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依依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憔悴东风-第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雁石涩然道:“可你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个沈雁石让你……”这辈子自己总是亏欠了这个人的。 
邵云扬摇头打住了他后面的话;“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在这里面壁也是……我无意背叛主人,既然你已无事,我就可以安心了。” 
安心什么?等死吗?眼前的人一脸寞落,哪里还是当初那个多方相助自己的意气男子?明白是什么令他变得如此,却偏偏无力帮他——只因他想要的东西,自己早已遗失在某人的身上了。 

心痛,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他,但就放任他留在这里直至老死? 
“你不是说过要带我离开吗?” 
“可是……你现在已经不需要我了……”脸上多了些苦涩,他已经不能再为雁石做什么了,还有什么理由留在他身边呢? 
“你以为放你留在这里,我就能心安理得地自行离去?”不想这样说的,可也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打动他。 
邵云扬一震,抬头看他明亮的眼睛,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抖声道:“好,我们一起走!” 
削断铁链,邵云扬终于可以站起来,却因长时间的坐姿,双膝早已僵硬,只走了一步便向前扑倒。沈雁石连忙上前去扶。黑暗中脚下一绊,几乎也要跌倒,回头看时,竟是一根小腿骨。再向前看,一具白骨倚在岩壁边,白骨的脚腕处锁着一条精钢制成的锁链。 

“那是以前在这里被罚面壁的人,人死了,久而久之化成了白骨。” 
沈雁石惊疑地看了一眼那具骨骸,手心不由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如果一直留在这里,邵云扬的下场只怕也会如此吧?想到此处,扶起邵云扬:“我们走!” 

“你们还走得了吗?” 
平静的声音听在沈雁石和邵云扬的耳中却无异于晴天霹雳。两人仓皇抬头,只见段飞鹰从洞口处跳进来。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可眼睛里却明显孕育着狂风暴雨。 

他真的是气极了。先前烈火使邀他去打猎,他欣然应允,想到沈雁石这些日子以来着实辛苦,好心留他下来补眠。在山中猎下一只极为珍贵的纯白雪貂,心想正好做成皮裘给沈雁石穿——这人也不知是不是太娇气,手脚永远都是冰冰凉的。 

兴冲冲拿回来给他看,哪知却遍寻他不着。当时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急忙来到这思过洞,不料首先听到的就是令他气炸肺的一句话。 
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生气,总之,生气就是生气。而他从来不会亏待自己,最好的方法当然就是在这两人身上发泄出来。 
“主人。”邵云扬一见是他,又是激动,又是惭愧,还夹杂着几分恐惧。多年相处的经验告诉他,主人在发怒,不自觉伸手护住了沈雁石。 
段飞鹰的眼睛就盯在那只手上,不悦之意更甚:“你还当我是主人?” 
邵云扬黯然道:“不管怎样,在云扬心目中,云扬依旧是碧游宫子弟,主人也依旧是云扬的主人。” 
“是吗?”段飞鹰鹰目一张,眼中精芒大盛,喝道:“那你为何不守宫规,私通敌人,还意图逃跑?” 
邵云扬跪了下来:“云扬本无意逃走,全听主人处置,只是希望主人能网开一面,放了……沈雁石。”回头看了一眼沈雁石,眼中满是怜惜不舍。 
段飞鹰脸色更加阴沉,冷笑道:“你对他还真是情深意重,可是你知不知道,他早就已经是我的人了?” 
“什么?”邵云扬一呆,不可置信地看向沈雁石。 
“我和他已经不知有过多少次的肌肤之亲,他身上的每一分每一寸我都见过,抚摩过。昨天晚上,他就睡在我的怀中,在我的身下婉转呻吟……” 
明知道这样说其实很下作,也明知道这样会伤到沈雁石,可是恶意在心中不断扩张,就是见不得这两人你侬我侬的情景。 
“雁石?”邵云扬只觉头脑中一片混乱,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雁石到底遭受过什么? 
段飞鹰每说一句,沈雁石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却始终紧紧抿住嘴唇,不发一言,直到此时才道:“他说的每一字都是真的。” 
慢慢向后退开几步,手中流光一闪,匕首已抵在项间。 
“雁石!”邵云扬一惊站起,生怕他激动之际会做出什么事来。 
段飞鹰眉头一皱:“快把匕首放下。” 
沈雁石漠然看着他,冷冷地道:“放他走,我留下,或者是我们两个一起陈尸在这里,你选一样。” 
这声“我们”听在段飞鹰耳中着实刺耳,冷哼道:“我若都不选呢?” 
沈雁石不答,手腕微沉,匕首何等锋利,早已划破脖项,鲜血涔涔流下。 
段飞鹰这一段日子与沈雁石相处下来,早就领教了他的倔强,眼见鲜血流下,他却连眼睛都不眨一眨,又是生气又是着急,心头一软:“罢了,你去吧。” 

“快走。”眼前渐渐发黑,沈雁石知道自己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两人的情形邵云扬一点一滴看在眼里,忽然明白,自己不唯帮不到雁石,只怕早已成了他的累赘。因为有自己在,所以雁石心有顾忌,不能做想做的事。无形之中,自己早已成了段飞鹰手中一根绳索,使得雁石缚手缚脚。 

若是自己死了,或是留在这里,雁石只怕一生难安! 
也罢,邵云扬,你既爱他,又何必用“情义”二字将他套住?离开此处,以后是死是活是你的事,至少现在让他安心吧! 
“你……保重!”双眼早已被鲜血刺痛,邵云扬纵身一跃,跳出洞|穴,掩面奔了出去。 
他不敢回头,生怕这一回头看见了他,就再也走不了了。 
雁石,雁石!此生只怕再无相见之期了! 
“当啷”一声匕首落在地上,段飞鹰抢上前去,接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 
项上的伤口很深,所幸没有伤到喉管。在寒水使处上药包扎好,段飞鹰就将沈雁石拖回寝宫,重重 摔在了床上,随即他的人也扑了上去。 
扯开带血的衣襟,疯狂地在那胸膛上啃咬,一如当初两人第一次交媾。而那具可恶的身体也一如当初毫无反应。还以为两人之间已经开始有些融洽了,原来都是自己一相情愿! 

不知名的暴怒,仿佛胸中要炸开了。 
“说话呀,你为什么不说话?” 
要他说什么呢?还有必要再说什么吗? 
“你杀了我吧。” 
段飞鹰一怔,离开邵云扬他就要死了吗?在他心中,自己又算什么?怒气陡增到最高点:“你忘记我的话了?在我没有玩尽兴之前你休想死!” 
扑上去,狠狠惩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那两片唇,反复纠缠、撕咬,直至破裂流血,分不出是自己的,还是他的,然后细细的品尝、吞噬,让两人的血流到一起,再也分不开。 

从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这样强烈的感情,也从没想过会有一天为一个人而疯狂。好可怕,变得完完全全都不象自己了。 
“杀了我,你就不会再有烦恼了。” 
段飞鹰全身一震,猛地抬头看他。——沈雁石的表情平静的就象在谈论天气一样,眼睛虽然对着段飞鹰,却映不出他的影子来。 
也许这人的眼里从来就没有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段飞鹰的心好像被小刀划过,凉丝丝的痛。不对劲了,不对劲了,自从沈雁石来到这里,一切都不对劲了! 
杀了他,自己就不会再有烦恼,这话也许不错。 
手慢慢举起,劈下,却在半空中生生顿住! 
“不,我不杀你,我不杀你!” 
慢慢的摇头,失神地说出这两句话,段飞鹰忽然一声狂吼,出手如风点住了沈雁石的|穴道,随之一跃而起,冲了出去。 
“砰”的一声,一只香炉承担了他所有的怨气,被一掌震得四分五裂! 
整个寝宫似乎都在震动着,巨大的响声不停地回荡、低鸣…… 
沈雁石面对着天花板,神色木然,身外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没有了关系,只有眼中却流露出浓浓的伤感和倦意。 
这世上为什么总有人喜欢自寻烦恼?邵云扬是这样,段飞鹰是,而自己……也是。 

二十二 
阴云依然笼罩在碧游宫上空,似乎再也移不开了。段飞鹰秉承一贯的泄愤方式,不断索取着沈雁石,比以往更粗暴、更强烈。 
沈雁石的|穴道始终没有解开,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只能任他予取予求,但他也始终没有回应过段飞鹰。 
两人之间开始没有言语,而段飞鹰的行为也越来越古怪。沈雁石常常听到他在外间不停地踱步,仿佛一只困兽一样,脚步声充满了焦躁、不安、矛盾,还夹杂着几声低沉而急促的喘息,时不时更会有什么东西被击碎的声音。 

起初,沈雁石心不在焉,对此充耳不闻,然而时日久了,那脚步竟是越来越清晰,一步一步象是踏在心上。 
渐渐的,沈雁石发现自己竟不敢正视段飞鹰的目光——那强烈的,蕴含着渴求、绝望与痛苦的烈焰几乎要烧痛了他的眼睛,让他不自觉的回避。 
而段飞鹰出现在寝宫的时间却越来越少,有时甚至一整天都看不到他。开始沈雁石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可又慢慢感觉不安起来,总觉得少了什么。每次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他就会忍不住侧耳细听,当发现不是段飞鹰的时候又会莫名其妙感到心里空落落的。 

总之,是不对劲了。 
寝宫的门再次打开,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进来,夹带着一身浓烈的酒气,直直扑到沈雁石的身上。 
沈雁石张开眼——段飞鹰?怎么会是他? 
印象中他不是个好酒的人,碧游宫中虽有珍藏的佳酿,却很少见他喝酒,更是没有醉过。可是他今天却是真的醉了,一贯冷静阴沉的双眸此时一片朦胧,脸上也醉态可掬。 

他呵呵地笑着,托起沈雁石的脸,左看右看仔细打量,忽然皱眉道:“沈雁石,你为什么不理我?” 
没有必要和醉酒的人胡缠,沈雁石淡淡地道:“你醉了。” 
段飞鹰发起怒来:“谁说我喝醉了?我很清醒!” 
喝醉的人都这么说。沈雁石叹了口气:这人一喝醉,本性就暴露无遗了。 
大手在沈雁石脸上来回摩娑,段飞鹰痴痴地道:“雁石,除了师父,你是我在这时上唯一在乎过的人。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在乎一个人过,你知道吗?” 
我知道,沈雁石在心中轻叹。 
“可是,你为什么都不爱我呢?你总是对我冷冷淡淡的。”他的样子象极了被人遗弃的小狗,表情既哀怨又委屈,还有几分可怜。 
在一个三十岁的成熟男人脸上出现这种表情其实是很可笑的,但沈雁石却笑不出。对上段飞鹰的眼睛,他心头不由一震,那双眼睛里有乞求、有期盼、有恐惧,和他最熟悉的,一层层堆积起来,伴随他二十年的——寂寞! 

深如海水般的寂寞! 
才发现其实两人有些相似——都在渴望着爱……与被爱! 
也同样无法得到! 
“你一定倦了,去睡吧。”语气不自觉的放柔,好像在哄孩子。 
段飞鹰眨眨眼,笑道:“我是倦了,要睡了。”闭上眼睛,将头埋在沈雁石的心脏处,“我喜欢听你心跳的声音,两个人一起跳,很热闹。” 
“什么?”沈雁石没听懂,想问他,却听鼾声微微响起,段飞鹰竟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段飞鹰的身材本就高大,练武之人骨头又较常人为重,压着沈雁石,几乎令他透不过起来,偏生又动弹不得,沈雁石试探着叫: 
“段飞鹰?” 
段飞鹰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头在沈雁石身上磨蹭几下,寻了个较为舒适的所在,又沉沉睡去了。睡梦中嘴还不停的一张一合,发出含混的梦讫声。细听时,却是: 

“雁石,爱我,爱我……” 
心底深处被什么东西充盈的满满的,似乎就要流出来了。 
“我知道你醒着,我有话要对你说。” 
身穿水蓝色衣衫的人目光在沈雁石脸上逡巡许久,终于开口。 
沈雁石张开眼:“段飞鹰要你来的?” 
“不是。”顿了顿,寒水使道:“我来带你下山。” 
“你?”沈雁石目中露出惊疑之色。他在天山这些日子,与寒水使也曾会过几次面,但几乎很少交谈。寒水使总是冷冷淡淡的,默默跟在段飞鹰的身后,不发一言,就象是他的影子一样。但段飞鹰交待下来的每一件事,他都会无条件服从,力求做到最好。这样的一个人竟会擅自来找沈雁石说话,已经是奇怪了,更何况还要带他走。 

“你以为我是要帮你?”寒水使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目中露出无法掩饰的厌恶之意,“我只是不希望主人再为你痛苦下去;只要你离他远远的,让他永远也见不到你,终有一天他会将你完完全全的忘记。” 

是么?沈雁石心下黯然,但愿如此吧!“什么时候?” 
“现在。”寒水使解开他的|穴道,“主人又喝醉了,顾不到你。” 
又喝醉了?心头掠过一丝怜惜不忍,沈雁石摇摇头,告诉自己,你离开才是帮他。跟着寒水使掠了出去。 
这次的逃亡显然是经过寒水使精心的策划筹备,两人一路没有受到任何阻拦,顺利来到山脚下。 
沈雁石早已不作生还想,此时站在山下,竟觉的不似真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