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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难为-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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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连忙点头,接了筷子,先是撇开些葱花,然后才用勺子舀了口面汤喝。

边上的朱翊钧也是小心翼翼的用小勺子撇开鸡汤上面撒的葱花然后在舀汤喝,嘟嘟囔囔的抱怨道:“娘好坏,鸡汤为什么要撒葱花?”

他们父子两个挑葱花,嘟嘴喝汤的模样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了,可爱得不得了。

李清漪抬眼瞧了一会儿,抿唇忍了笑,这才低下头端起自己的那一碗鸡汤,小口小口的,慢慢的喝了起来。

******

晚上的时候,好不容易给朱翊钧说完睡前故事,把人哄睡了,李清漪这才有些倦意的回了寝宫。

虽说按照规定,皇帝与皇后都是别宫而住,只是之前有了孝宗和张皇后的旧例,李清漪和皇帝同起同卧,大臣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再多提了。

皇帝也没睡,手上拿了本折子在看,似是有几分倦色,伸手揉了揉眉间。

他见了李清漪来,便招招手,轻声道:“北边来的折子,你来瞧瞧吧——俺答又打过来了。真是多事之秋,南北都不安宁。”

确实。

南边现今正和佛郎机人打得厉害,虽说如今已经占了上风,可皇帝和李清漪的目标绝不仅仅是如此,而是要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打到马来群岛,收复失地,顺便把佛郎机人彻底赶走。

北边边境的俺答这个时候却趁火打劫,又领着人来打仗了。

偏偏如今的大明国力衰退,实在是经不起两边作战。

李清漪接过来,认真的低头看了起来——俺答这一回也不是没事找事,他这回来是要和大明朝廷互市。

蒙古人其实也不是没事找事专门打架玩的,人家虽然骑在马背上过日子但也不是像马一样直接吃草就能过活的。他们也要吃饭吃肉、也要往肉里加盐巴,也要穿衣服喝茶……所以,他们才想着要来大明抢,抢不过那就想着要开互市。

所谓的“互市”就是大家各自拿自己多的东西来互换,蒙古人拿牛羊马,大明人拿米油盐……按理来说,这是个不错的法子,毕竟大明也缺牛羊马。

可是,蒙古人仗着刀尖马壮,每次做起买卖来更像是抢劫,比如说好了是要用好马来换,等真的交易了又拿了老马来抵数,总之是坑人不倦。久了,大明这边自然也乐意,互市也开不下去了,蒙古那边没吃没喝也过不下去了,只好骑马提刀来大明真抢,嘴上叫着要重开“互市”

皇帝心里也明白这里头的事情,知道若不能真的在实力上镇住蒙古人,这互市是迟早开不下去的。可是,现在要不开,那就要开打。他原本也不怕这个,可现今东南局势瞬息万变,正是关键时候,倘若北边真的开打了,朝廷必然是支持不起这两边同时作战的。

李清漪微微沉吟,忽而把折子丢在案上,侧头与皇帝道:“除非俺答称臣纳贡,否则互市绝不可开。不然,受苦的便是边境百姓。”

皇帝也明白这个,点点头:“这事我也明白。”

李清漪顿了顿,沉了声音,一字一句、意有所指的道:“互市之事乃是两国大事,自当需要蒙古递交国书商议,绝不是俺答随口一句话就可以定下的。”

皇帝听得一怔,很快便又反应过来,伸手拍了一下木案,面上显出几分喜色来:“对啊,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事,是该好好‘议一议’。”

本来蒙古那边离京城还是有点距离的,现今倘若大明提出让他们递国书,这路上来来回回的时间再加上故意挑错让对方修改的时间,估计至少能拖上一个多月 。

李清漪看了皇帝一眼,提醒道:“还是要和东南那边说一句,让他们也加紧速度。毕竟,如今的大明耗不起。” 

在她的记忆里,如今的海上强国乃是葡萄牙和西班牙,而比葡萄牙更加强势的西班牙也即将从美洲抽出一点手来准备染指大明。

内忧外患,南北皆忧。

时间上面,确实是不能再耗下去了。

皇帝也点点头,这才缓缓松了口气,勉强露出一点笑容来:“好了,先不说这个了,你也累了一天。咱们先安置吧?”

李清漪也回了一笑,脱了披着的外衣,上了床榻。

床帐放下,外头的灯光仍旧是隐约的透过金纱帐照进来,与镶嵌在床上的那些明珠明灭不定的珠光,徐徐的交融在了一起。



李清漪正借着这点儿光,慢悠悠的用手指简单理了理自己的乌发。乌发垂垂的散落下来,犹如黑色的绸缎一般光滑明亮,她一侧首便撞见了皇帝发亮的目光,挑了挑眉,眸光微微一动,不由分说的低头吻了下去。

她跨腿坐在皇帝身上,轻轻的咬了咬皇帝的唇,唇齿交缠,柔情蜜意:“陛下近来为国事劳累,不如今日就躺着,我来动?”

油亮乌黑的长发悉悉索索的从两颊滑落,遮住了两人的神色。

只是,他们放在明黄锦被外边的手依旧是十指交握,握得紧紧的。

长夜漫漫,良宵尚短。

————————

来个污污的小剧场:

李清漪:“我下面给你吃吧?”

皇帝:“讨厌啦,儿子还在呢,说这个……”

李清漪:“……”

李清漪:“你这么污,我不和你说话了……”

第94章 风云

满朝上下都对东南那边战报翘首以待,偏偏战报还未传来,海瑞就先上了折子弹劾徐家子弟在松江侵占土地的事情。

别的人,徐阶还真不放在眼里。可偏偏是海瑞,是由他经手提为应天巡抚的海瑞。海瑞何等人?天下百姓管他叫“海青天”,百姓们把他的头像挂在家里都觉得能僻邪。

海瑞这一道折子上来,天下议论纷纷,朝中群议迭起,而皇帝却耐人寻味的直接就把折子留中不发。

只是,徐阶是什么人?他很快就拿到了折子的抄本再三看了几遍,最后寻了张居正来,开门见山的道:“你准备一下,下月的廷推,礼部尚书这个位置你来坐。”

张居正对于这一段时间朝中的争执心中亦是有些了然,他知道徐阶这是要在离开前最后再推自己一步。他垂了眼,顿了顿,恭敬而轻声的道:“老师,或许情况还没有那样坏。皇上毕竟留中不发还下旨召回海瑞。”

徐阶笑了一声,他面上的神情却犹如岩石一般坚硬并且毫无半点感情:“叔大,你何时也学会自欺欺人了?在朝堂上,最容不得的就是自欺欺人和心存侥幸。”他一针见血的指出最关键的地方,道,“皇上留中不发,不表态,那就是最好的表态。”

皇帝若是想要留下徐阶,那么就会直接惩戒海瑞,以此表明自己的态度,警告下面的言官。可皇帝留中不发却又迟迟不表态,接下来,高拱怕是不会放过这次的机会,朝中的言官也必然会踊跃上折弹劾。

与其等着被人赶下台晚节不保,还不如直接请辞,给自己留个颜面。

徐阶想到这里不觉有些好笑——严嵩倒台大半都是因为有严世蕃这个儿子,他当时还觉着养儿要小心,庆幸徐家乃是书香人家,教子还算可以放心。

没想到他徐阶最后也是栽在这上面。

首辅的位置犹如悬崖,高高在上却也危险至极,容不得一点的马虎。

******

徐阶上折请辞,皇帝自然不会立刻就准了——政治就像是穿着华丽礼服的美女,虚伪而美丽。就像是皇帝登极时候三请三辞,这次辞职虽皇帝和徐阶都知道对方心思,可还是来了个三辞三留,给足了徐阶的面子。皇帝甚至还握住徐阶的手,含泪道:“阁老的忠心,朕自然也是知道的。朕有今日亦少不了阁老襄助。”

君臣两个洒了一场泪,很快便说到了正题上。

徐阶委婉道:“礼部尚书的位置还空着,不知陛下可有什么想法?”

皇帝“唔”了一声:“按理,是该由张师傅接任的。”张居正也在裕王府做过讲官,皇帝偶尔也会叫他“张先生”。

徐阶明白皇帝的心思,笑了一声,接着问道:“臣去后,内阁只有三人。如今国事繁忙,按理是要选才德兼备之士入阁的。不知陛下心中可有人选。”

如今内阁的排行是:徐阶、李春芳、高拱、郭朴。

去了徐阶去后就只剩下三个,虽然从高拱的方向来说肯定是希望人越少越好,最好内阁成了他一个人的一言堂,那就更好了。可是,徐阶说了“国事繁忙”,皇帝自然也心领神会——南边和北边的事情都多,是该选几个人入阁做事。再者,都把徐阶给赶走了,人家临走前安排一二也是应该的。

政治更多的是妥协而不是胜利,至少,老首辅的面子要给。

所以,皇帝点头,干脆的应了下来:“确实如此,不过这人选吗,你们自己廷推便是。朕这就下旨,三日后由阁老你来主持廷推,选人入阁。”他握紧了徐阶的手,“阁老这这样一走,朕心里也很不好受呢,内阁里头进些新人也是好的。”

徐阶垂首接了这活,含着老泪陪着皇帝演了一场君臣和乐的戏。

******

虽说徐首辅请吃要走,可廷推上面,徐党的人数还是明显压过了高拱一派的,如了徐阶的意思。不过,这一次廷推,徐阶倒也没有直接推张居正出来。他对张居正一贯都是爱护有加、体贴入怀,为着保护好尚且弱小的学生,他特意拉了个人入阁,给张居正做靶子吸引高拱等人的仇恨值——赵贞吉。

赵贞吉字孟静,号大洲,乃是嘉靖十四年进士,当初杨廷和还赞他道“是将为社稷器,吾儿慎弗逮也。”这人是社稷之才,我儿子杨慎比不上啊。杨廷和的话很耳熟对不对?杨廷和当年还赞叹过徐阶,说他“此少年将来功名必不在我等之下”。可见此人做的了首辅,也当的了相师,看人很有一手。

比起嘉靖二十年进士的高拱来说,赵贞吉也算是老资历了。此人“盛气”,当初严嵩当权之时还敢骂严嵩,这才仕途不顺被赶回老家吃自己的。不过他也因此声名扶摇而上,天下皆知。如今朝中起复那些因为严嵩而被罢免的老臣,赵贞吉便是起复的第一批人。

有才有名有资历,最要紧的是,赵贞吉乃是王学门人,他十五岁读王守仁《传习录》,惊曰:“予固疑物理之远于本也,今获所归矣。”,意思是:我本来怀疑万物的规律是远离本心的,现在才知道真正的归向。 

王守仁虽然未曾做过好官,可他所传心学的门生遍布天下,便是徐阶都是心仪王学,便是身在内阁都时时讲学,高拱有时候都气不过,说他是“过度讲学,不务正业”,所以徐阶手下很多人就是王学出身,张居正对王学又不感冒,推一个赵贞吉也是理所当然。

至于张居正,虽然还未入阁,可这次廷推直接就提了他为礼部尚书,此乃储相之位。依着张居正的本事,想来很快便能入阁。

徐阶临去前,张居正亲自送人到了城门口。

徐阶见他态度恳切,于是又温声和他交代了几句话:“太子者,国之本也。你为礼部尚书,请立太子,乃分内之事。此事若成,陛下、皇后、大皇子,都会记得你的情。入阁指日可待。”

张居正深深垂首,低声道:“学生明白,谨遵老师之命。”

徐阶摆了摆手:“接下来只能看你自己的了,高拱气量狭小却也是个人才。且先由他和赵贞吉斗上一斗吧。”他仰头看了看让他耗尽半生的巍峨皇城——他曾在这里摘得探花,一心要扶助社稷;他曾在这里忍辱负重,逢迎君上;他也曾这里拉下严党,登高远眺……

徐阶一贯深沉而波澜不惊的眼底显出些许复杂之色,他阖了眼,不由沉沉的叹气,“事已至此,不如归去啊……”

说罢,他也没有理会张居正,直接收手放下车帘坐回车里,口上的叹息声却一直传到了张居正的耳里。

“少小离家老大回……听说松江如今日新月异,是时候回家看看了……” 

张居正深深的对于这位敬爱的老师躬身一礼,知道马车使远了,他方才起身,独自回城去。

那去往最高处的路永远是孤独的,他想要的,也需要他亲自去拿。

古来圣贤皆寂寞。

******

徐阶走了,内阁里高拱和赵贞吉整日里吵吵吵,皇帝虽然觉得烦可心里却也稍稍放心了些——徐阶的威望和基础太深了,因为遗诏之事,几乎称得上是一呼百应,倒显得皇帝没什么存在感。如今高拱和赵贞吉到底还是嫩了点,吵一吵,只要能做实事倒没什么。

北边的蒙古,皇帝派杨博去谈,这人掌过兵,九边很有威望,俺答也有点怕他,俗称是压得住场子。他特意和杨博提了一句:“互市,不是不行。不过得要等蒙古听话服软了才行。”

杨博是山西人,为着晋商的利益一直想要互市,听了皇帝的话心头一凛,到底还是垂首应了下来:“老臣明白了,还望陛下放心。”

这般风雨前道宁静只到了五月里。

东南的战报到了,皇帝从内阁里得了消息,一路笑着回了宫,直接便去寻自家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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