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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吃才会赢-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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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行……府有府规,我就是再疼你,也得遵循府规办事,否则何以服众?”白老太太到底也曾是铁手腕掌过家的。

“服众?我是主子,难道还要看奴才们脸色行事不成?!”白大少爷分毫不让,“还是说,祖母认为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任意出入我的院子?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任意调用我的仆从?我身为府里头的主子,还不能挡着别人进我的院子了?”

“你院子里的奴才也是府里的奴才,自然要听从府里统一指挥!”白老太太渐渐缓过气来,恢复了几分严厉。

“祖母的意思是,我院子里的奴才其实都不归我,而是归府里,也就是说,我那院子里其实连一个奴才都不算有,我这个当主子的连使唤奴才的权力都没有,是不是?!”白大少爷声音反倒带了颤抖,回头看了眼厅中众人,眼底含了泪水,“原来祖母就是这么疼自己孙儿的,如此,我一个奴才也不要了,那绿院就我自己一个人住,总归我是个疯子,没人愿意疼我……”

这话哑着声说出来,倒令厅中不少心软的下人跟着红了眼圈,白老太太的话又一次被曲解了意思,气急得直踉跄:“尽是胡说――尽是胡说――你这是要生生气死我!”

白大少爷似是没了精神,失魂落魄地摆了摆手,嘶哑着声音带了哭腔道:“我不气死你,你也别再花言巧语地哄我了,你想撤走我的下人,全撤走就是,你不愿我住在绿院,我大不了睡在大街上,如此一来绿院也可以随便让人进出了,正合了你的心意……我这就走,免得你看着不喜,你且放心,我走的时候不会带走你家里一针一线,在外头饿死累死也不会算在你的头上……”

白老太太连忙叫人把白大少爷拦下,一时也急得垂下泪来:“冤孽啊……我这孙儿是要活活逼死我啊……”

白大少爷哆嗦起来:“我都这样决定了,你还说我逼你?!你想要我怎样?!让我一头撞死在你面前才高兴么?祖母,我到底是你的亲孙儿,为何要逼我走绝路?你就这么不喜欢我么?也罢,既如此我也不让你为难了,不若一了百了,让你眼不见为净。”

说着弯□捡起地上一片碎瓷,作势便要往颈子上划,慌得一众人齐齐惊叫着扑上来阻拦,白老太太哭叫着道:“住手!你要什么,我全都答应你!给我住手!”

白大少爷垂眸遮住眼底冷笑,再抬起来望向白老太太时又是一派委屈:“你说话不算话,我不信你。”

“我答应你的一定算,立刻把那东西扔了!”白老太太软在椅子里,偌大的年纪已是经不起这场波澜汹涌的折腾。

“我那绿院的下人由我管,没我允许谁也不得调用,谁也不得进门,你允不允?”白大少爷问。

“允、允!你……真真是……”白老太太颓然地垂下了头。

白大少爷扔掉手中瓷片,拍拍手,转头望向白大老爷,带着泪花一咧嘴:“爹爹,我累了,你背我回绿院好不好?”

厅中众下人真有几个低着头忍俊不禁的:大少爷果然是疯得厉害,砸了整个前厅、打了大太太、逼哭了老太太,最后完整无损地拍手走人,还讨到了老太太亲口答应不动绿院的话,偏偏谁也没法儿怪罪他,就算事情传到了外头也不会有人说他半个不是――谁教他是个疯子呢!今日的大赢家非他莫属,高高兴兴地回转绿院,丢下满厅狼藉,让那有心人算计成空——

184、报复计划

“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嗓子就哑了?”罗扇连忙让绿萝去给白大少爷泡杯加蜂蜜的绿茶来;白大少爷自是不好说嗓子哑了是因为方才在前厅吼的,只摆了摆手,甩掉脚上鞋子爬上罗扇的床去懒洋洋地躺着。

罗扇拽过把团扇来坐在旁边轻轻给他打着;唠唠叨叨地叮嘱着“白天记得多喝水、莫要吃太过干咸辣的食物”等语,白大少爷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伸了手抚上罗扇的大腿轻轻摩梭,正要往腿根儿处行进;绿萝便端着茶盘进来了;慌得罗扇连忙一指窗户:“好大一只耗子飞过去了!”绿萝被吸引了注意往窗外瞅;罗扇趁机把白大少爷不老实的手给扒拉开。

绿萝心里念叨着这扇儿姑娘是真傻还是假傻;耗子要是会飞了那得多恶心呢?关了门出去,留两个主子在屋里头私话。

罗扇过去端了茶杯;坐回床边递给白大少爷,白大少爷也不动,只哑着嗓子道:“累,你喂我。”

“你躺着怎么喂?该洒床上了,抬抬头,喝点儿,对嗓子好。”罗扇先尝了一口,甜淡适中。

“用嘴。”白大少爷闭上眼睛,“快点儿,嗓子疼了。”

罗老扇子红着脸嘟嘟哝哝地念叨了一番,白大少爷一个字也没听清,只管闭着眼等,好半晌才觉一阵香风扑面,温热气息拂在口鼻间,又是半天,一张柔柔软软的小嘴儿才鬼鬼祟祟地贴上来,丁香暗吐,玉液悄送,忍不住双唇一抿,衔住那条软滑香糯的小舌头,在口腔里尽情逗弄一番,直到这丫头一缕哈喇子滴在他脸上,这才放她逃走,从怀里扯出帕子来擦。

“天不早了,你又嗓子疼,赶紧回房睡罢,明儿还得出去?”罗扇用手背揩去唇角水渍,啪啦啪啦地给自己猛扇扇子,把白大少爷丢在一旁。

“明儿不出去,在家陪你。”白大少爷一动不动,仍旧闭着眼睛,一只不老实的大手又来找罗扇的腿。

“别闹……你成日价都在外面忙什么?”罗扇连忙转换话题以引开白大少爷的注意力。

白大少爷收了手,翻身侧卧,拍了拍旁边的枕头:“躺过来,我告诉你。”

罗扇怕他又闹她,扭捏了一阵,终究还是躺了过去,白大少爷倒未再碰她,只闭着眼睛慢悠悠地道:“夫妻一体,我在做的事也确该都让你知道,知道归知道,没事也别乱想,一切都有我,你只管每日里吃好喝好睡好,我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罗扇也合上眼睛,边打扇边道:“什么事听着还挺不容易的样子?”

“我这人,有仇必报,”白大少爷淡淡地开讲,“卫氏嫁过来之后,头两年还算安分,为了笼络我爹的心,表面上装着对我好,暗地里却在我身边安插人手,我那时年纪还小,自然不懂得辨识人心,常常被她暗中算计,一年到头,不是失足落湖,就是从楼梯上摔下来,大病小病不断,有几次险些没熬过去。”

“且慢,”罗扇睁开眼,探头过去在白大少爷唇上吻了一下方继续道,“我以前曾偷偷听见二少爷和表少爷私下里说,先大太太临终前曾让大老爷发誓保证,若你因意外身亡,续弦的儿子就失去继承权,照这么说卫氏应该千方百计地保住你性命才是,怎么还想着要害你?”

白大少爷眼缝里瞄了下罗扇粉嘟嘟的小嘴儿,舔了舔嘴唇,道:“罗小傻,不动脑筋。云彻不是给你讲过我娘当时是怎么……的么,我爹同他赶回府中时,我娘已经去了,哪有什么时间留话给我爹?这些话不过是我爹杜撰出来的罢了,正因为卫氏过门后有了自己的儿子,心里头生了夺嫡之念,屡屡暗害于我,爹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她故意为之,然而防患于未然,在我那年的生辰宴上正式以我娘的名义当着一众宾客宣布了这话,自是为了保我性命无虞,所谓死者为大,就算老太爷老太太和卫氏觉得不妥,也不好在那么多宾客面前驳斥爹,所以这话就这么作了数。”

“大老爷为了你也真是费尽了苦心呢,”罗扇感慨,在古代,男主外女主内已成定式,所以白大老爷再怎么护犊子也不好过多插手内宅之事,何况那时他还要撑起偌大的家业,不可能分分钟的守在儿子身边,难免白大少爷被那些有心人算计了去,想出这么一计来,实可谓爱子心切,“所以,卫氏不敢再害你性命,却想出了把你毒疯这样阴狠的手段,如此一来既不违背大老爷‘对先太太的承诺’,也能够令你失去继承权――确实是卫氏给你下的毒罢?”

“这一点上,却也不太好说,”白大少爷睁开眼睛望着顶上的轻纱帐子,“一毒即疯的药,我清醒后暗中打听过,没有郎中配得出来,除非是日积月累慢慢形成,而且不是想哪天让人疯就能哪天疯的,不定什么时候积累够了,稍微一个刺激就会一朝爆发。现在想来,我在发病前的确有那么数个月的时间情绪不稳,易怒易狂,屋子里的桌椅杯瓶不知被我砸了多少套,我当时还道是因为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惹得我烦心的,却原来是我早就遭了人算计,只不知这暗中给我下药屡次得手的究竟是否是卫氏,我向来对于她给的东西都极谨慎,入口之物更是碰也不会碰,所以我现在最想弄明白的是,如果是她下的手,她又是通过什么、通过谁做到的让我毫无察觉;而若不是她下的手,又会是谁?”

“二老爷?”罗扇脱口而出后才觉得不妥,连忙伸了小手拍拍白大少爷胸膛,顺便在人家的小豆豆上抚过,“呃,我不是想挑拨你们家人的关系,只不过那时候在船上……”

“我明白,莫多想,”白大少爷攥住罗扇的手以示安抚,“若说是白莲衣下的手,可能性并不大,一来毒疯了我对他没有丝毫好处,我一疯,将来继承家业的就是卫氏的儿子,对他来说应该威胁更大才对,而且……”说至此处,白大少爷唇角勾起个古怪的似笑非笑、似讽非讽的弧度,“白莲衣的目的当真是为了多承家业么?我可不这么认为,比起卫氏来说,他的念头要单纯得多,而且他同卫氏不对眼,如果要和卫氏对着干的话,直接把我害死、令卫氏的儿子失去继承权不是更能让他开心么?何必费尽心思只把我毒疯,而让卫氏的儿子坐享其成呢?”

“所以最有可能给你下药的,还是卫氏?”罗扇望着白大少爷,“你打算报复么?”

“有仇不报非君子,而我不是君子,滴水之恩我会涌泉相报,一箭之仇我亦会万箭还回,”白大少爷语气平淡,却陡生一股子寒气令罗扇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就势往他身边凑了凑,他便一伸胳膊将她揽进怀里,“扇子,怕么?或是不喜欢我这么狠?”

罗扇摇头,小牙一呲:“女人这辈子唯求找一个能对自己好的男人,我如今已经找到了,诸事满足,只图与你白首到老,所以你做什么事我都无条件支持,哪怕全天下人都与你为敌,我也坚定不移地站在你这边,因此你不用顾虑我,我自私得很,只要你全心全意地对我好,我才不管你是好人坏人、害不害人,我自个儿高兴开心就成了,何况卫氏害你在先,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罪,我可没有那么多的仁心赋予她,你现在可不是无主儿的男人了,你是我的人,我这人唯一的缺点就是护短,谁害我的人,我就算没本事报复回去也绝对会力撑自己人去报复,所以――你就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好了,我不介意为了你变成个心狠手辣的毒妇甚至插对方几刀,只要你不嫌弃。”

白大少爷被“唯一的缺点”几个字惹笑了,手臂微微用力把罗扇揉在怀里:“我怎会嫌弃一个愿为我同天下人对着干的女人呢?何况这女人还敢用刀子捅人?更何况这女人全身上下就一个缺点?狠夫配毒妇,天生一对地造一双,正正好,好得很!”

罗扇自己也嘻嘻哈哈的笑,在白大少爷怀里扭了一阵方抬起头道:“所以你这阵子在外头一直在安排对付卫氏的事?”

白大少爷渐敛笑意:“她只是其中之一,逼死我娘的元凶亦不能放过。”

“你是指……老太太?”罗扇搂着白大少爷的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以示宽慰。

“我娘走得蹊跷,相信云彻也同你说过当时的来龙去脉了,”白大少爷目光森冷,“不论**如何,老太太总脱不开对我娘相逼的责任,不仅是她,还有白氏宗族――当年他们被老太太请来对我爹娘百般威逼利诱,这些人联手促成了我娘的亡故,他们,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罗扇将白大少爷抱紧,心里涌起疼惜,她能理解白大少爷身上背负的仇恨,莫如是当年也不过是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而已,生活在这样一个深府大宅里本就步步惊心如履薄冰,为了捍卫爱情遭受整个白氏宗族施加的巨大压力,那是怎样的一种冷酷的力量可想而知,他们联手逼死了她,造成了白大少爷幼年失怙的终身难以弥补的亲情缺失,这让他怎能不恨?

只是宗族大于天,想那官员们若是获罪抄家,宗祠所在的土地都可以免于归公的,可见宗族的重要性对于古人来说有多么的不容侵犯,白大少爷却准备要凭一己之力对付整个白氏宗族,那将是多么危险又几近不可完成的任务呢?!

罗扇心疼他,为了给母亲讨回公道一力撼山,明知未来艰险而毫不犹豫地纵身跳入漩涡,旁人永远也体会不到他的痛和遗憾,谁也无法代替他承受他所面对的一切,他从失去了母亲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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