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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死亡谷的女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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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匀说完又看着阿惠,看她有什么反应。
  “可是我听中条警部补说,他们曾有一两条线索。一个是在解剖了土井的尸体后明白的。他从二十来米的悬崖上摔下来后,不是当时就死亡的。据法医判断,他又活了两三个小时。当时在现场时由于没有条件,法医只能做出最初的判断,但回来经尸检后根据他的脑挫伤和肺损伤才又确定了后来的判断。”
  “我记得说他的死亡时间是那天下午1点到2点之间。”
  “那么就可以追溯出他摔下的时间了。也就是说,他是上午10点到12点左右摔下去的。
  因此,万一是他杀,那么就可以包括了凶手的作案时间了……“于是,阿惠心中微微一动。
  那一天——自己和阿俵是早上吕点半离开的旅馆,然后赶到相庭住的另一家稍微高档一点的旅馆的。
  当时相庭正在大厅喝着咖啡。虽然直到前一天也没有明确什么时间走,但因为他说东京还有事情要办,所以最后才定下来要乘10点50分的飞机返回。
  9点半出租车来了。当时只是自己一个人去机场送的相庭,而阿俵说是要去公司的矿山现场检查一下。
  相庭和自己乘坐的出租汽车于10点10分左右到达了高知机常办完了乘机手续后,相庭再次约自己去了机场的吃茶店。大概是10点45分吧,广播里招呼旅客们登机。相庭听到后起身,加入队列中向登机口走……“另一个有意思的事情是,土井在发生事故的前一天和你同乘一架航班到达高知、他住的旅馆是在离你很近的堺町。这使人很容易就猜测到他是在跟踪你。”
  “南国署也这样怀疑吗?”
  阿惠问道。
  “当然了。不过……中条先生在下这个结论之后也不明白原因,他说他不掌握土井和你到底有没有接触的情况,并认为即使有接触,也看不出你有什么要致他于死地的动机。”
  但实际上他的确给自己打来了电话。
  “这会儿没有别人,咱们是一对一的谈话。那么,他到底又给你打过电话没有?如果没有,我想你肯定会后悔的。”
  当对方要告诉自己电话号码时,自己却一下子挂断了电话。
  在那之后,再没有电话打进来。
  土井元次知道“关于那个钓谷矿山”要发生什么事。
  虽然这会儿自己和酒匀是“一对一”的谈话,但自己仍不想对他说出全部情况。
  难道土井没有给相庭打过电话吗?
  如果土井一直在跟踪着自己,那么会很容易地知道相庭住的旅馆的吧,因为阿俵和自己是把相庭送到了旅馆后才回到自己住的旅馆的。
  土井对相庭说什么了?
  阿惠感到胸中一阵苦闷,似乎有了什么结论。
  那么……盐尻。盐尻知道了某些不利于自己的事情,便接近相庭;而相庭发现盐尻是一个一直执著地爱着自己的人后,会不会动了杀机——阿惠心中一紧。
  土井对相庭还说了什么事?如果是要毁掉自己的事的话……?
  阿惠的眼前再次浮现出随着缓缓的队伍走向登机口的相庭的身影。
  自己是在看不见他的身影后才离开的那里。
  但后来如果相庭根本就没有上飞机,而是迅速返回的话,从位于南国市的高知机场乘车到达钓谷矿山只有三四十分钟的路程……“啊,因为我星期日刚刚回来,在东京什么事也没有干,便先去了航空公司,了解到一个情况。”
  “航空公司……?”
  酒匀把杯中的咖啡一饮而荆“对,是了解关于去年9月8日星期一上午10点50分由高知开往东京的乘客的事情。”
  “那么长时间的事情了航空公司还会给你查?”
  “也许一般人去会拒绝的,但正好那儿有我的一个‘内线’。我有一个大学的同学,他的朋友是航空公司的一个部长,也就因为这个,我求他帮忙,这才查了一下去年的航空登记。”
  酒匀说到这儿,故意卖关子似地顿了顿,又倒了一杯咖啡。
  “乘客名单当然现在是没有了,但他们保留着机票的底子,这是制度。一般要保留几年。我查看了之后,因为没发现什么漏洞,便又问了一下高知机常”“……”“我问他们,有没有去年9月8日星期一办理了上午10点50分由高知飞往东京的登机手续而又因为什么原因没有登机的乘客——”酒匀的话又停了下来,像要猜透阿惠的心一样盯着她。
  “我想也许查起来很麻烦,但实际上很简单。因为各机场都保存有日进出航班的报表,因此有任何异常的事情都要记录在案。看了这份日报表,就可以知道登机的情况。”
  “那相庭先生登机了?”
  阿惠情不自禁地说出了具体的名字。
  “如果有或没有,肯定在日报表中能看出来的。但即使说没有,也不能就百分之百地说明问题。”
  “……”
  “后来我又去总公司的中心了解了一下,终于在票底登记中找到了关键人物、66岁的相庭宇吉郎的名字。”
  听到这儿,阿惠觉得自己的脸一下子发烧了。
  “我考虑,会不会有人让别人顶替自己的名字登机呢?你不是只看到他混在登机的旅客中不见人影后就离开了吗?”
  “是的。”
  “他完全可以在卫生厅中不登机,而是让别人去,把他替换下来。”
  “那相庭先生到底和土井先生的事件有没有关系呢?”
  阿惠听到这儿,心里又一下子凉了下来。
  “——就和我刚才说的那样,因为我昨天星期日刚刚从四国回来,在东京还没有进行彻底调查。不过,这件事也太巧了。我的小姨子正好在溜池的一家电子计算机公司工作……”“你的小姨子……”“对,就是我离了婚的前妻的妹妹。虽然离了婚,可我毕竟还是当过她的姐夫,我们之间还有来往。”
  酒匀依旧若无其事地笑着说道。
  “我问了问她,认识不认识日本地质咨询公司里的人。我去高知之前就给她打过了电话。”
  “是要了解阿俵……?”
  “当然了。而且最好是直接认识他的人。还好,因为她常去公司附近的一家乔麦快餐馆吃饭,认识了一位和她年龄差不多的职员,此人说自己和那儿一位50多岁的老职员很好,便找了个借口,向他打听了一下关于阿俵的事情。——你不会介意吧?”
  说到这儿,酒匀试探着看了看阿惠的表情。
  “对阿俵有什么评论?”
  “就像是受人之托,打听他的有关婚姻之事的样子,而实际上是别的目的。”
  “把他的经历等弄清楚了?”
  阿惠有些不安地反问了一句,但酒匀像没有听到似地接着说下去。
  “我这个小姨子还挺有意思的,以为我真是要给他介绍对象,因此像是给自已的朋友介绍一样,问了许多。”
  “……”
  “目前她了解的情况是这样的,对阿俵来说还没有什么不好的评价。他老家在三重县,干养殖珍珠这一行。他是长子,毕业于名古屋大学的资源工程系。毕业至今,他一直在这家公司,一直从事具体的技术工作,好像是在营业部吧,但人们认为他是个纯粹的技术人员。”
  “对,他也这么说的。”
  “基本上的反映是这个人不爱多说话,办事认真,工作比较踏实……”听到这儿,阿惠放下了心,而且心中不觉涌出一股自豪的感觉来。
  “公司的工作,和你知道的一样,是接受官方对口机构和私人企业的委托,进行地质调查和矿产探测等。他的工作对象就是各种矿产资源,例如金、银、铜、铅、亚铅、铀等。
  但人们说他尤其对铀矿更感兴趣。早在昭和三十年代,国内对采掘铀矿就举国上下热闹过一番。阿俵进入公司后,与当时这家公司的在铀矿研究上功绩不凡的一位骨干部长关系十分密切。后来那个部长退休了,但他一直与阿俵有联系,似乎阿俵要在找到铀矿上干出一番事业。反正人们对他的评价就是十分热心他的事业。“
  “果然这样。”
  原本对相庭和阿俵有某种不安的阿惠,这才感到自已的担心是多余的,实际上要比她预想的还要好。她不觉对酒匀的这种调查生起气来。
  “还有他和女人的关系哪!”
  酒匀又说下去。
  “……”
  “到目前为止,公司里的人还不曾听说他在女色方面有什么不好的传闻,好像也没有听说他有特定的女朋友。”
  原来他的私生活也这么“干干净净”,阿惠不觉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过。这只是一般的表面化评论。更深的评价也不掌握。”
  酒匀冷淡地说道。
  “这个证据就是,你和他已经定了婚的事情居然公司里也没有人知道。”
  “可这也许是他不愿向人们夸耀吧?尤其是我目前还不能马上入籍,并且我也不想搞什么大的仪式、结婚披露宴什么的。”
  “好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关于相庭先生、阿俵先生的令人不安的材料。这一点,确实值得我为你高兴。——不过呢,阿惠……”说到这儿,酒匀紧紧地盯着阿惠。
  阿惠觉得他的目光中有一种十分复杂、迷雾一样的神色。
  “人世间有许多事情都是在一瞬间发生变化的。这是我多年来的经验、因此,我想你也应当认真地瞪大眼睛,牢牢地抓住属于你的真正的幸福。”
  5
  这天晚上,是阿惠请酒匀吃的饭。
  对于没有查到相庭和阿俵任何不好的材料这件事,阿惠心中十分喜悦。她觉得能认识这么一位能干的律师也是自已的幸运,尤其是后来听说他是高松人,不免又产生了一种亲近感。
  他们去了阿惠回家时要路过的芝公园附近的一家饭店的地下中华餐厅。吃过饭后,酒匀用车把阿惠送回三田公寓。在吃饭时,由于要开车,因此酒匀一点儿白酒都没有喝,但却劝阿惠喝了不少。他只是喝了一些姜汁啤酒。
  在吃饭中,他一点也没有谈及关于这次调查的事情和那两个案子,只是聊家乡的事情。
  阿惠也去过几次高松,因此说起来也是感慨万千。酒匀讲,自己靠在船舶公司工作的父亲的关系,在高松上到高校毕业,大学毕业后到了东京。
  言谈中,阿惠觉得酒匀这个人很健谈,性格也很开朗,于是就不明白为什么他这样的人也会离婚,但她一直不好意思问。
  10点多回到公寓的阿惠,感到了自己从未有过的一种充实的幸福感。
  阿俵预计今天或明天就要回来了,也许刚才自已不在时他打过了电话。不过他说这次出差的目的地不定,也许没有打来电话呢。
  反正自己知道了他是个工作认真的好职员,这就足以了。
  关于相庭,自己也得到过关于他的一份详细报告,那是一家十分有名的公司的调查报告,酒匀这样说的。兴信所的评价当然比律师的调查更详细了。
  阿惠躺进浴盆里泡上身子后,忽然想起来还有别的关于相庭社会地位的证据。
  去年8月中旬,阿惠第一次去“好时代”元麻布时,出现过一位来客,是一位在银座开俱乐部的叫“玛丽”的女人。她一口一个“爸爸”地叫着相庭。
  “我刚才在101室前见到了您的一个邻居。是一洋产业公司的经理,刚好他的家里有客人。……那位经理要我代他问爸爸好,他说他的公司常常得到您的关照。”
  玛丽进来后是这样说的。
  阿惠自从11月进入到相庭的家里后。偶尔在大厅的姓名牌上看到过101室主人的姓名叫“有马”。
  12月之后,由于公寓里过于安静,阿惠实在闲得无聊,便在走廊上随便走了走,而且还随便问了一下管理人员。
  “啊,您知道一位一洋产业公司的经理先生住在几号吗?常常有人问错了门。”
  “噢,您问的是有马先生呀!他住101室,我指给您。”
  这位从来不苟言笑的管理人员,大概是知道了阿惠成了这儿的主人之一了吧,这时也十分热情起来。
  一洋产业,连阿惠这样的人都知道。如果连这样的大商社都得到了相庭的关照,那相庭岂不……“别担心了,什么事儿也没有。”
  阿惠边自言自语地说着边从浴盆里出来。
  土井和盐尻的事情自己一点儿也不知道,最好也别知道,平平安安地过自己的生活吧。
  阿惠又想起了离别时酒匀的忠告。
  丰满而富有弹性的肌肤,洗过后更显得滋润光泽。她要洗去“黄金广潮的桑拿浴室给她带来的生活”污垢“。她心中充满了喜悦和兴奋。但她突然又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意识。
  “人世间有许多事情都是在一瞬间发生变化的”——酒匀的话又在她的脑海中回响起来。
  “办事认真,工作比较踏实”的阿俵,会被突然降临到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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