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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白无常-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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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裙冬风,小妹不理白无常,单掌推向黑君。

    负手望月,飘飘升空,黑君轻视小妹的招数,有如不见。

    掌风不收,劈起暴雪,幻化成百般兵刃,烈烈刺向黑无常。

    甩出手中铁链,任它旋转如飞,盘旋在黑靴底下。

    铁链旋如车轮,挡住小妹兵刃。

    绞碎残雪,四处乱飞。

    “此战无趣。”兵刃消散时,黑君转腕,召回铁链,依旧仰首望月:“纳回天冲。”

    天冲明珠,还在小妹的掌间,她居然忘了纳回,可见她方才的气急败坏。

    “君王,天冲归位,揍这小子!”

    远处,传来白无常的呼喊,他正忙着扑打头上的落雪。

    这个草包,要不是他抹了我天冲魄都是油,我怎么会在黑无常眼前这么狼狈?

    尤其在我孤傲演尽后,更不堪入目,任他取笑!

    “白无常!”小妹破音大吼:“你给我滚过来!”

    怕小妹再出招打他,白无常只迈出两步,就堆起满脸苦笑:“君王,鬼臣这双耳朵还勉强算灵,就站在这儿,等君王的吩咐。”

    连唯一的臣子都不听她的调遣,又惹黑君冷笑。

    “你现在滚出北冥,寻回我的地魂!”小妹气得已忘了骂他,死盯黑无常,恨恨的下令:“在地命之人的命里!”

    天魂托天命,地魂入地命,实在是合理的不能再合理。

    “君王,我三天追回天冲,能不能让我歇歇腿?”

    他在讨价还价。

    “你唯一的长处就是跑腿。”小妹终于阴冷转身,冷问白君:“如果想歇腿,不如砍了吧?”

    抹去额上的落雪,白无常讨好的一笑:“不是我想偷懒,是我想亲眼看到君王纳回天冲,手刃黑无常。”

    他原地不动,诸多理由。

    “该让你看的,你自然会看到。”小妹有些失了耐性,贝齿紧咬:“看到不该看的,我挖了你的鬼眼!”

    剁腿剜眼,好像是用在小鬼儿上的地府酷刑。

    被小妹说的低头一叹,白无常轻轻叫苦:“那只羊,我还没吃几口……”

    红影欺近,莲足九踢,招招直取白无常的脑袋。

    小妹脚踢连环,白无常哪敢再嗦,矮下身形,爬着就跑。

    跑的手忙脚乱时,扯着脖子大喊:“黑无常!你别狂,等我为君王寻回地魂时,看你怎么收场?”

    看他一路扬雪,小妹不再追赶。

    婷婷转身驾风,飘到黑君眼前。

    泄不去心头火,小妹怒喝:“像白无常这种草包,是怎么进我地府混事的?”

    冷目望月,黑君轻问:“你来问话,还是打架?”

    一声冷哼,小妹恨意:“无常兄弟好情义,他逃走前的言下之意,是我双魂双魄在身,也不是你的对手。”

    冷笑扬在嘴角,俏看黑君骄傲。

    收起望月眼,英目看小妹:“你来吵架,还是打架?”

    “你找死!”

    不容喘息,小妹掌风如刀,割向黑君咽喉。

    飘飘后跃,黑君不屑还手,冰音落雪:“纳回天冲。”

    “你真想见识我两魂两魄的厉害?”

    厉问过后,小妹灵腕转动,将明珠天冲,抛向雪空。

    红袖飞舞,小妹凌风傲雪,让天冲落入她的印堂。

    美人额心一点亮,好叫人间俏芬芳。

    如月的眉心,抹过一珠冰霜,是最美的彩妆。

    天冲归位,小妹幻雪。

    一幻雪成兽,厉爪与血口。

    二幻雪成刃,短刀与长棍。

    三幻雪成鬼,恶嘴流口水。

    四幻雪成风,纵横无影踪。

    五幻雪成冰,飞刺夺月星。

    六幻雪成雾,弥漫遮天幕。

    红裙招摇,小妹冷笑。

    婉转雾袖时,六幻降神通。

    迷雾昭昭的深处,传来小妹的艳声骄傲:“黑无常,你想见识我两魂两魄的神通?我偏要遮起迷雾,让你死也有憾。”

    迷雾里,传来雪兽与雪鬼按捺不住的嚎叫,小妹更傲,扬起半空中的狂笑:“你若肯跪下认君,说不定我念在君臣一场的情分……”

    话未说到尽头,迷雾里万般躁动。

    蓦然间,冰雪四溅,鬼哭狼嚎。

    我未落下逐杀令,鬼兵怎敢擅自动?

    小妹不解,低头下望。

    奈何脚下迷雾遮目。

    佳人爱美,最不愿意放出眼中鬼火破雾观瞧。

    急忙舞起红袖,扑散迷雾。

    破除一层聚一层,奈何雪雾总重重。

    脚下的雾,像有一万年那么厚,却遮挡不住雾里传出的隐隐拳风。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万朵茶花

    雾,最迷之物。

    说雾迷,不是因为它能遮住双眼,而是分不清善恶。

    仙雾,妖雾,鬼雾,好像神仙妖鬼都喜欢雾。

    晨雾,山雾,水雾,人间也处处是雾。

    说雾像雨,不够畅快淋漓。

    说雾像霜,不懂初冬冰爽。

    雾,沦为最无聊的事。

    最无聊的事情过去后,往往都会跟着有趣。

    北冥雪山的雪雾,被阎小妹的红袖驱散。

    凌空下望时,星眸大惊,花容苍白。

    她看到不是有趣,是遍地茶花。

    五彩斑斓雪,朵朵争相艳。

    雪做的茶花。

    黑无常轻轻张开手掌,飘落最后一朵茶花。

    茶花数万朵,层层叠叠。

    每一朵,都和颜笑眉绣的一模一样。

    那朵茶花,她不但绣到了钱囊上,还绣在黑无常的心头。

    鬼兵魂兽两皆无,只余少年双拳沾雪。

    六幻神通,一招未出,迷雾深处,已被他双拳横扫,片片落花。

    这片迷雾,遮住了小妹的眼睛,看不见英雄的招数。

    风烈烈,红袖舞,小妹纤眉蹙。

    “你!”

    他不认君,他不怕死,小妹无言说愤怒。

    “你泼一盏茶,我陪一地花。”

    英雄轻轻,傲凌天地。

    颜笑眉的茶。

    他在说颜笑眉的茶!

    我是地府双君,他竟然轻视我不如一盏茶!

    “黑无常!”小妹凭空幻来冰剑,点指黑君眉心:“你敢这么说?不怕我杀她?”

    冰剑颤抖,是小妹气急的心。

    “你不会。”轻轻吸气,依旧冷声:“魂魄回来的越多,你越不会。”

    杀了颜笑眉的肉身不难,只是轻轻一抹脖子。

    可又得去寻魂魄的着落。

    如颜笑眉一般无暇的契合,也许万年难遇。

    一魂一魄时,小妹也许舍得忍痛。

    两魂两魄时,小妹难以割舍。

    小妹聪明,黑君不傻,他们都懂这个道理。

    “你以为我不杀她,就没有别的办法制你了吗?”抛掉冰剑,星眸倒立,小妹咬牙切齿:“黑无常,从今往后,这副身体只归我用,她永远不会再醒过来了!”

    召回小妹的冰剑,在掌间化冰为雪,幻雪成花,再洒下数朵清茶。

    “你不会。”飘去指尖的花朵,黑君狂傲:“你要与我斗法,须有调养生息,为保肉身有灵,必须让她醒来。”

    说破了小妹的破绽,再进一声冷笑:“否则,你功力折损,绝非我的对手。”

    说来说去,他护定了颜笑眉。

    小妹斜视黑君,轻轻一问:“你爱颜笑眉?”

    今日之争,落地成局。

    无心再与小妹争口,黑君踏雪追星,落入雪峰。

    遗下万朵茶花,陪伴笑眉落茶。

    三界里最美的花,都在孟女的院子里。

    因为美丽的花,往往最毒。

    这次白无常再回孟女的院子,不但不急不徐,而且昂首挺胸。

    举手推开屋门,大刀阔马坐稳。

    刚要端壶倒茶,被纤手在后脑勺儿打了一巴掌。

    “儿不敲娘的门,也要挨打?”举手揉揉后脑,白无常一脸苦笑。

    轻轻一笑,孟女坐下,灵音飘飘:“如此说,娘进儿的门,也不用敲了?”

    “别,娘,咱们还是互相敲敲吧。”立即服软,满面嬉笑:“我活的苟且,别让娘看到污七八糟,好像判官一样可笑。”

    污七八糟与可笑?

    拈起兰指,红雾在指间招摇,孟女嘴角扬笑:“你莫非是在指桑骂槐?”

    连忙以手做扇,摇走孟女的指尖红雾,从腰里解下一只牛皮囊,讨好的推到孟女眼底:“我是说,儿不说瞎话,给娘带回了草原的马奶酒。”

    斜他一眼,打开酒囊,立即飘来奶香酒浓。

    凑到鼻尖轻轻一闻,孟女眉头微皱:“你会这么乖?下毒了吧?”

    “这真是千年的冤枉!”

    抓过孟女手中酒,倒灌酒浓三大口。

    抹干脖子,满脸无辜:“这回娘该信了吧?”

    看他一脸诚意,孟女轻轻点头,嘴角一声轻问:“我闻过的酒,你也敢喝?”

    孟女落毒,处处无形,惹得白无常欲哭无泪,沉沉苦叹:“真是好心遭雷劈,孝心有报应。”

    “先别说好心,你不会做赔本的买卖。”看他无力的模样,孟女扬眉一笑:“跑我这里来,无事献殷勤。把事情说明白,我自会给你解毒。”

    一声娘,叫的香甜。

    白无常不再隐瞒,满脸委屈,凑近孟女,压低声头:“我为妹君出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妹君总说我草包。”

    说过委屈,再说心底:“我知道娘和妹君的关系好,想和娘讨一个信物。再回北冥时,我给妹君看看,也好沾沾娘的光,让妹君对我另眼关照。”

    讨信物?

    他又岂是怕被别人说成草包?

    莫非他话中套话,又想从我这儿摸什么消息?

    看他眉目嬉笑,孟女几番思量,轻轻一声:“她是君,我是臣。我哪有这么大面子?”

    听过孟女淡淡一声,白无常低眉轻笑,略有意味深长:“有娘这句话,已经够了。”

    他什么意思?

    孟女实在猜不透,取过马奶酒,在手中晃了晃,再递还给白无常,轻轻扬眉笑:“再喝一口,更有味道。”

    知道这是孟女赐给的解药,白无常不肯耽搁,抓过酒囊倒灌,又怕分量不足,干脆喝了个一滴不剩。

    喝尽后,长舒一口气,笑问孟女:“娘刚才给我下的什么毒?”

    “第一口,其实没有毒。”

    第一口没毒?那,刚刚那一口呢?

    面目顿时僵硬,苦笑看着干娘。

    “你送我的马奶酒呢?”

    她明知故问。

    “被我喝光了。”

    他无奈作答。

    “送人之物,岂能自享?”孟女明艳的一笑:“你七步出门,喝多少,吐多少,小毒自解。”

    默然起身,却又愣住,转头一笑:“干娘,你是耍我的吧?”

    “哦?不信吗?”

    孟女笑的俏,看着自己的嫩葱双手,十足满意,不再理白无常。

    还站在那里,没过几个眨眼的功夫,突然觉得喉头发紧,胃如火烧。

    酒醉的滋味谁都懂,排山倒海的恶心说来就来。

    已开不及出门了,一口马奶喷了出来,顺便带出几两苦胆。

    气贯长虹的气势,破涛汹涌的雄伟,全扑在孟女完美的脸上。

    美人一身奶色,湿透酒气,曲线妖娆。

    白裙装着红肚兜,该不该看到的,都被白无常看了正着。

    “干娘早点休息,我先躲躲。”

    边说边退,撒腿就逃。

    “白无常!”

    一声尖叫,抖落檐上尘土。

    像细细的雷声,从孟女的院子里传遍地府。

第一百八十三章 花魁的丫鬟

    油了小妹天冲魄,吐了孟女一身奶。

    傲凌三界的姐妹花,都被他折腾了一次狼狈。

    也许,被她们左右挟持,前后指使,白无常实在无力还手,只能耍耍这种小聪明,拖她们一起下水。

    也许,就只是巧合,谁又能知道他脑子里想些什么?

    他的人生就是一个笑话,离他太近的人,早晚也会被他拖累成笑话。

    孟女的怒吼还在耳边回荡,怕她追上来报复,白无常逃到了地府里最安全的地方。

    此时的地府,最安全的地方是判官的小屋。

    因为唯有在判官的小屋,孟女不会抛弃她温婉贤淑的天人模样。

    滑进门缝遮好门,不敢让一丝阴煞寒气溜进来。

    初见判官时,本以为他丝毫无用,到了今天,他却是绝对不能死的人。

    判官伏在茶案上,袍子宽大,瘦骨嶙峋。

    人已失了精神,像挂在渔网上的虾。

    勉强能抬起头,看清了是白无常后,失望的将头埋进臂弯里,准备入睡。

    本来处处讲礼教的文生,连一句客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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