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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之路-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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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也道:“行了行了,说完就睡觉了。”别说女儿,这样光明正大说这事,她自己都臊的慌。

小柳氏很鄙夷她,不理会,凑到外甥女耳边继续教她一些小技巧,说什么女人头一回都不舒服,男人越快结束越好,万一赵沉能折腾,阿桔可以亲。亲他耳朵或是缩。缩肚子什么的,等等等等,听得阿桔最后拽过被子蒙住脑袋,坚决不肯再听。

小柳氏笑她脸皮薄,被柳氏催着快睡。

屋子里再次恢复了寂静,至于三人到底有没有睡着,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次日天未大亮,林家就热闹起来了。

屋里人来人往,阿桔眼花缭乱,眼睛耳朵都不用了,身旁的人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开脸上妆穿嫁衣戴凤冠,饥肠辘辘却只得了小碗莲子羹,跟着就被盖上了红盖头。仿佛没过多久,外面迎亲的人到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里夹杂着吹吹打打还有小孩子们的嬉闹。

阿桔不由攥紧了手。

忽的,外面安静了,热闹到了厢房门口。阿桔坐在炕头,只能看见盖头下的自己,却听门前弟弟妹妹一起捉弄门外的人,赵沉含笑的声音不时透过门缝传进来。阿桔悄悄攥紧袖口,盼着他再迟些进来才好。

林竹看看长姐,笑嘻嘻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赵大哥,你先说你第一次见我大姐时她穿的是什么衣裳,我才喊你姐夫,让你进来领走我大姐!”

阿桔心中一动。

第一次见,那日他骑马路过肯定没瞧见她,于他而言初遇应该是在品兰居了,那天她穿了什么衣服?

阿桔自己都没有印象了。

她却很快听到了男人令人如沐春风的声音:“那日她牵着小九走在路上,穿的是粉衫白裙。”

阿桔彻底呆住,他快马而行,只是一闪而过,竟然留意到她了?

林竹并不知道这事,刚要问长姐,林重九已经嘴快喊道:“姐夫说对了,快放他进来吧!”

林竹给了弟弟一个爆栗,笑着开了门。

赵沉一身大红喜袍站在门前,新郎帽下面如冠玉,凤眼璀璨如星。他笑着摸摸最向着他的小舅子的脑袋,跟着再也压抑不住兴奋,抬脚跨进屋子。

他的新娘一身大红坐在炕头,盖头边上的流苏轻轻颤动。

自从秋忙过后,他已经一个月没有看到她了。

再过一个时辰,她就会坐在他为她准备的新房里。

行了一些礼节,两人去上房辞别林贤夫妻。

一对儿新人刚刚进屋,柳氏眼圈就红了,平时看女婿再满意,今日心里也全是不舍,只盯着面庞被盖头遮起来的长女。

触景生情,林贤心中也是一片感慨。他想到了自己迎娶妻子的时候,洞。房花烛恩爱缱。绻,婚后不久妻子有喜,夫妻俩一连几个月都幻想孩子是男是女,起什么名儿。妻子生产那日,他在门外走来走去心里七上八下,然后他就见到了他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儿,他绞尽脑汁给长女想了很多好名字,可妻子那时候最喜欢吃桔子,嫌他起的文绉绉的村人听了会笑话,就想了“阿桔”的小名,还为她起的不像春兰秋梅那么俗气而沾沾自喜……

一眨眼,他家桔子熟了,被人摘走了。

“阿桔,嫁过去后你要孝顺公婆,体贴相公,早点为赵家开枝散叶……承远,今日我把阿桔嫁给你,你一定要好好待她,记住你提亲时说的话,莫让她受半点委屈。”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最终也只说了这些。

身边有微微动静,赵沉侧头,看见他的新娘刻意低了头,有泪珠从盖头下落了下去,掉在地上打湿了铺着的青砖,泪珠一对儿一对儿地落,渐渐有压抑不住的啜泣声。赵沉虽然早就决定对她好一辈子,此时却第一次生出了一种责任感,不是对她的,而是对生她养她的爹娘的。

他无比郑重地朝岳父岳母躬身行礼:“岳父岳母放心,承远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一生铭记。”

女婿就是用性命发誓,林贤也不可能放心,只是再不放心又能如何?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背起泣不成声的长女,送她上花轿。

阿桔伏在父亲身上,哭个不停,盼一直走不到门口才好,可路终有尽头,在村人的热闹声中,她被父亲稳稳放在轿子里,几句略带哽咽的叮嘱之后,父亲走了,轿帘落下,一片喜庆红色之中只剩下了她。外面喜婆又说了几声吉祥话,跟着笑着对她道:“新娘子坐稳了,咱们起轿啦!”

阿桔一手攥了帕子抵着眼角,一手扶住了轿。

轻微摇晃后,轿子被人抬了起来。

吹吹打打声中,阿桔眼泪止住,平复之后,低头看看身上嫁衣,离家的悲伤渐渐被新嫁的忐忑取代。

昨日林家女,今日赵家媳,从今往后,她是赵沉的妻。

~

赵家庄子外,此时一片喜气洋洋。

赵沉没有请多少生意来往的人,却把同村的村人都请来自家吃席,图的就是一个热闹。

堂屋里,赵允廷跟宁氏并肩而坐,等待新人过来拜天地。

看看对面一身主母装扮的妻子,赵允廷忽然心生愧疚,又庆幸长子坚持此时完婚了。宁家女儿宁兰荣已经“病逝”,是朝廷诏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如今他能将她带回侯府,甚至私底下去外面走走,被熟人看到用面貌相似敷衍过去,却不能再娶她一次,不能在正式场合让她露面,公然藐视皇威。

他对不起她,可他有什么办法?休妻,往她身上泼脏水毁了她名声他办不到,和离,他也办不到,她是他千方百计娶回来的妻子,就算国公府将女儿塞给他,他也要让她在妻子“牌位”前行妾礼。

等着吧,年后国公府败了,他便休了秦氏,再也不娶,把侯府内宅的事都交给她打理,她依然是侯府女主人,而名分,她从来都是他的妻子,只是不好再抛头露面罢了。幸好她从来不计较那些,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计较……

赵允廷默默收回视线。

如果没有国公府,他会不会已经等到花开了?

可惜没有如果,他终究对不起她。

~

赵家门外。

花轿落下,阿桔的心却在那一刻提了起来,手里握着红绸,另一头被男人牵着,一步一步往里走。

赵家,她第一次来。

妹妹说,赵家庄子附近的风景很好,有山有水,赵家院子里栽种了各种兰花,厅堂里面更是摆着难得的兰花名品,还说赵家后院种了一圈高大碧绿的梧桐树,亭亭如盖。

上一次她还装病躲着他,如今竟嫁过来了。

胡思乱想中,身边的男人停下了,阿桔的视线从他黑靴上收了回来,垂眸看脚下。

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

她转向他,头上凤冠沉甸甸的,只得小心翼翼低下去,这一低,她就真的成了他的妻子。

贺喜声中,她又随他前往新房。

要见面了,阿桔突然很紧张,不知该怎么面对赵沉。她曾经一次次拒绝嫁他,终究还是被他娶了回来,现在到他家了,他不用装了,会不会嘲笑她讽刺她?阿桔还记得赵沉讽刺的眼神,高高在上,不容忤逆。

手中红绸忽的一紧,旁人或许看不出来,赵沉却感受到了,他朝阿桔看了过去,这是,紧张了?

他不动声色略微加快了脚步,他等这一天等了那么久,他想快点看到她。

进了新房,阿桔在喜娘的搀扶下坐在了炕上,然后听喜娘说了几句吉祥话,就该挑盖头了。阿桔紧张地一颗心无处安放,藏在袖子里的手暗暗握紧,看着盖头下面狭窄的视野里多了男人的喜袍。他挨得那么近,她甚至能听到他抬起金秤杆时衣袖与衣袍摩。擦的声音,正听着,头顶盖头一晃,下一刻,眼前一亮……

阿桔本能地闭上眼睛。

周围出奇的安静,仿佛方才还围在屋里的妇人都不见了。这样的静谧里,一瞬也变得漫长,阿桔眼睫颤了颤,慢慢抬起,因为身前就挨着站了一个男人,她不由自主仰头看他。男人个子高,才看到胸膛她便没了勇气,又急急垂眸,再也不敢看,谁都不敢看,只看自己的手。

她不敢,赵沉却看呆了。

凤冠霞帔,盛装下她俨然下凡的仙女,眼如清波水,面似芙蓉开,浓密微卷的眼睫轻轻颤动,像拂在他心尖儿。他想看她的眼睛,想看清她在想什么,可她胆子太小,还没跟他对上就垂了眼帘。脸皮这么薄,幸好是嫁他,否则晚上洞。房次日才发现相公丑陋无比,岂不会失望难过?

赵沉笑了笑,侧身将金秤杆递给喜娘,示意她继续。

该喝合卺酒了。

赵沉在阿桔身边坐下,喜娘笑着托着两杯酒走到两人身边,赵沉先拿了一杯,再期待地看向阿桔。

阿桔能感受到他的注视,可这时候,她也不能躲。

她拿起自己的红瓷酒杯,袖口是红的,指甲上的丹蔻是红的,酒杯外面也是红的,伸手去拿时,男人的目光也随着她手移动。阿桔抿抿唇,在喜娘含笑的催促中,朝男人转了过去。她依然不敢看他,等他先抬起手,她也微低着头抬了起来,从他手肘里面绕过去,两人同色的袖子挨到一起,浑然天成。阿桔眼睫颤得更厉害,上半身前倾去喝酒,他手抬得高,她不得不仰起头,抬眼时目光意外对上男人那双朗星般的凤眼。他像是料到她会看他一样,一直耐心地等着她,满眼柔情似水,深处似乎还有一抹让她心慌的炽。热。

阿桔立即别开眼,不敢看他。

琥珀色的女儿红落入口中,香醇绵。柔,阿桔没有喝过酒,难道此时脑海中那种混沌的感觉就是醉了?

“等我回来。”

就在阿桔准备往回收手时,男人忽的朝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可那气息拂动带来的陌生悸。动,都没有他微不可闻的四个字更让她心慌意乱。阿桔不由地看向他,男人却潇洒起身将酒杯置于托盘之上,大步朝门口去了,转瞬不见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哭,佳人网络坏了,费了两个钟头才把文档弄到手机里,很多操作不方便,网络恢复后再感谢大家的地雷哈,爱你们!

希望这章没有大虫子!

本来有小剧场的,可是手机敲字太麻烦,不发啦!

第38章

赵沉去前院敬酒了;屋中喜娘也领着来闹新房的妇人们退了下去。

阿桔长长松了口气。

蒋嬷嬷笑着替她取下快要压断她脖子的凤冠,“奶奶先洗洗吧;把脸上妆容去掉,一会儿换身衣裳就轻巧了。”

阿桔点点头;看那边绿云托着巾子等物,翠玉则端水放到托架上;都面带笑容瞧着她。

到现在阿桔都有种做梦的感觉,她竟然跟姨母一样,身边也有嬷嬷丫鬟伺候了。

头上发饰太多;蒋嬷嬷帮她取下来的时候;阿桔便默默打量这间屋子。

新房新房;其实也就是赵沉的房间;是他日常起居的地方。南面是宽敞的大炕,此时窗子都开着,阳光将屋子照得亮亮堂堂,让空旷略显肃穆的房间多了分暖意。炕上叠着她带过来的喜被,大红绣龙凤呈祥的被面,阿桔没敢多看,目光移向别处。

墙上挂着兰花字画,茶几圆凳上也都摆了新绽的建兰盆景,就连屏风上也绣着兰花图案。

蒋嬷嬷一直留意着她,见阿桔对着那些兰花出神,笑道:“新房都是少爷亲自布置的,知道奶奶喜欢兰花呢,可真会哄人。”

阿桔低头不语,收拾好后起身去洗漱,接着又简单装扮了一下,这次却是绿云帮着弄的。

“绿云手巧,以后就由她给奶奶梳头上妆吧?”蒋嬷嬷站在一旁解释道。两个丫鬟都是她一手调。教的,绿云性子静稳重妥帖,适合在屋里伺候主子,翠玉天生一副讨人喜欢的笑脸,人也机灵活泛,往后就由她去外面打听消息。

阿桔对两个丫鬟还不算熟悉,但她相信蒋嬷嬷的安排,朝绿云笑了笑。

她温柔貌美,绿云面对新主子的忐忑不由少了些,一边为她梳头一边对着镜子里的姑娘道:“奶奶想梳什么样的?”紧跟着介绍了几样妇人发髻让阿桔选,免了阿桔可能不懂发髻而生出尴尬。

阿桔能感受到她的细心体贴,想了想,“梳个简单点的吧,插根簪子就行了,不用太复杂。”

这几晚阿桔仔细想过了,嫁到赵家这等富贵人家,穿衣行事肯定有相应的规矩,必须出门见客时她会打扮得符合赵家少奶奶的身份,但平时在屋里,还是像原来一样吧,顶多身上料子头上发簪质地好些。她除了多读了两年书,其他跟一般农家女儿并没有太大差别,就算强装也装不来天生大家小姐的气度。阿桔也不想活得那么累,她就是这样的人,是赵沉非要娶她的,若是最后他嫌弃她小家子气,她也没办法,总之她不可能为了他变成另外一个人。

绿云笑着夸道:“奶奶生得好,怎么打扮都好看。”双手灵巧绕动,很快就帮阿桔绾了个斜髻,用根白玉簪子别了。

阿桔挺喜欢的,想要起来,蒋嬷嬷却又笑眯眯在她耳边簪了朵红瓣兰花,“再美的姑娘也得精心打扮着,一是锦上添花,二来女为悦己者容,回头少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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