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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澜 :20世纪末最好的一部书,一部文人必读的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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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她的!她轻轻地把他的头揽在臂弯里。
    厅声翻了个身。她看了看表。行了,得叫他了。她捧着他的脸轻轻晃了晃。阿拉睁开了跟,又闭上了,她俯下头去吻他,他伸手抱住她,狠狠亲了一下。
    “我给宝宝起了个名字。”阿拉第一句话就说。“在梦里。”
他又加了状语。
    “什么名字?”
    “秋儿。他在秋天生。”阿拉一直把这孩子用男性的“他”称呼。
    “很好听的名字,快起来,先吃药。”柏敏说。
    “你知道我怎么梦见的?我呀,梦见我以前的同桌卢花了,我们俩一起读起王勃的那千古绝唱《滕王阁序》。当我读到那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就来了灵感,我的儿子一定取一个和秋天有关的名字。刚开始我想让他叫秋水,可又觉得女里女气的。秋波也不行,再说我们庄户人是姓庄稼的,庄稼要秋天收,是故,秋儿也。”他最后一句说成半文言,进着一股酸气。
    柏敢笑了,看着他那傻样,忍不住想逗他:“可我们那儿春夏秋冬都可以收庄稼。’
    “嗨!我说的是北方之秋也。”
    柏敏把药递给他:“快吃!”
    阿拉吃了药,起了床。吃过饭,又拿出他的宝贝dope。
    “你不要再吃那东西了。”柏敏劝他。
    阿拉愣了一愣。果真没吃。柏敏不尽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走出房子,迎面扑来的风极为潮。
    “又快要到雨季了。”柏敏说。
    天浙渐热了,雨也多了起来。阿拉已脱下西装,穿上一件红豆牌真红上衣,踩了双绸缎拖鞋,他常挽着柏敏四下里散步,一来削弱阿水被捕所带来的痛楚,二来是运动一下以强壮柏敏腹中的宝贝。附近的人都认识这位年青有为的技师,在他们眼里,阿拉代表了一种风度,一种时潮。以致许多的年轻人竟相模仿他。
    深圳原来是一个渔村,在改革开放浪潮中迅速崛起为一座经济重要城市,全国各地大批的技术人员和劳动力涌进这城市。由于外来移民口音各异,普通话在这里根受欢迎,大多数人也讲普通话。阿拉则不然,他常用一口熟练的广东话同人交谈。他也喜欢刺激,常去坐疯狂的过山车。又注重仪表,每周都去厂对面的理发馆定发型,他的头发浓黑而柔软,微微有些卷,据理发的于姐说,这种头发是最美的,而且很少见。阿拉为之自豪。
    他初来时比柏敏要矮,现在却比她高出许多,柏敏为此很高兴,常常站在他跟前看他又长高了多少。
    阿拉把车蹬得飞快,几只灰色的燕子从他脚边掠过。“叽叽”叫着。
    “唉,这天气非让人来个关节炎不可。”阿拉本来欢悦的心蒙上了一层阴晦。
    快上班了。往常这个时候,男女职工早已坐在车间里忙开了今天似乎有些异常,院里四下走动的人不少,可没有一个往车间走。
    上班时间到了!
    “怎么还不上班?”阿拉禁不住问。
    吕红说:“许先生一路叫着‘赫娜’疯疯癫癫地跑来开着车走了。厂里的事他一概不管,让我们找陈先生,可陈先生又不在家,也不在公司。这样的话,没人计件,干了也是白干。”
    “放屁!干,都干!”阿拉生气地叫道,心里为许先生而隐隐作痛。
    摄于他的怒气,众人都上了楼。开着空车“嗡嗡”响,却是不见成衣出来。
    “他妈的,干磨机器!”阿拉又吼:“你们都死了,不想干,趁早放个屁!”
    “你小子凭什么那么牛皮?还不是舔着女人那‘碗碗儿’爬到我们头上,撒开了你那鸟威风。”不知谁抱怨。
    “谁?再说一遍!”阿拉转身怒视着那个发音的方向,目光在那些脂粉气十足的女人脸上一个一个地搜寻。
    “就是嘛!”背后又不知谁又加一句。
    阿拉发怒了,满腔的怒火却不知朝谁发泄:“好,好,谁不同意干请站起来。”
    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站起。
    “那就干,陈兴之要是不发工资,老子补给你们,他妈的,老子有的是钱。”他抽出一沓钞票摔在地上,“几百万块钱我还是有的。继续计件!”
    已有几个工人车起来了,渐渐每个人都开始了。偶尔有几声带有反抗意味的咳嗽。阿拉充耳不闻,这是二号楼。他又去一号和三号楼,见都干开了,他稍稍放了心,过去问张孝泉还有多少布料,听到还有不少,更放了心。
    一会儿,麻烦又来了。差不多每十分钟便有一台机器出了故障,他忙得不亦乐乎,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终于,他看出一些苗头——坏的地方都是人为最易破坏的。难道是他们故意破坏来折腾自己?一定是的,要不哪有这么巧。
    他当下宣布:“修到十点钟,剩下的半台也不修了,谁的坏了活该。说完,慢腾腾地修了几台,竟再也没有人来报告机器坏了的。
  阿拉已被折腾得有些疲倦,找个地方睡了一觉。醒来时已是十二点,柏敏正在找他。两个去了蛇餐馆。
    “阿拉,好威风1”柏敏塞了满满一口蛇肉,不太高兴地说,意思是怪阿拉多事。
    “嗳,我忽发奇想,我要开一家自己的服装厂。”
    “听她们说,你有钱?”柏敏说完又迟疑了一下,硬着头皮问,“是不是黑帮的?”
    “可以这么说,你尽管放心,我不能委屈了孩子,我要让他上“贵族学校”,对,就是那惠州私立超能国际学校。”
    “你有那么多钱吗?每年学费得十几万。”
    “我有十万,可以再赚嘛。”阿拉没敢多说。
    厂子在阿拉的叫骂声里运转,衣件并未少做。物质利益嘛,只要给钱,都愿干的,月底阿拉实现了他的诺言,发下了工资,这事他并未告诉陈先生,他要试试自己的能力,看自己是否能经得这场小小的风波。企业在平稳里运行。阿拉又专门抽出柳妮、安婷和几个平时顺眼的姑娘检查质量,两件不合格扣十元钱,果然质量也上去了,又一个月平平稳稳的过来了。连抱怨声也没有了。
布料不足!
    阿拉终是给陈先生打了个电话,很平淡地述说了许先生
了发疯遁走,厂里需要人来管理,并要求陈先生补充布料。
    陈先生沉默了很久。终说:“我马上去大陆一趟。我正要在下周将机械厂迁过去,香港地皮太贵。”
    第二天。陈先生来了。他私下里问了几个工人。多委屈地说阿拉太凶。
    陈先生惊呆了。他想不到阿拉背着他管理了这厂子两个月,他感到应马上承认阿拉,否则自己这草窝趴不下他这“金凤凰”。
    他仔细查看了每个车间,一切井井有条,产品质量好了。程序也改进了不少。人手少了有十多个,产量却提高了。“好个年青人!”他暗暗赞叹,他问了一下工人,阿拉不在,出去玩了,“胆略也好!”他又称赞,这么个大厂子,他敢离开去玩,足见他的能力。
    不行,这次得坚持让阿拉做自己的助理,只是一时企业找不出好的代理人。保全又有谁担得起?要不让他留下?
    他从财务股拨了50万港元作为厂里的流动资金,他又指定把三号楼腾出一层,以待缝纫机厂搬过来时作车间用过了些天,香港过来第一批工人。阿拉自告奋勇去帮忙搬机器,带上阿四,在船上藏下了六袋海洛因。运进了香港。
阿拉大发了。
    新来的工人和原来鸿达的工人合在一起住。原来每宿舍两个人,现在却是三人,仍住不开,又加上新招的那些,差不多每宿舍挤四五个人了。厂里规定,除去租房子,厂里承担一半的房租,于是掀起一股租房热。
    大家议论多的是阿水住过的那间小屋。“近水楼台先得月”。近来阿拉已打算带徒弟,和阿拉住得近了可以跟他学习机修的。柳妮和安婷已找那房东谈过,房东答应同阿拉商量一下。
    阿拉下班后,房东“无意之中”谈起了阿水的小屋子时,阿拉大怒:“你看我没钱还是怎的?阿水还回来。有人想出多少钱,我加倍!”
    房东悄悄地退了回去。他得过阿拉许多好处,他和太太的工作都是阿拉给找的,挣饯挺多,活却不累。
    新来的亿利达缝纫机制造厂的经理是唐先生,这人明里一套,暗里一套,是个“笑面虎”。他渴望大陆这效益极好的“鸿达”在他的手心里运转。许先生发疯走后,他喜不自胜,想到过来后,大权在握,他就不禁噪眼向外冒烟,谁知,“半道杀出个程咬金”。陈先生授权下,一个毛茸茸的孩子掌握了“鸿达”。他恨得牙根发痒:娘的,我这亿利达经理连你这毛孩子都治不了?当下,他开始给阿拉制造障碍,还有一层,他的太大是陈先生的表妹。
    自这,阿拉规定的系列严明的奖励,惩罚制度,他当着大伙的面废除了,阿拉开除了四名怠工工人,他又收回了命令,把四名工人追了回来。阿拉气得差一点发了疯,厂里登时大哗,议论纷纷。褒贬不—,讽刺多于同情。
    阿拉这个向来自尊心极强的人哭了起来。他给陈光生打电话:
    “陈先生,我需要权力,您若信得过我,就把那姓唐的撤了,他凭什么把我的规定一一收回?想用他牵制我?哼,我不会饿死的。”
    “阿声哪,我看你来香港吧,我正需要一名助理……”陈先生终于把自己的打算说了。
    “不。我需要留在大陆。您赶快答复我,留哪个?我还是唐先生”
    阿拉的这种语气是任何一个老板都不会接受的。陈先生自然也无法容忍,“我考虑一下再说吧。”他对着话筒说了句,便撂下了电话。
    五月一日,厂里组织活动,姐妹们都要求去游泳。这些天风挺大,便去了游泳池。
    几个姑娘都下了水,阿拉不会游泳,换上泳衣后,抓着扶手,说啥也不肯放手,泡了一会,便上来了。
    柏敏怀着孩子,不想下水,坐在池边看着阿拉,王小燕陪她坐着。
    “小燕怎么不下水?”柏敏问她。
    “我不大会游。再说光着身子怪羞人的。”
    一会儿,众人都上来休息,围着阿拉说笑。
    “阿声怎么一泡就出来,是不是‘跑马’蔫了蛋?”柳妮发疯般地笑着。
    “我不会水!”阿拉老老实实地回答。
    “嘿。撒弥天大谎,男人不会水?来,姐妹们。把他扔下去。”安婷尖叫。
    几个女孩带着一种发情的心理蜂拥而上。在性虐待的快感的心理支配下,抓胳搏抓腿,把阿拉提了起来,有的人在狠狠地拍打那她们并没有的东西。
    阿拉痛楚地惨叫了一声,脸已白了,他大喊:“柏敏——”
    柏敏在望着他笑,男孩子不会游泳。在她看来。真有些不可思议。
    “一、二、三!” 
    阿拉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手舞足蹈,身子在空中打个旋,“扑嗵”掉进水里。他连忙挣扎,越挣扎越往池心走,随着池水的颤动。阿拉头一会扎进水里,一会露出来。他呛了几口水。
    池边上的人面面相觑。
   “哎呀,他真不会水。快救上来。”有人喊。
    “八成又在装相。”安婷说。
    众之立时释然。大笑起来,用手点着阿拉:“瞧,他真会装熊,还挺像的。”
    “不,他喝水了,啊,沉下去了!”柏敏站起身就要下水。
    王小燕一把拉着她:“你有孕。我来下。”
    “快救上来!”有人也要下水。
    “救不得。快死了的人抓住人不松手,救他非搭上命不可。”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骚动的人群立即静了。
    柏敏发疯般地挣扎,王小燕却死死地抱住了她。
    吕红要下,被张孝泉抱在怀里,她只能捶打,哭叫。
    —个女孩下水了!
    女孩穿了淡黄的泳衣,那是有病初愈的方芳,她拼命游向阿拉沉下去的地方,可又在哪儿呢?潜水!一次,不见;二次,不见;三次!她摸到了阿拉的手,把阿拉拉了起来。“垂死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草”,阿拉抱住了她!完了,手脚施展不开,她拼命踩着水,阿拉像软绵绵的水蛭一般贴在她的身上,推不开。
    方芳咬咬牙,死也死在一块了。她一只手揽着阿拉。尽量让他的头伸出水面。自己踩水,踩水!王小燕下了水,游了过来,帮她托起了阿拉。两个女孩托着阿拉沉重的身躯在水里挣扎着。柏敏下来了!吕红也下来!几个男工都下来了!女工也下了水!
    无数只手托起我们命在垂危的阿拉。
    张淇泉抓住阿拉两脚提起,有人去找来医生打了针。
    阿拉又有了气息!
    “护游人员哪里去了?”有人抱怨。
    方芳休克过去,她的力量在那短暂的一瞬间用尽了。
 
    “人与人之间哪里有什么真情。除了方芳和王小燕。没有一个女孩对你有爱,全厂里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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