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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时正是因为有了哀家‘食罪’的本能，才会成为‘罪之灭龙之龙’。”祸灵梦微微歪着头，彷如一位俏皮的仙女，“哀家有了半滴孽龙女皇的心血，又获得了什么能力呢？”
素白的云中突然滴入了一丝墨痕，顷刻间便将所有云雾化作了漆黑之色。聚散不定的黑色云雾构成了一个个玄奥难明的文字，似乎其中便蕴含了整个世界的至理。常人参透一字便可大彻大悟，领悟一道，成为凡间至圣。而此时，那字已成书文。
死亡主宰忍不住大喝一声，动用了自己的【根源特征】。但见她掌中狰狞巨镰上亮起惨绿的光芒，身周呼地一下燃起一片火幕。
“以吾残躯，代天行罚！”
黑岩射手见状大惊失色，失声叫道：“别——”
然而没等她说完，祸灵梦便已微笑着抬起手掌，进而紧握成拳。
“沉不住气的小家伙，汝的可能性也不过尔尔。”
“【梦想封印。祸】”
和黑金锯手一样，死亡主宰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被彻底封进了一颗阴阳宝玉中，“砰”地一声砸在地上。不过与前者不同的是，这颗阴阳宝玉上漏出的气息仿佛天罚，令人心寒。
“战轮妖精的‘化身千万’，黑金锯手的‘包容万境’，死亡主宰的‘代天行罚’……没见过的【根源】呢。”祸灵梦素白的食指轻点下颌，喃喃自语似地轻声道，“呐，黑岩射手，Strength，你们的【根源特性】又是什么？汝等主人的【根源】又是什么？”
神智俱全的二位少女心中发寒，她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竟会有人在片刻间就解决己方两人。要知道她们可是神名武器的一部分，状态全开的时候甚至可以算是永恒能级！
然而现在呢？四个永恒能级，四个战力和战斗经验都绝不算弱的永恒能级，竟然被五颗阴阳宝玉给打得还手不得，甚至还有两人被封入其中！
“……你是怪物吗。”Strength闪躲着阴阳宝玉的攻势，还是忍不住说道。
“怪物？”祸美人脸上带着笑，但却没有一丝笑意，“若是以往，哀家说不定还不会在意。不过……”
祸灵梦萦绕着螺旋之线的眼眸中闪着森森寒意，吐出的声音犹若九幽寒冰。
“汝等竟敢在哀家的天时面前，称呼哀家为……怪物？！”
祸灵梦身周的漆黑云纹骤然一散，紧接着便构成了一句简短的连贯话语。
“魔孽云纹【青春若幽昙，绚烂弹指间】”
两位少女的身上猛然爆发出无可匹敌的庞然巨力，轻易便将身周的三颗阴阳宝玉远远轰飞。然而没等她们继续扩大战果，皱纹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她们的脸颊，原本吹弹可破的肌肤也变得形如老树版褶皱不平，一头青丝更是变得如雪般苍白。
不过弹指一挥的功夫，两位青春逼人的少女便化作了垂垂老妇。
“时序？！你，你怎么可……噗！”Strength虽已老去，身手却没比之前弱上多少。只是苍老的身躯毕竟延缓了她的动作，一颗阴阳宝玉终究还是突破了钢铁巨臂形成的防御圈，狠狠地打在她胸口。原本的少女被打得口吐鲜血，防守的动作再也跟不上阴阳宝玉的攻势。
阴阳玉得势不饶人，眼看便要将Strength打成肉糜。她眼见自己将要不活，对黑岩射手嘶声怒吼。
“麻陶，替我报仇！”
Strength四只硕大的机械臂上亮起昏暗的黄色光彩，接着便以无法反应的“零时差”绽放出璀璨金芒。
“以我残躯，庇佑万灵！”
祸灵梦眼前一亮，嘴角弯起一丝弧度。
“呵，抓到汝了。”
“【梦想封印。祸】”
毫无意外地，Strength也步了黑金锯手和死亡主宰的后尘。然而她的牺牲并非全无所获，至少黑岩射手已恢复青春，并且身体业已缠绕上经久不散的金黄光彩。
“啧，免疫了时序和空序的攻击么。”祸灵梦咂了咂嘴，却也没有多在意——她的本事，可不止这些。
“你或许可以掌握时序的能力。”黑岩射手对身边的两颗阴阳宝置若罔闻，只是死死地盯着对方，“但权限高到这种地步的时序能力，不是你的神名武器可以掌握的。你，到底从哪里窃取到了这种权限？”
祸灵梦耸了耸肩，若有若无地笑道：“呵，谁知道呢？倒是你，不担心自己么？”
“我？”黑岩射手冷笑一声，“都到现在了，你以为我还没看出你的打算？”
“你担心杀死我们会提前触发融合，因此想将我们四个统统封印，逐个解决。不过你的梦想封印和博丽灵梦的不一样，只有当我们用出【根源特性】的时候才能使用。只要我不动用根源特性，就是安全的。”她不屑地看了祸灵梦身后的众人一眼，“至于她们……一群没有神名武器的家伙，根本抵挡不住【根源】的概念影响，上来也只是送菜罢了。”
说到这里，黑岩射手突然咬牙切齿地瞪着祸灵梦，愤恨地吼道：“就算你们超红莲团的其他几个永恒能级一起上，又怎么可能挡住我们纯黑梦魇！如果没有你，我们根本不会失败！如果，如果没有你这个怪物……”
祸灵梦叹了口气，打断了对方的败家犬吠。
“莫说Strength，汝的可能性便连沉不住气的死亡主宰都不如。汝，项上长的真是头吗？”
“都到现在了，你还想侮辱我？”黑岩射手咬着嘴唇，眼中闪着疯狂的色彩，“你这怪物难道以为，我就没有……”
“看来汝项上长得这真不是头。”祸灵梦脸上的笑慢慢淡去，只余下彻骨的寒意，“接连触犯哀家的禁忌……呵。”
祸美人身周的云纹轰然爆散，接着一个个组成了崭新的文字。这字上仿佛蕴含无可阻挡的千钧之力，愣是压得黑岩射手动弹不得。
“汝等的可能性，哀家已见识到了。”祸灵梦一挥长袖，“接下来，便让汝见一见哀家真正的梦想封印罢。”
“【梦想封印。魔孽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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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经被压榨到这种地步了，还要继续硬撑么？”欧阳依玖在许天时默默地说道。
许天时挑了挑眉，戏谑地在心中回道：“呦，万年潜水女仆依玖小姐终于舍得说话了？”
“我一直活在你的根源里，所以我比其他人看得都要清楚明白。“欧阳依玖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其实，你早就已经撑不下去了吧。”
“撑不下去又怎样？”许天时在心里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答道，“我答应过祸，让她尽情施展，那我就一定要做到。”
“可再这么无限制地抽取你的罪孽，你会死的。”欧阳依玖皱起眉头，虽然没人能看见，“你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真的甘心死在这里？”
“那就去死。”许天时在心中嗤笑一声，说的斩钉截铁，“这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做出的承诺，我有什么资格违背？”
“那你让真翼大小姐怎么办？”见无法说动那个顽固的石头，欧阳依玖终究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你要是死了，超红莲团就将不复存在，真翼大小姐怎么可能从螺旋逆转中活下来！”
许天时沉默了，半晌之后才淡然而又坚决地说道：“我相信祸灵梦，因为她也答应过我，要把胜利带回来。依玖，我只能这样回答你。”
欧阳依玖苦笑一声，也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在赞扬：“许天时，你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啊，你这个混蛋。”
和以前一样，说话完全没有逻辑，却还是忍不住让人去相信的……混蛋啊。
第六百七十四章真正的对手
当祸灵梦正虐杀敌人时，曹瑾却已陷入了战轮妖精的汪洋大海。无论是前还是后，抑或左或右，甚至连上下都充斥着战轮妖精的身影。几乎每时每刻都有近二十柄长剑刺向她，由剑构成的攻势如瀑布般连绵不绝，根本没给她流出丝毫空隙。
曹瑾面上却不见慌乱，只是将双枪舞得水泼不进，偶尔刺出一枪。她的每一次反击都能带走一个战轮妖精的生命，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敌人的数量是无穷大。
无穷大的敌人，究竟该怎么杀光？
“你在做无用功。”每一个战轮妖精都张开了口，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纵使低语也变得震耳欲聋，“圣人，你的努力毫无意义。”
“哦，是吗。”曹瑾随口回道，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正在构筑天使圣域的术式？”战轮妖精嗤笑一声，话语中带着浓浓的嘲讽，“让我猜猜，是‘概念坠落’，那个号称无法使用的术式，对吧？”
“哼嗯，见识挺广嘛。”曹瑾提起精神，脸上惊讶一闪而逝，嘲讽似地道，“那你再猜猜看，你能在‘概念坠落’下挺多久？一秒，还是一秒都挺不住？”
“概念坠落”是和“终世夕曲”同一个级别的天使圣域，二者都是只存在于理论中的术式。它们之间唯一的不同，就只是作用范围而已。“终世夕曲”是广域对界型，一击即可歼灭完整的晶壁系；“概念坠落”是单体对人型，据估计应该可以消除永恒能级的概念影响，将永恒能级击退成主神能级。
没错，这技能是对永恒能级专用术式，假想敌是不包括白圣龙无瑕女皇在内的一切永恒能级。
“在没有确切地命中记录之前，没人知道这术式会不会成功。”战轮妖精嘴角弯起一丝莫名的弧度，也不知是在感慨还是在嘲笑，“但我打赌，它不会成功。”
“嘿，挺自信啊少女。”曹瑾挑了挑眉毛，“你哪来的自信？”
“纵使你能杀掉十万个，甚至亿万个我，对我而言也只是不痛不痒。”战轮妖精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而你呢，你的体力可不是无限的吧。”
“啧啧啧，想套我的话，你还嫩了点。”曹瑾心中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却找不到丝毫头绪，只得继续套对方的话，“倒是你，现在说遗言还来得及。”
“遗言？你以为胜利者会需要遗言么？”战轮妖精面上微笑不变，话语中带着满满的自信。
曹瑾是什么人？她可是天使们训练出来的高徒，心理战绝不会弱于任何人。
“你在诱导我。”曹瑾眯起眼睛，声音瞬间转冷，“你想诱导我说出什么？嘛，那不重要。”
有些时候，即使是脑中的猜测也会被敌人利用。为了防止敌人直接从自己的思想中汲取所需，圣人小姐十分干脆地收束起全部念头，将精力全部集中到“概念坠落”上，甚至连术式是否会成功都不去思考。
或许对常人来说，这无比困难，毕竟念头这东西很难受控。但对圣人来说，这却是基本功。
若连自己都无法完全掌控，又怎能庇佑人族？
战轮妖精脸上笑容慢慢淡去，也不再言语，而是专心地与之对敌。
没过多久，术式构筑完成。曹瑾将隐蔽的术式对准了战轮妖精，二话不说直接启动。
下一刻，所有战轮妖精统统消失，只余下圣人小姐面前的那个。诱导计划大失败的少女本还想负隅顽抗，不过圣人小姐哪里会给她这种机会，直接一枪将对方钉在地上。
战轮妖精勉强抬起右手，然而身躯中的力气已经顺着伤口流走，那手和手中的剑终究还是无力地垂落。
“咳……”她咳出一口鲜血，面色颓然地叹道，“圣人，是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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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灵梦的【梦想封印。魔孽灾祸】可以直接赋予敌人“万物之极”的概念，然后biu地一下将对方封印掉。这招堪称无解，唯一的弊端只是消耗太大。当然，如果被封印的人实力太强，还是有可能从封印里逃掉的，不过这世上能比祸灵梦更强的应该不出一手之数。
毕竟，已成完美魔神的她可是有着与“真。鬼巫女。零”并肩的战斗力啊……就算这里是博丽大结界之外，她也有与“鬼巫女。零”相等的实力。
然而此刻，祸灵梦却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反而眉头紧锁。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祸美人柳眉轻蹙，微泛暗红的奶白色秀发贴着面颊，似是连风都不忍破坏这份美感，“黑岩的抵抗，比预想中弱了许多。”
一阵微风拂过，吹动了红色的巫女服裙角，头上的鲜红色蝴蝶结也随风轻轻飘动。近一年来，她的穿着越来越接近正统的博丽巫女。除了那头白发和猩红的眼眸，以及战斗时才会显现的罪孽囚纹，她已与博丽灵梦毫无二致——除了节操，祸美人可是节操满满。
祸灵梦悚然一惊，下意识看向曹瑾。那边，圣人小姐正在从战轮妖精的尸体上抽出神枪，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曹瑾感受到了投向自己的视线，满面笑容地抬起头，大声叫道：“祸灵梦老师，幸不辱……咳”
一只手撕开了圣人的胸膛，掌心正握着一颗跳动的心脏。
“‘心之所在，愿之依存。’渴求胜利，便是你的心愿。”一个少女的声音从曹瑾胸腔中传来