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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宋杀手日志-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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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到哪儿都比搁这儿舒坦!”莫思归一边奔走一边系上衣带。

一路到了楼小舞的帐中。

她正在把硫磺、硝等物放进一个密封管子里,隔着老远,用弩箭射击。

嘭!

一声巨响之后,满帐都是硝烟。

莫思归连忙逃窜出来,隔了一会儿,楼小舞从滚滚浓烟里走出来,一脸乌黑,显得眼白特别突兀,她眨巴几下杏眼,抬袖子拭了拭要流出来的泪,“莫大哥,你今日起的好晚。”

说话的时候,还喷出一口烟。

唉!这要是搁以前,莫思归真的不想搭理楼小舞,但是对比那边两个讨嫌的家伙,她就显然可爱多了。

人的底线果然都是在逆境中一点点被向下刷新……

莫思归心情很不美丽。

“我受到爆弩启发,看看能不能做出点别的武器。”楼小舞深知暴弩的威力,对此更是狂热,看过那种杀伤力,再研究什么刀剑弓弩,真是一点都提不起劲来。

她抬手使劲搓了搓肉呼呼的小脸,忧愁的长叹,“要是能有个熔铁器的炉子多好!”

楚定江走过来,“要熔炉做什么?”

“我想试试能否把暴弩做小一点,手掌可握的那种。”楼小舞长着一张无辜的娃娃脸,即便是想如此有深度的问题,依旧是一脸天真状。

安久从楚定江身后探出头,“我认为,你这个想法很好。”

楚定江的身形高大,把安久的身形完全遮住,之前莫思归和楼小舞都未曾发现她,突然出声却是把两人吓了一跳。

楼小舞很快回过神,“十四也来啦!”

得到鼓励,她瞬间觉得安久的形象又美好了十分。

莫思归扭头,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安久走过来,“我或许可以帮你。”

楼小舞刚才想的东西不就是枪械吗?别的安久不敢说,但是各类枪械的构造和性能全部烂熟于心,如有精通造械的人帮忙,或许真有机会造出来!

“你们忙吧。”楚定江转头道,“莫神医,我们聊聊。”

“我跟你没话说。”莫思归哼哼。

“若是没必要,我也不想多说。”楚定江道。

莫思归瞥了他一眼,却见楚定江转身往大营后面走,他顿了一下,还是抬脚跟上去,边走边道,“你要是再敢揍老子,老子跟你玩命!”

楚定江头也不回,“放心吧,我也不想总是降低自己身份。”

“呿!”

到了空旷之处,楚定江精神力向四周扩散,确定没有人才又开口道,“我在这附近,那觊觎心头血之人处事会更加小心慎重,想捉他不容易,这几日我会假装离开。”

第二百四十七章赴约

“但问题是,你的引诱之策会不会让我陷入险境。”莫思归抄手道。

楚定江扬眉,“难道不用此计,那人就不会来杀你?你捅下多大的篓子,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眼看莫思归就要反驳,楚定江打断他道,“不要拿我们小久做借口,以你莫思归对六亲不认只认医道的性子,只有你感不感兴趣,可不会在乎病者是谁!今次我也没有必要非得帮你兜着。”

话说到这份上,莫思归如何会不明白,他最讨厌欠人情,于是皱起眉头,“你想要什么?最好先说清楚,我欠钱欠命,就是不欠人情!要欠也只能是别人欠我。”

“帮我医治脸上的伤痕。”楚定江道。

“就这么简单?”莫思归不信。

“人都自私,别人的命或许抵不上自己的一根头发丝,莫说是脸了。”楚定江早把他的性子摸清个六七分,此刻若是好言哄骗,他定会生疑,反而说些真实又不中听的话能够取得他信任。

莫思归不可置否,“行,既然你这般想,我欣然受之。”

“阿久病情如何?”楚定江问。

“你问哪种病?”莫思归桃花眼微扬,笑道,“她的毛病可不是一两件。”

楚定江道,“所有。”

“我为何要告诉你?”莫思归好不容易掐住楚定江的弱点,哪肯轻易松口。

楚定江笑笑,很是洒脱的道,“我也不是非得此时此刻知道。”

可莫思归听出这句话的潜台词是。此时因为合作关系不便动粗,待过了这茬就难说了。

他脸色微沉,哼了一声,转身要走之际,恰看见楼小舞和安久匆匆赶过来。

楼小舞手里抓着一张纸,“莫大哥,有人用箭矢传信。”

莫思归迎上前接过来,看了一遍。便转身递给楚定江。

信中是要莫思归独自一人前去赴约,否则便杀了那药童。

“嗤!老子看起来就是这么好威胁的吗!”莫思归指桑骂槐,怒气冲冲道,“老子偏要带一群人去,看他杀了人,老子会不会眨一眨眼!”

楚定江用内力将信震碎,纸屑如雪随风翻飞。

“你怎么不说话?”莫思归问他。

“我和你的交易中。可不包括其他人性命。”楚定江道。

莫思归不语。

几人各自回到营帐。安久对造枪械的热情很高,便跟着楼小舞去了。

楚定江本打算跟着过去,但转念想到凌子岳可能会有事找他,这才又回了大帐。

不多会儿,凌子岳果然寻了过来。

“壮士伤势如何?”他问。

楚定江道,“无大碍。”

两人随口寒暄了几句,凌子岳便说起来意。“近日有人偷偷潜入大营,劫走神医的药童和药箱,这是否意味着此人能够自由出入大营?”

“差不多。”楚定江心知那人未必真的能来去自如,但对于宋军来说已然是个极大的威胁,不怪凌子岳紧张。

“对于他来说,这里已经没有秘密。”凌子岳面色沉重,“辽军恐怕很快就会知道宋军没有暴弩。”

一旦辽军确定,很快便会发起更加猛烈的攻击。

这是楚定江预料之中的事情,“将军早做准备吧。”

“我担忧的是,辽军还有十几把暴弩。”凌子岳抱拳施了大礼。“能否恳请阁下为了大宋百姓,助我一臂之力。”

楚定江静静受了他这一礼,却并未将话说死,“我尽力。”

“如此,多谢!”凌子岳拱手,停了片刻,尴尬的咳了几声,“不知……阁下何时能动身?”

他指的是。带楼小舞进入敌营拆暴弩。

“若无变数,明日傍晚可以带人前去拆弩。”楚定江道。

劫持者信上约定的时间是今晚子时,楚定江习惯给自己预留一些应对变数的时间,况且。他的行踪没有必要向任何人交代,肯对凌子岳说,乃是敬他英雄好汉。

“阁下大义。”凌子岳起身,“那就不打扰了。”

楚定江道,“将军今晚回大帐吧,此处是军营,楚某鸠占鹊巢已是不该。”

不等凌子岳回答,他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帐中。

凌子岳负手,锁眉沉思。

半晌,他大步走到案边提笔写下一份奏折,建议升上把部分控鹤军编入军营。

凌子岳很清楚,这份奏折一旦呈上御案,圣上和他之间那点薄弱的信任便会顷刻粉碎,然而,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经历大小战争无数,多少次在站在死亡边缘,能够活到今天都已经是赚着了,既然早已将生死看淡,何苦再藏藏掖掖,圣上不会领这份情,还不如豁出去实打实的为家国、为百姓做点实事。

整篇奏折一气呵成,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封好之后喊人进来呈递汴京。

做完这一切,凌子岳又提笔写了一封书信:吾妻……

写下这两个字之后,笔便停在半空,墨汁滴落,在纸上殷开一团。

凌家三代名将,凌子岳的祖父曾是太祖麾下悍将,年近古稀还曾带兵抗击辽国,父亲是在与辽国一场大战中受了箭伤,回来之后伤口化脓,不治而死。

凌子岳少年时便入了行伍,二十岁那年才娶了妻,妻子是边关一个游商的女儿,没有显赫家世,婚后也曾有过几年朝夕相处的恩爱日子。

后来,凌母病危,凌子岳带妻儿赶回汴京奔丧。当时朝廷正缺戍边武将,因此在凌母过世之后,圣上便追封凌子岳的死去的祖父为开国大将军、追封其亡父为镇国大将军,并任命凌子岳为大将军,带兵戍边,却将他妻儿扣在汴京,为开国大将军何镇国大将军以及两位将军夫人守孝。

一守就是这么些年。

凌子岳深觉得对不起妻儿,亏欠的太多,想说的也太多,区区一张纸如何能够装下?

吾妻,吾今一切安好……

他还是照旧写了一封家书,只是内容更长了一些。他想,就算自己如今朝不保夕,也得尽力保住得妻儿平安,若是不能,亏欠的一切只能来生再还了,现在也不必危言耸听,令他们惶惶不安。

月中天。

营地中燃起火把。

莫思归等人一起出了大营,朝着信中那人约定的地点赶去。

一路疾驰中,安久心里疑惑,抽空与楚定江对视一眼,却见他眼带笑意。

“莫思归不是说不在乎药童生死吗?”安久压低声音问。

“口是心非吧。”楚定江也不刻意避讳,“从他对娄明月的情意便可窥一二,无情更是情深,到头来苦的只是自己而已,楼明月铁了心要一条道走到黑,反而不似他这般为难。”

这些话落在莫思归耳中,当真如雷入耳,振聋发聩。

人生最闹心的事,莫过于站在分岔路口时抉择的时的纠结。选了这条,总怀疑那一条会更好。

能够一条道走到黑,除了勇气,也需要天赋。

莫思归在这方面远远不如楼明月。

“阿久,我与莫思归一同过去,你躲在暗处听我暗号袭击。”楚定江交代道,“我若出剑,你便可伺机放箭。”

安久觉得他心眼多,对他的安排自然没有异议。

待快要到地方,安久便于他们分道而行,在附近寻了一个高点隐蔽。

此处有个缓坡,能够遮住一部分的视线,退路亦很多。

风过半人高的草丛发出沙沙声,越发显得旷野里安静。

等了约莫两盏茶的时间,似有某物草地里穿梭而来,楚定江和莫思归两人只能看见草丛剧烈晃动,好像有猛兽在其间。

埋伏在高处的安久却清楚瞧见,那是人。

第二百四十八章换(二更)

距离莫思归还有十丈之处,那边没了动作。

一人在草丛里直起腰。

安久瞧见其面目时,眼睛微睁,那是——魏云山!

其实她心里早就想过这个可能,但当这想法变成现实,她还是忍不住有点惊讶。

魏云山盯着莫思归,“把鬼影心头血交出来。”

“不是被你抢去?”莫思归绷着脸道,“我将血都炼制在药丸中,你既已经得到,为何还掳走我药童不放!”

“哈哈哈!稚童小计,竟想瞒过老夫?”魏云山一副江湖前辈的派头,丝毫不觉得自己抢人东西有什么不妥,“你既然肯为区区药童只身犯险,老夫便看重你两分,乖乖把药交出来,老夫绝不为难你。”

他一拍掌,远处有二十条黑影迅疾奔来,其中有一人手里拎着一个昏死过去的少年,正是莫思归那药童。

“魏云山。”一直沉默的楚定江,一开口便道出了他的身份。

魏云山神色微敛,“这年头,能识得老夫的人不多。你是何人?”

天下化境高手一共就那么几个,在控鹤军中存均有画像,楚定江看过无数次。魏云山比画像上枯瘦,但是大体的模子还在,他开口也不过是试探一下。

“传闻魏云山清心寡欲,是隐士高人,原来竟然是卖国贼!”莫思归顿生鄙视。

“老夫无国无家,只知那血能去一身病痛折磨。”魏云山已经失去耐心,“两刻之后。若没有我的命令,你那药童便身首异处了!”

“老匹夫。”莫思归冷哼道,“你以为一个药童就能左右谁?老子今日来,就是瞧瞧谁这么不长眼,敢在老子手里抢东西!”

魏云山是见楼小舞与莫思归甚是亲昵,本打算捉她,但无奈凌子岳守的太紧,他带着一个人离开军营已经十分困难。若是再打草惊蛇,就更加不可能了,所以他便抓了药童。

原也不是想用药童威胁莫思归,只是觉得他可能会知道些什么,没想到,还真是有所收获。

“药童自是不值什么。”魏云山从袖中取出一卷书,“那么令师的手稿呢?”

从药童口中。魏云山得知莫思归很是珍爱这份手稿。

莫思归面色更是不善,当初他留下手稿也只是一念而已,就算今日被毁也不过就是少了一点念想,但他就是见不得有人拿这东西来威胁自己。

魏云山见他神色变化,更确定自己拿到了他软肋。

“魏老前辈想必已经把药箱里那些当成真药送给你的主子了吧?”楚定江忽然插话,“你心里确定那是假药却欺上瞒下,是存了私吞真药之心吧!”

他看向魏云山身后那些黑衣大汉。“他得到药后,会留着你们回去报信吗?”

那些如雕像一般的黑衣人有了细微的动作。

楚定江见状,才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瓶,从中倒出一粒夹在指间,“此物才药人心头血凝炼,可有人要验一验?”

一个人的心头血总共就那么点,一颗的药力已经很足,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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