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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皇书-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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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她微服去了靖安侯府,求帝盛天不要夺走她儿子的太子之位,她愿意以孙家举家之产来弥补帝氏一族,也愿意让帝盛天入主西宫,忍让成全。

哪知帝盛天横眉冷对看了她半晌,才吐出一句,“皇后你实在想多了。”

她根本不信帝盛天的言辞,认为她一心推脱,无奈之下跪于她面前苦苦哀求。她一直都记得帝盛天那日的神情,那种不加掩饰的惊讶和荒谬十几年来如针刺一般扎于心间。

但最后,她还是赢了,帝盛天对她说会离开京城回晋南,绝不插手皇储之位,更不会让靖安侯和仲远相争。

可是……她毁约了,她帝盛天居然毁约了。就在她那样欢天喜地地感谢佛祖庇佑她时,在帝盛天本该离去的那日,她却和韩子安一起去了皇城别院,自此以后,韩子安就连批阅奏折,接见外臣也是在那里,一住就是三年。

韩子安做了四年皇帝,有三年都是和帝盛天在皇家别院,到最后,就连她的嫡孙韩烨,也被帝盛天带进了那里。

她凭什么不能恨,不能怨?天下人都称颂先帝功勋盖世,帝家主仁义无双,可是他们是如何对待她的,她是韩子安的嫡妻,却被冷落宫中三载,她的儿子难封太子,在朝中受尽闲话,每日活得颤颤兢兢。

那帝永宁得登大宝之日,就是他们母子的死期。他们怎么能狠得下心?怎么能做到这种地步?

“帝盛天,你知道我这十多年是怎么活过来的吗?我不去金銮殿,因为那里是你陪着他议政的地方,我不去上书房,那里是你陪他批阅奏折的地方,在他死后,我从来没有踏进过昭仁殿半步,因为那是你陪他离世的地方。”

“帝盛天,整个皇城,我只有一个他从不踏足的慈安殿。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狠?是你害死了帝家一百多条人命和那八万人,你跟我一样手上全是鲜血,你跟我一样!”

这声音太过冷厉不甘,在冬月的山顶,竟让人生出不寒而栗的冰冷来。

帝盛天停住脚步,缓缓回头,清月一样星朗的眼望着太后,沉默半晌,突然开口。

“就是因为如此,你毁了我帝家百年基业,屠戮大靖八万字民?孙瑜君,你知道吗?你对不住的不是我,是韩子安。”

淡淡温温的话语,因为太过认真,也因为说出来的那人是帝盛天,是以格外让人信服,太后眼底满是悲愤:“我哪里对不起他,我十八岁嫁给他,为他孝养父母,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操持家业,可他呢,他又为我做了什么?”

帝盛天抬眼,极轻极淡,一字一句道:“你是他的发妻,他敬重于你,感恩于你,他在最后活着的时间里,用尽全力为你留下了一个朗朗乾坤锦绣光明的大靖,他为你们母子留下了他一生的心血。”

“怎么可能,你在说什么胡话,明明是你背弃承诺,他冷落于我,两人厮守在皇家别院,让我被天下人耻笑!如今倒说得好听!”

“大靖开国的第二年,韩子安就活不了了。”

一句话,犹若石破天惊,孙嬷嬷被骇得一跳,捂住了嘴。太后怔在原地,喃喃开口:“你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

帝盛天望着她,眼底的漠然一块块碎成回忆。

“你求我不要夺走韩仲远的皇储之位,我觉得你这个女人虽然荒唐,倒也难得一片慈母之心,便打算回晋南,等过几年皇储定下来了再回京城来串串门。我去向韩子安请辞,哪知发现他昏倒在上书房里……”帝盛天顿了顿,“我探了他的脉门,发现他那些年四处征战,伤了身体,早已无力回天,只有不到三个月的命,除了为他诊治的太医,没有人知道。他醒来后让我保密,打算把大靖托付给我。”

“我是个讲义气的,便揍了他一顿,把他掳到别院,用真气为他梳理经脉,蘀他续命。”

太后张大眼,听见帝盛天的话,浑身颤抖,满眼荒谬,缓缓摇头,“这不可能,不可能,你说谎。”

“我帝盛天从不骗人,为什么要为你孙瑜君破例?”帝盛天瞥了瞥眼,“大靖刚刚开国,若是国君猝死,那朝堂定会不稳,人心未定的各路诸侯势必重新反叛,北秦东骞虎视眈眈,大靖四面环敌,这天下有我一半心血,韩子安的命不是他一个人的,他怎么能随便死。我自作主张,每日为他以真气续命,让他多活了三年。把韩烨带进别院,是因为韩子安时日无多,我想让他享享天伦之乐。”

“我们花了三年时间挑选百官,延请名宿,扩建军队,让大靖牢不可破,韩子安在别苑耗尽了的心血,直到最后我耗损再多的真气也救不了他,我便知道,他没有时间了,所以我带着他回了皇宫的昭仁殿。他是大靖的帝王,他应该死在那里。”

帝盛天抬眼,平平淡淡说完,就像在说一件极简单不过的事情。

“他怎么从来没有告诉我,怎么从来都不说……我是她妻子,仲远是他儿子,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太后踉跄几步,神情迷茫,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一般。

“连你们都骗不过,如何去骗各路诸侯和两国刺客。孙瑜君,你当执掌一国是你在内府管理家宅一般胡闹不成?”帝盛天淡淡看着她,皱眉道,“而且到最后,我没有瞒所有人。你不是已经猜出了真相,这才是你今日来见我的目的,不是吗?”

太后猛地怔住,嘴唇颤抖,说不出一句话来。

“孙瑜君,你一手毁了韩子安最后留给你的东西和他一生的心血。”

帝盛天转身,留下最后一句话,折下树上一株梅花,闻了闻,朝梅林深处走去。

这句话,犹若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太后再也站不住,终于瘫倒在地,沾了一地冰雪。

孙嬷嬷急忙奔上前,就要扶起她。哪知太后挥开她的手,伏倒在雪地上,眼泪纵横,眼底是化不开的悲恸绝望。

“先帝!你当初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啊!先帝啊!”

涪陵山上,太后哀戚的呜咽声传得漫山遍野皆可闻。

帝盛天走在梅林里,步履顿住,闭上了眼。

“盛天,咱们三击掌,你给我立个承诺吧。”

十七年前,昭仁殿石阶上,韩子安靠在阶台边,笑着道。

“你要说什么,趁早了说,死了就说不了了。”帝盛天不惯这种生离死别,抬了头看夜空,不想瞅他。

“你的性子没人管得了,我离得太远,怕有一日拉不住。”

八成是又有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让她帮着看顾,帝盛天心里哼了哼。

但听见韩子安的气息有些淡,她微微握紧了手,垂眼看他,“你说。”

“大靖一日不安定,百姓一日不和乐,盛天,你不准来见我。我韩子安活一世,最后想说的,唯有此。”

他努力睁着眼,淡笑着,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唯一一次毫不掩饰心中所想所喜所恋所慕……望着帝盛天,如是道。

帝盛天活了几十载,那时才知,她只是个人,不是神。

她留不住韩子安,哪怕终生不见,她也希望他平安和乐的活着。

可是他活不了了,哪怕她为他散尽一身真气,也活不了。

原来,剜肉剔骨之痛亦不敌此时。

但她笑得肆意而爽朗,接过韩子安的手,和他三击掌。

“你放心,花花世界,我必不舍得早走。”

然后,帝盛天看着他一点一点合上眼,再也没有睁开。

知帝盛天者莫如韩子安,一句竟成诤言。

韩子安,我遇上你,这一世,是注定的。

作者有话要说:哎,简直自虐,我为啥每次都要写这种遗憾又悲伤又沉重的感情,但是又舍不得不写,我恨自己。

求留言,求收藏,求收作者,来抚慰我吧。。

(为什么收作者这个东东涨得这么慢,有没有什么诀窍?)

我的懒窝

99第九十九章

第九十九章

傍晚;余晖落下,太庙大门缓缓开启,望见大门里走出的身影,太庙外的禁卫军跪了一地。

赵福迎上前,小心地为嘉宁帝理了理有些褶皱的冠服;低声道:“陛下;老奴来接您了。”

嘉宁帝颔首;一双眼比三日前入太庙时更加深沉晦暗;“回宫。”

“陛下有旨;回宫。”随着赵福响亮的呐喊;皇家骏马的长嘶声响彻在太庙之外。

一个时辰后,嘉宁帝洗浴完毕,换了一身舒服的儒袍;走出了华烽池。他在皇城里漫无目的的走着,身后只跟着一个赵福。

许是前几日仁德殿上的事太过匪夷所思,再加上内宫的两座大山一个闭于慈安殿,一个禁于太庙,宫里只靠一个齐妃掌管,宫人犹若失了主心骨一般惶惶不安,是以禁宫内格外安静。

嘉宁帝一路走过上房和御花园,遇见的侍卫宫娥都是远远跪在地上,不敢靠近。路过紧闭的重阳门时,宫门外百姓的叩宫声源源不绝,嘉宁帝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听着,宫门里面的侍卫见状跪了满地,过了一会儿,嘉宁帝才抬步离开。

赵福悄悄瞥了嘉宁帝面上一眼,却被他眼底的那股子冷沉骇得心一跳,不敢言半句。

路过昭仁殿的时候,嘉宁帝有片刻的怔忪,总算摆了摆手,赵福行到他身边,“陛下?”

“华阳阁的事如何了?”

赵福神情一凝,道:“已按陛下吩咐将知情的宫人杖毙,方老太医明日便会告老还乡,古昭仪和小皇子已经秘密地送出宫掩埋了。”帝家冤案被翻出的日子,古昭仪产子竟一尸两命,若传了出去,只会言皇家报应不爽,给皇室徒增笑柄。如今只能将此事密而不发,待帝家事淡下来后,再传出小皇子久病不医而后夭折的消息来代蘀。

嘉宁帝点头,“方简之那日说小皇子是娘胎里带了毒素才会如此,可查出投毒之人究竟是谁?”

那人不止是谋害了皇室血脉,连忠义侯这颗最好的棋子也被迫成了弃子,把皇室逼到绝境,陛下是真的动怒了。赵福神色微敛,答:“下手之人很是隐蔽,老奴用了三日才逼问出背后的主子来自储秀宫。”

齐妃!嘉宁帝神情更冷,“蛇蝎心肠,左相倒是言传身教,为朕送了个好女儿入宫。”

赵福不敢应言,惴惴不安立在一旁。安静了好半晌,他才听到嘉宁帝低低问:“太后呢?这几日可还安好?”

赵福屏住呼吸,上前两步,回:“陛下,这几日太后娘娘闭于慈安殿,谁都没有召见,只在今儿个清早由孙嬷嬷陪着去了一趟涪陵山。”

“知道了。”嘉宁帝摆手,望了一眼昭仁殿,终于转身朝禁宫深处走去。

赵福陪着他一同停在冰冷的慈安殿外,平日里这座威仪荣光的宫殿此时只剩寂静清冷,就像这座宫殿的主人一般,精心打磨了几十年的威严顷刻间散得干干净净。

嘉宁帝站了半刻钟后,慈安宫的大门被缓缓打开,孙嬷嬷一身素净,行到他面前,神情凝重,“陛下,太后在等您。”

嘉宁帝颔首,朝慈安宫内走去。

一路行过回廊,静悄悄的,除了零星的几点灯火,满座宫殿,竟一个人都没有。赵福心生冷意,忐忑地跟在嘉宁帝身后。临近殿门,他乖觉地顿足,孙嬷嬷领着嘉宁帝单独入了大殿。

平时恢弘的大殿内冷荡无比,太后时常落座的凤椅上空无一人,将嘉宁帝一个人留下后,孙嬷嬷默默去了后殿。半柱香后,沉钝的脚步声响起,最后落在凤椅前。

嘉宁帝抬头,一怔。太后着一身素白绸衣,笔直坐在凤椅上,肃眼望着他。

“跪下。”冷冷一声,从上首传来。嘉宁帝没有半分迟疑,跪了下来。

“皇帝,你要舀哀家的命去抵帝氏族人的命?”

嘉宁帝叩首,额头砥地,“是儿子无用。”

“你哪里算无用。”太后沉沉的声音传来,“都说知子莫如母,皇帝,这话哀家信不得半分。”

嘉宁帝抬头,朝太后望去,神情晦暗不明。

“十七年,你骗了哀家十七年,或者是……更久?你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先帝的命是靠帝盛天的真气续着的!”太后指着嘉宁帝,指尖发颤。

嘉宁帝垂眼,“重昭三年,父皇让我接掌内阁之时,儿子就知道了。”

“逆子!”太后起身,猛地将桌上的暖炉拂落在地,“哀家含辛茹苦将你养大,为你舍了尊严去求帝盛天,你然眼睁睁看着哀家在慈安殿以泪洗面足足两年,让哀家误以为先帝背弃发妻,让哀家以为你在朝堂上受尽靖安侯压制……”

嘉宁帝听着,一言不发。

“也是……”太后突然大笑起来,“若不是如此,哀家又怎会为了你构陷帝永宁,灭了帝家,一步步走进你为哀家早就设计好的戏本里。”她重新坐在凤椅上,眼底满是悲凉凄苦,“皇帝,哀家是你生母,是怀胎十月将你生下的人,你想要什么,哀家都会为你夺,为你抢,做你手里的刀,可你却偏偏选了最伤哀家的方式,为什么?”

嘉宁帝缓缓抬头,唇角干涩,一字一句回:“若是瞒不了母后,儿子又怎能瞒尽天下人?”

“瞒得好,瞒得好啊!”太后朝后靠去,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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