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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手遮天-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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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以前,让我自恋地以为是替我铲除一个心患也没问题,但在今天——醉香苑地案结案足有半年多的今日,他才开始追捕孟章,未免太说不过去。

    如果原因不是我,又是什么呢?

    而且没记错的话,他是想活捉孟章,这是为什么?

    先前写过数次,夏城是个小地方,一眼就能看到底。我站在街上呆、不、是思考的时候,阿青从衙门里出来,左右张望,径直往这边走,一言不拖了我就回衙门去。

    “又有案了?”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阿青头也不回:“张师爷给你煲了药汤,趁热回去喝!”

    “我还有事进客栈……”

    “不行!”阿青怒瞪我,“你还想抱着肚痛得跟死人一样?”

    什么叫做痛得跟死人一样,死人哪里还会觉得疼痛……何况我这只是生理痛又不会真出人命……

    腹诽归腹诽,面对再次被刺激到的阿青,我还是免争执比较好。反正瞒他的事情多,也不差这件,就当作生理痛真地是顽疾吧!

    刚踏进县衙,我就有冲动扭头逃。

    因为前站着几人,都是披麻戴孝,一副悲戚模样。张缇正忙着接待呢。

    反正我也没穿官服,便悄悄地沿着墙往里溜,路过刑棍架后面,听见戴孝的人哭着对张缇说什么还我家老爷公道云云。

    哦哦,人命!立刻冲回院换官服,准备敲梆办公。

    “先喝了姜片汤吧!”张缇跟着进来,叫住我,先拐去炊房端了姜汤,“外面的人不急。”

    “怎会不急,不是来告状的么?”

    张缇乐了:“真是告状的话,那就告到东家你头上了!”

    啊?关我什么事?

    “人家是来催你快判案的啦!他们是李县丞地家属!”

    “诶?”为照顾到孙二嫂,我一直拖一直拖,却完全忘记李家还有苦主等着听判!可是现在才刚排除一人地嫌疑,又捉不到孟章,从哪里给他们找凶手出来呢?

    比起这样完全开放式的凶案现场,还是密室要好破解得多啊!

第一百五十九节 继续查案

    应付过死者家属,我累得不行,回西院倒在屋里。果然哭哭啼啼的妇女小孩比什么都难缠。

    啊,不行,我要振作!

    振作精神就可以了,于是继续倒在屋中间,脑袋里思考着下一步要做的事情。

    县衙的日常、县务的日常,有张缇安排,众人处理,我是可以很清闲。但是李县丞的案子不能再拖了,必须全力调查解决,不然孤儿寡母的压力,还有王御史那边的压力,实在都难以招架。

    我毕竟不是那么厚颜的人,可以面对人家义正辞严的指责而面不改色。

    好吧,就算面不改色,那内心也是血崩的。

    调查孙二嫂娘家人的结论,除了最近一次是齐云天冒充她家人送货进城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她称作二子的那个,正是在孙家小店帮佣的孟章没错。其它被查的人氏,也与李县丞、我没有什么大仇。

    从齐云天身上得到的消息,则是孟章在案发前一天便离开夏城。

    也就是说,如果这案子确实又是孟章教唆、设计的,至少那个凶手必须在孟章离开之前与他接触过,还应该是接触不止一次。否则他怎会知道凶手与李县丞和我有过节,把脑筋动到人家头上去?

    那么会不会是本城的商贾请人做的啊?我好像就得罪过这些笑面虎了。=君 子 堂 首 发=

    即是说,李县丞是被我连累?

    苦得不像话的佐料谁能吃得下去呢,不知孟章是怎样想。

    但是谁知道恰好那个时候王郊问李县丞话,于是出于礼貌,李县丞还是咽下了这致命的一勺……

    好险我已经及时吐掉了。

    更好险的是到李县丞腹部抽痛时为止,王郊都没有碰有毒的佐料。他可是苦味盲,完全尝不出异常来的。

    莫非孟章地目标其实是王郊?

    他们无冤无仇,而且应该是互不相识吧?他只为了给我添麻烦,看我焦头烂额么?

    不不,王郊到达夏县的时候很落魄,孟章有什么可能知道是御史大人来了呢?直到孟章和齐云天离开夏城,王郊都还在衙门后院里静养,就连孙二嫂,我也没透露她王郊的身份呀!

    奇怪了,孟章害他的动机呢?

    我想起在镇上遇见孟章的时候。他是在兑银子,拿的官票。这意味着什么?

    他又是为何被江近海追拿呢?

    孟章身上还有许多疑点,让人猜不透前因后果。

    而询问孙二嫂本人的结果。线索暂停在王郊身上,明天还是要硬着头皮去问问王御史,看他是否知道得比孙二嫂多。^^君  子  堂 首 发^^

    “秦大人,何时结案?”果然,一见到我,他打头就催促,“本官留在夏县也有些时日了,接下来还要去墨河王的封地呢!”

    你去别的州转一圈回来。我搞不好就结案了。

    “此案人命关天,还是要慎重。”我敷衍道。

    “人证物证俱在,再拖延,真要叫人怀疑秦大人的用心了!”

    “唉,本县哪有什么用心,就算有,也是用在县民身上地怜悯之心。”我请他坐下。“想问王大人一事,希望配合,认真考虑再答。”

    王郊不满地睨我,倒是没耐心地点头了。

    “请问,命案当天,王大人为何会出现在孙家店内呢?”

    他不耐烦地敲敲桌面:“说过多次。是巡访城内,走累了在那处歇脚!”

    “好的,”我提笔记下,“那么,进店以后见到什么人呢?”

    “谁还记得那么清楚?”说归这样说,王郊还是皱眉回忆了一下。道。“因为见着人少才进去的,仿佛就那么一两个人。”

    “一两个?”

    “也许就一人吧!”御史大人说。“女店家在忙上忙下,招呼了一声。”

    “她当时在做什么呢?”

    “不记得了。”

    “……”他记性真好,按孙二嫂地供词,当时应该是正在准备下午食客用的佐料,也包括有毒的三碟,“喔,那么大人还记得佐料碟子放置在何处吗?”

    王郊突然把脸转向一边,道:“又不是未卜先知,怎会知道那小小的碟子会弄出命案。自然没注意了!”

    那他进店里都注意了些什么啊?

    女主人在忙着配佐料,碟子就放在进门右手边的橱柜上,王郊坐得又靠外,当真是完全不在意,即使看到也没留意?

    我暗地里摇摇头,继续问:“那王大人还记得陆续进来的人客么?”

    “不就是两个农人,把菜放置在店门外面,之后便来了李县丞与另外一位什么爷……”

    “金爷?”

    他点头:“对,这两人跟店主人起了口角,眼看要闹大,被秦大人调停了,于是顺便邀请在孙家店用餐。然后进来的就是秦大人你,以及几名衙役,还有那位张师爷。”

    现在想想,如果我当时没有叫停,让孙二嫂一锭金子给金老三砸回去,搞不好人命案子就不会发生了。焉知非福,焉知非福啊!

    诶?

    等等,这么说来,是临时起意的谋杀?

    真地与孟章有关系么?

    如果完全是两桩无关的事件,却被我考虑复杂化了……

    只要剔除总想着完美犯罪的孟章,这件案子就算是孙二嫂一时冲动杀人,也没什么问题。而看见她急于替凶手顶罪,我带着对孟章的主观臆测,便深信不疑是孟章搞的鬼,这样也太轻率了。

    “秦大人?“王郊唤我回神。

    “啊!”我急忙点头,“请继续回忆。”

    “继续么?那就是秦大人把店包下,没再进来别人,原本食饭的农人也出去了。”王郊清晰地陈述着,“女主人进去杀鸡熬煮,先是上了数道菜,再来便是豆花。只有三碗,本官先取一碗,再是秦大人你,随后李县丞与金爷互相谦让,由李县丞取走了最后一份。”

    “王大人好记性。”

    与刚才的注意力和再现力相比,根本是天壤之别嘛。

    王郊颇有得意之色,道:“哈,小意思。还记得秦大人你小尝一勺,掩袖吐出,李县丞则是全数咽下,于是他很快便毒发倒地。于黄昏时分不治身亡。”

    我简直要为王郊地叙述细节鼓掌!他的观察力真是惊人,连我没吃下毒物都留意到

    实在……

    太异常了。

第一百六十节 馊主意

    我一大早便冲进客栈,问赖在席褥上的东宫:“去年射礼会上的时候,三公有没有透露秦晏的名字给王御史知道?”

    东宫还没睡醒,揉揉眼睛,嘟哝道:“没有啊……好像没有……”

    “三公,你想清楚!我设计整垮王郊,你还有没有告诉过别人?”见他头一仰,眼闭上,我不懈地摇晃着他,“别睡啦,日头高悬了!快想想啊!”

    “大胆……大胆……太放肆,来人、拖出去……呜、让本宫再困一炷香时候嘛……”

    东宫像没骨头一样又软倒了。

    很想在他耳边吼一声曹少师来了,不过还是作罢,我气鼓鼓地坐在旁边等他睡醒。

    你且好睡,醒来就面对在下的兴师物吧!

    “没有!”东宫清醒以后十分肯定地回答,“除了很亲近的人以外,本宫没有向任何人透露!”

    什么叫做除了很亲近的人以外?

    我冒着青筋问:“亲近的人,包括谁呢?”

    “这个嘛……”东宫认真回忆了,看样一时半会还数不过来。

    我直接点名:“有即墨大人么?”

    他点头。

    “……有嫡妃娘娘不?”

    点头。

    你不如直接说东宫的人谁不知道就行了!

    东宫见我怒气濒临爆的样,小心地试探到:“怎么……王郊知道了?”

    “我不清楚他知道不知道,但是……”我忍不住抱怨他,“权贵至极如圣上,也知道维护冒险告密的人,让殿下百般纠缠也问不出人名,可殿下却——你这样不能令人安心,他人如何全心全力为你效力?”

    其实射礼会是我怂恿东宫行事,得到好处的是我的恩师曹寰。并不能算是我替东宫策划了什么。

    人一旦忿忿起来了,谁还管那么多呢,能混淆视听就放手去搅和才是王道。

    在我心目中,东宫应该无条件替我保密,这才是令人最气愤的地方。

    因为我与他立场相同,都是维护曹少师——当然,他绝不会承认。

    东宫并不知道我在怀疑王郊什么,他伸手过来拍拍我:“放心放心啦,王御史讨好本宫尚且来不及,怎会有胆量报复你呢!多虑了吧!”

    希望如此。

    “何况。就算他记恨你,那又怎样?”东宫安慰道,“巡务芝麻大点官。除了给你政绩评个劣等,还能如何?到时候本宫要提拔谁,还用参考政绩不成?”

    “秦晏并不是来寻求殿下宽慰的。****”我心存不满,却也不能对他恶声恶气,悻悻道,“殿下早些告知的话,我兴许就少走不少弯路!”

    东宫满无辜地反问:“诶?什么弯路?”

    跟他说也没用,我叹了口气:“……无妨。反正现在也不算晚。”言罢起身。

    “等等!”

    袖被拽住了。

    我回头望着他,这不还没告辞么?(不过下一句话应该就是了。)昨天聊也聊了许久,他还有什么话没讲?

    “其实是……”

    东宫欲言又止。

    “什么其实是怎样?”我替他的言画出下划线,让他往里面填好了再说出来。

    “离开……离开京城地缘由啊。”他怪不好意思地说,“老妖婆逼着本宫迎良娣,没办法,就逃出来。也不知往哪里去。于是追上真人一行,跟着北上了。”

    迎良娣是什么?这个词超过我的认知范围,让我摸不着头脑:“喔……”

    东宫脸一红,自顾自地说着:“其实吧,现在的妃也是老妖婆指给本宫的,可那个时候本宫年纪小。没法推啊。而今不同了!”

    他指着墙壁假想敌,坚决道:“如今你想随便塞个蛮族女给本宫,那是办不到的!”

    我眨眨眼,大概明白他恼火的是什么事了。

    算算看,东宫娶我、呃不、娶那个假太妃足足七八年的时日。假太妃回宫有一年多了,东宫与她好也好过。闹也闹过。十五六岁的皇太,只一个正妃貌似确实不太对劲。

    想归想。我打量东宫,突然冒出“这么个小毛孩娶什么二房啊”的念头,于是说:“殿下不愿意的话,与圣上商量应该可行吧?”

    “可行就奇怪了,是父皇不愿意才推给本宫地好吧?”东宫老大不高兴地嘟嘴。

    原来是北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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