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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 作者:徐大辉-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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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凤手上下不停地动,烟被烤得嗞嗞地响。
  栾淑月与荣锁拥抱在一起,连摸带啃还有不堪入耳的淫荡声音。
  “妈妈,烟烤好了。”四凤说。
  栾淑月暂停调情抽大烟,抽足大烟更有精神头来调情。
  “妈妈,没事我先下去了。”四凤上完大烟泡,想逃走。
  “唱曲!”栾淑月可不让她走。
  “是,妈妈!”四凤不敢违抗,唱道:“哥哥你撵我进了高粱地,小奴回身……”
  栾淑月抽足大烟,又与荣锁肆意起来。
  四凤唱的声音发颤,眼泪流下来。
  “你这是唱曲?纯粹是嚎丧!”栾淑月恼怒,抄起烟袋向四凤的头刨去。
  四凤的头出血,淌过脸颊。
  “滚!”栾淑月真的要和大茶壶荣锁干那事了,轰走四凤。
  红妹坐在矬凳上洗衣服,见四凤满脸血泪。问:“怎么了,四凤?因啥挨打?”
  “他俩干那事逼我看着,还让我唱曲儿。”四凤咬着下唇,委屈道。
  红妹找来药,分开四凤的头发,惊叫道:“啊呀,这么大口子,用啥打的?”
  “烟袋锅刨的。”
  “他们个顶个的都这么狠。”红妹慨叹道。
  “他们干吗做那事非叫我看呀?”
  “灌迷魂汤。”
  “你也灌过?”四凤稚气地问。
  “傻妹妹,我们从小进到这里来,都得过灌迷魂汤这一关……四凤,今个儿你是不是在妈妈面前唱曲儿掉眼泪了?”
  四凤点点头。
  “掉泪不行,得装出笑脸……”红妹说。
  “红妹姐,我们啥时能熬出头啊?”
  “早呢,说不准一辈子都出不去。除非遇上好心人为我们赎身。”红妹说,这些话四凤听来懵懵懂懂。
  “我爹不知道我在这里,他肯定能赎我出去的。”
  “别尽说傻话了四凤,你爹要是有钱,为啥把你卖到这种地方来呀?”
  四凤为自己争辩,说我爹没卖我,是我跑丢的。爹带兵打仗,我和生病的娘、小妹在一起藏在地下室里,被飞机炸坏,我随大流跑出来,与娘和小妹失散……一个男人往我嘴里灌了什么药,我就跟他走了。
  “蒙汗药。”红妹知道那东西,说,“四凤,你爹骑马带兵,一定是个官。”
  “爹是营长,我得想办法逃出去找爹。”
  “从这儿逃走?比登天难!大门有‘小打’看着,大茶壶看咱们更紧。四凤,你千万别干虎(傻)事,他们抓住逃跑的,要剥光衣服,使开水烫你。”
  “开水烫?”
  红妹三下两下除去上衣,脊背现出烫伤的疤痕,现身说法道:“我跑过,没成。马上叫我接客,那时我才十二岁。”
  “红妹,今天是你的喜日子。”老鸨子说。
  “什么喜日子?”
  “给你开苞。”
  开苞毒蛇一样字眼儿,其实她已经给大茶壶探了底——开了苞,红妹麻溜给老鸨子跪下哀求道:“妈妈,饶了我吧……”
  “饶你架不住你跑。”老鸨子发了狠,给她安排开苞的是个俄国人,在那个大洋马似的男人身下,她像一只小耗子,只有遭侵略的份儿。
  “不知为什么,今年起他们也不让我接客了。”
  “不让接客好呀。”四凤头脑简单道。
  “可是大茶壶始终霸占着我。”红妹委屈地说。
  四凤尚不懂占着的全部含意,一定是挨欺负。她问:“红妹姐,知道亮子里镇吗?”
  “我只知道我家那儿地方叫大洼子……四凤,你家在亮子里?”
  “住过,我大伯家离镇上也不远,到了亮子里,也就能找到我大伯。”四凤对獾子洞记忆深刻。
  “你刚来乍到,他们看你更严,想逃,现在不成。”红妹说,论年龄她不比四凤大多少,但来鸾凤堂早,饱尝了辛酸,积累了经验。
  栾淑月、荣锁并排躺在炕上。她说:“你赶上驴啦,快把我折腾散架子了。”
  “你让我多卖力。”荣锁贫嘴道。
  “好像很长一段时间我俩没……”栾淑月道。
  “瞧你愁眉苦脸的,谁敢沾你的边儿。”他说。
  栾淑月唉声叹气地说:“四平街上花界有崔知府,白知县,任里堂经营的吉升院、悦乐堂、宝顺书院三家垄断着,咱们这小小的门面争不过他们,门前客稀,维持下去也没啥大够当(成绩),不如趁早挪窝儿,换地方开去。”
  “听说你那个姨姐夫陶奎元是三江县警察局长,找找他,窑子干脆搬到亮子里去开。”荣锁出主意说。
  “快一年没见他的影了,红妹给他留了一年没接客……这回有了四凤,明天让红妹接客。”栾淑月说。
  陶奎元到四平街必到鸾凤堂,在早是和栾淑月厮混,她开了妓院,他近水楼台嫖漂亮的姑娘,有些日子他没来逛窑子。
  “原来你不让我碰四凤,是给他留着。”荣锁受屈道。
  “你闲着啦,弄得红妹走路拉胯……”栾淑月说,“上次他来时我答应给他留个没‘梳头’的姑娘……荣锁,我真得去亮子里一趟,他要是肯给我当叉杆(幕后支持者),我们就搬到他那儿去。”
  “你啥时走?”荣锁问。
  “过了清明。”
  
  第十五章 逃遁夹荒
  
  种田好
  种田好
  粗米饭菜吃得饱
  不怕土匪不怕盗
  当兵不如种田好
  ——民间歌谣
  
  1
  
  徐家兄弟两人彻夜长谈。
  “参加大林战斗前,我打算带队伍去锦州……大林一仗,伤透了我们的心,栗县长率民众抗日守城,他和夫人宁与城池同粉,而我们手中有枪,上峰却不让抵抗,这兵当的窝囊。我征求全营官兵的意见,没人愿复命去锦州。”徐德成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去锦州也罢,为何重操旧业?”
  “大哥,我们不是重操旧业,而是重整旗鼓。”
  “打家劫舍?”徐德富怫然作色,脱下军装啸聚山林,美其名曰重整旗鼓,他认为三弟在为自己的不端辩解。
  “大哥,我们吃走食不假,但非你说的打家劫舍。七十几个弟兄都无地可种,无事可做,为了活命,不得已而为之。”
  “好啦,好啦。”徐德富面有愠色,说,“他们也许如你所说,可你也无田可种?无事可做?”
  “全绺子像我这样境况的人凤毛麟角,不过二三人……大哥,你可能认为我是狡辩,是不可救药。的确,你三弟已不是几年前被迫离开家的三弟,从匪到兵,再从兵到匪,变化大起大落,我与他们血雨仇风中结成生死弟兄……”
  徐德富斟酒,被徐德成抢过酒壶,说:“我敬大哥一杯酒。”他发自内心地说,“感谢大哥对三弟的厚爱,尤其是对小闯子的抚养。”
  “我们一奶同胞,我身为兄长,为你们做些事是应该应分的。”徐德富见木已成舟,没去劝他回头,说,“既然你已铁心,我就不劝止了。德成,时下日本人、警察对胡子无情剿杀,我深为你处境忧虑啊!”
  “大哥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别为我……”
  “咱俩掉个儿,我是你兄弟,你也会为我担忧的,十指连心哪。”徐德富动情地说。
  “宪兵警察对所谓通匪制裁很重,为了不牵涉家人,我准备隐姓埋名,轻易不再回家来……大哥,小闯子交给你啦。”
  “德成啊,你看这样行不行,二嫂膝下无子女,她很孤单,小闯子正好和她做个伴儿。”
  “大哥的意思是?”
  徐德富提出把小闯子过继给二嫂,理由是小闯子还小,也需有个娘照顾。小闯子一进家门,二嫂就喜欢上他,娘俩儿相处得如同亲母子,感情甚厚,谁也离不开谁。他说:“这个主意你来拿。”
  “雅芬不在了,她原本打算接小闯子回家……唉!”徐德成伤感,他设身处地为二嫂着想。说,“二嫂至今还没与二哥圆房,她总不能无期无望地等下去吧,将来再嫁人,带个孩子赘脚。”
  “她提出来要小闯子做儿子,也是为了却一桩心愿。”
  “什么心愿?”
  “自己曾是徐家的媳妇,另嫁是不得已而为之。把对徐家的情感全倾注到小闯子身上,她提议小闯子叫梦人,天地人和是爹在世为未出生的孙辈儿起的名字。现在天、地你的两个侄儿占了,小闯子取人字,剩下的和字,等德龙有了男孩,叫梦和。”徐德富说。
  二嫂真愿意,小闯子过继给她吧。徐德成清楚自己上山为匪,当一天胡子,和官府结一辈子怨,无孩子无爪的免受牵连,他说,“我这后半辈子注定不能再续弦,也无力疼爱他。”
  喔!喔!窗外传来公鸡报晓的啼鸣。
  “天快亮了,大哥,我在天大亮前走。”
  “不看小闯子一眼?”
  “小孩的嘴不牢,我回家的消息传出去,会给家里带来麻烦。噢,对了,我听王顺福说你给日本人当‘瞩托’?”徐德成沉悠老半天才说,到底还是问了。
  “是。”徐德富没否认。
  “梦天当了警察?”
  “有这事。”
  徐德成欲言又止。
  “三弟要说什么我明白,大哥向你交个底,徐家的人永远不能丧良心。”徐德富望着三弟说的。
  “王顺福是我们的活窑,有急事找我,可让他转告……我走了。”徐德成讲了联系的方法后,下地穿鞋,走到门前,问:“告诉大嫂一声吗?”
  “算啦,她和你侄儿侄女们在里屋,惊醒他们麻烦。”徐德富说,“走就趁早,知道你回来的人越少越好。”
  谢时仿牵马到大院外,徐德成上马,抱拳告别,策马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
  徐德富木然地伫立,凝望。
  “当家的,外边挺凉的,回屋吧。”谢时仿站在东家的身后说。
  “德成今晚来家的事谁知道?”徐德富随谢时仿进到院里,问。
  “炮手和佟大板子。”
  “他们俩可靠,你再嘱咐他俩一遍,压埋德成回家这件事。”徐德富叮嘱管家道,然后回堂屋去。
  “德成也没呆几天,看看小闯子。”徐郑氏撤下饭桌,说。
  “德成今后难回家啦。”徐德富哀伤道。
  “怎么?”
  “他当了胡子。”他说。
  “德成当了胡子。”徐郑氏惶惶地说,“眼下当胡子危险哪,警察打日本人剿的。”
  “这不是你操心的事,今晚德成……传出去可了不得。”徐德富又嘱咐一遍夫人。
  徐德成回老巢蒲棒沟前,到王家窝堡参加齐寡妇的安葬仪式。当送葬的队伍离开坟地,他跳下马背,站在新坟前,默哀。坟包周围散落着纸钱,尚有烧纸未燃尽。
  “小闯子他娘,我会经常来看你。”徐德成扒开坟土,将绣着“平安”的烟荷包埋进坟里后离开。
  蒲棒沟匪巢一派撤退、搬走的繁忙景象,胡子在往自己的马上捆绑东西。
  草头子牵一匹马走到徐德成身边,说:“准备完毕,大哥,啥时动身?”
  “你推算一下,我们往哪个方向走。”徐德成说。
  “好,我立马推算。”草头子摘下头上的帽子,嘟嘟囔囔些什么。
  众胡子已经上马,待命出发。
  举嘴子的马鞍旁缀着摊煎饼的铁锅,惊奇地望着草头子,问身旁的大德字:“二爷在那儿干啥呢?”
  “抛顶壳(帽子)推算我们的行走方向。”大德字说。
  “大爷说往西南走呀。”举嘴子瞪着眼睛问。
  “你以为摊煎饼,随便往哪个方向翻都行。”大德字抢白道。
  草头子向天空扔帽子,待它飘飘落下,帽檐所指的方向即行走方向。他说:“北!”
  徐德成下令道:“向北,挑(走)!”
  
  2
  
  房盖上的积雪融化,顺着屋檐滴下。
  “今个儿上午角山荣队长追问我们行动计划修改好没有,他要看。前些日子我考虑到雪恁么深,行动不便,拖了下来。”陶奎元站在窗台前,望着窗外的滴水。
  “道眼儿化开了,骑马没问题。”冯八矬子说。
  陶奎元回到桌子旁坐下,说:“用不用派人再去侦察侦察?”
  “西大荒那一带人迹罕至,冬天青纱帐一倒,无遮无拦,咱们的人一出现就会被胡子看到,这无疑是给他们报信。”冯八矬子说,“我们这回要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秘密、神速出击。”
  不能打草惊蛇,陶奎元决定夜间行动,警察不会吃亏,胡子出没无常,目标难以确定,抱懵去收效恐怕是不大。他们掌握西大荒大一点的匪绺有马三爷,刘傻子,老北风,蒲棒沟那个匪绺不知是不是天狗。
  “我就不信,他们全钻沙逃遁。”冯八矬子说。
  陶奎元用毛笔修改行动计划,说:“照你意见改。八矬子,指挥部到底选在徐家还是王家?”
  王家窝堡离蒲棒沟太近,再说警方和王顺福接触不多,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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