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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要着令欲望平原神风营的人马向钟祥集结,表面上听从谭青的调遣,但是实际上,一待两人闹得精疲力竭,王爷命麾下人马一举击杀两人,将钟祥握在手中,则钟祥一线十余万大军尽数归于王爷的麾下,岂不是更好?”陈星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轻声地说道。
乐清河的眼睛一亮,脸上也随之露出喜色。他点了点头,“嗯,此计甚妙。让谭青和宣凌宇斗吧,斗得你死我活,本王隔岸观火,坐收渔人之利!”说完,他不由得轻拈颌下长髥地笑了起来。
陈星的眼中闪过一抹寒芒,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看着乐清河地笑着。乐清河笑了两声,突然间仿佛想起来一件事情,神色顿时严峻起来。他皱着眉头,低声说道:“可是若是将神风营调走,那么我京师将无半点防御,岂不是京师空虚?若是那安西八王或者杨陵起兵,我手中可是没有半点人马可用!”
“王爷放心,这一点陈某也想过了!”陈星地笑道:“欲望平原的神风营虽然已经调走,但是我们京师的禁军和御林军尚有十余万人马。宣凌宇离开九城兵马司,也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机会。王爷以为这九城兵马司提督一职,由谁担任最合适?”
第七章 风雨欲来 (2)
乐清河一愣,但旋即明白了陈星的意思,他笑着点了点头,“昆达尔灿!这两年本王一直都在留意此人,从他抛弃那小兔崽子之后,就对本王忠心耿耿。西羌突然起兵作乱,将赵倩儿那婆娘困死在风城一线,半步也难以动弹,这其中昆达尔灿出力不少。而且这小子颇有些本事,在本王驻京的这些门生之中,文武双全的可造之才,竟然是那几个跟随小兔崽子前来的护卫!”
陈星眉头一皱,“王爷,这些人可靠吗?”
乐清河地笑了,“司徒大人放心,这两年本王一直都在暗中考察这几人,没有问题!”
陈星点了点头,“嗯,既然如此,那九城兵马司提督一职就交给昆达尔灿,王爷以为如何?”
乐清河想了想,“可以,只是他刚被那小兔崽子踢出御林军,我们怎么安排昆达?”
这一次倒是陈星笑了起来,“王爷,你糊涂了。御林军总归是大内掌握,是皇上的亲兵,我们不好插手。但是这九城兵马司可是归你我的军机处所辖,只要你我没有意见,皇上他还没有亲政,能拿我们如何?”
“哈哈哈,本王真的是糊涂了!”乐清河也一阵大笑,“不错,那小兔崽子还没有亲政,这辅政大权在你我手中掌握,他能耐我们如何!”
说着,他站起来,看了一眼陈星,接着问道:“那御林军司徒大人又打算如何?”
“让他们继续驻扎在太平岭行宫大营算了,这御林军的统领,就随着皇上的意思,由他任命!只要我们将禁军把持,一旦成事,御林军也就不战自溃!”陈星沉声说道。
乐清河连连地点头,“嗯,就依司徒大人的意思!既然他要兵权,那么我就给他御林军的兵权。他奶奶的,太平岭距离京师至少需要半日的光景,有这半日光景,我足可以将那小兔崽子千刀万剐了!”
看着乐清河那狰狞的神色,陈星笑了。他突然间站起来,神态显得有些神秘地对乐清河低声地说道:“王爷,陈某这府邸家人太多,显得有些拥挤,所以想请王爷能给陈某在城外开出一处别院,不知是否可以?”
乐清河的脸色一变,神色间有些奇怪地看着陈星,好半天才低声说道:“不知司徒大人想要哪一块土地?”
“嗯,陈某看那皇陵下的太平集颇有些灵气,所以想……”陈星的脸色有些羞涩之意,低声地说道:“不过那太平集上尚有近万的百姓,所以还要请王爷帮忙……”
“这个倒也容易!”乐清河心中对陈星那仅有的一点防范之意顿时烟消云散,他笑地说道:“此事就交给本王处理,明日本王就命令府中的家兵将那些贱民驱散!”
“嗯,王爷,陈某还有一件事情!”陈星仿佛有些得寸进尺,继续说道。
但是此时,他越是如此,乐清河心里就越是放心,当下也不犹豫地笑道:“司徒大人乃是我帝国的元老功臣,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本王能帮上忙!”
摸了摸鼻子,陈星压低声音,“王爷,陈某要那太平集,其实是想要建一个别庄。你知道京师太过嘈杂,实在不宜修真,所以陈某才有此想法。不过修建别庄,花销确实是颇为庞大,凭陈某这一年万余枚俸禄,恐怕一时间拿不出许多的钱……”
“司徒大人不用拐弯抹角,有话尽管说来!”乐清河说道:“本王从不亏待朋友,只要本王能帮上忙!”
“所以陈某想要王爷能否从治下的户部借些钱来,将来可以从陈某的冰炭银中慢慢的扣除,你看如何?”陈星低声地问道。
乐清河略一沉吟,当下爽快地说道:“司徒大人想要多少?”
陈星也不回答,从袖中取出一张白纸,放在茶几上推向乐清河,笑着说道:“陈某不擅估价,所以开了一张清单,王爷看看需要多少?”
乐清河对陈星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心中厌恶非常,但是不可否认,陈星的才智,在他麾下谋臣之中,也唯有颜威可以比拟。而且如今陈星和他同是一条船上的人,他倒是也对陈星颇有些感激。接过了那张清单,乐清河向那单子上的事物一扫,脸色顿时大变。那清单之上都是些珍奇无比的东西,每样物件都要在数万金币左右。而那满满的一张单子,至少记载了近百样的物品,如果每样下来,价钱至少在千万金币左右。再加上太平集的那块土地,总和已经超过了千万……
强忍了心中的怒气,乐清河脸上不露半点的声色,他看着陈星,好半天咬着牙说道:“司徒大人,你也知道这两年各地的税收不是很好,国库也不是十分的充盈。嗯,这样吧,明日司徒大人去户部支取三百万金币,清河也不要司徒大人还了,如何?”
陈星显得有些不快,但是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乐清河的意见。两人又在厅中坐了一会儿,乐清河借口尚有公务,匆匆地告辞。
陈星没有送他,而是待他离开之后,立刻匆匆地向庭院的后进走去。来到一座烟雾缭绕的小屋内,他上前搬动神龛上的香炉,神龛后面的墙壁缓缓地打开了……
陈星大步走进那小小的暗门,神龛又缓缓地合拢了起来。
暗门内,是一间别有天地的小屋,在屋子中没有太多繁华的摆设,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大椅。此时,卫恒笑盈盈地坐在其中的一张大椅上,看到陈星走进了小屋,他笑盈盈地一指身边的大椅,“司徒大人,鱼儿上钩了?”
陈星也笑了起来,他点了点头,“皇上果然妙算,鱼儿已经上钩!”
卫恒闻听,一阵大笑,“司徒大人这场戏唱得不错,宣凌宇月前已经到达了钟祥,如今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对了,皇上,臣还有一件事情。方才臣为了演戏,从他那里敲来了三百万金币,皇上看如何使用?”
卫恒闻听,沉吟一下,突然间抬起头说道:“司徒大人,杨公通州如今吃紧,这三百万金币,不妨就送给他作为军费,你看如何?”
陈星点了点头,“嗯,这样也好!这两年杨公被乐清河压得透不过气,三百万金币虽然杯水车薪,不过也能当些用处。皇上,你看我们下一步应该如何做?”
卫恒站起身来,在小屋中来回地踱步,好半天,他沉声说道:“闪族突然对通州发动了攻击,
让朕更加地捉襟见肘。若是动了乐清河,就势必要牵动安西的那几位皇兄,嗯,我们时间不多,不论是谁如今抢得时间,就等于取得了胜利,下一步,朕就要动一动这乐清河!”
“皇上要动乐清河,势必牵一发动全局。嗯,而且乐清河辅政,也是皇上您的旨意,若是妄动,恐怕……”陈星有些忧虑,低声地说道。
没有想到卫恒突然间笑了,那笑声中阴冷无比,他咬着牙低声地说道:“牵一发动全局?不错,乐清河一倒,年内各方势力必乱。所以朕也就更不能再犹豫了,朕要逼着那乐清河动手!”
说着,卫恒一阵冷笑不断,陈星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寒蝉……
与陈星一席谈话,令乐清河茅塞顿开。他下定了决心,要对卫恒下手,不再理会许多的忌讳。回到府中,他又和颜威在密室中一夜长谈,最终决定逼宫,迫卫恒退位。
和颜威谈毕事情,已经是深夜时分。乐清河独自坐在密室中,心中却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一般。张敏遭到毒手,令他吃惊不小。在他心中认为,卫恒绝不敢对张敏如何,即使自己的挑拨之计奏效,也只是对张敏和卫恒两人的试探。
但是他没有想到,张敏竟然对卫恒与可姰联手之事全不知晓,更没有想到,卫恒竟然如此大胆,不惜背负弑母之名,和自己对着干了起来。想到这里,乐清河就感到了一阵莫明的愧疚,同时也对卫恒更加地痛恨!
在密室中来回地走动,乐清河越想,就越发觉得卫恒可怕。想了很久,他突然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连忙走出了密室,来到了客厅之中,对厅中的仆人吩咐了两句。
家人躬身退出了客厅,大厅中又只剩下了乐清河一人。他不安地来回走动着,盘算着……
就在乐清河来回走动的时候,从大厅外走进一个一身黑衣的青年人。那青年人年约二十六七,相貌俊秀无比。他来到了大厅之中,向乐清河躬身一礼,“王爷,您找邵阳有何吩咐?”
乐清河点了点头,示意邵阳坐下。
而后,他沉吟了半晌,低声问道:“邵阳,本王问你,你当日离开总堂的时候,确实没有看到小球儿?”
邵阳的脸上顿时露出惭愧之色,他点了点头,翻身跪倒,羞愧地说道:“王爷,邵阳无用,竟然没有照顾好小姐。当日君上血洗总堂之时,邵阳害怕小姐出什么事情,就急急前往万化洞寻找。但是万化洞中空荡无一人踪迹。而后邵阳又在总堂呆了月余,偷偷地寻找小姐,可是也没有小姐的踪迹。后来邵阳害怕再呆下去会被君上察觉,就连夜离开了……”
“那么说小球儿当时不在总堂?”乐清河扶起了邵阳,紧张地问道。
邵阳想了想,而后轻轻地点头。
乐清河不由得抿起了嘴,在屋中走动了两步,有些不安地低声说道:“可姰是小球儿的母亲,就算是小球儿有什么不对,她也绝不会对小球儿有什么不利。那么也就是说小球儿当时并不在总堂,也许尚不知晓总堂的事情,你看是否可能?”
邵阳摇了摇头,“王爷,这不可能。密忍在各地都有分舵,教中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教主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前些日子,邵阳听说潼山分舵的一干高手突然神秘失踪,想来应该和教主有所关系!”
“哦,为何如此说?”乐清河剑眉轻轻一耸,沉声问道。
“潼山分舵的舵主莫青子,乃是教主从小一起的伙伴,对教主忠心耿耿,就连君上也难以让他臣服。而且他的手下身手都不弱,若是说被君上消灭,那不可能没有一点风声走漏。如今整个分舵的人全部消失,最有可能的事情,莫过于就是教主将他们带走!”
乐清河点了点头,神色间显得轻松了许多。他来回在大厅中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了下来,看着邵阳,神色间显得有些迟疑地问道:“邵阳,你看小球儿如今最有可能身在何方?”
邵阳沉思了半晌,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他口中仿佛吞了一块枯木一般地艰涩说道:“王爷,邵阳以为,教主如今最有可能就是在君上的身边!”
乐清河闻听,顿时脸色数变,他呆愣在原地,好半天轻轻地摇头,沉声说道:“可是据本王眼线调查,可姰身边并没有小球儿的踪迹。她一直呆在太平岭皇陵行宫,除了那个谭方和她一起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人出现!”
邵阳沉默了,他久久没有回答,过了半天,他才低声地涩声说道:“王爷,若是教主不在君上的身边,其实反而是好事!”
“哦,为何如此说?”乐清河显然有些奇怪地问道。
邵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仿佛是从肺部之中压迫而出,沉声说道:“王爷,若是教主在君上的身边,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君上要你们父女自相残杀……”
霎时间,乐清河的脸色变得煞白,他呆呆地看着邵阳,缓缓地点头,“不错,小球儿不在也好,不在也好……”
“王爷,邵阳实在不太明白,君上为何突然对你翻脸?如今王爷你大事将成,君上为何……”突然间,邵阳低声问道。
乐清河愣住了,说句实话,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