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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白无常-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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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灵山的名头也震不住她,这女子也未免太狂了些。

    一句一还间,香淑红唇青紫,手已冻冰。

    女子不下杀手,似乎要慢慢折磨。

    “电小姐,救我!”

    一声求救,响亮半空。

    低头看,是船头着火,白无常踩在浓烟中。

    不住的摇扇驱烟,拼了命的咳嗽,几乎要把肺咳出来。

    天火焚船,暴雨如油,愈浇愈厉。

    浓烟里,不仅有白无常,还有一个被熏黑的脏和尚。

    和尚躲在白无常的身后,也对魍电招手,嘴里含糊不清:“救我!救我!”

    这俩人,东逃西蹿,狼狈的躲着火焰。

    难道是天火压制了白鬼的阴煞?

    魍电心念一松时,香淑幻化成烟,自皮鞭里逃脱,钻入乌云。

    “你们以多欺少,这笔帐,姑奶奶记下了!”

    扔下一句狠话,香淑趁雨遁逃。

    救人要紧,魍电不追。

    低头再看时,船头已被焚毁了大半。

    一鞭引来天雷,将花船一断两半。

    二鞭幻化成索,把白鬼和尚捆在一起,扔到船尾。

    半条花船,荡漾在西湖波面。

    它偏偏不翻,一副诡异的画面。

    魍电收回皮鞭,随雪落下。

    白无常手摇羽扇,几步风雅,没有一丝险中逃生的狼狈。

    对魍电轻轻一笑:“西湖风清,电小姐更盛繁星。”

    又在卖弄文采。

    冷冷一哼,刚要斥他,又见那个被熏黑了的和尚走近。

    和尚学着白无常的样子,拿捏步态里的风雅,摇着手里的破蒲扇,对魍电露出黄牙:“西湖夜雨,小娘子可解风情?”

    贼和尚,找死!

    魍电还未出招,吓得白无常转身求和尚:“大师,别玩笑,就算调戏我,你也别调戏她,不然大家都没命!”

    “也行。”和尚好说话,受了白无常的软,脏手挽住白无常的袖子,认真的问他:“西湖美景,小郎君可解风情?”

    恶心堵上咽喉,差点就吐了。

    白无常向魍电求救:“杀了我。”

    原来是个疯癫的和尚,跟谁都说风情。

    不再恼和尚,魍电问无常:“你装腔作势,只为救下放火的女子,究竟何意?”

    轻轻一叹,白无常望雨惆怅:“只因今夜她是我的新娘。”

    又在胡言乱语吗?

    魍电轻轻一笑,垂下手里的皮鞭。

    看到飞雪送寒,白无常转到和尚身后,也不顾和尚满身油泥,抓着就求:“大师,该你说话了。”

    和尚搓着胸口,笑说来由:“她本是灵山脚下听经的白鼠,因为偷吃了佛灯香油而得了神通,自称香淑仙子。”

    偷香油的白鼠,香淑?

    真会起名字。

    说过了她得道经历,和尚再说她此次来意:“有了神通后,她又偷了佛指舍利,私下灵山,今夜小好看的和她洞房玩捆绑,就是为和尚追回佛骨舍利。”

    和尚说话,含糊不清,要仔仔细细,才能听懂个大概。

    听过了香淑仙子的前世今生,魍电毫不领情:“我问为何救她,没问她偷了什么。”

    降龙道济行走人间,受尽世人的尊崇,却被魍电审了个阴冷。

    和尚哈哈几声笑,转头对上白无常:“小好看的,下面的人,果然霸道。”

    唉,别说你是罗汉,就算佛陀在此,我们这位电小姐也照审不误。

    无言能回和尚,唯有苦笑而已。

    没得白无常的回话,和尚自己说的热闹:“小好看的你别急,等我打发了这个小美人儿,再和你说说韦陀的事。”

    果然如此,极乐的人,终于要算后账了。

    白无常摇扇,想驱散额头的冷汗,却越扇越凉。

第一百八十九章 跟他拼了

    佛降妖,鬼作祟。

    谁见佛鬼同道?

    西极乐的罗汉,要算韦陀的后账,白无常只能硬着头皮等着。

    幸好还有魍电在前面挡一道。

    和尚笑过无常,转身再看魍电,只把冷艳的佳人打量完全。

    “佛家的人,对不能说破的事,总会说一句,佛曰,不可说。”

    用蒲扇根子,挠挠脖子,和尚对魍电一眨眼:“但你这娃娃,长得太好看了,我和你说说,佛老大也不会怪罪。”

    女人被夸,总是喜不自胜,不动声色的冰山美人,也会微微脸红。

    看到魍电低眉,和尚笑得更欢,几乎醉眼迷离。

    “小老鼠和你们地府,还有几段因果未了,杀了她,就没热闹可瞧了。”

    和尚不除妖,原来还有后续之事。

    他能看破未来,也必定不是凡僧。

    听过了原由,魍电冷问:“你是何人?”

    被问的得意,和尚大笑,把蒲扇摇的几乎散架,抹去了鼻涕,挺胸作答:“本禅师是西湖岸边,灵隐寺中的高僧大德,法号道济,小美人儿听过吗?”

    西湖灵隐寺,道济?

    难道很出名吗?

    “没听过。”魍电毫不动容。

    “那世人尊称的济公,听过吗?”和尚不摇扇,有点捉急。

    “没听过。”

    “我就不信了!”和尚把蒲扇插到领子里,吐到手里一口唾沫,擦了擦黑脸,认真的再问:“西方极乐,灵山大雷音寺的降龙尊者,你总听过吧?”

    “听过。”

    和尚松了口气,总算找回了点面子。

    “降龙,是被金翅大鹏揍过的十八无用之一。”

    十八无用?

    被魍电说的脸红,和尚无力的垂下头,长叹一声:“还不如不问呢。”

    叹息过后,转头就问白无常:“你们下面的人,都是这么聊天的吗?”

    “只有两个,被大师巧遇了一个。”白无常陪着和尚苦笑,替他自嘲:“大师的运气真好。”

    在魍电那没了面子,在白无常这里却要找回来,和尚挺胸抬头,正声正色:“我已打发完了小美人儿,该咱俩聊聊韦陀的事儿了。”

    打发?

    他真好意思用这个词?

    该来的躲不过,白无常只有硬着头皮接着。

    为怕万一,先向魍电求助:“电小姐,大师要找我算旧账,一但算不清楚,恐怕就要打杀了我。我死后,求电小姐带我的尸首回……”

    “葬身西湖美景,何必遗憾?”

    不原意听他嗦,魍电踏雪凌空,隐没在夜色里。

    “你一句话就支走了小美人儿。”和尚满眼佩服:“这招声东击西,实在巧妙。”

    呆望魍电隐身的去向,苦笑看着和尚,实在无奈:“我哪里是想支走她?实在是想留她在我身边救命,结果你们都会错了意,到底是我哪句话出了问题?”

    雷电响彻西湖夜空时,暴雨淋漓。

    小舟荡漾在无光的湖浪上,几分凶险。

    花丝雨有一点点怕,梅船夫从小舟的暗仓里取出蓑衣,替她围好。

    恶风卷浪,西湖翻滚。

    如山一样高的水浪,像数万只蛮横的野兽,扑向小舟。

    他一浆划水,调转船头。

    独立船尾,迎接风浪。

    天那么黑,花丝雨看不清。

    只知道他独自横浆在船尾,要以一人之力挡天威。

    浪音隆隆,像阵阵滚雷。

    没想到我得了自由身,却得死在这片水里。

    欲哭无泪时,丝雨轻轻一笑。

    死就死吧,我去陪陪他。

    被小船摇荡的头晕目眩,丝雨刚刚站起来,险些落水。

    “别过来!”

    梅船夫大叫。

    吼声破天。

    谦谦君子的他,在此时,更像是一个威猛的将军。

    懂得保护女人的男人才是真男人,即使面临生死。

    是啊,生死,不过如此,只在浪花来临之际。

    花丝雨不舍得闭上眼睛,想看清夜西湖。

    夜西湖,我的坟墓,不是吗?

    也想看清梅船夫,与我同死的男人。

    也许上天可怜,不可视物的湖面,突然打了一个闪电。

    一瞬间,眼前明亮。

    单浆冲天,梅船夫抵住巨浪。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这绝不可能!

    可是,如猛兽一样的巨浪,已被他凝结成霜。

    像西湖秋波上的雪山。

    就这样,化险为夷了?

    闪电一亮即逝,被光亮刺过的眼睛,在乌云下,更是不可视物。

    丝雨已经不会呼吸了,抖着嘴唇,挤出怜音:“你,到底是谁?”

    险情已去,暴雨击打着湖面,融化了冰浪雪山。

    只要有雨声在,天地间,会显得出奇的安静。

    静的让人窒息,静的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梅船夫没有回话,让丝雨更绝得恐怖。

    他是不是妖?

    他是不是鬼?

    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这条小船。紧紧抓住蓑衣领口,急急催他:“我要回大船。”

    不管他是妖还是鬼,终究听了丝雨的话。

    轻轻答丝雨一声好,单浆入水,摇向花船。

    他又不急不徐,像君子作画。

    听西湖落雨,赏夜风轻徐。

    除了花丝雨仍然心跳如兔,好像什么灾难都没发生过。

    波涛轻轻起伏,小舟几番周转,船楼已在眼前。

    本以为看到了船楼,心里会安,却更让丝雨觉得惊险。

    不久前,花枝招展的大船,只剩下半边。

    船头倾斜下沉,还有余火未褪。

    小姐呢?

    小姐呢!

    虽然主仆有别,但相识一场,怎能不让人心急?

    丝雨趴在船头,双臂探入水中,拼命的向大船划去。

    不忍看着丝雨心急如焚,梅船夫更进一浆,小舟破浪如飞。

    来不及等到小船靠上船尾,在接近时,丝雨奋力一跃,爬上船梯。

    诺大的船尾,曾经是她最喜爱的地方。

    此刻,已经面目全非。

    跑了几圈,不顾划破手臂,推开所有的残木,竟然见不到一个人!

    “人呢?”

    不听话的泪,随雨滑落,丝雨转头看到梅船夫。

    跑上前,揪住他的衣襟,丝雨已经蛮不讲理:“人呢!人呢!”

    抬起手,想擦去她脸上的雨水,却被丝雨打落。

    “你是妖怪,你和梅郎都是妖怪。”

    亲眼见到他化浪为霜,不是妖又是什么?

    “梅郎娶亲是假,你们吃人是真!”

    妖性恶毒,求饶没用,不如戳破假相!

    “在大船上,梅郎吃了小姐。”丝雨冷冷一笑:“在小船上,你本应吃了我。”

    听着丝雨的冷言冷语,梅船夫已经发呆。

    不狡辩吗?

    你果然认了!

    “不管你想怎么折磨我,我都不会怕你!”

    跟他拼了!

    丝雨紧咬嘴唇,回身捡起一根断木,刺向梅船夫的胸口。

第一百九十章 女先生

    轻易别惹女人。

    女人发火的时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像花丝雨这种俏皮的女人,也敢捅别人的心。

    自己死,不如同归于尽。

    同样在船尾,同样一对人,却是一个流泪,一个苍白。

    天降横灾,不怨花丝雨胡思乱想,只怨造化弄人。

    断裂的船木尖锐,已刺到了船夫心口的寸许间。

    一声巨响,堪堪欲坠的船尾,左摇右晃。

    晃歪了花丝雨,摇落了手里棍。

    船尾木屑多,怕花丝雨倒下受伤,船夫抢步去扶。

    丝雨落在船夫怀里,听到有人大喊救命。

    叫声荡漾在湖面上,自船底而来。

    甩开船夫的手,丝雨寻着声音去救人。

    船梯底下,爬上来一个人,刚从水里出来,哆嗦的猛打喷嚏。

    “水太冷了,我实在藏不住了,死就死吧,可不遭这份活罪了。”

    来人满口抱怨,看到花丝雨走近,认命的苦笑:“仙姑,能把我烤熟了再吃吗?在火上时,正好解解冰寒。”

    虽然乌云遮月,但船尾有未熄的灯,借着依稀烛火可辨,这人就是西湖梅郎。

    他叫我仙姑,他让我烤他?

    莫非他受了惊吓,已经神智不清了?

    丝雨停下脚步,不敢再凑近他。

    又听他古里古怪的苦叹:“要吃就吃吧,何必再折磨我呢?”

    “你到底在说什么?”

    终于受不了他的满口胡言,丝雨大叫。

    “你和你家小姐都是妖!”梅郎也叫,仰天看雨,满眼绝望:“你们嫁人是假,吃人是真!”

    既然话已挑破,梅郎已不顾生死,说出心中猜想:“在大船上,你家小姐要吃我,在小船上,你要吃梅船夫。”

    这是丝雨之前说的话,却被他抢去了。

    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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