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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渣夫狠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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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大夫人咳嗽几声,见庄大老爷问,于是道:“老爷忘了吗?当初有人跟政航追债,妾身问过老爷,老爷说这些总归是政航的东西,就用这地契来抵。”

庄大老爷愣住,记起放债之事,冷声道:“你可放过债?你三哥可还在放债?”

庄大夫人闻言,心口烧得慌,手心不住地发烫冒虚汗,张口欲言,眼皮一翻,忽地昏厥过去。

庄大老爷忙道:“快去请太医。”说着,就见庄大夫人眼皮颤颤,人醒转过来。

庄大夫人眼泪落了下来,苦笑道:“老爷,这罪名也是能往妾身身上安的?”

庄大老爷盯着庄大夫人试探道:“秦尚书说的确凿,怕是他手上有证据的。”

庄大夫人凄然一笑,闭着眼,扭头道:“多说无益,老爷心里想什么,就信什么吧。”

庄大老爷见此,心里信了庄大夫人,心道一面之词,与相伴多年的老妻,自然该信老妻的,于是轻哧一声,“姓秦的竟敢诈我,要我将那孽障花去的嫁妆补全,我倒要先告他个诽谤之罪。”

“老爷不可!”庄大夫人忙道,因说得急,人又不住咳嗽。

庄大老爷一边给她扶着背,一边道:“你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

庄大夫人抬头看着庄大老爷道:“老爷,虽是如此,但考核之期将近。老爷,清者自清就算了,何必给自己招惹那些是非,叫有心人钻了空子,毁了老爷的仕途,那才是得不偿失。”

庄大老爷叹道:“也只能如此。”

庄大夫人说了那些话,先将庄大老爷要与秦尚书闹僵的事遮掩过去,才去想补全嫁妆的意思,“老爷说要补全嫁妆,不知这是何意?”

庄大老爷道:“你尚在病中,就莫要关心这些不相干的事情了。”

庄大夫人道:“多谢老爷体恤,只是为老爷解忧,是为妇的职责。”

庄大老爷笑笑,不肯叫庄大夫人劳累,依旧劝着她歇息,转而叫王忠、王义来,去书房算账。

王忠道:“先大夫人的嫁妆如今要补全,还需填进去十万余两。”

庄大老爷早知发妻嫁妆之多,却万万没想还差这么多,忙问:“可有差错?“

王忠道:“老爷,其他的东西两万两就够了。独有水田庄子,先前不值这么多,但是如今那田地,早涨了价,价值不菲,比先前贵了两倍有余。秦家只有先大夫人与秦尚书一女一子,先大夫人自幼丧母,他父亲又未娶续弦,先大夫人把持秦家多年才嫁来,她的嫁妆虽没带过来秦家一半家当,但也差不了多少。”

庄大老爷自然知道这些,只是假作不知罢了,于是挥手道:“去叫了大夫人拿了钥匙,且支了十万两出来。”

“是。”王忠领命出去,半响哭丧着脸回来。

庄大老爷忙问:“可是夫人又昏厥过去了?”

王忠道:“小的在二门上叫了又儿姑娘来说话,又儿听到要这么多银子脸色就变了。过了一会子,又儿姑娘回来,对小的说,夫人听说要这么多银子,当即就晕了过去。”

庄大老爷到底担心庄大夫人身子,忙又叫人去看看庄大夫人究竟如何了。须臾,叫王忠拿了他的字条去支银子。

王忠去了,回来时,就见庄大夫人也叫人扶着过来了。

庄大老爷道:“不是叫你歇着吗?”

庄大夫人放开又儿、再儿的手,腿一弯跪下,惭愧道:“妾身不贤。前头给二哥儿办喜事,因想二哥儿是老爷头一个儿子,于是想着大办一场。府里亏空了一些,如今又要存些银子留待中秋过节。实在是拿不出十万两银子。”

倘若是庄淑娴,自然会听出庄大夫人是将自己房里的事又跟公中的事掺和在一起了。偏这人是庄大老爷,庄大老爷听了庄大夫人的话,扶起庄大夫人道:“委屈你了,我知道你的事难做。只是如今没了银子,这可如何是好?”

庄大夫人撩了撩鬓发,叹息道:“一场父子,骨肉相连,二哥儿定不会叫老爷为难。老爷不若去寻了二哥儿说说?”

庄大老爷甩手道:“叫我跟那孽障低头?若不是怕老夫人受不住,我定要撵了那东西出去。”

若是往常,庄大夫人听了这话该高兴,只是此时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又要劝说庄大老爷,却听庄大老爷问:“我的账上还有多少银子?”

庄大夫人思量一番道:“老爷外头少应酬,如今账上还有一万两银子。”

庄大老爷心一灰,问:“公中还有多少银子?”

庄大夫人不语,寻思一番道:“公中还有六万两,还留了三千两过节。”

庄大老爷道:“先挪了来用,待中秋各处送上租子,自然还有一笔钱周转。”

庄大夫人点头应了。庄大老爷见庄大夫人焉头搭脑,心疼起来,忽地心想他难堪到如此地步,以至于要与儿子当面锣对面鼓地对账,庄大夫人为何不出声,便是敷衍一声,说一句拿了她的嫁妆来应急也是好的。

如此想着,庄大老爷秉持着夫妻一体,言无不尽,于是开口道:“不若将你的体己……”

庄大夫人忽地抚着额头倒下去,又儿惊叫一声,忙与再儿左右搀扶着她。

庄大老爷话哽在嗓子里,忙叫人送了庄大夫人出去,待庄大夫人出去后,觉得心闪了一下,今日秦尚书、雪花等人的话一一在脑中回想,逼着他去想庄大夫人究竟会不会如秦尚书说的那般不堪。

“王忠,你说夫人她如何?”

王忠笑道:“老爷跟夫人夫妻多年,自是没人比老爷更知道夫人的。老爷问小的,小的怎么好胡乱说。”

“说的是。”庄大老爷笑道,心想庄大夫人本就体弱,昏厥也是时常有的。暗自庆幸,心道自己险些就叫歹人离间了夫妻之情。如此想了一通,庄大老爷竟难得地生出些虽千万人吾往矣地豪情,拿了纸笔,写了不离不弃四个字叫人送进内宅安慰庄大夫人,然后依旧为银子烦心。

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又儿送来一碗参汤并一万两银子的银票。

庄大老爷见着那汤与银子,发自内心地笑了。

35公私分明

庄大老爷对庄政航而言虽不是慈父,但对庄大夫人而言,却是实在难得的良人。今日在侯府听着秦尚书说了那些话,只是心思动了动,然后依旧坚定不移地信着庄大夫人,爱屋及乌,也一并爱惜王家;并后悔不该在庄大夫人病中提起此事,唯恐她病情加重。

若说性子,庄大老爷的性子倒是跟庄政航有几分相似,俱是心里有事,便要不管不顾,急匆匆做完的。比如庄政航想着日后要抄家,虽抄家是十几年后的事,如今也睡不踏实,很不得今日就封侯拜相,再也不叫人小瞧了他;庄大老爷想着要补足嫁妆,也不去想庄族长定下的期限,一定要立刻补足了才好。

是夜,庄大老爷与王忠、王义并将府中管家焦资溪、洪二一同叫了过来,商议着暂且能从何处挪到银子。

焦资溪毕竟是吃庄家饭的,不好当面说庄大老爷糊涂,为了跟自己儿子算账,将庄家公中的银子也算进来,见已经过了四更,劝道:“老爷,不急于一时,慢慢算来也好。”

庄大老爷道:“不可,早弄清楚了早好,免得叫人说我赖账。”

焦资溪与洪二对视一眼,两人心道这家总归是庄大老爷的,且银子又进到庄大老爷儿子手中,就由着他吧。

洪二实在疲乏,熬到了五更,终于开了口,“小的倒是有个法子,但若是传出去,小的命就要没了。”

庄大老爷问:“什么法子?”

洪二道:“老太爷在老家杭州买下几百亩祭田,还有坟地,如今也用不着,不如……”

焦资溪忙道:“不可,这可是老太爷留下的祖业。且若是动了,到时候闹了出来,也不好看。”

洪二不敢多说。

庄大夫人细细一想,心想那杭州的产业便是要卖,一来一回也要拖上很久,时间长了,定会叫庄政航那小子看轻,因坟地祭田,忽地想起一事,问:“府中的银子,留着给老夫人置办丧事的银子,有多少?”

焦资溪见庄大老爷动了这心思,忙道:“老爷不可,若是老夫人知道了……”

王忠道:“老夫人身子骨硬朗着,想必十几年也用不着。老爷且挪了用,过上三五月,想法子补上来就好,且老夫人百年之后的东西早准备好了,若当真到了那时候,也用不着那么许多,奴才私下里算了算,老夫人的后事,拢共不要一万两,就能办的很体面。”

庄大老爷捻着胡须点头,问:“有多少?”

洪二想了想,回道:“这要去夫人那边的账本才能知道,不过小的想,两三万两总归是有的。”

庄大老爷点头,心想算了算,见勉强够了十万两,心里踏实了一些,冷笑道:“那小子还当他老子拿不出十万两吗?咱们家随便找一找,也能凑出这个数来。”心道何须半月之期,他两日就可还回去。

焦资溪与洪二笑着奉承连声道是。

庄大老爷道:“叫人将杭州的田地好好寻了买家卖掉,也好将府中的账目平了。”

洪二见能在其中赚上一笔,自然极力地赞庄大老爷高明。

因见外头天色晚了,心想各处的门也早关上了,叫众人坐着说了一会子家事,待各处门开了,再放他们走。

第二日,庄大老爷催着众人领了银子出来,就叫人将银子送到庄族长那边。庄族长回话说,先要将秦尚书拿出来的银子还回去,才能再算庄大老爷送来的银子够不够。因此,这银子要先放在庄族长那边,待算清之后,才由着庄侯爷给秦尚书送去。

这边厢庄大老爷要以一己之力补足嫁妆,那边简妍收了简锋的信,知道庄大老爷已经答应了补足嫁妆,却也是对庄政航瞒而不报。

晚间,庄政航又在床上哼哼,简妍过来看翠缕给他上药,见他背上的伤好了许多,待翠缕出去后,笑道:“果然是祸害遗千年,这才几日,伤就好了。”

庄政航道:“本就是晚上从你这里出去才吹了风病的,背上的伤倒是不大要紧。”说着,见今日的简妍格外的和颜悦色,疑惑她又从哪里发了一笔财,“你倒是越加的阔绰了,前两日我听着金钗进来拿戒指,仿佛是妹妹们都有的。”

简妍道:“那倒不值几个钱。”心里想着那嫁妆要到了秦尚书手中,秦尚书见庄政航这般品行也是不放心给他的;但是秦尚书又不能扣着嫁妆不给庄政航,若是如此,岂不是叫人说是他自己起了贪念,要霸占亡姐的嫁妆。既是这般,只需叫人费上几句唇舌,那嫁妆最后便能落到自己手上,如此,岂不是比得了庄政航一半的嫁妆来得痛快。县官不如现管,嫁妆到了她手上,自然就是她的了。

如此想着,简妍脸上笑意越浓,好心地坐在床边给庄政航拔白头发。

一根根银丝拔下放在庄政航手中,庄政航唏嘘不已,叹道:“我这头青丝,都是为了你白的。”

简妍扑哧一声笑了,伸手在他后脑上拍了一下,笑道:“酸不酸啊,你可别冲着我说,指不定那个爱你至深的深情女子听见了,要将我如何了呢。”

庄政航只当她在说安如梦,哼了一声,开口道:“你如今不是跟她好着吗?我看她还送了银子给你。”

简妍说的是蝶衣,见庄政航误会了,也不辩解,在他衣裳上擦了擦手,转身要回隔壁歇着。

庄政航伸手拉住她,“你就在这里歇着吧,我能起身了,晚间也不会劳动你伺候我起夜。”

简妍抽了手,抱着手臂道:“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庄政航笑嘻嘻地觑了眼外头,“你不知,我病得险些断了气,那几个女人过来还不住地撩拨我,这不是存心要我丧命吗?”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您老如今还知道养生了?”

庄政航板着脸道:“今时不同往日,若是换了旁人就罢了,偏是那边送来的人,如何能不防着?且你看我如今这样快就好,若是换做先前,病中也不忘跟她们诉说枕上相思,这病足足要拖个一两月才能好。”

简妍来回地打量庄政航,心道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于是在床边坐下,“你若是想好好地保养,且听我的,将心思都放下,什么事都不要管,不要问。待病好了再出去,可好?”

庄政航笑道:“你当我跟你一般没心没肺?”又嘀咕道:“不知道舅舅跟父亲说了没有,只怕父亲轻易不会将嫁妆拿出来。”

简妍见他眼珠子转转,心想如今万事顺利,庄政航不要多事才好。

简妍叫金枝、玉叶将自己的被子枕头拿回来,然后就坐在一边泡脚,一边手撑在床沿上想心思。

庄政航对着灯,扒拉着自己头发,瞧见简妍披散的头发就在身边,用手去撩拨了一下,见一根白发也没有,有些失望地转身依旧趴着。

是夜,简妍回了房中歇着,依旧是不叫人守夜。原本侍疾的翠缕、碧枝只得回了自己屋子里。

庄政航扭身见简妍抱着首饰匣子缩在一边,一时起了夫妻夜话的心思,蹭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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