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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名女狱警的嘀咕声，然而并没有人出言反驳，段文彪咧了咧嘴嘿嘿一展，丝毫不在意秦霜七那“傲慢”的行为将手不着痕迹的收了回去，不怒不恼的道：“呵呵，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好胆量…”
秦霜七目光有些不耐烦的盯着段文彪，撇了撇嘴，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声音有些沙哑的道：“你太啰嗦了…”
第九十一章 洗尽铅华，质的蜕变
段文彪顿时老脸一垮，就算他脸皮再厚，也忍受不住区区一个犯人的如此轻蔑，简直就是不把他这监狱长放在眼里，然而他一双散发着精光的小眼睛打量了片刻，心中却是不由得一阵嘲笑，别有深意的笑容展现给了秦霜七，心中却暗道，让你逞强，等临死前看你还有何胆量这么嚣张。
段文彪呵呵一笑，装作一副丝毫不在意的说道：“好吧，既然你嫌我啰嗦，那么我就长话短说了…”顿了顿，段文彪又道：“九五八七，如果目前给了这么两条选择，第一是冒着死亡的危险拼死一搏，获得那有些渺茫的自由机会。第二则是一直要被关在那终日不见阳光的反省室里，永远都要在黑暗中度过，做一个永远被束缚的囚人，那么你要怎么选择？”
秦霜七异常漆黑明亮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的异光闪过，不过脸上却并没有露出任何的表情，他平静的注视着段文彪，有些干哑的嗓音说道：“我有的选择么？恐怕我选哪条路，结果都是一样的吧？”
其实，秦霜七的内心却并不如表面的那般平静，他的内心已经激起了阵阵涟漪，的确，秦霜七已经被段文彪提出的选择而来了兴趣。让他继续回到黑暗的屋子里，继续活着一日比一日邋遢的日子，那么还到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被秦霜七那清澈且通透的眼神注视着，让段文彪的内心一阵发虚，内心里沉吟着…这青年，不简单啊…
段文彪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秦霜七一眼再次开口说道：“怎么？这么心动的条件你都不愿意答应？”
秦霜七抿了抿嘴，他与这看起来老奸巨猾的监狱长对视着，两人似乎都想在对方的眼神中找到些什么…良久，秦霜七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呵呵…”秦霜七用手撩起了遮挡在眼前的一缕杂乱的刘海儿，又道：“反正我这条贱命一条，不利用利用，也是一种lang费不是么？”
段文彪连忙摆摆手，道：“年轻人此话到是言重了，不过是你的决断比较明智而已。”
说着，段文彪转过头看向一旁的两名狱警，他冲那名女狱警吩咐道：“那么就麻烦你了，带九五八七去清理一下身体。”
那名女狱警顿时瞪大了眼睛，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不可思议道：“监狱长，您，您是说让我帮这个犯人洗澡？”再怎么说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小姑娘，此时竟然被人指使帮一个犯人洗澡，这不是毁她清白呢么？
段文彪的脸色顿时变的有些微沉，看来自己是被人曲解了本意，他怒道：“什么乱七八糟的？男卫浴的设施不太齐全，我的意思是让你带九五八七到女宿卫浴洗澡，那里的设施不是比较齐全么？”
这名女狱警顿时涨的满脸通红，小心的吐了吐舌头，堪堪向段文彪点了点头，便带着秦霜七走去。
不久，秦霜七被女狱警带到了一处较为宽敞明了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让人嗅之顿觉清新的清香气息，显然这里应该是女子才能用来洗漱的地方，女狱警眉头微撇，看了一眼面前这名犯人，终日被看守在那间黑屋子里，从未踏出那道门口半步，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自然连清洗身体的机会都没有。蓬头垢面的样子甚至都看不清他的容颜到底如何。
女狱警掏出了一套一副裤子，整齐的摆放在秦霜七的面前，依然是平常对犯人的口气和秦霜七说道：“九五八七，快去清理身体吧，拿着这些衣服，别忘了换上…”
秦霜七低头看去，目光放在了那被摆放整齐的衣服上，他发现，那居然是一套崭新的橄榄绿军装，秦霜七不由得问道：“为什么让我穿军服？”
女狱警小嘴一撇，不耐烦道：“我只是执行任务的，我怎么能知道那么多？”
秦霜七眼神放在女狱警的脸蛋上凝视了片刻，待后者的脸上逐渐被爬满潮红后，秦霜七丢了一个戏虐的眼神，拿起衣服便走进了浴室。
秦霜七七扯八扯的便将身上所有的衣物撕的粉碎，然后一脚踩进了浴缸里，温热的水汽一瞬间穿透他一身的毛孔，涌进了秦霜七的身体中，让他不禁舒服的想要呻吟出来，他缓缓的坐在了里面，任由一浴缸的水漫延上他的身体，直至全身甚至是头颅也埋在了水下，秦霜七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在水中，依稀能够看见，秦霜七背后的张着巨大翅膀的撒旦几乎要挣脱出来一般，透着模糊的水纹，那被浑身的淤泥遮掩的撒旦轮廓渐渐的变得清晰了起来。
两年了？秦霜七猜测着，被关在那永无天日的黑屋子里，秦霜七也曾记着时间的流逝，每过一条，秦霜七都会在背后的墙上刻上一道印记，进不到日光，他便以三餐为准，逐渐的，当那面墙上已经画满了印记时，已经足足有了七百多道的痕迹…
两年的时间对别人来说并不算太长，但在秦霜七的身上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由一个柔弱的青年变为了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人，即使还略显消瘦，也让他的身体看起来极为欣长。
终日的与黑暗为伴，他逐渐的已经麻木了黑暗，甚至毫不夸张的说，就算是在没有光线的夜里，秦霜七依然能够识别极为细小的字体。三分球，他却并不为这一点点特殊的能力而沾沾自喜，被置身于那无边的黑暗中，他身心所承受的痛苦，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那是任何人都不曾感受过的痛苦。每每因为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感到给予崩溃和窒息时，他都会以身体上的痛苦来抵消心灵上所承受的疾痛。这一点，从那冰冷的地面上，两个龟裂开来的拳印便能看出。
不知不觉间，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浴室里，秦霜七深吸一口气，一跃便跳出了浴缸，他抖了抖批斗会，把一身的肥皂泡甩干净，露出了一具还原了本来肤色的赤身**，秦霜七没有注意到的是，此时他的身体竟不再如以前那般黝黑，而是通体亮洁的白皙，只是这种白皙却不如普通人那般健康，而是呈现着一种病态般的惨白，显然是因为长期的没有经过阳光的照射，而让皮肤褪去了以往的黑色素，彻底呈现出了那仿如死人一般的惨白。
秦霜七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浴缸里的水由本来的清澈明静变成了一缸浑浊的看不清水底的污水，似乎感觉全身的杂质都被排泄干净，一种极为清爽的感觉遍布全身，让他感觉到身体似乎已经重生了一般。
穿上了女狱警递给他的衣服，整理好一切，秦霜七便从浴室中走了出来，刚一打开门，便于那名女狱警迎头撞在了一起。
女狱警被撞的一阵头晕，晕头转向的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口中还发出一声“哎呦”的惊叫声。
秦霜七皱了皱眉，不禁问道：“你在干什么？”
女狱警一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从地上站起来，一边嘟囔道：“你要是再不出来，我都要以为你死在里边了呢…”
只是，这名女狱警的话音还未落，看到现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她便如糟雷劈一般的愣在了原地，微张着小嘴，因为过于震惊而使得她后面的话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里…
看到她盯着自己的一脸异样，秦霜七的脸上涌起一阵不悦之色，摸了摸自己的脸，冷漠问道：“你怎么了？”
“啊，我，我…”这名女狱警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不过她的手一伸，指向了一旁的镜子。
秦霜七顿感疑惑，向那面镜子走去，当看见镜子里面的那道身影时，秦霜七本来平静的脸庞顿时变得一脸的怵目起来。
第九十二章 洗尽铅华，质的蜕变（下）
镜子里的容颜秦霜七太熟悉了，就如同记忆中那般清澈，与那在心中久久思念的身影，竟然有着八分以上的相似。
秦霜七呆呆地望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他伸出右手去抚摸，泪水却不断顺着眼角滚落了下来，原来，以前那一张脸被黝黑的肤色掩盖着，居然隐藏着如此纯净的面貌。那张与母亲年轻时的绝美容貌几近相似的呈现在秦霜七的眼前，让他心中顿时无味具杂，心中忽然涌现的浓重思念与悲愤，让秦霜七顿时泪如雨下，这是一张多么熟悉的面容啊？原来自己的母亲赐予的容貌并不是真如被黝黑的皮肤所掩盖下那般其貌不扬，在那貌似自己母亲一样纯美的容颜下，有着一抹淡淡的英气，脸上相对比较冷硬的线条，加上一头还湿漉漉的及肩长发，让秦霜七的一张脸看起来极有几分倾城的妖异之姿，当清除掉原本沉淀体内的所有杂质，洗尽铅华，才还原了秦霜七最为本质的一面…
然而，在秦霜七的心中，却认定，只是母亲在天之灵所赐予自己的安慰，这张与记忆中母亲面容极为相似的脸庞，更是他秦霜七心中的依托…
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张惨白的脸好像死人一般缺少了一种温暖的感觉，然而就是在这么妖异的一张俊脸下，淡淡的冰霜却越来越凝结。
感受到后面那一道奇异的目光，秦霜七瞬间收回心神，不着痕迹的把脸上的泪水擦净，转过头看向了那名女狱警，冷漠的问道：“怎么了？我的脸依然是两只眼睛一个嘴吧？”
“呃，是，是吧…”女狱警呆呆地点了点头，不久却也收回了震惊的心神，她不得不差异，为什么这么一个俊美的青年，会沦落到这种下场，原来在那一层淤泥下，居然掩盖了这么一副英俊的面容，就连这刚刚还在对秦霜七冷嘲热讽的女狱警，都不由得为秦霜七哀怨了起来。
此刻正面打量起秦霜七，他发现这一身橄榄绿的迷彩服穿在秦霜七的身上竟然会如此的合身得体，显得极为欣长的身躯看起来高大挺拔，再配上那一张几近妖异的面相，让这名女狱警几乎沦陷其中，她的眼睛直直的望着秦霜七的身影久久无法挪去目光，忽然发现了自己似乎有些失态后，她的脸顿时红的犹如天边的火烧云那般潮红…
“那，那个…九五八七，你的头发太长了，要剪掉…”这名女狱警躲避秦霜七的目光，有些口痴的说道。
“是，长官…”秦霜七邪魅一笑，尖尖的脸型好像媚狐一般，他半带戏虐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这名女狱警，又叫道：“不过，长官…”
秦霜七忽然靠近了这名女狱警，高大的身躯似乎一瞬间便把她娇小的身材掩盖住一般，秦霜七手一用力便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通透黑亮的眼眸中尽是戏虐之色，他笑道：“我刚刚洗完澡，才发现浴室里的浴缸好像堵了，你别忘记了叫人通通…”说着，一身军装的秦霜七携带着一脸笑意的便向外面扬长而去。
这名女狱警的一张脸顿时充满了古怪之色，同时心中疑问，他的身上这么久以来没有清洗，到底积攒下来几公斤的淤泥，居然都能把浴缸的排水管堵了起来…
不久，当秦霜七再次出现在段文彪面前之时，他的身旁又多出了另外六名穿着和自己身上同样军服的身影。
这时段文彪走到秦霜七等人面前，他逐一扫视了一眼面前的这些男子，他知道，就是这么一群人，每个人的身上都曾背负着滔天的罪孽，而且都是即将面临被执行死刑的死刑犯人，所以在他们身后，有着一批全副武装的士兵严阵以待的镇守着，已经上了堂的机关枪正时刻的瞄准着眼前的七人。这几个人如此打扮，即将远赴边境，并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建功立业，也不是为了什么平息蛮夷贼寇，说白了就是充当一群牺牲品而已，他们才是真真正正的炮灰…
将七人环视一遍，段文彪的目光接触到秦霜七的身上时不禁停顿了片刻，但也仅仅如此，不久便移到旁边几人身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过多的讶色。
“你们都是即将被执行死刑的犯人，如今我把你们聚集到这里，并且穿上了这身军装，知道是何用意么？”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从彼此的目光里看到了茫然之色，他们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段文彪故作神秘一笑，双手负于身后，犹如肉球一般“滚”到众人眼前，道：“如果有人愿意给你们一次机会，让你们驳回那必死的命运，你们愿不愿意争取一番？当然，却是成功，上面一定会为你们洗掉曾经的罪恶，对你们以往犯下的滔天罪恶既往不咎，让你们功成名就。当然，如果失败，你们也仅仅是换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