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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的宝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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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又总会在不经意间给别人一种被深刻理解的喜悦感。如果他今天没有那么冒失的说错话,如果他真的只是无心直言,也许会是个挺好的朋友人选。至少,在他旁边会感到阳光的存在。
  绵绵密密的心思,在熄灯之后变成了静夜里悄然织就的一张心网,肖白迷迷糊糊睡着了,今夜的梦里,她梦到的会是哪一个呢?
第一章 第九节 
  第二天是星期天,肖白一大早就被吴跃和刘芸拉着坐小火车进了市里。她对“进市”这个词很感兴趣,问吴跃为什么不说是“进城”,吴跃说,“进市,感觉我们只是住的偏远,进城就不同了,自己首先就把自己当成了乡下人!”肖白听了这话,心里不由黯然,过去的19年中,“进城”这个词几乎每天都被家人、同学、朋友挂在嘴边。住在崇明岛上的她,是地地道道的“大上海乡下人”,浦东尚且被老上海人称作农村,崇明岛呢?更像是大上海的附属品,而他们这些被外地人冠以“上海人”名号的崇明乡下人,那种貌似高傲实际上却寄人篱下感觉,真的挺尴尬。
  三两女友成群逛街,再好不过。肖白、吴跃、刘芸,她们几乎把柳巷所有大大小小的店铺都逛了一遍,下午四点多了才恋恋不舍,感慨万千的坐车回到了华工。肖白一回宿舍,还没有整理完买的大包小包呢,就有电话找她。来电话的是赵雨,他召集系里新生班的文体委员开会,肖白会拉手风琴,一开学就被委任当了班里的文体委员。这会儿她虽然有点累,可不去参加显然是不行的。
  跑着下了楼,赵雨已经在那里等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了,肖白没带伞,只好接受赵雨的邀请,把半边身子小心翼翼挤进了伞下。
  “怎么今天开会?你不是生活部的部长吗?文体的事情你也管哪!”
  “系里要统计每个班有文艺表演才能的同学具体情况。刚好文艺部部长病了,在校医院挂吊瓶呢。我替他忙活忙活。肖白,听说你手风琴拉的很好,开学的时候有没有把琴带过来?”
  “想带,可是没带。行李太重了。”
  “学生会那边我能帮你借到一架,你需要吗?”
  赵雨和肖白顶着一把伞边说边走远了,在他们身后,女生楼拐角的地方,走出了一个人,那是石磊。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没有打伞,手里拿着一件已经淋湿的外套……
  开会的内容很简单,但是拖拖拉拉也开了将近一个小时。从学生会出来的时候,刚好是吃饭的点,赵雨要请肖白吃饭,肖白不肯。争执半天,最后还是互相妥协一半,不去吃饭店,赵雨请客吃食堂。
  离学生会最近的是二食堂,走在路上的时候赵雨就想,那里每天有红烧排骨和卤鸡腿、卤肉什么的,肖白是上海人,应该爱吃这些汤卤醇厚,浓油赤酱,糖重色艳的菜。可是进去才发现,来得稍晚点儿了,红烧排骨、卤鸡腿都卖光了,只剩下三碗卤肉饭还摆在窗口。
  肖白第一次和男生一起吃饭,又是和学生会的部长,感觉竟像是整个食堂里吃饭的人全部都在看他们,害羞得连头都不敢抬。赵雨问她要不要吃卤肉饭,她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
  和赵雨并肩站在窗口,肖白总觉得大师傅的眼神很复杂,她极不自然,想赶紧躲到角落里的座位上。可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她听到了赵雨和卖饭大师傅的对话:
  “卤肉饭一碗多少钱?”
  “三块。”
  “都凉了还三块?总得物有所值吧!”
  “你这学生真啰嗦,到底买不买?不买别耽误功夫。”
  “便宜点儿。”
  “食堂吃饭没见过搞价的。不能便宜。”
  “都这个点儿了,再不卖了放明天就没人买了,两块卖了吧!”
  “不行不行。”
  “我知道你们这儿都个人承包了,你说了算,便宜点吧!两块五!”
  “好啦好啦,你们这些老学生真难缠,吃饭还搞价。两块五,打卡吧!卖给你!”
  赵雨笑嘻嘻端了那碗卤肉饭过来找肖白,肖白却半点胃口也没有了,不是那碗饭不好吃,只是为了五毛钱斤斤计较,她感到替赵雨难堪。
  肖白想到了昨夜舍友们对他的评价,想到了自己心里最初那个学生会干部的完美形象,原来,彼岸的男生们,远远看去,是一道风景。走近了,才会发现,他们只不过是一阵风。有能够满足好奇心的那一种,可他会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突然伤害别人的自尊;有能够温柔体贴的另一种,可他也会因为习惯的计较,把女孩子一点小小的虚荣心瞬间打个粉碎。
  当初次离开家乡,把自己以为被禁锢的所有呼吸自由绽放,19岁的肖白,体会了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莫名驿动。她慌张,她害怕,她在驿动中陶醉,她也在驿动中失落。只是,她并不知道,在这场似有似无,看似刚刚开始,又好像已经结束的感情纠葛中,她不是唯一的。驿动的心,心的驿动,石磊感受到了,赵雨也体会到了。他们盼着那个叫肖白的美丽女孩能多看自己一眼,可当她真的看他们的时候,他们的慌乱恰恰把自己并不完美的一面送进了她的眼睛。
第二章 第一节 
  乱花
  她看到了他心底的爱,可她读不懂他眼里的情……
  他以为自己足够冷酷,可他不知道,真正能够感动人心的,正是那份——铁汉柔情
  10月份,学院计算机中心大机房招网管,石磊跑去报名,老师一看他来了,二话没说就给他排了时间表。除了上课,他每天至少有4个小时要待在机房,周末甚至全天。过去的“拳皇97”伙计们,还有玩“红警”、“星际”的几个战队,三番五次劝他放弃这个苦差事,别把自己搞得那么紧张。可他任谁说了都不听,推托自己缺钱花,硬是义无反顾一头扎进了大机房再也不出来了!
  新生开学快两个月了,这天下午,9系大一四个新生班同时在大机房上机。因为今天上机时间很长,有4个小时。不管是偷偷打游戏还是做作业,时间都显得绰绰有余,所以大家很珍惜这个机会,还不到时间,就一窝蜂的来占机!
  石磊才懒得管他们,每天都这样,抢占机器,抢到好用的机器的,不是打“星际”就是“三国群英传”,捣鼓破烂机器的反倒是老老实实编程写作业,这些早见怪不怪了!
  那边闹哄哄,这边石磊目不转睛和他的“VC”较劲,突然听见有人吵起来了,往常也有这种情况发生,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石磊莫名的就心跳加速起来,再也没办法把注意力集中在程序上,他站起来向外间走去……
  “同学,你占了我的机子已经很过分,还把我的书也扔到地上。你不尊重我也该尊重这本教科书吧!这机器是我早占了的,请你离开。”乍一听还以为是女生说话呢,慢条斯理咄咄逼人。走近了才发现,竟是个长头发的男生,娘们儿气十足的叉着腰,好像正冲着一个刚刚坐下的女生吆喝。
  “喂!你这人讲不讲道理啊!我们来的时候这里根本就没有书,是不是肖白?就算这书是你的,也不是我们扔到地上的!”
  石磊没顾上看这个说话机关枪一样的女生,他只听见她说了一个名字“肖白!”
  肖白从椅子旁站了起来,侧着身子站在吴跃旁边,脸上表情很僵硬。
  “这里是学院的计算机中心,不是你买下来的,凭什么一本掉在地上的书也能占机器?有谁看见了你把书放在桌上了?我知道华北工学院什么都要靠占的,可是我更清楚自己占了什么位置就坐什么位置的道理!你的书放在地上,它为你占的就是我脚下这块地,而我的书现在就放在键盘上,它占的是这台计算机!如果你不想离开,可以!你钻桌子底下吧!我不介意把脚放在你头上!”
  肖白生气的样子让人很担心,可她据理力争的模样石磊还是第一次见到,脸上泛着红晕,薄薄的嘴唇一歙一合间,说出的话居然气势逼人!
  “牛壮你就别跟这些女生呕气啦!好男不跟女斗!我们上别处去好啦!”一个男生过来拉那个娘娘腔儿,原来吵架的叫牛壮!
  “我是这里的网管,同学你把这台机器给这位女同学!我再给你找一台。别影响其他同学上机。”石磊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石磊!你——怎么会在这里?”肖白目瞪口呆!
  “白啊!这网管不是上次被你赶走的那个帅哥吗?完了,他别借机报复你啊!”吴跃趴在肖白耳朵边上低声说道。
  “都散了吧!机器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叫我。做你们的作业吧!”石磊眼里波澜不惊,缺少热情的语气,让肖白感到从心里升起一阵阵寒意。他拉着那个牛壮走开了,身边的同学也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看着石磊远去的背影,肖白恍恍惚惚掏出纸和笔,打开面前的《BASIC语言》。当她抬头看电脑屏幕的时候才发现,上一个主人打开的《仙剑奇侠传》页面还没有关闭。从来没有玩过电脑游戏的肖白,不知道从哪里才能退出,想直接重启算了,又觉得不妥,问旁边的吴月,吴跃也是个游戏白痴,问了等于白问。磨蹭半天,她只好去找石磊了。
  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面了,肖白开始以为石磊会来向她道歉,她心想,如果他说那句话不是故意的,就原谅他吧,可是等了很多天也没见他来,心里就又很生气,觉得这人根本就“有病”!再后来课程逐渐加深,每天忙着学习,就渐渐淡忘了,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就这么忘记也没什么。可是今天竟然在这么尴尬的时候见到了他!见了他肖白才明白,忘了他都是骗自己的谎话,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心都差点跳出来了!现在呢?找他帮这么个可笑的小忙,到底是不是自己想去见他的借口?她不想弄明白,甚至怕弄明白。
  “石磊。”肖白静静的站在了他的身后,她看到,他放在鼠标上的右手,轻轻的抖了一下。
  “找我有事?”不参杂任何感情色彩的问话,他似乎把她当成了一个从来就不认识的同学。
  “帮我看一下机器,我不会退游戏。”肖白那颗几乎跳到嗓子眼的心,沉甸甸的降落了。
  “最基本的常识,你都不会。以后多让赵雨教教你。”
  石磊轻点鼠标,在键盘上熟练的敲着命令,电脑转换到了编程界面。
  “为什么要让赵雨教我?”
  “他软件硬件都学得挺好,不比我差。”
  “学得好的人多了,为什么你只说赵雨?”
  石磊沉默了,回头时刚好迎上了肖白那对弯弯的月牙眼,她的眼睛里不仅写着疑惑,也写着不悦,那清澈澄亮的眸子像一潭深深的秋水,似乎一个轻轻的碰触,也会让人感到不忍心。“她为什么不高兴?她不是和赵雨正在交往吗?”石磊感到头皮都要炸开了,他想逃跑,想尽快躲开她那追根究底的眼神。他害怕了,怕自己这一个月来痛下的决心瞬间灰飞烟灭。
  “你的事你自己知道。”
  他终于像个笨蛋一样落荒而逃了……
第二章 第二节 
  周四下午,原本铁打不动去体育馆打羽毛球的时间,石磊却犹豫了。去还是不去?上次跟几个2系的打个平手,说好了今天再来,不去有点当缩头乌龟的嫌疑。可是如果去,被肖白看见怎么办?她又来打破沙锅问到底怎么办?打比赛不是闹着玩的!他知道肖白周四下午正好上体育课,几乎每次都跳健身操。过去为了看看她,又不被她发现,她们那边一下课他就闪人了。可星期二在大机房的一幕,似乎脑海里余温尚在。今天如果再见面……
  “靠!还是个男人不?因为这点屁事连体育馆也不敢进了!妈的!公共场所,看见就看见!”石磊骂骂咧咧,最后还是拿着球拍进了体育馆。
  像是被魔法控制了,一进门眼睛不由自主的就朝那一群上体育课的女生看了过去。开学第一个星期他就知道周四她在这里上课,那时候他想以后一定每个周四下午都来看她跳健身操。可是还没等到第二次呢,肖白就和他翻脸了,接着又看到她和赵雨一起打伞吃饭,在学生会进进出出,扛着手风琴,说说笑笑。他不愿意和朋友争女人,认为那不是男人干的事情所以后来再也不去找肖白了。但也说不清为什么,一到星期四,就算游戏打得再紧张,就算把自己的腿拴住,他还是忍不住又跑到这里来。
  肖白跳健身操很好看,她身材好,不知道小时候是不是有舞蹈根基,在几十个女生中间特别引人注目,好几次老师都让她出来给同学们做示范。今天她们又学了新的动作,跟着音乐做一整套操的时候,石磊目不转睛的躲在一边简直看呆了……
  “石磊,来打羽毛球?”不是冤家不聚头,2系的没来!赵雨来了!!
  “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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