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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口气充满疑惑道：“我真不知道，你也知道，远方现在规模很大，互联网产业只是我们集团微不足道的一份子。
更别说下面的业务了，我几乎不过问。
你说的微信，到底是什么？
新的业务？
还是你说错了，说的是微博？”
这下轮到马华腾狐疑了，微信的出现，其实有些不符合常理。
远方几乎不管不问，三天下来，下载量还不到5万。
按照这个进度，一个月下来，撑破天去50万用户了不起了。
对一般的企业来说，有50万的用户，绝对是了不起的成绩了。
可对远方这种拥有大量用户群体的企业而言，一款用户量50万的软件，还真算不上什么大事。
难道，真的只是远方科技那边的随手之作？
马华腾狐疑归狐疑，嘴上却是哼道：“你就继续装，我就不信你不知道！”
“毛病，我装什么装？
我李东做事光明磊落，我用得着跟你装？
算了，你跟我所站的角度不一样，地位也不同，我看到的，你看不到，我不重视的，也许在你看来会重视无比。
就像上次推行流量政策，你想到的只有你们自己的软件，我想到的却是全行业，全社会。
这就是差距，根本上的差距！
等你哪天有机会站在我这个角度，站在我这个地位，你再看，你就会明白，什么叫站得高望的远了。
当然，这个机会你不一定会有的。
等我弄死了老马，你也不远了。
我有话一般都直说，我这个人直肠子，你们都知道。
咱们之间，迟早会有一战，没必要藏着掩着，没意义。
我甚至之前就在远方高管会议上说过，等哪天咱们开战了，我就两条路，输了，我把旗下业务打包出售给你，反正只是当年的随手之作，输了也无所谓，关键你得出的起价。
要是赢了，其实也没什么好开心的。
单一的某个领域赢了输了，对我而言，都无伤大雅。
小马哥，我这话说的到位吧？
我跟你不同，你一肚子花花肠子，整天自己吓唬自己，犯得着吗？
听你语气我就知道了，最近一直盯着我呢，恐怕连觉都睡不安稳。”
李东说着失笑道：“真的没必要，我要真想对你动手，那绝对是釜底抽薪，铺天盖地都是我要干你的新闻。
你要是实在不甘心，不放心，那你主动找我麻烦好了。
天天想动手又这个顾虑那个顾虑，生怕不好和股东交代，不好和股民交代，你累不累？
我对这个真的不太看重，当初就是为了商城这边购物方便点才做的pp。
不过现在毕竟投资不少，真要被你击溃了，你给我赚点，我直接出售给你可能性很大。
再跟你说句实在话，我把东星娱乐的股份都给出售了。
我要是真想在这上面做什么动作，你觉得我会放弃东星娱乐？
我现在就是觉得自己涉足的产业太多，有些力不从心来着，可我还是有些舍不得。
你要是真能帮我下定决心，或者做大，或者放弃，那我得感谢你才对。”
李东的一番话，让马华腾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现在的李东，愈发深沉了。
他听不出李东到底说的是认真的还是假的，以前还能听出来一点，他开玩笑和不开玩笑，还是有语气差别的。
现在，这话听的，他完全感受不到真假。
微微吸了口气，马华腾沉声道：“你说的这些都是认真的？”
“当然，怎么样，考虑一下，你主动进攻我，这样我也有个由头跟你开战？”
“你不用试探我！”
马华腾淡淡道：“激将法对我不管用，我觉得时机合适，那就找你麻烦，觉得时机不合适，那我就继续等待。
既然你挑明了说，那我也挑明了说。
华夏，不需要两家功能完全重合的龙头企业，尤其是在互联网领域。
我们之间有争端，那是迟早的事。
你要是真想放弃，那最好，你想打包出售你们这方面的业务，我很乐意和平接收，价格绝对不会低！”
“呵呵，你想多了，不管输赢，我总得试试。
这要是真赢了，我赚一笔算一笔，你说是吧？
想在我李东这捡现成的便宜，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早就知道你不会放弃的！”
马华腾这时候总算试探到一点东西了，说完就道：“挂了，我等你来战！”
“等我来战？我怕你到时候会哭！”
李东呵呵笑了一声，对面并未挂断电话，显然马华腾还在等着他说完呢。
李东见他态度比老马好点，又道：“最后附送一句，想办法把商城的股份，弄多一点到你自己名下吧。
这样就算滕迅完蛋了，你这个豪富也跑不了。
我对你可算够义气了，到时候要是有兴趣，滕迅完蛋了，可以来远方任职的。”
“这话同样送给你！”
这次马华腾没再等待，直接挂断了电话。
李东拿着电话摇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业内的这些前辈们都这么不懂得尊重人了。
每次跟我打电话，都啪地一声挂电话，难怪他们越混越回去。”
正在院子里散步的沈茜见他一脸感慨，不由无语道：“你要是不刺激人，他们会这样对你？”
这家伙天天闲着没事干，非要刺激他们，能给你好脸色才怪了。
“我怎么刺激他们了？”
李东委屈道：“我都没说什么，还给他们安排好了后路，我算是对得起他们了吧？
结果呢，没一个领情的！
我要是赶尽杀绝，这些人都得要饭去！
算了，不说这些，明天清明，陪我一起回去上坟……就是不知道孕妇能不能去，我得问问我爸妈……”
4号就是清明，李东现在就是老李家的头面人物。
他要是太忙，那不回去还行，刚好这次他得6号才忙，清明怎么着也得回去看看才行。
第1469章 祭奠
4月4号。
清明节。
一大早，李东和沈茜就赶到了万源，接上了李程远夫妇一起奔赴陈家湾。
车上。
曹芳埋怨道：“我都说孕妇不适合上山了，你怎么还带茜茜一起？
旅途奔波的，这要是磕到绊到了……”
李东还没回话，沈茜就笑道：“妈，没事的，我不上山，我在山脚那边等你们。”
自从怀孕之后，沈茜上次就改口了。
李东之前倒是改过口，喊过沈雪华“妈”，不过后来觉得别扭，又给改回来了。
沈茜这边倒是没改回来，一直这么称呼着。
听到沈茜这么说，曹芳这才微微松了口气道：“这样最好，不是不让你去，你也知道，山上阴气重，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沈茜连忙点头，脸上始终带着笑容。
曹芳和李程远这代人，尤其是农村出身，或多或少都会带点迷信的色彩，这倒是可以理解。
而且怀了孕，上山也的确不是太安全。
他们两口子迷信，其实能理解，可实际上李东比他们还迷信。
等曹芳说完，李东就笑呵呵道：“妈，您就是不说，我也不能带她上山，主要还是回老家看看。”
换成上辈子，李东可能不会在意，可能会独断专行。
这辈子，那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大家都说不好，那还是不去为妙。
几人正聊着，李东手机响了。
看了看号码，见是白素打来的，李东接通道：“今天休息一天，不谈正事，没大事不用给我打电话。”
他刚说完，对面的白素就道：“李总，早上您看报纸了吗？”
“没看，怎么了？”
“三联集团宣布正式破产清算了！”
白素的话，让李东微微怔神。
三联完蛋了！
尽管早有预料，可三联的破产，也让李东感触万千。
09年清明节，三联成立25周年之际，这家曾经的零售商业霸主，在这天彻底落幕了。
很多年轻人，也许根本没听过鲁省三联的名字。
可实际上，早在很多年之前，对方就是零售业的霸主企业，几乎没掉落过前十，甚至曾经压的国梅这些企业无法抬头。
当初有媒体报道过，华夏的家电零售业，其实就是三个男人的征战。
三联张继生，国梅黄光玉，苏林张进东。
这是公认的排名，张继生第一！
无论是影响力，还是企业规模，还是业绩，三联都是家电领域的第一！
然而，这种情况只维持到了04年。
04年，天崩地裂，三联情况急转而下，为今天的破产清算，埋下了无法拔除的祸根。
04年，一份银行黑名单出炉。
三联，名列其中！
一些银行担心三联无法偿还债务，和上次逼迫门申几家地产公司一般，在债务未到期之时，上门要债。
张继生一开始疏忽了这些，没能顶住压力和相信了对方给出的一周后再贷款的保证，偿还了数亿的债务。
然而，有时候一个疏忽，就是致命的。
在偿还了第一批债务之后，对方承诺的贷款没有再批复，反而迎来了更多家银行的催款。
等银行的债务还的差不多了，三联也彻底没钱了，而且银行不再贷款。
加上彼时张继生涉足地产业，投资巨大，最终因为银行不放贷款，一个个项目都陷入了烂尾当中，无法资金回流。
04年之后，曾经盖压国梅和苏林的家电霸主，彻底走向了末路。
甚至在之前，国梅还收购过三联商社，双方差点闹到不可开交。
最终还是李东收购国梅，放弃了三联的招牌，只接收对方门店，这才让双方停歇了下来。
那时候，三联也选择了停市。
李东当时就深有感触，觉得三联彻底没落了，曾经起家的根本都顾不上了。
可再没落，毕竟也是曾经的家电零售业霸主，如今，对方连接盘的对象都没，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迎来了死亡。
一份黑名单，彻底击垮了一家霸主企业，不得不让人唏嘘和感慨。
由此可见，此刻的银行，到底对企业有多重要。
马昀敢在这时候喊出“银行不改变就改变银行”，这样的口号，远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哪怕现在的李东，其实也怕。
一旦银行这边给他缩紧了口子，催他偿还债务，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当然，远方的影响力比三联大很多，不仅仅是当地政府，华夏都会为他作保，不会让他轻易倒下，李东倒也不用太过担心。
……
挂断电话。
李东轻声叹息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这几年，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商场如战场。
就说零售行业，这几年，倒下了太多太多的巨头和霸主。
昔日的家电零售第一三联完蛋了，前几年的零售第一国梅完蛋了，当初和他们争雄的永乐、大中也都完了。
五星被外资收购了，很可能再度易主。
如今，真正能一直坚持下去的家电巨头，其实只有苏林了。
一旦苏林也完蛋了，华夏20年来，所有的家电零售巨头，全军覆没！”
他说的一些企业，其实曹芳夫妇根本不清楚，可见儿子一脸唏嘘，曹芳还是不由劝慰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妈我和你爸不求你一辈子大富大贵，只希望你们能平平安安一辈子。
生意难做，打工也饿不死人……”
她正劝着，一旁的沈茜有些无奈道：“妈，他不是伤心感慨，他的意思您没听懂，他是说华夏前20年的家电巨头，都会终结在他手上，他正在为自己终结了一个时代感怀呢。”
曹芳愣了一下，一旁的李程远也不由干咳一声，扫了李东一眼没吭声。
李东这时候有些讪讪，干笑道：“这话说的，我没那意思。
不过苏林迟早会是我的目标，我就是觉得干掉了苏林，有些伤感。
你们想啊，20年来的家电零售霸主，都退出了历史舞台，是不是觉得有些遗憾？
这人啊，还真不能回忆过去……”
他正说着，李程远瞪着他道：“混蛋玩意，你老子我都没说自己老了，合着你这意思，你现在开始回忆过去，是觉得自己老了？”
李东无奈道：“我哪有这意思，算了，我就是这么一说。
不过这几年，倒下去的巨头企业的确太多了。
现在想想，光是零售业，十个手指都数不完。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