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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姜芜想了想，无语，“我没有答应你吧？而且，我刚答应了别人，拍完戏要出国玩一玩。”
还是出国好玩点。
唐睿不干了，抓着姜芜的胳膊使劲的摇，就差没有跺脚了，“阿芜，亲爱的阿芜，你真的不考虑和我回去吗？那可是你的家啊，难道你现在不认我了吗？”
姜芜：“……”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示意他别胡闹，等到他放开自己的手，姜芜才淡淡道，“等我回国再说吧，有时间我会和你去看看的。”
其实对她来说，那地方意义已经不大了。
毕竟她现在已经没了关于两人认识的记忆，去看的意义不大。不过想到说不定自己到了那地方，可以回想起点什么，她才答应下来。
唐睿虽然不是很满意这答案，但他知道这已经是姜芜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
两人看似关系亲密，然而很多时候，都是他主动黏着她，说以前的事情。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两人之间的关系，比起其他人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唐睿垂眸，掩饰掉那些失落。
不管如何，生生世世，他都要和她纠缠在一起。
因为今天是最后一点戏份，也没有拍多久。等到崔建远喊“卡”之后，众人就完成了任务。当下，也不知道是从谁开始欢呼，到了最后，变成了众人的欢呼。
一时间，整个剧组吵哄哄的，热闹非凡。
相处久了，众人都会有点舍不得。集体拍了个大合照，这才开始收拾道具之类的，而演员则下去卸妆，等到今天晚上的聚餐。
按着惯例，晚餐依旧是在酒店里吃。
好在这回崔建远没让众人吃火锅，而是随意点餐，还放话出来，贵的也可以点，他都付。
抠门的铁公鸡难得肯让人拔毛，众人自然是不客气的，什么贵点什么，也不考虑到底是不是自己爱吃的菜，看得崔建远一阵肉疼，想把自己刚才说出去的话收回来。
他错了，根本就不该指望这群人知道什么叫做收敛的。
因为临时有点事情，姜芜和秦盛是晚一点到的。两人进了酒店，走在去包厢的路上，却正好碰见了姜山。
姜芜顿住了脚步。
她没有想到，姜山会出现在这里。
此时的他穿着一身西装，看起来精神矍铄，虽然有了岁月的痕迹，但却透着年轻男人所没有的时光沉淀下来的成熟和睿智，而且容貌也依旧看得出年轻时候也该是个让众女趋之若鹜的帅哥。他的身边，跟着一名穿旗袍的女子。
那女子也是上了年纪，不过保养得很好，看起来不过才三十多岁。她浑身透着淡雅的气质，仿佛是岁月静好，与世无争。加上那旗袍，更是让她有种江南女性的婉约知性，给人很安心的感觉。
两人身后，还跟着几个助理似的人。
“小梧？”姜山有点意外，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隐约听她提过下榻的酒店，笑了起来，“拍完戏了吗？过来跟爸……咳，跟我吃个饭？”
他那个爸字收得很快，众人几乎都没有察觉到。但是他身边的女子，却是下意识的多看了姜芜一眼，掩下了自己内心的惊骇。
不是没有看过姜芜的照片，也早就知道她的眼睛和她几乎是一模一样，但此刻见了真人，依旧是免不了强烈的震撼。
那种冲击感，真的太强烈了，强到她以为自己见到了那个人。
姜芜也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下女子一遍，沉吟两下，摇摇头，“不了，我还要和剧组的人吃饭，就不打扰你们了。”
这人应当就是姜树口中的姜山的老相好了吧？
姜山有点失望，不过也没有勉强她。想了想，似乎是怕她误会，又笑着介绍道，“这位是我以前的合作伙伴，雁月坊的方雁方总。”
姜芜伸出手，友好的和方雁打了招呼。
秦盛站在姜芜身后，有点咋舌。
这是怎么回事？
他知道姜树和姜芜的关系很好，也知道姜山对姜芜是没有什么意见的，不然的话也不会转发她的微博。但他从来没有想过，两人相处的时候，会是这副样子。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那眼底的宠爱和疼惜……姜总该不会也是看上了姜芜吧？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姜芜该是有所反应才对。不可能一边和姜树交往，一边又吊着姜山。他了解姜芜，也相信她的为人，知道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么想着，他又认真的看了姜山一眼，发现他眼底的确是有着对姜芜的疼爱，不过那种眼神，更像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慈爱眼神。
就像是父亲。
这个念头刚起，秦盛就赶紧压了下去。
真是的，不是说了姜山没有女儿吗？
大概，也许，是因为知道姜芜和自己的儿子姜树在一起了，他这是把她当成儿媳妇来疼了？
秦盛脑子有点乱，赶紧低着头不再想。
这姑奶奶和姜家的关系太混乱了，他要是不想被绕进去，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
反正，他只要相信姜芜一个人就行了。
想通了这点，他也就淡定了许多。
两人又是聊了几句，姜芜这才带着秦盛，走进了崔建远等人所在的包厢。刚进门，众人就忍不住起哄了，“你怎么到现在才来，罚三杯！”
姜芜也不推脱，痛快的喝了三杯酒。
众人夸了一句好酒量，还想灌她，却是被崔建远骂了回去，“好了你们，还得寸进尺了？姜芜不会喝酒，你们别欺负她啊！不对，你们要喝就找男的喝，别为难咱们女同胞！”
要是把女生们灌醉了，说不定会有人趁乱做出点什么事情来。他可不想戏都拍完了却发生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导致自己这边不好做。
有了崔建远发话，众人也不敢乱来了，喝酒都是找男的喝，敬酒的时候，女生都是喝着果汁或者茶。
姜芜和乔曼坐在一起，见她似乎是在想事情，关切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姜芜回了神，摇摇头，“没有，我就是发了一会儿呆，你别担心。”
乔曼看她真的没问题，这才专心的吃起菜来。
“来，阿芜，你吃这个，这个……”唐睿一直都很热衷给姜芜夹菜，众人都是习惯了的，根本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太瘦了，多吃点。”
俞涛坐在姜芜对面，看着她为难的样子，也好笑的出口，“阿睿，你夹那么多，姜芜是吃不完的。”
唐睿在剧组的人缘是出奇的好，上到导演，下到一个打杂的工作人员，都很喜欢和他交谈，俞涛也不能例外，还亲切的称呼他为阿睿。
“她吃的完的，阿芜胃口可好了。”
这话一出，众人哄笑。
姜芜有点无语，“我不是猪，你都夹成一座小山了，我是真的吃不完。”
多浪费啊。
“对啊，好歹也给我们留一点呀，你都让姜芜吃了，我们还吃什么？”
“阿睿，你可不能这么偏心，我们也是女的呀，也不见你替我们夹。我们平时也没亏待你呀，有好吃的还偷偷留你一份，你都忘了？”
众人开玩笑似的你一句我一句，唐睿却是面不改色，“不够的话可以再点的，反正导演说了管饱。”
崔建远伸手就是给了他一个爆栗，“臭小子，一点都不知道节俭，败家！”
唐睿没能躲过去，摸摸自己的脑袋，“导演，你手不疼我脑袋疼啊，能不能别那么大力？”
真是的，敲傻了怎么办？
众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也没人在意他到底给谁夹菜了，开始数落起他来了，到了最后，足足灌了他好几瓶白酒。
唐睿脸难得的红了起来，安安静静的坐着，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却悄悄的抓住了姜芜的手，死活都不肯放开，“阿芜，我好像有点热。”
有点想脱衣服。
吓得姜芜立即止住了他的动作，俯身在他耳边道，“你再忍忍，等下我送你回房间。”
真是的，不能喝还逞能。
姜芜发了话，唐睿自然是无比的乖巧。
众人也都喝得差不多了，也没人在意他们两人这边的动静。
姜芜给唐睿喝了几口茶，又对着崔建远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扶着唐睿站起来，先走一步。
秦盛和唐睿的经纪人去了别的包厢敬酒，也没见回来。姜芜无奈，只能一个人艰难的扶着唐睿，朝电梯走去。幸亏唐睿的酒品很好，没了意识也知道本能的跟着姜芜走。
乖巧顺服。
姜芜松了一口气。
两人拐了个弯。
一脸尴尬的看着前方不远处抱在一起的两人，姜芜有点想抚额，也有种想要落跑的冲动。但是她身边还跟着个唐睿，自然是不能丢下他不管的。
这是去电梯的必经之路，姜芜只得硬着头皮带着姜树走过去。
姜山早就察觉到了姜芜的存在，赶紧推开了方雁，紧张得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磕磕巴巴的解释道，“小梧，不……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这话一出，气氛更加尴尬了。
姜山一张老脸臊得不行。
有什么比被自己的女儿撞见这一幕更加尴尬的呢？虽然说，他根本没做什么亏心事。
刚才两人之所以抱在一起，是因为方雁出门的时候因为精神恍惚而差点被绊倒了，他没多想就扶了一把，却不料她忽然情绪失控，抱住了自己。
哎。
真是好巧不巧的，就被小梧碰见了，这下子，自己要怎么解释？
方雁也是很尴尬，有点想向姜芜解释，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倒是姜芜，扶稳了自己身边的唐睿，小声道，“我朋友喝醉了，我先把他扶回房间，你们……”
话说到一半，她也没词了。
让他们自便？
这话想想都觉得很怪异。
几人尴尬着错过。
好不容易，姜芜才扶着唐睿回了房间，“你先躺会儿，我给你买点解酒药。”
喝了这么多，明天不头痛才怪。
按理说，到了这里她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会有经纪人来处理，可是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就这样丢下他不管。
从遇见他开始，她一直都没有停止对他的怀疑。但是，说是没有任何感情，这是骗人的。
即便是忘记了那些过去，她现在也已经把唐睿当成了自己的弟弟。
默默叹了一口气，哀悼自己命苦之后，姜芜又是待了一会儿，等到确认姜山和那方雁应该走了，这才戴了口罩，出门找到一家药店买了药，又重新回到酒店，喂了唐睿吃。
“阿芜！”唐睿满额头的汗水，似乎是在做噩梦，“阿芜，不要去，他会害死你的！”
姜芜动作一顿。
“阿芜，难道你宁可相信他也不信我吗？我才是对你最好的人！他会害死你，他一定会害死你的！”
“阿芜！阿芜！薛君翊，阿芜呢？！”
“你胡说！你……我要杀了你！”
……
他还在断断续续的说着胡话，姜芜坐在床边，很安静的听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唐睿的经纪人总算是和秦盛回来了，两人进到房间看到这一幕，都有点愣。
尤其是唐睿的经纪人。
姜芜却是回过神，站起来对着他道，“我给他吃了点解酒药，好好休息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那经纪人点点头。
“走吧。”姜芜站起来，对着秦盛道，“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秦盛觉得她有哪里不对劲，却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哦了一声，跟在她身后，离开了唐睿的房间。
第二天，姜芜和秦盛回了市区。
车子又是先在秦盛住的地方停下，等到他下了车，才载着姜芜回了姜家。
姜山几乎是一夜没事。
听到声响，他抬头，见到姜芜，赶紧接过她手中的行李，“小梧啊，吃过早餐了没有？”
“吃过了。”
姜山哎了一声，旋即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总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
姜芜看得好笑，也不忍他再这样纠结，率先开口道，“您不用介怀，我真的没有把那件事情放在心上。先不说你们两人没什么，就算是有什么，也是您的自由，我们是无权干涉的。”
真的能放下周灵菲寻找自己的幸福，亦或者只是单纯找个人陪伴也好，她都不会把气撒在姜山身上，认为他背叛了周灵菲。
追求自己的幸福，没有什么不对。
这话说得，姜山既是感慨又是有点好气，示意她在自己对面坐下，“你是我的女儿，当然是有权力管你老爸的事情的。就算我以后要找个人来陪伴，也得要你同意才行。你不喜欢的，我不会带进家门。”
他才不会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受气。
姜芜沉默，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那个方雁，以前是我的合作伙伴，和你母亲关系也不错，以前我们还经常有来往。”默了默，姜山对着姜芜道，“后来方雁嫁到了国外，我们也就这样没了联系。加上后来你母亲的事情……”
“前段时间，她的先生去世了，这才回了国。我就想着好久不见，加上她的丈夫刚过世……昨晚我们只是简单的吃了个饭，一切都还好好的，只是出门的时候，她的情绪有点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