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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谁养活中国 王治安著-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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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知讲得透彻清楚。当今,各地在兴办开发区和城镇建设中,占用耕地出现了多占少用、占而不用、闲置撂荒的情况,造成耕地资源的严重浪费。“凡以兴办开发区和城镇建设名义圈而未用的耕地,没有依法办理批准手续,又不具备补办条件的,一律收回,由原农村承包者种植,不得拖延贻误农时。”
  然而,中央的精神,被一些人束之高阁,不闻不问,依然我行我素。
  闲置土地洒太阳
  沿海,是我国经济活跃,起步最早,房地产业发展迅猛的地区。在那里,率先崛起的是新兴城市深圳,随着广州、珠海为主体的珠江三角洲经过几年的开拓与建设,广东地产市场体系的框架已逐步构成和完善。地产市场的发展,确实为广东省的对外开放,加速国民经济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再往后,福州和厦门等几个后起之秀,也是一日千里,高速奋进。
  但是,在欣喜的时刻,似乎同时出现了令人担忧的景象。一些地区乱占耕地,造成大量的土地荒芜,情况十分惊人。沿海人口密集,土地珍贵,这意味着什么呢?
  1993年秋天,笔者顺着波涛汹涌的东海岸,从东至西,沿着漫长的海岸线进行了考察,从福州至厦门,从厦门至深圳,途经蛇口、珠海、广州。这一线,堪称我国起步最早、前途无量,也是“老外”特别关注的经济开发区。几个经济特区,是我国改革开放的几颗明珠。
  沿海几大城市的开发是破天荒的。然而在成绩涌现的同时,对土地的浪费也是巨大的。
  我所耳闻目睹的情景,令人不安。
  9月21日清晨,东海的天空特别蓝,没有一丝儿云霓。在内陆已是秋风瑟瑟,树木泛黄的季节,可在东海岸边,阳光喷射,海潮涌动,气候炎热。清晨,在一片海啸声中,我们顺着宽阔的公路,从福州向厦门进发。
  我乘坐的是中国旅行社的一辆乳白色的大客车。
  随着车速的加快,我的视线从茫茫的大海收了回来,注视着车道两旁。
  闽南的沿海是一片平坦的海岸,间或有些浅丘出现。土质虽然不太肥沃,但也算是种庄稼的好地方。秋天,那片片稻田,是第二季稻谷收获季节,金灿灿的稻子飘来阵阵稻香。
  出了福州城,来到郊外,视野更宽更广。我平视前方,在公路的两旁出现了异样的景象:一片片、一块块被圈的撂荒地。那些撂荒地上,有一种明显的标记,种庄稼的地是桔红色,撂荒地则已经铺上一层厚厚的砂石,变成了白色。
  汽车过了福清,进入了农村。这时,我的思绪似乎卡了壳,弄不清那些地为啥会铺上海沙?
  福州至厦门的公路,不是“高速公路”,可路面宽阔、平坦,由桔红色、白色、灰色三种颜色组成的板块结构,一直随着奔驰的汽车向前廷伸。
  我收住视线,在沉思,这些荒郊野外,没有什么大工厂,也少见挂起什么“开发区”或者集镇建设的牌子,为什么人们要把好田好地铺上砂土,空着、闲着呢?
  “喂,先生,你从哪里来?”坐在我旁边的一位年轻人,突然打破了我的沉思。
  “四川”
  “是成都人吗?”
  “对,成都人。”
  “哦,我在70年代末,也去过成都,是出公差。”
  “你是福建人了,听你的口音。”
  “对,老家是晋江,这次省委调研室举办读书班,我们一行五人去石狮搞社会调查。石狮是我省开放的典型呀!”
  “你们对福建的情况很熟悉了。哦,这公路两旁的地为什么铺上石块、砂子呢?那些地,不是很好的吗?种上粮食多好哇!”我冒昧地发问。
  他的双眼又重新落在我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之后,严肃地说:“这正是我们调查的内容之一。近几年,城里搞改革引进外资,乡下人眼红嘞。他们也迫不及待地四处出击,引…资、搞开发,先把地空起来,铺上砂子,表明我洗耳恭听,他却忽然刹住了话题,摇头。稍停片刻之后,他忧郁地说道:“这作法,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不对的,他们想的是圈地引资,诱惑外商,实际上,地围起来还是没人光顾。”
  我点点头,赞许他的说法。此时,我对他有种异样的感觉。他是个性格开朗、讲真话的人。我不禁详细地扫视了他一眼,只见他西装革履,一表人才,很有一股男子汉的气质。
  他见我们志趣相投,更加热情地向我谈起整个福建改革开放的情况。
  接着,他发问:
  “你是搞什么工作的?”
  “搞新闻的。”
  “嗬,我后面的这位是你的同仁,他是《福建日报》群工部的编辑。”
  我伸出手同他相握。
  过了惠安,便是泉州。当旅游车“嘎”一声刹住车轮时,已是午后二时了。
  此刻,我更品味到“民以食为天”的妙语。在一家小店,我们狼吞虎咽地吃了两碗面条。尔后,我便走进路边一块铺着小砂子的地里。那块地足有三四十亩。我抓起一把砂子在手上摆弄,这些砂是从海滩上运来的。在太阳照射下变成了白色。
  泉州是座小城市,人口不多,建设也一般,没有迹象表明那里有谁投入巨资,办工厂,搞货站;在城周围大块小块的土地上,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设施。地围了不少,可全市冷冷清清,只有几处小型建筑在施工。
  饭后,省里的那几位同志向南方奔去,我继续向厦门进发。
  车越靠近厦门市,仿佛做美梦的人越多。空地荒芜一块接着一块,马尾、集美几大片土地,都晒着太阳,等待外商开发。
  长途跋涉。从福州到厦门,汽车跑了整天,全长300多公里。公路两边除去少数丘陵、山地之外,凡有耕地的地方,两旁几乎都被围上,荒着。究竟何日“凤凰”才飞来呢?
  我想,那些地,若外商不来开发,“内商”无力,要复耕,也十分困难。因为熟土被覆盖,铺上的砂石如何除掉?
  福建省是全国人均耕地最低的省。在我去采访的前两个月,福建省政府土地官员已经亮出黄牌。据统计,“六五”期间,福建共减少耕地51.9万亩“七五”期间共减少耕地41.9万亩;“八五”期间,政府千方百计控制耕地减少。哪能呢?粗略统计,前4年已减耕地23.4万亩,还有若干越权批地、先占后报、不批不报的土地。目前,人均耕地仅五分多,搞“土地开发”不是造出好土地,而是毁掉大量的优质良田,实在叫人痛心!
  福建省土地局的官员说,在使用土地方面,个别地区“未批先用、越权审批”的问题严重。一些县的头头说:“拔掉‘耕地保护区’的牌子,就是拔掉贫困。”有一个县,居然围地要建四五个每个占地千亩以上的高尔夫球场。至今没钱兴建,只好让地空着。
  黄牌亮出,能生效吗?
  撂荒,从福州厦门,无疑是大片的、突出的。我所经过的另一条线,是从深圳广州。
  10月1日,是共和国的生日,那天早晨,我乘车从深圳到广州。节日期间,许多机关、厂矿的车辆不出门,只有旅游车在路上撒野似地飞驰。由于这段公路正在扩建成高速公路,所以车只好跑跑停停。
  这条线,自然比起福州厦门要闹热得多,正在兴建的房产也要多得多。沿途的土质比较肥沃。我走过这条路,已有七八次了。对它比较熟悉。相比之下,此地的自然条件比较好,经济林木郁郁葱葱,柑桔林、芭蕉林、椰林,四处可见。
  公路的扩建,科学地占去一些耕地是必要的,无可非议。但这一线的特点,一是围着的荒地多,二是沿着公路两边建起的矮小房屋,搭起的简易棚,许多地段已连成片,几乎找不出空地方。路面扩到哪里,明荒和“暗荒”就延伸到哪里。
  广东是个人口大省,6000多万人,占全国的二十分之一。
  1985至1992年,7年间减少耕地248万亩,全省人均面积仅0.56亩。许多耕地占而不用,成片成片的耕地摆着晒太阳。
  记者们的一场赌注
  汽车奔驰在高速公路上,车轮的飞速旋转与路面的凸凹不平产生了强烈的摩擦力,发出了轰隆轰隆的响声。
  我们一行数人,从四川省乐山市大佛脚下驶出,穿过夹江县,绕过峨眉山市,经过苏轼的故乡---眉山县,直奔成都。
  那是1994年5月21日的事,四川省国土局组织了七八家新闻单位的记者奔赴长江上游乐山采访。数日返回,归心似箭,10多天的奔波劳累,大伙都已疲惫不堪,躺在靠背椅上,闭日养神。
  车厢内,七八条汉子,此时此刻的神情,早已不是那样火热,那样富有活力,那样健谈了。
  我没有睡意,精神特别好。对土地的采访,我早就有这样的奇想,能在各地走一走,转一转,看看全国各地,特别是沿海地区和四川省不多的土地资源,经过第三次抢占后的面貌,究竟是个啥模样儿?
  这次采访,让许多市、县领导感到意外,有诸多猜测:“记者们究竟为了啥呢?不会让我们难堪吧?”“搞改革嘛,多占点、浪费点,也是为‘大家’好呀,为了把经济尽快搞上去嘛!”
  这次,记者们都是一批关心土地、热衷土地宣传,为土地的忧思而不惜奔波、周旋的“土”记者。我们时刻在关注12亿人的吃饭问题,关心农业发展动向,曾不辞辛苦,跑田坎,钻农舍,写过许多关于土地、粮食的报道。
  我国有限的土地资源,历经数次践踏、磨难后,如今又出现第三次失控,当我们看到耕地被蚕食、锐减,心里不安啊!在巴蜀,我们发起的此次社会调查,旨在为保护耕地声嘶力竭地呐喊!
  我们在长途跋涉的调查中,选择了重点,顺着涪江、岷江、宝成路、成渝路,绕着成都平原,及“天府之国”的腹心地带采访。
  在党纪党风还不太纯洁的年代,揭疮疤,找岔子,查问题,这样的采访报道,对少数干部而言,如芒在背,心惊肉跳。你批评他们,他们不高兴呀!
  但是,作为有良心的、有着高度责任感和使命感的新闻记者,这是他们的职责,不得不去为保护耕地,为人类的生存与发展呼唤!
  这种认识上的反差,思想上的距离,在中国这片土地上,始终是存在的,而且矛盾尖锐。它究竟要延续几世几代?难以推测。
  “嘟一嘟嘟一”汽车发出一阵轰鸣。冲过了岷江大桥,进入了新津县城。
  “嗬,到新津啦!”坐在我身边的小蒋(《房地产市场报》记者蒋锡巧)揉了揉睡意惺松的眼睛,突然吼了起来。
  大伙都伸起腰向窗外愗望。
  “喂,你们快看,‘土围子’,‘土围子’,一个、二个、三个好家伙,这新津人,也学着外地,把地圈起来,招‘女婿,上门,哈哈哈”快人快语的小蒋,没说完就笑开了。
  顿时,车内你一言,我一语,热闹起来了。
  “没招到‘女婿’就让它当‘处女’关起来,如今变成‘处女地’。”《西南经济日报》的刘端平操口东北腔,“这些银(人)尽干些蠢事,自己坑害自己”。
  “简直是单相思!屁钱没有一分,先把地圈上,找项目。
  这这成啥体统!”此刻,四川省国土管理局办公室副主任、宣传大臣戴世荣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从肺腑里发出了呼喊。他那紫铜色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忧虑,几分愤恨。他是位“老土地”。10余年来,他在这条战线上摸爬滚打,为了保护土地,熬白了头发,也写出了不少好文章。
  不多时,车驶过新津,眼前出现了一段平坦笔直的路面。此时,一眼望去,两边的“土围子”星罗棋步,一个接一个“喂,诸位,你们看到了,这条路的‘土围子’多如牛毛。上月我从新津到成都,数过一下,共计有74个。”我下了断语。
  “有哪么多吗?”
  “老王,是吹牛皮吧?”
  “喂,当记者的可别瞎说呀!真实是新闻的生命。”
  大家哄起来了。一个劲地嚷我。
  “不不不,我是有根有据的,决不是瞎说。”我据理力争。
  “什么依据?”
  “我数过!那是上月中旬,我从洪雅县采访归来。不信,你们再数。”
  有人仍然带着怀疑的目光,向我投来不信任票,而且占了绝对优势。
  “赌!”
  “对,如果没那么多,老王输了就请大家‘看花盆’(吃火锅)。”来自重庆的小蒋抛出了一招。
  “不,吃火锅没味道,输了就到锦江宾馆九楼包一场‘卡啦OK’,让大家乐一乐。”
  “好,我认了。”
  我的话音一落,大家目不转睛,全神贯注。七八对眼睛像探照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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