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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样的眼神盯得有点不自在，燕婉还是开了口，“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你这样让我挺……”
话说到一半，她又打住了。
姜叶却似乎对她这话很感兴趣，低沉的开口，“挺什么？”
气恼的瞪了他一眼，燕婉摇头，“没什么，没事的话你早点回去吧，小芜他们肯定在等着你回去吃饭。”
一点邀请他吃晚饭的意思都没有。
姜叶也不生气，而且好像还因为她这话，眼中多了些许笑意，“不急，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燕婉：“……”
他都这样说了，她也只能陪着他在车上坐着。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她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她羞红了一张脸，觉得更加气了，“我先下车了，明天再去姜家拿车好了。”
她终究是不忍心让他走去路口等着打车。
姜叶拉住了她的手。她回头，对上他认真而严肃的眼神，一怔。
“你……”
“没事了。”姜叶本来想说点什么，却忽然释怀一笑，松开她的手，对着她温柔道，“快进去吧，明天去医院找我吧？我想喝你亲手熬的汤。”
这段时间她都是被沐思蓉逼着学熬汤，然后送去医院，说是这样更加能表达自己的心意。
燕婉有些无语。
他不对劲的一个晚上，想要说的该不会就是这个吧？不过她也没多跟他计较，点点头，“我知道了。”
小芜帮了自己很多忙，她给她哥哥送点汤，就当做是还点人情吧。
嗯，就是这样。
在心中说服了自己，燕婉也就不再纠结了。
姜叶轻笑一声，让她下车，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燕家大门里，他才启动车子，回了姜家。
他没有告诉她，其实今天他跟了她们一路，知道她们去做了什么。而且，一直以来他都在让别人调查桑姝，而所有的事情也都在方才有了结果。
她下车的瞬间，他真的有很多疑问想问她，可是在她转头过来的瞬间，他忽然就醒悟了。
她不想说，是因为那些回忆很痛苦，她一点都不想记起，自己又何必再逼着她去回忆一遍？而且，自己喜欢的是她的内在，和她叫什么名字以及到底是谁并没有关系。
就让那些过去，彻底的消失吧。
回到姜家，几人吃了饭，姜芜对姜叶示意，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先上了楼。过了一会儿，姜叶也跟着上了楼，敲开了她的房门。
“三哥，你都知道了吧？”一进门，姜芜就用着笃定的语气道，“我知道你跟在我们后面很久了。”
而且不只是她，说不定燕婉也知道了。
姜叶也不意外，自如的坐了下来，“小妹，虽然三哥不会多管你的事情，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千万别出了什么意外。”
他知道自己就算管也管不住，索性也就把话和她说开了。
姜芜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并不是觉得自己的行为会牵累到姜家，认真道，“我会的。”
顿了顿，她又问道，“小婉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
很多时候，燕婉做事并没有刻意隐瞒他，甚至有的时候，她是希望他能发现她的真实身份的，希望他在知道那一切之后放弃她。
骨子里，她是自卑的，觉得那样的她根本不值得三哥去喜欢。
这些事情燕婉虽然没有和她说，但是她心中很清楚，这也是为什么她选择今晚和姜叶摊牌的原因。
姜叶沉闷的嗯了一声。
在得知桑姝的死竟然是那样残酷的真相的时候，他是无比的气愤和心疼的，气愤自己的无能力为，心疼她曾经受过那么多苦，连死都没有得一个痛快。
他真的没有想到，桑静竟然能如此残忍，对自己的妹妹都能下如此狠手。
“仇恨已经和她的灵魂融为一体，要是不能亲手替上辈子的自己报仇的话，她这辈子都无法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姜芜说的很平静，“所以才有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只是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还有别的势力插手了桑家的事情，以至于桑成济离奇死亡。”
“不过也是因为他的死，让我们更加有机会对桑静出手。我们本意也不是杀死她，不过是想让她日夜饱受痛苦折磨，直至最后彻底变成一个疯子而已，可是……”
她有点不知道怎么说。
姜叶拍拍她的头，“没关系，我相信你们。”
要是她们真的想让桑静死的话，有的是办法让她死的更加惨。
“要不是桑静想要对小婉出手，再杀她一次，她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一切说来，都是因果报应。”
姜芜倒不是后悔做了那么多事情，而是怕姜叶会觉得自己很可怕。他和姜山等人是她所在意的家人，所以她真的很怕他们会觉得她很残忍，会打从心底觉得她恐怖。
“别想那么多，我们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姜叶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道，“你是我们的宝贝妹妹，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还不清楚吗？”
再者，他们是一家人啊，怎么会觉得她可怕？
姜芜也是觉得自己有点好笑，但这是她心中真实的想法，她并不想隐瞒姜叶。说清楚之后，她又继续道，“三哥，小婉是怎么想的你比我清楚，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就全看你自己了。”
桑静已经得到了她该有的报应，所以现在桑家的事基本上能告一个段落了。而接下来就是看自己的三哥有没有能力打开燕婉的心房，让她真正的接纳他了。
☆、023 弑妹杀夫
姜叶离开没多久，薛君翊就从阳台走了进来。姜芜倒是有点意外，“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唐睿那一招了？”
老薛居然也会翻阳台了，真是神奇。
薛君翊并不答她的话，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姜芜撇嘴，也跟着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来，“确定那些东西的身份了吗？当初的那些恶灵是一伙儿的？”
她最在意的，是那些东西的身份。如果它们和当初出那伙恶灵是同一批的，那就好玩了。
“不确定，但**不离十。”薛君翊并没有隐瞒她，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只是现在还不能确定他是否还存在，也许只是他的手下……”
说到这里，他又皱紧了眉头。
“怎么了？”姜芜以为他是想起了什么，当下着急问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没事。”薛君翊摇摇头，只是道，“这段时间我要去查点东西，等到有了结果之后再告诉你。”
姜芜哦了一声，看着他急匆匆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中。
虽然觉得他现在什么事情都不瞒着自己也挺好的，但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而且……
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她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有那么瞬间的犹豫。
真的要那样做？万一被拒绝了怎么办啊？
好歹是她的第一次……咳。
姜芜立即打住了这个念头，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第二天，姜芜本来是想带燕婉去看白晴的，但是当她打电话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燕婉却是有点支支吾吾，正当姜芜以为她是有什么难处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了姜叶的声音。
“小妹，我们现在有点不方便，你等会儿再打过来吧。”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姜芜哭笑不得。
这算什么回事？
另外一边，燕婉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恼怒的瞪了姜叶一眼，“我没有不方便啊，你这样说岂不是会让小芜误会？”
他们之间根本没什么好不好！
姜叶不说话，只是低头喝汤。
燕婉看着他仿佛是喝到了世界上最美味的汤的表情，有点不是很自在，脸颊微红，“我先走了。”
她直觉自己不能多待。
“你就这么不喜欢和我在一起？”姜叶却是不肯放她走，在她起身的瞬间抬头问道，“我就这么让你害怕？”
燕婉：“……”
特么的他一脸的委屈是干什么啊？！自己莫名的心虚又是为哪般啊？！
“我是有事情要去办。”燕婉挠挠头，想老半天才找出个借口，“而且你现在在上班，我待在这里也不合适。待会儿病人进来，多不好。”
现在又不是在外面。
姜叶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你这是嫌我没有假期陪你吗？过两天我找院长问问看，能不能给我批多点假期。”
快到春节了，一般这个时候他也是要请假回去陪老头子的。
“……”燕婉忽然觉得两人的沟通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这样自说自话真的好吗？
“你忙吧，我先走了。”燕婉有点受不了这样的她，只觉得自己心跳得很厉害，要是再不走的话估计等下就得住在医院里了，“我去找小芜。”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和他说后面的话，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话已经说出口，收都收不回来了。
姜叶很愉悦的勾唇，头一次在她面前表现出这么明显的情绪，“好。”
燕婉几乎是落荒而逃。
“你和我三哥说完事了？”电话接通的时候，姜芜一边笑着一边揶揄道，“我还以为今天是去不了了呢。”
“小芜！”
知道她是害羞了，姜芜也就收了这个话题，让她先到医院附近的餐厅等着自己。
半个小时候，姜芜进到餐厅，见燕婉正坐在窗口处发呆，放轻脚步走了过去，然后一拍她的肩膀，“小婉！”
燕婉差点被她吓出心脏病来。
“我说你走路能有点声音吗？”燕婉捂着自己的心脏，一副吓死姐的模样，“再有下次我可不理你了！”
姜芜连连保证求饶。
看着她那嬉皮笑脸的样子，燕婉忍不住嗔了她一眼，“你要不要这么幼稚啊？”
以前也没发现她还有这一面。
姜芜嘿嘿两声，点了杯果汁后道，“方才邱队长打电话给我说是找我有事，所以我干脆和他约了在这里见面，你不介意吧？”
燕婉之前还怀疑她为什么要和自己在这里碰面，闻言摇头，“没事，倒是我在场的话，会不会有点不好？”
邱英毅可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我提前和他说了，没事的。”姜芜吸一口饮料，“多半是要和我说桑家的事情。”
燕婉动作一顿，嗯了一声。
很快的，邱英毅就走了进来，见到两人，很自如的打了招呼。
“桑静死了。”邱英毅没有多客套，直接就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我觉得她死的很蹊跷，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其实是因为他调查出来的东西有点离奇，所以才会找上姜芜。
姜芜已经习惯了他找自己问些东西，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毕竟之前是自己和他说这个世界上有鬼，他来问自己有关于鬼的事情，她一点都不奇怪。倒是燕婉好奇的打量了邱英毅几下，眼神微微一闪。
“她是从二楼坠下来的，但我觉得，以二楼的高度，她不可能摔成那个样子。”邱英毅没有把照片给她们看，主要是那个场面真的太惨烈了，他怕她们会犯恶心，“但当时，桑静确实是待在二楼自己的房间里。”
从她的死状以及验尸得出来的结果都证明了，她是从高空中摔下来，导致头颅破裂死亡的，根本不可能是从二楼掉下来摔死。
得到这个结果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再三思考过后，他决定找姜芜问问看她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想到这里，他把自己带来的资料递给两人看，“这是我们现场拍到的照片，可以看出来，当时在桑静的房间里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打斗，很多东西都不像是人为破坏的。”
作为昨晚的两个当事人，姜芜和燕婉表现得相当的镇定，就好像是从未到过现场一样，仔仔细细的看着照片，“嗯，的确是。”
得到她的答案，邱英毅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头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案子就复杂了。”
不管是桑成济还是桑静，两人都是离奇死亡，而且基本上都可以肯定有那些东西活动的痕迹。也就是说，他们很有可能是被鬼害死的。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事情的真相，那他这辈子都抓不到真凶了。
想到自己手上堆着的几个根本破不了的案子，邱英毅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老半天之后才缓缓道，“当天晚上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让我很是在意。”
“哦？”
“据桑家的佣人说，昨天晚上于白兰的行为也是很奇怪。先是让他们找白晴的下落，后来又说不允许他们上楼，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上去。”
很明显，于白兰是知道什么的，不然的话她根本不会说这样的话。
“在桑静从医院回桑家之前，桑家的佣人就听到楼上有动静了，据说是打斗声。”邱英毅停顿了一会儿，又道，“桑静回来的时候什么话都没说，径直就上了楼。再后来，楼上的打斗声就更大了。”
即便是站在一楼客厅，也能很清楚的听到楼上的动静。可奇怪的是，他们只能听到打斗声，却听不到人说话，真的是太诡异了。
“接下来，于白兰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有一些桑成济车祸的线索，让我去桑家一趟，还让我多带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