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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医色-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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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共要三两银子,却只出了十六文钱,程氏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李氏干脆躲在安铁生的身后,摊到两房身上去,至少也得一人一两多的银子,这一两多的银子,就是把她身上的这身行头全卖了,也不见得能凑得够。

程氏就说道:“平日里的银子可是都交到了公中,就是那三百两银子,娘也一文不少地拿走了,大房可是连一个铜板也凑不出来。”

要是李氏说这话安婆子还信,可程氏说出来这话,安婆子是怎么也不信的。平日里最精就是程氏,要说程氏没有藏私房钱,安婆子打死也不相信。下意识就往程氏身上瞟,特别是头上,可越看安婆子这脸色就越差。

说起来程氏穿得是最体面的,身上的衣服几乎没什么补丁,又或者是补了,却被程氏补得很好,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可身上穿得这么周整,头上戴的却是不值钱的木簪子,就连耳朵上戴的,也是木雕花。

看起来很好看的样子,可拿去卖却卖不了几个钱。

安婆子又盯向李氏,可李氏藏在安铁生身后不出来,安婆子干脆就伸手去扯:“躲什么躲,你给我出来!”

李氏被扯了出来,头顶上戴着的银簪子就露了出来,安婆子伸手就想要去扯,心里头想着这银簪子怎么也得值个半两银子。李氏吓得赶紧捂住脑袋,死活不让安婆子把簪子抢走。

“松手,你个败家娘们赶紧给我松手。”安婆子抢不来,伸手就往李氏身上打,就不信这死娘们打死不松手了。

安铁生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说道:“娘,就算你把春花头上的这根簪子拿去,那银子也是不够的啊!还是先凑凑银子,实在差这么一根簪子的话,再拿走也不迟啊。”

李氏感激地看了安铁生一眼,这根簪子可是她最后的嫁妆,要真的没了她可真的是什么都没了,跟杨氏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往后这腰杆子都挺不值了。

安婆子早就看中了李氏头上的簪子,这一次也不过是找了个理由而已,没想曾安铁生竟然会出面,不满地剐了安铁生一眼,觉得这三儿子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安铁生可真是冤了,苦笑一声,然而还是护住了李氏,将李氏拉回了自己身后。

“我这老婆子的命还真苦,拼了老命才生下你们几个,结果一个个有了媳妇忘记了娘,都白疼你们了。”安婆子可舍不得真骂安铁生,说话的时候可是剐了李氏一眼,又瞪了程氏一眼珠子。

在安婆子看来,无论是大儿子还是小儿子,那都是有出息的,将来肯定能考上秀才。不止是儿子能考上,这三个乖孙子也能考上,用不了多久就会一门子秀才,举人,说不定还能考个进士回来。

到时候自己就是老祖宗,不知得多享福呢!

这些个不听话的媳妇,到时候一个个全休了,再娶个又漂亮又能干还听话的回来。

安老头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眼瞅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这一个个凑不出钱来不说,还在一个劲地瞎折腾。再加上这些天事多,再看安婆子骂骂咧咧的样子,心头就一阵阵腻歪。

哪怕都已经是一条腿踏进了棺材里的老头子,在安老头子的心目中,仍旧如同年轻的时候一样,幻想着自己是饱读诗书的世家公子,而另一半则是红袖添香,而不是安婆子这种大字不识一个,整天就只知道撒波的无知妇人。

这两年来渐感力不从心,可越是如此安老头就越是惦记,对于这一次的考试,比以往还要注重百倍。

正因为如此,才厌恶家里头吵吵闹闹,各种不安生。

“行了,都别吵了!这会天都黑了,一直待在外头也不是事,咱们都先到祥儿他二爷爷家,再作打算。”安老头一脸阴沉地扫了老安家众人一眼,待视线落到安文祥的身上时,视线就变得柔和多了,朝安文祥招了招手,领着安文祥朝安禄家走去。

在安老头看来,老安家的复兴,还是要靠着安文祥这个聪明的孙子。

一听到有地方可去,安婆子也不吵了,瞪了俩媳妇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等到老安家人都走了,黑丫头才悄悄从隔壁老王家溜出来,往老安家众人方向伸长脖子瞅了一眼,低骂了一声:“我胖姐才没有中邪,你们才中邪了呢!”说完赶紧往老安家跑回去,打算早些通知安荞这个消息。

“胖姐,胖姐……不好了,爷奶他们说你中邪了,要请神婆来收了你。”刚一进门黑丫头就嗷了起来,那声音大得,生怕安荞听不到似的。

安荞正忙着炼药,关键时候传来黑丫头的叫声,赶紧喝止:“站着别动,你给我听好了,千万别过来!我在炼着药呢,要是一不小心毒死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黑丫头赶紧刹住脚,急急道:“胖姐你咋还有心思瞎折腾咧?爷奶他们都要请神婆来收拾你了。”

安荞不在乎道:“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别怕,他们弄不死我!我快弄好了,那你鸡炖好了没有,我可是饿了。”

“可是胖姐……”

“行了,小小丫头咋跟个老婆子似的那么啰嗦,你家胖姐我是人不是妖邪。别说他们请来神婆,就是请来神仙,那也收不了我,懂了不?”

“可那神婆……”

“鸡炖好了没有?汤够不够味,甜不甜?快说。”

“快,快好了,我没尝,不知道啥味。”

“赶紧尝去!”

“……”

平日里安荞不严肃的时候,还真没有什么说服力,可安荞一脸严肃地瞪眼,黑丫头下意识就听从了起来,扭头朝门口走了出去。等到出了门口才反应过来,又想要回头劝安荞,不是黑丫头不信邪,只是没少听说那神婆不是好人,虽然有几把刷子,可也是见钱眼开的那种,只要给的银子足够多,啥缺德事都能干出来。

可犹豫了一下,黑丫头还是跑回了隔壁,胖姐好像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应该是找到对付的办法了吧?

还是先回去把饭给弄好,就算真要发生点什么,也要吃饭才有力气去对付。

杨氏因为吃了药泛困又睡了过去,并不知道老安家发生的事情,等到杨氏醒来的时候,老安家人正好离开。刚醒来就看到黑丫头从外头进来,杨氏探头看了看外头,发现太阳都已经落山了,空气也变得有些闷闷的。

“这天都要黑了,咱们快回家去吧,你胖姐呢?”杨氏问黑丫头。

黑丫头本想说安荞的事情的,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对杨氏说道:“胖姐她正忙着捣鼓东西了,应该快好了,一会咱们吃了饭再回去。也不知道今个儿是什么节日,爷奶他们都到二爷爷家做客去了,估计很晚都不会回来。”

刚进屋要叫人吃饭的老王媳妇一听,顿时就愣了愣,不过很快就笑了开来:“可不是嘛,你还挺能睡的,刚才那么热闹竟然都没有听见。不过没听见也罢了,这会饭都做好了,赶紧趁热吃,我可是好久没吃过鸡肉了,今个儿可得多吃点。”

杨氏不好意思地笑笑:“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很容易就泛困,这困劲一上来,就是拿东西撑着眼皮也不管用。睡着了以后,那是啥都不知道了,要不是胖丫说我这样正常,我都以为我要怎么了。”

“瞧你净瞎说,你啊,还那么年轻,还有好多年呢!哪跟我似的,都成了老婆子了。”老王媳妇说到这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都快变成老婆子了,这生孩子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你哪里老了,出去无论谁看着,指定都说你比我年轻呢!”这么晚了不见老王八回来,杨氏朝四周看了看,不禁问:“你们家老王呢?”

提到老王,老王媳妇一脸不在意地说道:“甭管他,今个儿一早他接了个活,跑邻县去了,估计没个两三天不会回来。”

听到老王不在,杨氏反而松了口气,对着个外男她还真不好意思。

没多久安荞就过来了,四个人围在一块吃饭。在安荞看来,老王媳妇什么都好,就是那张嘴巴惹人烦了点,从开始吃饭就一直吧嗒吧嗒说个不停,老追着人问东问西,还特别八卦安荞跟朱老四那点事,有的没的一顿瞎说胡问。

安荞还在等着老安家的反应,没多少心思理会老王媳妇,可是令人奇怪的是,直到天都黑下来了,老安家也没有半点反应。

老王媳妇要留将母女仨留下来,杨氏却坚决要回家睡觉,母女仨就回了老安家。大晚上了,等到睡觉的时候老安家人也还没有回来,杨氏实在撑不住了就睡了去,累了一天的黑丫头挨着杨氏也很快就睡着了去。

原本安荞是想要修炼的,可想了想还是睡觉去了。

可母女仨睡着了,老安家众人却挤在一块儿睡不着,个个坐立不安。

去镇上请神婆的人回来说了,神婆掐指算过,这次的妖邪特别利害的,大晚上的就是神婆也不敢前来,怕斗不过这妖邪。

☆、来个天雷

一连数日过去,顾惜之身上的毒素已经清除掉,浑上上下都结满了疤,看起来有些恐怖。可顾惜之却等不及伤疤掉落,赶紧带着蛇吻草回了成安府,作为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及侍从,顾大牛自然跟着顾惜之一同回了成安府。

三王爷蓝荣平为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弟弟,也是三十年前皇位争夺后剩余下来的唯一一位皇子,封号荣,封地便是在蓝月国边境的这一片州城,而王府座落于繁华的成安府内。

顾惜之兴冲冲地赶回,一路上风尘仆仆,连套衣服都来不及换,甚至连奶娘端上来的茶水都没有喝,满怀激动地从王府后门进了一处偏僻的庭院。

这个庭院名为秋水阁,说起来有些奇特,虽然位处偏僻,却比一般的庭院要大上许多。一眼望去风景如画,淡雅中不失又大气,可给人的感觉却不太像一个女人住的地方,反而像是男子长住的地方。

而顾惜之的生母月华棂就住在这个地方,兴冲冲赶回,只为将冒了生命之危采集回来的蛇吻草交给月华棂。

可刚到院门,就被门口的两个女子横剑挡住,不得入内。

顾惜之赶紧将斗篷上的帽子拿下,一边比划着一边急急解释:“两位姐姐别激动啊,是我啊,小惜啊,快让我进去!”

“小主子?”虽然嘴里头说着‘小主子’可两女半点没有让开的意思,仍旧横剑站在那里,皱眉一直盯着顾惜之看。

顾惜之赶紧把脸伸过去,又把自己耳垂上那颗红痣露出去给二女看。

“真是小主子?”二女对望了一眼,皆是点了点,都差不多确认来人的确是她们的小主子,可仍旧没有让开的意思。

顾惜之赶紧应和:“是啊,真的是我啊!”

二女朝顾惜之点了点头,其中一女将剑收了回去,对顾惜之说道:“小主子且等一下,待奴婢去禀报公主一下。”另外一女则仍旧横剑挡在顾惜之面前,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而顾惜之似乎早已习惯,笑嘻嘻道:“那就有劳姐姐了。”

没多久那个侍女回来,告诉顾惜之,公主已经答应该让顾惜之进去,顾惜之顿时眼睛就是一亮,赶紧捂着胸口跑进去。

尽管已经来了不少次,顾惜之仍旧忍不住四处张望,看到好看的花就想伸手去摘,可手在距离一花还有十公分的时候,一把横在了他的手前面,只得讪讪地把手缩了回去,老老实实地只看不动了。

“这里还是没变。”顾惜之笑嘻嘻地与侍女说话,声音中还能听得出来有些谄媚,可这里的侍女个个都是面瘫,哪怕顾惜之跟她们讲笑话,她们也半点表情都没有。

顾惜之就如唱独角戏一般,从头到尾都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说在笑。

好在月华棂所住的楼阁不远,快到了的时候顾惜之就住了嘴,小心清了清嗓子,又将盒子拿出来,这才走进去,在距美人塌半丈远处跪了下去,认真磕了个头。

两米多长的美人塌上斜靠着一位有着绝色容颜的病美人,美人的肤色看上去很不好,苍白得有些吓人,唇色更是暗淡,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斜靠在那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睡着了。

顾惜之看到后立马就紧张了起来,却不敢吭声,就那么抱着盒子眼巴巴地瞅着。尽管眼前的这个人是他的生母,可对上却仿若有着无尽的压力一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来了。”病美人缓缓地睁开眼睛,淡淡地说了一句。

顾惜之赶紧点头,怀里头抱着的盒子拿出来,一脸激动地说道:“孩儿替母亲寻来蛇吻草,只要母亲服用了蛇吻草,一定会好起来的。”

病美人,也就是月华棂,淡淡地扭头看向顾惜之,一点也没有让顾惜之上前的意思,而是冷淡道:“就为了这么一根草,你就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顾惜之讪讪笑:“孩儿没想到那条蛇那么厉害,一时大意了。”说着又往盒子往前递了递,继续说道:“还请母亲快些服下,这样身体就会好起来了。”

然而月华棂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盒子,仍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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