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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脆响,茶杯已经成为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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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羿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上车的,不知道是怎么来到医院的,更不知道是怎么走到孟海面前的。
在医院的一间病房外面,她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把脸埋在手中的孟海,她从未见过孟海这个样子,他给她的感觉就是那种不管什么都打不垮的汉子,可是……可是现在他却是一副受了重创的模样。
听到脚步声,孟海抬起头,看到林羿萱之后,他朝向她报信的男人看了一眼,眼中飞快的闪过什么,接着又将视线移到林羿萱身上,双唇张了张,可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最后双眉紧锁,用力的抿着唇把头转向一边。
看到他的这个样子,林羿萱感到脚下的步子更加虚浮了,如果不是袁小纸扶着她的话,她估计已经跌坐到地上了。
迈着千斤重的步子,仿佛花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走到孟海跟前,她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指甲已经深深的掐入掌心了。
“琛……”喉咙似乎被一只大手卡住了,每说一个字都要耗尽她所有的力气,“他怎么样?”
孟海飞快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把目光定在右侧病房的房门上:“医生说……琛哥……琛哥很危险,恐怕……”
林羿萱感到眼前一黑,大脑一片空白,浑身所有的知觉都消失了。
愣愣的看着房门许久,她拨开袁小纸的手,慢慢的朝病房走去,不到两米的距离,她觉得好像怎么也走不过去似的。
站在门口,她的手紧紧握住门把,费了好大力气,她才旋开然后打开房门,走进病房之后,没有再理会外面的人,她关上房门,身子靠在上面,双眼紧紧的盯着那个躺在病床上,浑身缠满了绷带,一动不动的男人。
那是他吗?真的是他吗?今天早上他还和她一起吃饭呢,今天临出门的时候他还吻她了,今天的新衣服他还没有试呢,他还说今天要吃她亲手做的饭呢,今天他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呢,怎么……会躺在病床上呢?
“琛……”她轻轻的喊着,小小的声音仿佛怕惊到什么似的。
可是病床的人没有一点反应。
抿了抿双唇,她又稍稍提高了一些声音:“琛……”
仍无动静……
第一六二章
林羿萱缓缓的挪动着双脚,视线始终紧紧的锁着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不敢眨动分毫,她怕眨动双眼之后,他会消失不见。
直到她觉得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的时候,终于来到了病床旁边,一张脸色白的像纸似的容颜映入她的眼帘,脚下突然一软,她跌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此时何亚琛头上缠着绷带,上面有着鲜血渗透的痕迹,鼻间插着氧气管,双唇依然像平时那样紧抿着,可是却同是苍白的。
紧咬着下唇,她忍住在眼中打转的泪水,颤抖的手缓缓的伸出,包住他放在身侧的大手,……好凉……。
她呆呆的看着他的手,这双手总是喜欢轻抚她的脸,顺着她的长发,他的手指虽然长满了粗茧,可是却温柔无比,触摸她的时候,指尖蕴着满满的珍视和呵护,好像她是最珍贵的易碎娃娃一般,可是现在他的手却是那般无力的放着,脉搏也不像以往那般有力的跳着。
握着他的手放在脸颊旁,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轻轻摩挲着,忍了多时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一滴滴的落在被单上,慢慢的晕开。
她已经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了,或者说已经没有感觉了,从最初的剧痛到现在的空洞,她感到自己整个人仿佛被掏空了一般,脑中只剩下一个名字——何亚琛。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想什么,她只想这样静静的靠着他,陪着他。
“琛……”她在他手背上吻了一下,然后把他的手握的更紧了,这样……他就不会跑掉了。
房门被轻轻的推开了,接着几个人放轻脚步走了进来。
看着林羿萱萎靡不已的模样,孟海双眉皱的更紧了,何亚琛无意识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不已,林羿萱握着他的手一动不动的靠在床边,脸上也没有多少血色,不知道的话,会以为他们只是一对雕塑,房间里明明很温暖,可是他却感到说不出的心凉,他用力的握紧拳头,身子也绷得僵硬无比。
“林小姐……”
林羿萱一点反应也没有,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她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双眼静静的看着何亚琛,仿佛在她幽深的眼眸中只有何亚琛的存在,她的世界里也只有他。
喉结动了动,孟海转过头朝那个去请林羿萱的男人,责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的走到病床边。
“林小姐,不管怎样,你……你一定要挺住。”
林羿萱还是没有没有动,但是孟海看到她握着何亚琛的手似乎更紧了,指尖都因为她的力道变得有些发白。
低声叹了口气,孟海转身就想往外走。
“孟海……”一道沙哑飘渺的声音响起,孟海身子不由的一颤,止住了脚下的步子,他连忙回头看向林羿萱,看到她缓缓的直起了身子。
“琛……是怎么出事的?”
她没有回头,但是大家都能猜的出她此时的表情,因为她的声音包含了太多的痛楚和压抑,给人一种了无生气的感觉。
孟海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朝其他人看了一眼,才缓缓的说道:“今天去码头的时候,在半路上遭了埋伏。”
“……谁干的?”
孟海低下头:“还不清楚。”
病房里再次陷入寂静,孟海静静的看着林羿萱,眼中似乎涌动着什么,可是林羿萱没有再问一个字。
许久之后,林羿萱再次把何亚琛的手放在脸颊边,然后缓缓的趴在了床边上。
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孟海欲言又止,踌躇了好一会儿,最终什么也没说,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然后众人慢慢的走出了病房。
醒过来,醒过来……
林羿萱不言不语的看着何亚琛,心里一直在默默的祈祷着,不要放开她,不要扔下她一个人。
曾经她以为一旦……一旦他有什么意外,她会很努力很努力的活下去,不管多难过多辛苦,她都拼尽全力活下去,可是现在她才发现,努力真的很难很难,紧紧是看着这样呼吸微弱的他,她都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也何来的拼劲全力呢,她的全力在得知他伤重的消息时,早就化成零了。
琛,不要扔下我……
不知过了多久,对于时间她已经没有任何概念,她只知道房间里逐渐变的昏暗起来,看着黑暗逐渐笼罩住何亚琛,她心里不由的一惊,伸手就去抚摸他的脸。
“琛……”
面对他,她不要有任何的掩饰,任由满满的泪水滑过,透过模糊的泪眼,她努力的看着他,手指不停的在他脸上游移着,滑过他的眉骨,滑过他的鼻梁,脸颊,薄唇,下巴……
突然,她的动作一顿,整个人如同雕塑一般,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眼直直的盯着何亚琛。
好半晌之后,她终于慢慢的收回手,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指,这……这是什么?
凝视了片刻,她把手指凑到鼻头闻了闻,一股淡淡的香气飘进她的鼻间,香粉的味道?
倏地她又转过头,双眼瞪得大大的,诧异的看着眼前的情况,怎么……怎么会这样?
她心中一阵激动,猛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可是因为坐的时间太长了,双腿有些麻,她一是站立不稳,惊呼一声,身子直直的朝旁边倒去。
她双手在空中一阵挥舞,可是没有抓住什么可以保持平衡的东西,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狠狠的撞到床角上的时候,感到腰部猛地一紧,接着身子腾空而起,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病床上,随即,一张……颇为怪异的脸出现她面前。
第一六三章
林羿萱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身子紧紧的贴着一副坚硬的身躯,双眼直直的看着面前的人,脑中一片空白,表情也呈呆滞状。
“萱萱……”低沉温柔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有一只大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疼惜的摩挲着她的脸颊。
林羿萱的双手不由得抓紧了床单,可是双眼还是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人,眼神有些茫然。
看着她不言不语的模样,何亚琛有些着急了,连忙紧紧的拥住她,凑到她耳边低声的呼唤着。
“萱萱……萱萱……我没事,我……”
没等他把话说完,他感到一滴冰凉滑落在他的颊侧,心中猛地一惊,连忙抬起头,看到泪水已经挂满了林羿萱的脸颊。
浓浓的心疼撕扯着他的胸膛,伴随的还有数不清的愧疚,他明白她哭泣的原因,更懂得她心中的波折。
“萱萱,对不起,对不起……”他每道歉一次,就轻轻的在她脸上落在一吻,动作无比的轻柔,仿佛在亲吻一个易碎的娃娃似的。
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声音,林羿萱仿佛终于回过神来,双手紧紧的回报住他,无法抑制的呜咽在她嘴边溢出。
她的哭声让何亚琛的双眉紧锁,不安、心痛、害怕、担忧……,各种感情交织在一起,像一张网似的紧紧的束住了他,他最珍视的就是她的笑容,可是现在却是他让她哭成这个样子。
“萱萱……”
此时他发现除了喊她的名字之外,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应该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林羿萱紧紧的抱着他,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声也由最初的呜咽变成了后来的抽泣,最后竟然哭的开始打嗝了。
看着不停打嗝的模样,何亚琛轻叹口气,随即翻身坐起,然后将她拉起揽入怀中,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而林羿萱则是浑身无力的靠在他怀里,犹如一只疲惫的猫儿一样,双眼轻轻闭着,可是双手却依然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
好一会儿,待林羿萱打嗝不是那么严重之后,她才慢慢的睁开双目,抬起头,红肿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何亚琛。
对于她的凝视,何亚琛没有任何的回避,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林羿萱缓缓的抬起手,又在他连忙抹了一下,然后把沾有香粉的手举到他面前。
“这是……咯……怎么回事……”
也许是哭的太久的原因,声音沙哑的犹如老妪。
何亚琛握住她的手,用指腹擦拭着她手上的香粉,敛下双眸,犹豫着该怎么开口。
看着他迟疑的模样,林羿萱紧咬着下唇,抽了抽鼻子。
“生命垂危是假的?伤重几乎不治也是假的?”
何亚琛扬起眼帘看着她,她脸上的表情平静无比,他无法揣摩她现在的心思,迟疑的点了点头。
“萱萱,对不起……”
林羿萱慢慢的收回手,泪水再次在她的眼中凝聚,然后像断线的珠子不停的掉下来。
看到她再次滑落的泪水,何亚琛手脚一阵慌乱,自从明白他的责任那天起,他就明白,冷静和自制是最必要的,这么多年来,不管面对多么困难的境况,他从来没有心慌意乱过,可是每次面对她的时候,他发现所有的自制力都变得那么不堪一击。
“萱萱,别哭,我……”
一股力道猛地扑到他身上,他一时没有稳住,身子往后倒在了床上,他顺势揽住了压在他身上的娇躯,任由她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处,泪水滑入他的衣领,双手轻抚着她的背……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她低低的抽泣声。
待林羿萱再次平静下来以后,她用手背抹了抹眼泪,透过有些模糊的双眼看着他。
“为什么这么做?”声音轻轻的,平静无比。
何亚琛静静的看着她,眼中飞快的闪过一道什么:“萱萱,你……你不生气吗?”
林羿萱吸吸鼻子,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你希望我生气吗?”
何亚琛一滞,发现自己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
林羿萱再次把头枕在他的胸膛,闭上眼睛聆听着他的心跳,长长的吐出口气。
“为什么要生气?因为你们的做戏和欺骗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理由,而这个理由绝对没有想要伤害我的任何意图,如果可以的话,我明白,你是不愿看到我伤心的,既然你从来没有想要伤害我,我为什么要生气,因为你没有受伤吗?看着你好端端,我开心还来不及呢,为什么还要生气?”
何亚琛下巴倏地一紧,双臂将她拥的更加紧实了,喉咙也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从来……从来没有一个人如此完完全全的相信他,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这么深的撼动着他的心,从来没有一个人让他的心感到如此的充实……
他用力抿住双唇,喉结抖动了几下,深吸了口气,他缓缓的说道:“我的确是中了埋伏,但是伤重之说却是为了打狗投饵。”
“投饵?”林羿萱连忙睁开眼睛,双手撑住他的胸膛,抬起上身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