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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访吸血鬼-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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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人的妻子上床?’ 
  “‘不,……’我摇摇头说,‘不是。’ 
  “‘但是如果罪恶不存在等级,而罪恶又确实存在,那么这种罪恶只要一次罪孽便可构成。那难道不就是你所讲的吗?那个上帝存在而且……, 
  “‘我不知道上帝是否存在,’我说,‘就我所知……他不存在。’ 
  “‘那么就无所谓罪孽了,’他说,‘没有罪孽能成为罪恶。’ 
  “‘那不对。因为如果上帝不存在,那么我们就是世上最高级的有意识的动物了。唯有我们能理解时间的流逝以及人类生命每一分钟的价值。而构成罪恶、真正罪恶的就是对每一个人类生命的剥夺。一个人是否明天、后天或最终死去……那无关紧要。因为如果上帝不存在,这个生命……它的每秒钟……都是我们所拥有的。’ 
  “他向后倚坐着,似乎在我讲完的刹那,他的那双大眼睛眯缝起来了,盯着炉火的深处。这是自他找到我以来,第一次把视线从我身上离开,而我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不在被监视地看着他。他长时间地这样坐着,而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思绪,就仿佛空中的烟雾一般明显可见。你知道,不是读它们,而是用心去感受它们的力量。他似乎有种预感,尽管他的脸很年轻,可我知道那并不意味着什么,他显露出的是极端的老练和智慧。我无法形容这一切,因为我无法解释那脸上年轻的轮廓、他的双眼是怎样同时表现出他的天真以及这种年龄和阅历感的。 
  “这时他站了起来,看着克劳迪娅,双手在背后松松地握着。我能理解克劳迪娅所有这段时间的沉默。这些问题不是她关心的。在他和我说话的所有这段时间里,她深深地迷恋着他并且一直在等着他,毫无疑问地是等着向他学习。但此刻我明白了他们相对视时的某种其他的东西。他站起身时,身躯完全在自己的控制之下,没有任何人类的动作手势,没有那种根植于必要性、礼仪以及思维的波动之中的动作手势,他此刻的寂静是超自然的。而她也表现出我从未见过的、同样的寂静。他们以一种超自然的、几乎把我排斥在外的相互理解对视着。 
  “我成了某种使他们头晕和震颤的东西,就像凡人给我的感觉一样。我知道,当他再转向我时,他就会明白克劳迪娅并不相信或者不赞同我的有关罪恶的概念。 
  “他的讲话很突然地开始了。‘这是所剩的唯一的真正罪恶,’他冲着炉火说道。 
  “‘是的。’我答道,觉得那几乎要耗尽的炉火又跳跃起来了,全没有像以往它一直给予我的那种种温暖感觉。 
  “‘是真的。’他说着,令我震惊,使我更沮丧,更绝望。 
  “‘那么上帝不存在……你不知道他的存在吗?’ 
  “‘不知道,’他说。 
  “‘不知道!’我重复道,并不害怕显示我的无知和我那令人难受的人类痛苦。 
  “不知道。” 
  “‘这里没有一个吸血鬼同上帝或魔鬼谈过话!’ 
  “‘就我所知没有。’他说着,沉思着,炉火在他的双眸中呈现跳跃着。‘而且就我所知,400年后的今天,我是世界上活着的最老的吸血鬼了。’ 
  “我盯着他,惊得目瞪口呆。 
  “后来那说话声开始渐渐变小,消失了。一切都如同我以前曾一直害怕发生的那样,那样孤独寂寞,那样毫无指望。一切都将像以往一样继续下去,继续再继续。我的搜寻结束了。我无精打采地向后倚坐着,看着那些舔动的火苗。 
  “让他再讲下去是徒劳无益的,但再为听到这样一个相同的故事而去周游世界也没有意义了。‘400年,’我想道,又重复了一遍,‘400年。’我记得当时我是在盯着炉火者。炉火中有一根柴火正在很慢地塌落着,整个晚上都在一点一点地往下塌落。那木头上面烧出了很多小凹孔,孔眼里面填满了一些已经很快烧掉的物质。在那些大火苗中间夹杂着每个小孔眼中闪动的小火星:所有这些小小的火苗连同它们那一个个黑洞口在我眼中似乎都成了张张合唱的脸,而那是一种无声的合唱。那种合唱无需唱出声,它一口气在火中唱着它无声的歌,不停地唱着。 
  “突然,阿尔芒走动起来,衣服磨擦的声音很大。只见他的人影和那噼啪作响的烛光一低,他跪在了我的脚下,伸出两只手抱住我的头。他的两只眼睛在放光。 
  “‘这种罪恶感,这个概念,是来自失望,来自痛苦!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撒旦的孩子!上帝的孩子!这就是你带给我的唯一的问题,这就是纠缠你的唯一的魔力吗?所以当这唯一的魔力仍在我们内心时,你自己就一定要让我们分出个上帝和魔鬼来吗?你怎么能相信这些古老荒谬的谎言、这些神话、这些超自然的典型呢?’他那样迅捷地从克劳迪娅那呆滞的脸上方的墙上抓下那幅魔鬼画,以至于我都看不见任何动作,只看到眼前那斜眼的魔鬼,接着便听见火焰中的噼啪声。 
  “当他说这番话时,我心中有某种东西破碎了,撕裂了,于是感情的狂潮汇成一股洪流,四肢的每块肌肉都鼓凸起来。这时我站了起来,挣脱他,慢慢向后退去。 
  “‘你疯了吗?’我问道。我被自己的怒火和绝望惊呆了。‘我们站在这里,我们两个,不会死,不会老,每天夜里起来用人类的血去喂养自己的长生不老;而那儿,在你的书桌上,背靠着世代的知识书籍,坐着一个和我们自己一样的恶魔似的天真无瑕的孩子,而你却要问我怎么会相信,怎么会在那超自然中寻找一种解释!我告诉你,当我看清自己已经变成了什么之后,我他妈的什么也不信了!难道你信吗?这样相信,这样该死地相信,我现在连最荒谬的事实都能接受:那就是,这一切丝毫没有意义!’ 
  “我退到门口,避开了他那张惊愕的脸。他的手在嘴唇前停着,手指弯曲着握入掌心。‘别走!回来……’他低声说。 
  “‘不,现在不行。让我走。就一会儿……让我走……什么也没变,一切都和从前一样。让那一切都埋在我心里……就让我走吧。’ 
  “在我关上门之前,我回头看了一下。克劳迪娅的脸转向我,尽管她还像刚才那样坐着,两只手抓着膝盖。然后,她做了个手势,就像她的微笑一样难以捉摸,那气势带着一丝淡淡的伤感,而我要走了。 
  “那时我一心渴望逃离那个剧院,到巴黎的大街小巷去漫游,让胸中积聚的极大震动慢慢地消逝。可是,当我沿着低矮地下室的石板路在黑暗中向前摸索时,我迷惑起来。恐怕我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意志的。莱斯特应该是死掉了,对我来说,这种想法仿佛从未有过地荒唐。如果事实上他已经死了,那么就像我一直是这样做似的回过头去再看看他,我觉得他要比以前好得多。他和我们其他的人一样是绝望的。他所害怕分享的并非那要求绝对忠实和崇敬的无所不知的保护者。他什么也不知道,也没什么要知道。 
  “我渐渐明白的只有这个,但又不完全是这个想法。我曾因所有错误的理由而憎恨过他,是的,一点儿没错。该死,我发觉自己最后竟坐在了那些黑暗的台阶上面。舞厅里的光将我自己的影子投射在那粗糙的地面上,我两手抱住头,精疲力竭。我的心里说,睡觉。然而我心里的更深处说,做梦。但我仍然没动,没回圣加布里尔饭店。那个饭店此刻对我而言似乎是很安全而且很逍遥自在的地方,那里有令凡人欣慰的精美和豪华。在那儿,我可以躺进紫褐色天鹅绒的椅子里面,一只脚搁在垫脚凳上,看那炉火舔着大理石贴砖,然后完全像个沉思的人一样从那些长长的镜子里看着自己。快逃到那里去,我想,逃离所有在纠缠你的一切。可那种想法又来了;我冤枉了莱斯特,我曾因为所有错误的理由憎恨过他。这时我小声说着,试图把这种想法从那黑暗的无法言喻的脑海中清除出去。这低语在楼梯的石头拱顶中发出一种沙沙声响。 
  “可是后来,空中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那声音太轻了,凡人都无法听见:‘怎么会这样?你是怎么冤枉他的?’ 
  “我猛地转过身,呼吸一下子停止了。有个吸血鬼坐在我上边,坐得那么近,靴子尖都快擦到我的肩膀了。他两条腿跷着,两只手抱着腿。刹那间我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是那个骗子吸血鬼,那个被阿尔芒叫做圣地亚哥的吸血鬼。 
  “可他此时的举止丝毫都不像早些时候,甚至也就是仅仅几个小时前,当他抓住我而阿尔芒打他时我看到过的那个他,凶暴可恶的他。他正盯着我,两个膝盖弯曲着,头发乱蓬蓬的,嘴张着,一点都不狡猾。 
  “‘这和其他任何人无关。’我对他说,内心的恐惧慢慢消失了。 
  “‘可你说了个名字,我听见你说了个名字,’他说道。 
  “‘一个我不想再说的名字。’我答道,不再看他。这时我明白刚才他是怎样捉弄我的了,明白了为什么他的影子没有落在我的影子上面,因为他是蜷曲在我的影子里面的。看着他顺着那些石阶向下滑坐到我的后面有些眼花缭乱。他周围的一切都眼花缭乱,我提醒自己无论如何不能相信他。那时,阿尔芒对我来说似乎有着能起催眠作用的魔力,他能通过某种方式去实现以他自身形象展示出的绝对真理:他不用开口就能引出我内心的想法。可这个吸血鬼是个说谎者。我能感受到他那几乎同阿尔芒一样强的魔力,粗鲁而且凶猛。 


第三节



  “‘你到巴黎来找我们,可后来你却独坐在这石阶上面……’他用一种安慰的口吻说道,‘你为什么不赶上我们?你为什么不对我们说,不跟我们谈谈你刚才提到名字的那个人呢?我知道他是谁,我知道他的名字。’ 
  “‘你不知道,没法知道。他是个凡人。’这时我说的话多半是出自本能而非自信。想到莱斯特,想到这家伙应该知道莱斯特的死,这些想法扰乱了我的思绪。 
  “‘你到这儿来是为了考虑凡人,思考对凡人的公正吗?’他问道,但语气中没有任何指责和嘲笑的意思。 
  “‘我是来这儿清静清静的。别让我冒犯你。就是这样,’我喃喃自语道。 
  “‘可是在这种心境中清静,你甚至连我的脚步声部听不见……我喜欢你。我想要你上楼来。’他说着,慢慢地把我拽起来站到他旁边。 
  “就在那时,阿尔芒的小屋门开了,从里面闪射出一道长长的光,照在楼道上。我听见他走来了,圣地亚哥放开了我。我正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时,阿尔芒出现在楼梯下面,手挽着克劳迪娅。克劳迪娅仍像我刚才与阿尔芒谈话的整个过程中一样,脸上一副木然的表情。她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而不见。我记得自己注意到了这一点,尽管我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这种感觉甚至现在也令人难忘。我迅速地将她从阿尔芒身边拉过来。她柔软的四肢靠着我,这使我觉得我们都像是躺在棺材中,处于麻木的沉睡状态一般。 
  “接着,阿尔芒挥臂猛然有力地一推,将圣地亚哥推向一旁。圣地亚哥像是要往后仰翻下去似的,但他又站直起来,这样反而又被阿尔芒拖向楼梯的上头。所有这一切发生得那样迅捷,我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他们的衣服在动,听见他们靴子的沙沙作响。后来,阿尔芒独自站在楼梯的最上面,我向上走近他。 
  “‘今晚你们是不可能安全地离开这个戏院的,’他低声对我说道,‘他对你起了疑心。既然我已经把你们带到这儿来了,那他就觉得有权对你有更多的了解。我们的安全也全看这一点了。’他领着我又慢慢地回到舞厅。但接着,他转过脸来,把嘴唇几乎贴近我的耳朵低声说:‘我必须警告你。别回答任何问题。你问,然后再自己解开一个又一个的事实之谜吧。但不要,不要透露尤其是有关你来历的任何东西。’ 
  “这时,他离开我们而去,但招呼着我们随他进入了其余吸血鬼们集聚的黑暗之处。那些吸血鬼像群冷漠的大理石雕像焦立在那里,脸和手也完全和我们的一样。那时我才强烈地感觉到我们全都是怎样地用同一种材料做成的,而这样一种想法,我在新奥尔良的所有那些漫长岁月里只会偶尔想到。这种想法扰乱了我的心绪,尤其是当我看见那些密密麻麻的可怕壁画之间的长长镜子中映照出某一个或更多的吸血鬼的时候。 
  “当我从那些雕刻的橡木椅子中间找到一张并坐进去时,克劳迪娅似乎醒悟过来了。她斜靠着我,很奇怪地说了些语无伦次的话,那些话似乎暗示着我必须按阿尔芒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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