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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神手无相-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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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诧异的,危烽烟道:“会是百灵仙子?她——”

  翁桐道:“已去十敷岩,今后江湖再不见她的踪迹!”

  猛然抬头,危烽烟道:“为什么?”

  翁桐摇头道:“不知道!”

  约略沉吟,危烽烟道:“你是以生命作代价换来的药?”

  翁桐道:“生命对我不值钱,主上的可就不同了!”

  满意于内心,不显于表面,危烽烟深沉的道:“你不该为我受要挟的,那不是我救你的目的!”

  既然不是,何必在此时特别提起,枭雄之心,总是别有所指的。

  翁桐却实心的激动的道:“我没受要挟,只是略表心意而已!”

  诧异的,危烽烟道:“那老虔婆会有那么慈悲?”

  翁桐道:“本来没有,后来突然改变了!”

  容色一整,威凛的,危烽烟望着翁桐,轻声道:“说下去!”

  那股子逼人气势,不因风声而改变。翁桐只觉得心头如遭重击般的一紧,随即慢慢地,将自己一切经过,与之说明。

  翁桐说完后,危烽烟沉吟有顷,道:“战飞羽有事待干,故急急走了,并解了你的穴,老虔婆何以会突然改变心意?你真的目送她走远?”

  翁桐诚挚的道:“在夜暗不见她的身影我才动身来此,一路上并且曾经绕路,窥探,未见有人追踪!”

  稍一沉思,危烽烟向夏婷道:“婷婷,你能走吗?”

  夏婷道:“去哪里?”

  危烽烟道:“游云庄!”

  夏婷道:“那是个狡猾的老狐狸,我们去投靠他……”

  蓦地一阵长笑,危烽烟意气飞扬,而又狠毒的道:“我的小乖乖,你有财富而不能据为己有,有天才而不能运用,原因就是你没有一股女人的长处——狠毒,而只具备了女人的缺点——温柔。”

  夏婷突地撤娇着,软绵绵的腻声道:“那不好吗?唔……”

  危烽烟给她理理秀发,抚爱的,爱极地,温声道:“当然好!唔,能走吗?”

  夏婷撒娇的,扭扭身,投给他深情的一瞥,然后点点头!

  危烽烟温和地,安慰道:“要走好几十里,才能替你找到代步呢!”

  夏婷道:“在你身边,不会太苦的……”

  笑笑,危烽烟蓦地仰头向翁桐:“传下去,走!”

  游云庄在江湖上是出名的凶险,那是指它所处的地势,到游云庄必得要先行过许多人所想象不到的险要之处。

  游云庄在江湖上是出名的乐园,那不但是指它所处的地方,繁花盛草,山水奇佳,风光旖旎,尤其是人为的因素,更能吸引人,因为主人好客,对人殷勤,招待的周到,那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不但有口福的享受,更且有眼福,耳福,一切人生的享受,只要你做客人的想享受的,说得出名堂来,游云庄,总能满足你的欲望。

  每一个去过游云庄的人,都能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引为平生一大快事。

  每一个到过游云庄的人,都知道庄主浑沌老人,江可元的值得亲近与尊敬。

  游云庄有无禁例?没有,似乎是到过游云庄的人,从未曾说过有何禁例,然而,在游云庄中,所见到,享受到的,都可以宣扬,只是没听说过任何人被冷落,被禁止,要有,恐怕只有庄主自己居住的那一小楼,算是禁例,因为,那是唯一不招待人参观,不招待人前往的一处地方,但游云庄的理由,却甚是充足,因为那是他们历代庄主的灵骨安葬之处,所以不方便招待任何客人。

  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又有哪一个客人,不在心里肃然起敬,而不愿去冒读,是以,在任何人的心目中,那不算是禁区,亦不算禁例。

  可是有一个颇为特殊的现象,凡是到过游云庄的人,再也不想去第二次,虽然他的口里说得如何的好玩,舒适,然而却就是没有人做第二次的游玩。

  要有,恐怕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夏婷。

  夏婷正高踞一匹老马的鞍上,容光焕发,不但已无受伤时的那副委顿样子,反而是更增光彩?

  在夏婷的前后,一列长长的人马,一个接一个的向前走着,这是一条蜿蜒崎岖的陡峭凶险的山壁悬崖小径,左右,都是万丈深渊,马行处,只能容一马立足,若果马儿一步踏错,人马将跌落万丈深渊之中,不论左右倒均会毫无生理。

  这是一道天险似的羊肠径道,除非老马,岂能安稳的走这一条险路的,即是或身据武功的江湖人物,亦要小心行走!

  在这群马的一条行列中,前后如一字雁般,排了数十匹马,每匹马上,都高坐一人。

  这是武林地牢的一群劫后人物!

  夏婷后面的马上,就是武林地牢牢主金错刀危烽烟。

  后面紧跟着的是滚地萌芦翁桐,与三眼雕杨鸿等数十人,远远望去,迄通几十丈,在一线天上,宛如一条隐约云端的神龙。

  只是这是一条被困浅水的龙,甚至于是即将被深锁穴中的龙,因为他即将进入的地方,乃是武林驰名的游云庄,一座进出虽是自如,然而在传说中有许多神密感的地方。

  马上人,都一个个存着一种希冀,希冀的是游云庄的招待驰名武林,有这一份希冀,使他们忘记了眼前的危难。

  这种情形,不得不感激那位引路进庄的,前山总管游云庄上第一位对外接待的人——臭脚大仙倪尚,在一见面时即对大众宣布了游云庄使客人舒服的种种方法,请进庄时,先自计划好,要接受哪一项招待。

  在马上坐得稳稳的武林地牢的人,一个个都自唇角眼梢流露出无比的欢快,脑海中盘旋着游云庄招待的条件,无视于两旁的危崖深渊!

  这是人的一种精神升华作用。

  臭脚大仙倪尚,独独的,骑在一匹瘦骨嶙峋的黄膘马上。在大队人马之前十丈左右,引导前行。

  突然,前行的臭脚大仙倪尚不见了。

  夏婷的马儿,走至不见倪尚之处,心情不由一惊,原来此处是一陡坡,人工凿磨得略现登道之势,两旁深渊,并未见改变,依然雾气蒸腾难测深浅,如同一座冥府地狱,张着巨口,等待着自投的鬼犯。

  倪尚勒马登山,仰面回首道:“上山容易下山难,各位请攀住鞍靴,稍仰身体,顺着马走的脚步,略作迂回,要较为稳妥!请传传吧!”

  夏婷回头向危烽烟重说一遍,如是一个个传了下去,顿时,引起一阵此微的骚动。

  倪尚大叫道:“请小心了!”

  黄骠马似听得习惯了,倪尚话一出口,它已当先迈开脚步,噔噔向下走去。

  一条人与马组成的左歪右扭,前俯后仰,不时有惊呼出声的行列,在缓缓的下移,那些马儿,却安静的毫不受人惊呼的影响,步步稳稳当当。

  老马识途,路远人近,陡坡终于走完了!

  迎面,是一座危桥,在深渊中,吊上一道仅容一人一马可渡的软索吊桥。

  倪尚道:“一次请走俩人二马!”

  其实,他不用吩咐,那些马儿也不会搞错,他将黄膘马一带,立在桥侧!

  夏婷的马与危烽烟的马,已经不待抖缰竟鱼贯踏上吊桥。

  倪尚向危烽烟道:“请危大侠原谅倪尚不周之处,倪尚只能引路到此,过桥后,自有人迎接!”

  危烽烟潇洒的道:“有劳,日后尚望多多亲近,指点,帮忙!”

  双目中透射出一股诚挚无比的光芒,看在倪尚眼中,不由得一动,感情的,是一种不由自主的激发道:“只要危大侠,有用我倪尚之处,愿尽力而为!”

  危烽烟,回身抱拳道:“一言为定,先谢了!”

  一怔,臭脚大仙倪尚脑中,回绕着自己刚刚不由自主的话语,奇异的思索:“我为什么会这样的同他答话?”

  人马在倪尚茫茫的思绪中前行,当最后二匹马通过后,远远的在另一面的桥头,尚自看到黄瞟马停在原处不动,一直到所有人马远离吊桥,这才因山势,而看不到倪尚与黄骠马的影子。

  夏婷一马当先,走过吊桥后,一个虬髯大汉,矗立桥头一侧,抱拳道:“奉本庄庄主之命,郭宏迎接危牢主与娘子!”

  刺耳的一句“娘子”,使夏婷脸上,闪射出一抹羞郝,她记起了自己前次来时,亦是与人做宾,也是如此称呼,但前面的名字却是“辛长定大侠”,而非危牢主。

  她能说什么呢?

  她能表示什么呢?

  她只能在心底里恨此人不修口德,但这能怪人吗?

  危烽烟似是对此听着极为顺耳,敞声道:“你大名鼎鼎的郭宏兄,不仗无声剑行道江湖,而在此游云庄客串迎宾使者,实在使危某感到荣幸!”

  郭宏道:“不敢当,能接到危牢主,如此的贵宾,那才是郭宏的光彩……”

  危烽烟马上抱拳道:“郭兄请勿过谦,我金错刀与无声剑可没有分高下之心,这牢主二字,已是过去了,郭兄可否改口,直呼危某之名!”

  一怔,郭宏心忖:“什么使不可一世,雄心壮志的英雄人物金错刀危烽烟如此的谦虚?奇怪啊,奇怪!难道神手无相战飞羽真有那么大的力量,可使一个人的心理都挫折得无丈夫气?”

  心中念转,口中却道:“那怎么敢当,无声剑微不足道的江湖名声,怎可与正是日到中天的危牢主相比,这岂不是有意冒犯……”

  危烽烟低头一想,肃容道:“再如此说,危烽烟就要恼了,是不是郭兄瞧不起危某人……”

  郭宏眼珠儿一转,豪爽地道:“既然危大侠如此说,郭宏恭敬不如从命,那么请,此处离庄尚有一段路程,我们赶紧点,尚可以来得及在日落前,赴敝庄主为危大侠等设的洗尘宴!”

  危烽烟道:“来此已是打扰,怎可……”

  豪情万丈,无声剑郭宏道:“危大侠何必客套,四海之内皆兄弟,就请换马。”

  一挥手,山侧转出一个,手牵一匹桃花马,鞍辔鲜明,与现在危烽烟等一众所骑的那些瘦骨嶙峋的老马,真是不能相比。

  一匹接一匹的壮马,在山侧向桥头一处凹陷的场上集拢,一字儿排开。

  未等危烽烟有所举动,座下马已经迈步,走向那排开的马后,也一字儿排开,一马跟一马的立足不动,显然这些马,已是训练有素,专为迎宾而用,已成了习惯。

  壮马与老马均都停下排好后,壮马竟然十匹匹退后,插于老马之间,与老马并排而立!

  人在马上,向左一跨,即已换上壮马!

  但一幅奇景,于此时出现众人眼前,那鞍辔鲜明的壮马,一个个都与者马耳鬓厮磨,咻咻挨蹭,状至亲呢,看得夏婷心底里,起了一股幽幽的叹息。

  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抛弃的儿子。

  无声剑郭宏道:“它们是母子会!”

  任何人听到此话,都会流露出一种极为欣赏的面容。独独夏婷脸色倏变,心中如遭锥击般的刺痛,好在任何人都在望着马儿,她的脸色仅仅是在刹那间,又恢复了原样。

  无声剑郭宏;一马当先,回身抱拳高呼:“在下领路!”

  之后,一匹匹壮马,随在郭宏身后,齐整的,向山上走去。

  上得山路,才知此处工程的浩大,是在森林中伐木开坡而成,道在林荫覆盖之下,根本就如同进入树海隧洞,不见天日,仅是树枝浓荫中的些微天光照路而已。

  人马行入路中,只见影绰绰的光影如洒地银蛇闪窜,马行其上落叶沙沙如虫蚁蛀木之声,不绝于耳,使人犹如进入一道阴森的鬼影幢幢的地狱通道之中。

  夏婷将马紧紧与危烽烟靠在一起,幽幽的道:“我有点怕!”

  危烽烟笑道:“走了那么多的江湖道,你怎会怕,有这么多人。”

  夏婷道:“这多人对于我并不存在,若非你在身边,我一定逃走!”

  女人灌迷汤的技巧,时机,都是最巧妙的。

  危烽烟心眼里冒出一股浓烈的情焰,感情的道:“放一百万个心,只要有我在,我不希望你受到半丝儿委屈,这次,战飞羽的事,在我甚是懊恼,我不该大过低估了他的功力!”

  喟叹一声,夏婷道:“都是我不好!为了我使你刚有点基础的地方,毁于一旦!”

  危烽烟豪气的,而又感情的道:“那点基础算什么?我能毁,我就能建,我得到你,那可算真正的幸福,你知道,我是在这方面受过创伤的,我不想再有第二次,你对我的纯情,使我有勇气毁了武林地牢,也使我有勇气,重建我们的事业,完成你的心愿,让战飞羽得到应得的报酬,记住,现在是我们重新开始的起步,终有一天,我要让你称心如愿的认到目的,成为武林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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