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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这般女子-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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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何人,现已宵禁,若无手令,不可进城!”城门上的守卫见一队骑兵出现在城门外,顿时高度紧张起来。

忽然,为首的黑衣人给出一枚金色的令牌,在火把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守卫又见他们所骑的马儿脖子上系着玄色金纹缎带,当下拱手行礼道:“失敬,属下这便命他们开门。”说完,他便扬起手里的火炬,朝着城门下方打了几个手势。

很快,这些人气势如虹的进城,随后消失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中。

“如意,”班婳从睡梦中惊醒,坐起身道,“刚才是不是有马蹄声在外面响起?”

“或许是巡逻的护城卫,”如意走到班婳账前,“不过奴婢并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是吗?”班婳打了一个哈欠,躺回被窝里:“现在几更了?”

“郡主,已经三更了。”班婳闻言,立刻闭上自己的眼睛,努力让自己尽快睡着。

妇科金手曾说过,三更不睡,最损女子之容颜,万不可慢待之。

无梦到天明,听到下人说,成安伯到了的时候,班婳还有些今夕不知何夕。直到洗完脸,才勉强清醒过来。

“郡主,成安伯都到了,您妆容未施,连衣服都未换,这可怎生是好?”如意见班婳还呆坐在床上,无奈道,“奴婢伺候您穿衣吧。”

“啊?”班婳摸了摸脸,对如意道:“如意,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善于等待的男人,总是格外的迷人。”

如意:不,奴婢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迷人,但是奴婢知道,您肯定是一个善于让男人等待的女人。

正厅里,班恒陪容瑕坐了小半个时辰,茶都换了两盏,但是他姐还没出来。

“容伯爷,我姐她……”

“我与郡主并未约好时间,我贸然到访,扰郡主休息了。”

班恒摸了摸鼻子,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还能说什么?

“容瑕,你来啦?”班婳走了出来,身上仍是素衣银钗,脸上也没有化妆,但是瞧着十分的精神。

“婳婳,”容瑕从椅子上站起身,微笑着问,“我贸然而来,没有打扰到你休息吧?”

“还好,往日这个时候我差不多也快要起床了,”班婳走到容瑕面前,“我看外面的天色不错,你是来带我去吃面的?”

“对,”容瑕点头,“今天阳光灿烂,宜出行。”

“好,那我们走。”班婳当即点头,转身就要往外走。

“姐,你不用早饭了?”班恒在后面追问。

“不用了,我要留着肚子吃别的。”班婳摇头,“这个时辰吃早饭。我哪还能吃下其他东西。”

容瑕笑着对班恒道:“世子,你与我们一同去可好?”

“罢了,我刚用过早饭,这会儿吃不下其他的,你们去吧。”班恒假笑一声。

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他如果真点头说去,只怕容瑕就笑不出来了。

第63章

春季到来,万物复苏; 春雨过后; 气候渐渐回暖,京城百姓也脱下厚厚的冬装; 换上了更显风流的春装。班婳与容瑕维持着半步的距离走在街头,看着来往的行人,班婳觉得自己也跟着鲜活起来。

“卖绢花,今年京城最时兴的绢花; 五文钱一朵; 小娘子要来一朵么?”

班婳停下脚步; 看向街角的老妇人; 她头发花白,用一块破旧的蓝布包裹着; 手里提着一个旧得发黑的篮子; 里面放着半篮子做工粗糙绢花; 即便是国公府的粗等丫鬟; 也不会戴这种花,自然也称不上什么时兴。

老妇人本想劝着班婳也买一朵,可是见她虽然只戴着银钗,身上也只穿着素色棉布裙,但是周身的尊贵气质,以及她身边男子衣饰不凡,就知道自己做的绢花对方看不上眼。

待这个水灵的姑娘走近,老妇人有些浑浊的双眼才看清,这个小姑娘发间的银钗做工精致,不似凡品。

班婳见篮子里的绢花颜色鲜艳,都不是她能戴的东西。她买了两朵放到手里,转身看着容瑕,“来,头埋低些。”

容瑕一看她的动作就知道她想干什么,转身就想跑,被班婳一把抓住了袖子,在暴力的镇压下,被迫在发冠上一左一右别了两朵土红的大花。

伯爷府与国公府的下人见到这一幕,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老妇人笑眯眯地看着班婳与容瑕,声音慈祥道:“公子与尊夫人感情真好。”说话这话,她才注意到班婳梳着未嫁女的发髻,忙致歉道:“老身老眼昏花,说错了话,望公子与小姐不要介意。”

“无碍,”容瑕笑看着班婳,头上的红花也跟着摇来晃去,“她本就是我未来的夫人。”

老妇人闻言笑道:“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谢谢,”容瑕拿出一块碎银子放到老妇人手里,“可以把这些绢花全部卖给我么?”

“这钱太多了……使不得,使不得。”老妇人忙摆手道,“我这篮子值不了几个钱。”

“没事。”容瑕示意护卫拿过老妇人手里装绢花的篮子,“告辞。”

“多谢,多谢。”老妇人万分感激地朝容瑕道谢,直到两人走远,还在嘴里说着两人的好话。

“喂,”班婳笑眯眯地指着容瑕的头顶:“你真要戴着这个去吃汤面?”

“若是婳婳喜欢,便是戴着也没有关系,”容瑕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班婳,眼底满是包容。

班婳对这等绝色没有多少抵抗力,加上对方还用如此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干咳一声:“还是取下来吧。”

容瑕把头埋在她面前:“那就有劳婳婳了。”

班婳伸手摘下花,放进护卫提着的篮子中,随后偷笑道:“容公子,小女子与你乃是平辈,容公子何须给我行鞠躬大礼?”

容瑕听到这句促狭的话也不恼,反而后退一步对班婳深揖道:“小娘子乃是在下未来的夫人,给娘子行礼,我甘之如饴。”

班婳顿时脸红红,说话好听长得又好看的男人,实在是太犯规了,简直让她把持不住。

眉眼含笑的俊美男女,即便是在人来人往喧闹的街头,都是极易引起人注意的。

谢启临看着不远处时而说笑时而脸红的男女,不自觉便停下了脚步。他从没有想过,像容君珀这样的男人,竟然能任由女人动他的头发。对于男人而言,他们的头是不能随便摸的,尤其是女人。

好好一个翩翩公子,却被女子在头上插上女人才用的劣质绢花,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不会觉得男人的自尊被侵犯吗?

当容君珀身前的女子转过身来后,谢启临愣住了,班婳?

班婳与容君珀怎么会走在一起?他心中暗自震惊,见两人带着护卫继续往前走,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道士受伤了?”班婳跟在容瑕身后,听着惊险离奇的故事,忍不住瞪大眼睛,“那怎么样了?他的师兄来救他了,还是他的师妹来救他了?”

“是他的未婚妻,”容瑕注意到身后的护卫朝他打了一个不易察觉的手势,往后望了一眼,继续笑着对班婳道,“未婚妻赶到的时候,天山正下着大雪,整个世界白茫茫一片……”

“等等!”班婳疑惑地看着容瑕,“道士也有未婚妻?”

“当然,道门有不同的流派,有些流派是可以成婚的,”容瑕见前方有马车过来,伸手虚环在班婳身边,“小心些。”

“没事,”班婳见马车上绑着白布,上面还刻着惠王府的标志,疑惑的往马车里看了一眼。

马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很快帘子掀开,露出身穿麻布孝服的康宁郡主。

“见过福乐郡主,成安伯,请恕我身上带孝,不能与二位近前见礼。”康宁对两人颔首,似乎丝毫不觉得两人在一起有多奇怪一般,苍白的脸上带着一缕礼貌的笑意。

班婳回了一礼:“郡主似乎清减了不少,请多注意休息。”她虽然不太喜欢这一家子人,但是见这样一个清秀美人一夜之间便没了父母,后宫的帝后都不待见她,可她偏偏却要进宫居住,瞧着挺可怜,于是连说话的语气都软乎了不少。

“多谢福乐郡主。”康宁消瘦不少的脸上露出一分真心的笑。

当她经历过人情冷暖以后,才发现以前遇到的那些冷淡根本不算什么冷淡,现在的日子才让她真正体会到煎熬。往日那些小姐妹,追求她的世家公子,现在对她避如蛇蝎,仿佛只要她靠近他们,就能为他们招来厄运般。

她的马车一路行来,明明也遇到几个熟悉的人,但他们远远便避开了,仿佛他们从未认识过一般。

唯有班婳,对她一如往常,甚至还有几分可怜。

她以前讨厌别人可怜她,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看到,可是这会儿才知道,能有一个人可怜她,竟也是难能可贵了。

她看了眼容瑕,对他略一点头,便放下了帘子。

这已经不是她能够肖想的人,与其念念不舍,不如当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人,也从未对他动过心。

目送着马车远去,班婳才恍然想起,康宁的马车,竟然是由四匹马拉着,而且那四匹马看起来毫无精神,像是即将被淘汰的老马。她皱眉,“虽说人走茶凉,但是这些人也太过了些,好好一个美人,这才过了多少日子,便被磋磨成了这样。”

容瑕听着班婳的话,想起秋猎时,她似乎还跟康宁郡主争吵过,她似乎并不记仇?

班婳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便小声解释道:“我这个人只要当场报了仇,就不记仇。一般被我记下的,都是我没能报复的。”

容瑕沉默以对,忽然觉得……也挺有道理?

“你有还没来得及报的仇吗?”容瑕把手摆在身后,一副正人君子地模样,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丝毫不君子,“说出来我帮你想办法。”

班婳眨了眨眼:“这……是不是不太适合你这种君子来做?”

“我不是君子,”容瑕轻笑出声,“若是做君子的代价是连自己的人都护不住,我要这君子的名声有何用?”

“那我真说啦,”班婳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能听到她的话以后,才掩住嘴小声道,“我就不太喜欢谢家、石家、阴家某些人。”

容瑕没有问班婳,为什么会不喜欢她的外祖家,而是道:“谢家行事不周,石家居功自傲,阴家唯利是图,确实各有缺点,难怪你不喜欢他们。”

身为一个好男人,在女人说不喜欢谁的时候,千万不要问为什么不喜欢,也不要说这家人有哪些优点,这只会火上浇油。聪明的男人,早就明白了“同仇敌忾”的重要性,就算跟对方没有仇,也要挑出对方一点小毛病附和女人。

实际上女人比谁都明白那些条条框框的大道理,但这并不代表她喜欢男人跟她唱反调。

容瑕的态度很好地取悦了班婳,她小声道:“其实他们也不是特别可恶,就是谢宛谕老跟我过不去,石飞仙也一肚子坏水,至于阴家……”她哼了一声,“我懒得说这家人。”

容瑕笑吟吟地听班婳说话,很快两人便到了面馆。面馆铺面不大,不过里面收拾得很干净,摆设也很用心,每一桌之间都摆着素雅的屏风,让客人看不到邻桌人吃饭的模样。

“这里没有包厢,婳婳能习惯么?”容瑕隔着衣袖扶了班婳一下的手臂,“小心台阶,这里有些湿。”

“容公子,您来啦?”堂倌看到容瑕,顿时笑容满面地上前招呼,见他身边还多了一位天姿国色的年轻女子,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请往这边走,您还是吃牛肉汤面。”

“不,今日给我两碗青菜汤面,给其他的护卫牛肉汤面就好,”容瑕想了想,“再弄几碟小菜,记得都不可放大油。”

堂倌见容瑕身边的姑娘穿着素服,顿时明白过来,忙应道:“您请放心,绝对不会沾上一滴大油。”

班婳与容瑕走到屏风后的木桌前坐下,除了杜九与如意跟着进了这个隔间,其他人都去了另外的隔间。

两人刚坐下,就听到旁边有人闲聊,正在说谢家与皇家的婚事。

“你们说,这谢家的姑娘是不是有些邪门,自从她跟二皇子定亲以后,皇家就接连出事,大长公主遇刺,惠王夫妇半夜会火烧死,这不是邪门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容瑕:谁说我是君子?

第64章

班婳真没有想到,出来吃碗汤面; 也能听到这些闲话。遥想当初; 谢宛谕讥讽她被退婚三次克夫之类的行为,恐怕谢宛谕自己也没有想到; 她也有被人这么无端猜测的一天。

这事情竟然还牵扯到她祖母遇刺一事,班婳皱了皱眉。

附近隔间的人说得绘声绘色,时不时还有人跟着添油加醋,说什么谢宛谕出生的时候; 天带不祥之兆; 又说她八字有多硬; 当年老忠平伯夫妇都是被她克死的; 证据就是她出生三年后,老忠平伯夫妇就先后病亡。

出生三年又不是出生三天; 这跟谢宛谕有什么关系?班婳觉得他们这种想法很奇怪; 奇怪得处处是漏洞; 偏偏所有起哄的人都有志一同的忽略了这些漏洞。

“两位贵客; 你们的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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