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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飘花令-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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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弹丸分裂,爆现出一片蓝色的火焰,那火焰极是强烈,着物即燃,只不过一瞬工夫,篷车一面,全为火光笼罩。
  但见寒芒轮转,飞跃而下。
  飞蝗狂雨一般的长箭,突然顿住。
  寒芒敛收,现出一个长髯垂胸,手执缅刀,身着青衣的老人。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这老人是驰车之人呢,还是车中主人?
  这时,整个篷车,都为那蓝色的火焰笼罩。开始燃烧起来。
  慕容云笙目力所及的大道上,仍是一片寂静,除了那青衣老人之外,再无其他的人。
  这时,坐在店中之人,都还静坐在原位之上,手捧兵刃,一语不发,静得听不到一点声息。
  那青衣老人望了那烧车的蓝色火光一眼,冷冷说道:“火王彭谦。”
  那中年文士缓缓行出店门,接道:“正是小弟,大哥别来无恙。”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好啊!原来他们还是故旧好友。
  只见那青衣老人脸色一片肃穆,冷冷说道:“你没有把我烧死,很失望吧!”
  火王彭谦满脸迷茫之色,道:“大哥怎会坐在这辆篷车上呢?”
  青衣老人目光迅快的扫掠了四周一眼,道:“这么说来,你不知车中坐的是我了?”
  彭谦道:“不弟不知。”
  青衣老人目光转动,回顾了一眼,缓缓说道:“咱们十几年不见面了。”
  火王彭谦缓缓说道:“是的,大哥息隐林泉,不知居于何处,小弟纵有相寻之心,却是无有可觅之处。”
  青衣老人虽然明知身在险地,但仍然十分镇静,当下哈哈一笑,道:“彭兄弟适才说是不知车中坐的小兄,是吗?”
  火王彭谦道:“不错,如若小弟如是大哥,决不敢施展火袭。”
  青衣老人淡淡一笑,道:“不知者不罪。”
  火王彭谦似是突然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急急接道:“大哥,那篷车之中,还有人吗?”
  青衣老人道:“如是有人,现在也被兄弟那毒火烧死了。”
  彭谦突然纵身而起,跃近篷车,陡然一掌,向满是火焰的篷车劈去。
  掌风到处,一阵嚓嚓乱响,车架分裂,整个篷车,分成两半。
  凝目望去,只见车中盘膝坐着一人,慕容云笙心中暗道:这人当真是沉得住气,那车上已然满是烈火,他竟仍然能盘膝坐在车中,不为所动,这等镇静工夫,未免近乎愚痴了。
  只见那车中人,在适才箭如飞蝗的攻袭之下,身上竟未中一箭。
  这证明那青衫老人的刀法,超异过人,绵密无经,泼水难入。
  但闻火王彭谦口中咦了一声,突然一伸右手,快速绝伦的抓出那车中人。
  敢情那人早已被点了穴道,无能挣动,是故才那般沉着。
  彭谦脸色一变,挥手一掌,拍向那人,希望拍活他的穴道。
  那青衫老人却淡淡一笑,道:“不成啦,他被点了死穴。”
  彭谦道:“这是大哥的杰作了。”
  青衫老人道:“好说,好说,他想杀死为兄,为兄是不得不尔。”
  语声一顿,接道:“有一事,小兄想不明白,请教贤弟。”
  彭谦冷哼一声,道:“大哥请说。”
  青衫老人道:“咱们有八拜之交,想来兄弟不会不答小兄的问语了。”
  彭谦道:“那要看大哥问的什么了?”
  青衫老人道:“这大道两侧的客店之中,满藏武林高手,都是贤弟带来之人了。”
  彭谦道:“不错,都是小弟的夥伴,”青衫老人道:“贤弟这等劳师动众,精密设计,不知想对付何人?”
  火王彭谦冷笑一声,道:“我想大哥心中早已明白,用不着问小弟了。”
  青衫老人此刻反而有着无比镇静,淡淡一笑,道:“小兄当真不知,哪有明知故问的道理。”
  火王彭谦伸手在那盘膝而坐的大汉鼻息之间一探,果已气绝,突然仰天打个哈哈,道:
  “大哥当真不知,小弟就只好奉告了。”
  青衫老人道:“为兄的洗耳恭听。”
  彭谦道:“大哥几时投入了飘花门下?”
  青衫老人不答彭谦问话。反而问道:“贤弟投入了三圣门下。”
  彭谦冷笑一声,也不肯正面答复,说道:“小弟实说了吧,我们这番设计,旨在对付那飘花令主,想不到大哥却是飘花令主的前驱。”
  青衫老者道:“为兄的也想不到彭兄弟竟然委身于三圣门中,以济其恶。”
  彭谦道:“大哥既然叫明了,小弟也不想解释,”长长叹一口气,接通:〃天涯这样辽阔,想不到却叫咱们兄弟碰上。”
  青衫老者双日中神光一闪,道:“贤弟之意,是想和愚兄动手了。”
  彭谦道:“此时此情。小弟实也想不出两全之法。”
  青衫老者道:“小兄倒有两个主意,但不知兄弟是否同意?”
  彭谦道:“什么主意?”
  青衫老者道:“贤弟藉此机会,离开三圣门,和为兄一同离去。”
  彭谦接道:“如是大哥有意投入三圣门时,小弟愿为引见之人。”
  青衫老者道:“这么说来,咱们是谈不通了。”
  彭谦道:“不行!但不知大哥还有什么良策?”
  青衫老者道:“第二个办法,那就是咱们谁也不勉强谁,彼此保持情意,贤弟令他们放过小兄,也好免去咱们兄弟一番自相残杀。”
  彭谦道:“大哥这主意,好是好,不过,兄弟做不得主。”
  青衫老人脸色一沉,道:“那是说贤弟已然情尽义绝,非要和小兄动手不可了。”
  火王彭谦道:“咱们既有结拜之情,昔年大哥又对小弟不错,小弟天胆,也不敢和大哥动手,因此,小弟暂时退出,袖手不问,至于大哥能否闯得过去,那就不是小弟能助的了。”
  青衣老者哈哈一笑,道:“好兄弟啊!好义气啊!”
  火王彭谦抱拳一礼,接道:“这叫各为其主,小弟情非得已。〃青衣老者脸色突然一变,冷冷说道:“站住。”
  火王彭谦已然回身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了下来,回头说道:“大哥有什么吩咐?”
  青衣老者缓缓说道:“你如放过为兄,只怕要受门规惩治。”
  火王彭谦道:“咱们兄弟一场,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青衫老者道:“如若在下的推想不错,你们那门规十分恶毒。”
  彭谦道:“至多一条命,兄弟也不能让武林同道骂我无情无义。”
  青衫老者道:“这么说来,你为小兄,不惜一死了?”
  彭谦道:“事已如此,那也只有如此。”
  青衣老者厉声喝道:“你如背叛了三圣门,也不过是一死而已,是吗?”
  彭谦道:“嗯I一个人只有一条命,也不过只死一次而已。”
  青衫老者道:“就算你袖手不管,在你们门重重部署之下,为兄怎能闯得过去?”
  彭谦一皱眉头道:“我说过,那要凭你武功,看你的运气了,小弟是爱莫能助。”
  青衣老者仰天打个哈哈,道:“你既连死都不怕。为何又不助为兄闯过难关?”
  彭谦双目种光一闪,道:“大哥不用多费唇舌了。你想以兄弟之情劝动于我,决难如愿。”
  语声一落,纵身跃回客栈之中。
  青衣老者望着火王彭谦的背影,长长叹息一声,突然转身向前行去。
  他的步履很慢,看上去,有着举步维艰之感,但内行人都可瞧出,他藉举步行走,在暗中凝聚功力。
  显然,这青衣老者准备凭仗手中一把刀,硬闯险关。
  眼见青衫老人从容而去,竟然无人出手拦阻。
  显然,暗中隐伏着有更厉害的人物了。
  火王彭谦,似也很关心那老者的命运,又折回房门口处,向外探望。
  这当儿,突然又响起辘辘的车轮声,划破了紧张的沉寂。
  慕容云笙心中陡然间泛起了一阵莫名的紧张,暗道:莫不是那飘花令主杨凤吟到了吗?
  一念转心,顾不得自己处境之危,悄然移步,行到门口。
  目光到处,只见两辆黑色篷车,疾驰而至。
  这时,那燃烧的篷车,车架已散,但仍在燃烧,点点火焰,满了近丈方圆。
  青天白日朗朗干坤,宽阔的官道上,燃烧着一片火焰,横卧着几匹长程健马的确体,给人一种猖狂杀机的感觉。
  只见那两辆黑色的篷车,行近了火烧的篷车处停了下来,第一辆篷车先到,车门开赴,走出两男两女,只见两个男的,身着深蓝色的劲装,背上各插一把雁翱刀,左手中提着一支虎头拐杖,年约三旬,白面无髯。
  两个女的,身着淡青劲装,都在二十左右的年纪,柳眉凤目,生像极为娟秀。
  四人的脸色,都很严肃,但举动却是沉着异常,望了那被燃烧的篷车一眼,迅快的分散开去。
  紧接着第二辆篷车,也停了下来,车上行下了一个中年妇人,衣着朴素,薄施脂粉,但神态之间却有一种震慑人心的冷肃煞气。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这中年妇人,不知是何许人物?
  那先前下车的两男两女,对那中年妇人,似是极为敬重,齐齐欠身作礼。
  中年妇人一挥手,低声说道:“小心戒备,防人暗算。”
  四人齐齐应了一声,反手拨出背上的兵刃。
  两个男的左手握拐,右手执刀,两个女的右手握剑平胸。
  四人分站四个方位,把那中年妇人围在中间,隐隐间有保护之意。
  但那中年妇人却举步越过四人,目光转动,望了两面的客栈一眼,冷冷说道:“这等鬼鬼祟祟暗施算计的手段,岂是英雄人物,你们既已有了准备,何不堂堂正正的一分高下?”
  只听对面客栈中,响起了一声长笑道:“一个妇道人家,说话如此托大,可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话落人现,文啸风缓步由客栈中行了出来。
  那中年妇人望了文啸风一眼,缓缓说道:“阁下可是主持这次伏击我们的首脑人物?”
  文啸风道:“老夫虽非首脑人物,但却是主事人之一,夫人有什么话,尽管对老夫说,”那中年妇人冷冷说道:“你是什么人?”
  文啸风冷笑一声,道:“老夫听说那飘花令主,是年轻姑娘,并非你这样半老的徐娘。”
  中年妇人道:“因为我不是飘花令主,”文啸风一皱眉,道:“但你是飘花门中人,大概是不会错了?”
  中年妇人冷漠一笑,道:“不错,”举手理一理云鬓,接道:“你认为你们布置这一次伏击,十分机密,是吗?”
  文啸风冷笑一声,道:“洪州城方圆百里之内,都已经布置了我们的眼线,诸位的一举一动,全在我等监视之下。那飘花令主,纵然能避开这次伏击,也无法逃避开我们的追杀,何况,尔等已入陷阱。”
  中年妇人缓缓接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这句话含意浅近,大概你很明白吧!”
  文啸风仰天狂笑一声,道:“夫人自视如此之高,倒叫在下好笑的很。”
  中年妇人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接道:“听你言下之意,似乎是想要和我动手。”
  文啸风道:“夫人如肯赐教,老夫是求之不得,”中年妇人道:“那也好:打鸟打翅,打蛇打头,咱们如能分出胜负,也免得他们浴血苦战了。”
  文啸风哈哈一笑,道:“夫人,不要打如意算盘,就算老夫败在你的手中,你也别想生离此地,这是一场生死之战。不是一般的争名夺利,”中年妇人淡淡一笑,道:“看来,你也做不了主。”
  文啸风掌势一扬,道:“夫人请亮兵刃吧!”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这文啸风虽在三圣门下,但却不失豪壮气概。
  那中年妇人神定气闲,淡淡一笑,道:“你的兵刃呢?”
  文啸风道:“老夫就以双掌领教。”
  中年妇人道:“我也赤手奉陪。”
  文啸风道:“好大的口气,凭此一言,老夫也可放心施为了。”
  语声甫落,右掌已缓缓拍下。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这掌势如此缓慢,必含奇变。”
  文啸风的掌势打的很慢,但那中年妇人更是沉得住气,文啸风的掌势相距她身前尺许左有时,那中年妇人仍然是肃立不动。
  陡然间,文啸风掌势变快,疾落而下。
  但见人影一闪,那中年妇人快速绝伦的避过一击,人却欺在那文啸风的身则,拍出一掌。
  文啸风大喝一声,有手回击一掌,迎向了那中年妇人的掌势,左手五指半屈半伸的抓向中年妇人。
  两个人陡然间由慢转快,展开了一场抢制先机的恶斗。
  但见两条人影交错轮转,难分故我。
  两人快速搏斗,足足有一刻之久,突闻文啸风哼了一声,交错的人影,霍然分开。
  凝目望去,只见那中年妇人眉宇间,汗水隐现,文啸风却是须发怒张,背上的驼峰,也似乎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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