喜建交还敌意重重的国家来?今天就是情人节,他不为你准备订婚宴,却跑去跟黑帮头子会晤,为什么?他根本就是利用你做掩护,在凰城的官僚们面前演了一场好戏罢了,回头就操上自己的老本行,跟那跟他一样丧心病狂的黑老大谈生意,买卖军火,就为了继续在边境作乱,趁机谋取更大的利益。”
“不,我不信,我不信,我要去问他事实真相!你放开我……”
“蓝蓝,你睁开眼好好看看,”他箍住她的脑袋转向了电视屏幕,画面里的俊美男人正站在一堆长枪短炮前,漆黑的水波反映着那张面容,阴昧不明,戾气森然,“向予城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黑帮头子,这个世上根本不存在真正金盆洗手的黑帮老大,这身黑暗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洗干净,他根本不可能给你光明的未来和幸福。
你知不知道,你们离开之前,那个李家阳又跟他碰了头,李家阳母亲家的家具和陶瓷业,其实是做专业的毒一品一走一私和文一物一走一私。他们已经把迟家的古董一走一私路给抢走了,你还以为他们是在为国家打击罪犯吗?!”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你住口,我不要听你说,我要回去……”
男人却执拗地扣着她.目光锐利.态度坚决得不容辩驳地沉声说。
“萧可蓝,只要和向予城在一起,你就不可能跟这些肮脏的人和事脱离关系,你到底懂不懂?那个男人根本不值得你去爱!”
“不,他一定有他的原因!我相信他。”
这一把嘶声大吼,让男人一下僵在了原地,动作,表情,连眼珠都僵直地看着一脸坚定的女人。
虚空中,仿佛有一道垒实的高墙,被这两道固执的目光狠狠击碎了。
“蓝蓝……”
一刹那,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楚。
“我相信他,我要回去。”
她用力推开他,这一次,他已经抓不住,拦不了,拉不回了……
沿着昨晚他们一起散步过的海岸线,可蓝拼了命地往海边别墅跑,半路就碰上了巡逻的人,一阵凶戾的犬吠吓了她一跳,那些人三五一群,身上都扛着的一支森黑的长枪。
记得之前向予城说过,这是私人海滩,会有私人警察巡逻,若是逮到任意侵入的人,不听警告退离,就会遭到射杀,死活自负,业主没有任何的法律责任。
当然,那些人看到她突然跑出来,初时大声喝吼了一下,等看清她的面容时,一个个立即松了大口气似地,急急带着她往回赶。
而等她赶到别墅搂下时,就听到里面传出暴吼声和器物摔砸声,以及人类的惨痛求饶声,那位巡逻队长初见她时说的话就蹦进了脑子里。
“萧小姐,总算找到您了。向先生都快发疯了,负责照顾您的仆佣……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她推门而入时,那间充满了波西米亚风格铺满了织花长毯的客厅,早已经一片狼籍,看到地上匍匐龟缩着两个人,正是陪伴她出游的随从的模样时,一股寒气倏地直窜上脑门儿,涨得她太阳穴一阵抽痛,浑身冰冷,脚下被一物绊住,差点就栽倒在地。
向予城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黑帮头子……
随从满脸鲜血,正抱着一只脚在地上申吟翻滚,而那个一直为她殷情服务的仆佣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满脸红肿,额头浸血了,还在不住地给那个魔鬼般的男人叩头求饶,咚咚的敲击声,仿佛毫无痛觉似的。
这个世上根本不存在真正金盆洗手的黑帮老大……
这身黑暗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洗干净……
“予城?”
这是她熟悉的那个男人吗?
这…还是那个昨晚温柔吻着她,说会爱她一生不变的男人吗?
他毫不怜惜地一脚踢出,狠狠击中女孩的腹部,将人踢飞撞在旁边的托花短几上,那清脆的骨碎声,可怕得就像电影特写镜头里的声效。
可蓝吓坏了,扑上前拉住男人的手臂,阻止男人朝向随从的一脚。
“予城,我回来了,你不要这样,不怪他们,这不是他们的错,你冷静点,你听我说……”
男人转过头的动作,缓慢得就像生锈了百年的机器人,而那被怒火燃烧成一片腥红的眸子,带着野兽般的疯狂鸷猛,狠狠地掳住她。
“你……你今天跑哪里去了?”他一声大吼,震得她鼓膜都翁翁作响。
“我被……”她一下打住,换口道,“予城,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么?你别这样,你这个样子我……好害怕,这件事不能怪他们的,你放他们出去,好不好,我想……”
然而,他却不给她岔开话的机会,双手死扣住她,疾言戾色,吼问,“说,今天你跑哪去了?谁带走你的?又是谁送你回来的?”
巡逻的队长简略报告了找到她时的情况,男人的瞳仁收缩成针尖般的锐利,扣着她肩头的大手又沉又重,几欲碎骨般。
“我只是……,”
他这个样子,仿佛要将那人碎尸万断般的杀气腾腾,她从来没见过他发如此大的脾气,仿佛……变了个人,仿佛就像那视频里走出来的地狱魔刹,已经噬血成狂。
“只是什么?只是去跟季远航闲话家长,趁着结婚前来个单身聚会?好好放纵一下,享受曾经的初恋情人的暧昧料缠,满足你这颗离开男人一小会儿就会耐不住寂寞的心一一”
狠狠的一挥手,墙上的箭头鱼就被一拳截断了,扔出了窗外。
“予城,你在胡说什么?我没有,那只是意……”
“你要说这只是意外吗?!萧可蓝,你真当我是没脑子的笨蛋吗?”大掌一下抚上了她的脖子。
“不,予城一一”
她尖叫着被他一只大掌摁在身后的圆柱上,那是采用天然的椰树制成,上面还留着很多天然的村皮倒勾,咯在她的皮肉上,他就那样用力将她帖着村干,高高举起,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刮擦而过,疼得她立即蜷起了身子。
“你这个,这个……可恶的女人,到这个时候,你还要骗我,你还敢、骗我,我……”
狰狞的俊容上,仿佛笼着一层浓重的腥血,翻涌起伏着……
“予城,别……好痛,你放我下来……予城,你怎么了……你听我说……别这样……”她死死抱着他的拳头,伸手想要去抚他怒火交融的脸,无奈手臂太短,怎么也够不到。
他们明明靠得这么近啊,为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